前言
学了更好的吸引读者眼球,让更多的人关注、了解彝族文化。在好奇中去主动接触彝族文化,从而达到较好的宣传或传播彝族文化的目的。我以“祖先来自天上”为题写了几篇对彝族文化的新视角解读文章。受到较好的反响,当然也有许多质疑。有的人认为以今天彝族生存状态看,哪有这么悠久的文化(文明),说什么国内许多先秦时期文子符号考古都与彝族有关?特别是三星堆考古发现……还有的彝族人士也提出类似的疑问,说史料中记载的濮或濮氏不是彝族等等。产生这些疑问的根本原因就是不了解,或未以客观的视角去了解。这同时也给彝族文化研究的专家学者们提出了疑问。许多辛苦整理出的彝学史籍、典籍、学术等等为什么流通(传播)范围不广?辛苦整理出的这些书籍是为了放进史馆、博物馆吗?谁会去关爱或学习彝族文化?我们的彝族学子们能或有能力接触到这些著作吗?……以下我先对彝学关爱者们提出的疑问,就个人的认识作肤浅的答疑后再谈彝族史诗《勒俄特依》中的宇宙演化学说。不妥之处请予指正。
对彝族文化探讨中几个疑问的浅析
关于彝族文化是否悠久的问题。首先,从生物学上讲,只要今天还存在或活着的人,不管他是谁,他们的生物进化历程都一样长的。其次,从人类创造的文化上来看,文化(文明)是可以随着政权的更替而兴衰的。犹如:古老的玛雅文化(文明)与今天的玛雅人(印第安人之一)的关系。我们能看到的是玛雅文化曾经很兴盛,而且不可思议。但今天的玛雅人却差点灭绝了;又如:南美的印加帝国(文明)被西班牙带来的传染病击溃了,而不是战争等等。文化(文明)的兴衰也有不确定性。因此,彝族文化是否悠久的问题,同样如此,需要辩证的去认识。
关于彝族与三星堆考古文化的关系。其实三星堆考古文化与彝族的关系最早还是由汉族学者提出的,因为他们发现用古彝文可以解释一些现象。而彝族学者见了也才去接触和发掘它们之间的关联。我也是看了汉族学者的学说,特别是钟鸣和张如柏教授的一些文章和书籍后,对三星堆考化与彝族的关系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但现在有的人却莫名的在反驳他们,甚至说他们在造假……。但在他们出版的书籍[1]上能看见二千多个古蜀文字,确是与彝族文字高度相似,甚至有的完全一样等等。不过据说权威方面称这些来路不正,说三星堆未发现真正的文字,所以不被认可。当然写三星堆文化的学者还多,如:冯学敏、梅子的《点击三星堆》中说还发现许多“石头书”、“青铜书”;伏元杰的《蜀史考》等等。
这里再谈谈关于越南义立县考古发现与三星堆相同的青铜器、玉璋、牙璋事宜。2006年还邀请了陕西和四川的专家去一同考古,专家们肯定这些文物的主人就是四川广汉去的,当时一同前去的四川省考古研究院副院长陈显丹称这些人是从四川西昌出去,经过云南最终到达越南(见于2006年7月18日,四川新闻网)。目前据知,只有彝族史诗《勒俄特依》中有一章节《旨祖谱》(汉译:君迁录,或君王择居录)中提到古代彝族战败后南迁到“兹兹濮武”(彝语古地名音译)的事。据此结合彝族民间传说,我曾写过一篇《中越关于古蜀彝人南迁的相同传说》的文章。所以,我认为“从西昌出去”的这些人应该就是《旨祖谱》中记载的南迁彝族先民。两者是有内在关联的,只是历史久远需要抽丝剥茧的去复原其真相罢了。
关于濮或濮氏是不是彝族。濮在彝语最早来源于“黎濮”或“尼蒲”,其最初是指蒸格,喻指方圆,后来指国家。在彝族史诗中记载,上古君王支格阿龙(或智格阿鲁)的母亲叫濮嫫尼依。另据《勒俄特依•﹤旨祖谱﹥》中记载,君王南迁中在“依市笆噶”(彝族地名音译,有的彝族学者说指云南玉溪市)得了三个儿子,号称“濮合惹嗦”(译为濮氏三子或国之三子、三王子),他们长大后举势返征蜀地,后有一子牺牲。剩于二子败退到大小凉山,成了今日凉山彝族古候、曲涅部的祖先。此后,秦国发现蜀仍有势,就派任嚣为文官,赵佗为武将,追击彝人。彝人又不敌,再次南迁最终到达“兹兹濮武”地。据《大越史记全书》中记载,蜀王(蜀泮)是迁到今河内近郊东英县,后自称安阳王(应是指彝族传说中,史上仓促继位的小君王“阿伊苏依”,“安阳”应是“阿伊”的音译)。
另则:关于“濮蜀戊乌”(也有人译为:濮苏武武)。相传是古代彝族的一名官员或王,其坟墓在今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越西县普雄镇铁路下边的山坡上。其墓是典型的彝族“大石墓”,20世纪六七十年代被两人盗墓(用炸药),后被越西县人民政府抓获,据说缴获物品中有一枚手掌大的玉章或玉玺,后被越西县人民政府交至四川省博物馆馆藏。我曾多次去参观,未见。“濮蜀戊乌”的墓现还没有被采取保护措施或旅游开发,这是彝族的珍贵历史文化,是应当保护起来的。
从以上的彝族史料看,濮起于彝族对上层的尊称,后因君权的败落成了一个姓氏。
关于彝族古代是否有铜?什么时候有水稻的问题。我能看到的较早记载还是《勒俄特依》中,《勒俄特依•﹤开天辟地﹥》一节中就提到了铜的存在(略,后叙)。另外彝族对锅的称呼为“核机”,其中“核”指肉,“机”指铜。据彝族传说,在古代煮肉时是将铜鼎锅烧红后移出,然后将肉放在里面煮,待铜鼎锅去红就食,不管肉是否熟,不会再煮,但一般都会熟透。其次是水稻,较早的记载还是在《勒俄特依》中。《勒俄特依•﹤旨祖谱﹥》中记载,君王南迁中,在不断择居中,曾不断适种水稻,大都因择居地不适应水稻生长或收成不好而继续迁徙。从这些方面看,彝族先民对铜的冶炼和对水稻的栽种是比较早的。
彝族史诗《勒俄特依》中的宇宙演化学说
彝族对宇宙演化的认识。在各地彝族的史籍中都有记载,其基本认识都是相同的。如:《哎哺啥额》(西南彝志)中认为啥额即清浊二气的不断运动,产生了一对最基本的物质元素——哎哺,在哎哺的基础上“清气浮为天,浊气凝成地”混沌初开,又产生了万物;在《彝族源流》中也认为在远古的时候,天地未形成,后产生清气和浊气,清气变成哎,浊气变成哺。清为阳,浊为阴,然后清浊交配发展,于是发现了天地宇宙等。在《勒俄特依》(冯版)中更有“天地演化史”(应指宇宙的演化)和“开天辟地史”(应指恒星系的形成)。本人在以现代科学的视角去识读后,觉得很惊讶。它与现代科学对宇宙、恒星系的演化认识十分雷同。以下是笔者的整理和对比,供读者们赏析。
《勒俄特依•﹤天地演化﹥》中记载的内容简要整理。大意为:“在远古的时候,上没有天,下没有地,中间没有生灵,四周(空间)未形成,意识未产生,处于黑暗与寂静的状态,经过十代的演化,呈现了混沌状”。紧接着又叙述了《雷电史》,总之,经过演化,产生了雷电或光电。
《勒俄特依•﹤开天辟地﹥》中记载的内容简要整理。大意为:“在天地未分开之时,产生了四位神人,在天帝(彝语称恩涕古孜)的授意下,将天地分开了,又派出工匠王造了四根铜柱,撑信天地的四方,但天地初开,中间留有许多尘垢,视界不明朗,还有四块巨铜留在天地间。于是又派工匠王将四块巨铜铸成了九把扫帚给九位女青年,把尘垢清扫到天边,天地变得清朗了。之后又移了四座高山,在四方垫住四根铜柱,然后又铸了九把斧子给九位男青年,在地上造山川湖海,造粮地和居住地。天帝来视察后,仍不满意”。后面章节《啊沃戍布》中,天帝又派“啊沃戍布”(神人名)来地上,将天上的物种移植到地上生长和繁殖的记载(略)。
当前主流科学界对宇宙演化的学说。称之为大爆炸宇宙学。这是许多科学家数十年来一贯支持的大爆炸理论,我们的宇宙大约诞生于137.5亿年前。按照该理论的解释,宇宙形成于137.5亿年前一个体积极小且密度极大的物质的爆炸,爆炸发生后喷发出物质微粒和能量,也正是从那时起才开始产生了时间和空间、质量和能量。在大爆炸发生前,既没有物质,也没有能量,当然也没有生命。
在大爆炸之后产生了宇宙基本粒子。粒子在四种基本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引力、电磁力)的作用下产生了物质云。随着宇宙逐渐冷却下来,物质云逐渐凝聚形成了大量的氢气和少量的氦气。这些气体云不断聚集并向中心坍缩,因内核温度的升高,产生了聚变,于是产生了第一代超大恒星,第一代恒星因质量太大,反应太快产生了爆炸,并将未反应完的氢气及产生的重元素抛向了宇宙空间,形成巨大的尘埃云或星云。
恒星的演化。我们以大阳系的演化为例,科学界认为大约46亿年前,一个巨大的分子云开始因为引力而坍缩。这个分子云中含有气体和尘埃,其中心区域开始形成一个叫做原恒星的密集核心。原恒星的核心继续坍缩,并逐渐变得足够热和密集,以启动核聚变反应。这个过程导致了恒星的形成,即太阳的形成(太阳属第二代恒星)。在其周围形成了一个旋转的气体和尘埃盘,这个盘中的尘埃和气体逐渐聚集,合并形成更大的天体,最终形成行星。
在太阳系形成的早期阶段,行星之间存在大量的碰撞。这些碰撞导致了行星的形态和轨道的演化,并清除了一部分行星盘中的物质。其他的未形成行星的尘埃被太阳辐射或太阳风逐步吹到了边沿地带,大的尘埃形成了太阳的小行星带,更小的尘埃的成了外围的奥尔特星云。这样太阳系内部的空间就变得明朗起来了。
根据以上彝族史诗对宇宙演化的记载与现代宇宙演化学说的对比,不难发现其惊人的雷同之处。抛开神化的角度去捋一捋,确有不可思议之处。如:宇宙经过十代演化后产生的光电是不是指的大爆炸?清气与浊气是不是指氢气与氦气?四位开天辟地的神是不是指四种基本力?天地间剩下的四块巨铜,是不是指太阳系初期的矮行星或较大的卫星,后被碰撞解体了,有的形成了柯伊伯带?九个女青年这天地扫尘垢是不是指太阳风的作用等等。如果说《勒俄特依》的记载不是指这些,哪又如何理解这些奇怪的记载呢?
我每次读《勒俄特依》都感觉它不是一部神化史书,它更像是一部以当时的人能接受的角度去写的科学著作。也可以说是彝族人民的百科全书。据说《勒俄特依》的许多章节流落于民间或彝族毕摩(法师)手中,需要进一步去搜集整理。也有的章节是凭老者们口语相传的记忆记录的,是否有遗失或遗漏,或者是否有不理解而改动的等等。这些现象我认为应该是有的,需要辩证的去看。或者说,如果能将《勒俄特依》再搜集全一些,整理再规范些,我想还会有更多的惊奇发现。
如果说《勒俄特依》就是一部以神化语词书写的一部宇宙人文科学著作,哪它是谁留下的?难道我们的祖先真的来自天上!
(2023年10月7日•成都)
注:
[1].《三星探玉》 钟鸣 周南泉著;《三星堆玉器上的古蜀文字》Ⅰ、Ⅱ、Ⅲ册 张如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