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节是一个激情四溢却不失庄严的节日,置身其中,我们被少数民族热烈的欢庆气氛打动,又在古老的仪式中,跨越表面,进入民族传统的深处。有时候我们需要一种震撼性的力量,给精神带来某种意义上的救赎,或许这狂欢般的火把节,对少数民族起的正是这种作用。
火把节第一天,当东北方向天空的星星开始探头探脑时,家里用过饭了,真正激动人心的时刻才正式开始,父亲在火塘里挑起火苗,为长子或长女点燃干蒿枝做的火把,年轻人出门绕着屋子转一圈或三圈,然后走向自家的庄稼地,一边绕圈,一边大声念:“烧掉害虫,烧掉害蛾,烧掉贫穷,烧掉饥寒,烧掉饥荒,烧掉死神,烧掉瘟神,五谷饱满,六畜发展,人丁安康!”
有几分神秘的夜色被摇曳的火光惊醒,在古老歌谣的悠长声调中,人们的神经被烧灼得越来越兴奋,一条条“火龙”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向高高的坝子,火光冲天,喊声震地,周围被映照得红彤彤的,寂静的山寨沸腾起来。坝上,到处是热乎乎的火把,火光映照下是通红的笑脸。爱美的阿米子(彝族姑娘)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娇艳得像绽放的花。
人们点燃篝火,举着火把,围起圈来唱“朵洛荷”(火把节歌曲专称),弹月琴,吹笛子,吹口弦,大家手拉手地围圈跳锅庄舞,喝酒,彻夜狂欢。
小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游戏开始了,“母鸡”张开“翅膀”护住“小鸡”,扮母鸡者学母鸡叫“咕来!咕来!”“老鹰”就开始抓小鸡。“母鸡”和“小鸡”们一面摆动躲避“老鹰”,一面还要“吱哟”地叫唤。
第二日白天,火把场上要进行赛马、斗牛、摔跤等民族活动。
姑娘们都撑一色的黄油布伞,于是整个山坡被黄色覆盖,十分壮观。彝人姑娘以黄脸蛋为美,自古就有用荞粉调糊擦脸的风俗。黄油布伞下的姑娘被一片淡淡的黄光笼罩,自然楚楚动人。
斗牛时,把两斗牛与一小母牛一起赶进斗牛场,然后用披毡将斗牛的头蒙住,悄悄把小母牛拉出场外藏蔽起来,待揭开披毡,两条公牛同时发现小母牛不见了,就会怒气冲天,吼叫着用前蹄猛力刨土,或瞪眼对视,继而冲向对方,用锋利的牛角互相撞击,直至一方体力不支夺路而逃。胜者高昂着头,不断吼叫示威,牛的主人则欢天喜地将牛牵至领奖台,为牛披红挂彩,接受观众的注目礼。
彝族谚语有言:“苦什”(过年)是嘴巴的节日,“都则”(火把节)是眼睛的节日。精彩的节目果然让人目不暇接。
第三天是“烧邪恶”的一天。天刚亮,各家各户就陆续点燃火把,在屋里边舞边念:烧呀烧,烧死吃庄稼的虫,烧死饥饿和病魔,烧死猪、牛、羊、马的瘟疫,烧出一个安乐丰收年。然后上路,往历年焚烧邪恶精灵的地方(村子下方)抛火把,抛了捡,捡了抛,意在轰撵一切邪恶精灵。接着人们举行焚烧仪式,把节日剩下的鸡翅毛、鸡脚皮、鸡股骨一起焚烧,象征将邪恶的精灵也一并焚毁。一直烧到晚上,把“火”的气氛推向极致,火把节才算完满结束。
火把节民俗保持得最完整且最具特色的,要数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布拖、普格两县,它们被誉为“火把之乡”。除两县县城外,布拖县的拖觉镇、依蒙镇,普格县的西洛镇、螺髻山镇,都是观赏火把节的极佳去处。
火把节的传统时间为每年农历六月二十四至二十六。
交通提示:从成都乘飞机到凉山彝族自治州州府西昌,票价460元。西昌至布拖县104公里,中巴客车半小时一班。布拖县城至拖觉镇23公里,有班车。西昌至普格县76公里,中巴客车20分钟一班。螺髻山镇位于西昌至普格县中段。普格县至西洛镇41公里,有班车往返。
住宿:布拖、普格两县都有宾馆、政府招待所和私营旅馆。火把节期间住宿较紧张,可提前联系。住宿30元到280元不等。乡镇也有招待所和旅馆,价格偏低,卫生条件不及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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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节是彝族、白族、纳西族、拉祜族、哈尼族、普米族等民族的传统节日,其中以彝族和白族过得最隆重和认真。彝族、纳西族、基诺族的火把节在农历六月二十四举行,白族在农历六月二十五举行,拉祜族在农历六月二十举行,节期两到三天。
关于火把节的传说很多,最为流行的版本有两个。一种说法讲天上的大力神思惹阿比和地上的大力士俄体拉巴比赛摔跤。思惹阿比战败后回去拨弄是非,天神大怒,撒下众多害虫糟蹋庄稼,导致粮食颗粒无收,民不聊生。英雄俄体拉巴砍下许多松树,率领人们点燃火把驱虫除害,最终战胜了天神。另一个版本的传说,讲天神恩梯古兹派喽罗到人间收取苛捐杂税,谁料喽罗被杀,他为报复放出害虫祸害人间。俄体拉巴率领大家用火把焚烧害虫以保平安。两个传说虽不一致,但各地过火把节的时间是相同的,都在每年的农历六月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