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几天,随着中秋节的脚步临近,有一股强烈的思乡之情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离开家乡史洛拉达的日子也很久了,特别想回去看看,想回去看看家乡的山、看看家乡的水。在我心里总感觉家乡的什么都特别的美,家乡的空气很清新,家乡的泉水很甜美,尤其是我们家乡的康巴彝人很淳朴、很厚道,待人都格外的热情。我一旦想起家乡,家乡的那些山山水水、沟沟壑壑,家乡的那些林荫小路、一草一木都会立刻浮现在我的眼前,显得很清晰,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亲切。“可怜天下游子心,每逢佳节倍思亲”,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同样想家。要说家乡最让我常常挂怀于胸的还是家乡勤劳朴实、善良憨厚的弟兄姐妹和父老乡亲们。如果偶尔有事要回去的时候,只要我踏上村口的路,无论是碰上哪个人,无论是碰上叔伯姨婶儿辈的,还是碰上兄弟姐妹辈的,都特别热情,就好像多年没见的亲人一样问长问短、问寒问暖,即使你急着想走也恐怕不好意思走开。有时候我本来是太阳还老高的时候进村的,但是每次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点上灯了。
土生土长的我虽然在外漂泊了几十年,但是对家乡的依恋之情特别的浓厚。自小的时候家乡的咀咀洼洼,家乡的弯弯小路,家乡的涓涓溪流,家乡的每一处旮旯、每一个角落都在我脚下踏来踏去踏了个遍,从一个尿裤裆的黄毛小仔长成了一个傻愣头青,一直都生活在家乡厚重的土地上,对家乡的一种特殊而复杂的感情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说的清楚的。后来,由于工作生活的需要,我不得不背井离乡,与乡镇之路结下了不解之缘。每次当我坐上回家的班车回家的时候,每当汽车绕过小金萝卜丝随意进洋桥沟、驶出朝三垭道的时候,我的眼前总会猛然一亮的,不远处就是家乡的一片片村落,我们村就坐落在离俄尔两三公里的半坡上,我们村的那个山坡古时候叫做“马颈子”。所以,现在也一直沿用着这个名字。不一会儿我们村就会映入眼帘的,老远看去村里随风飘荡的袅袅炊烟特别的熟悉而诱人,未进村子村里的鸡鸣犬吠声夹杂着年轻媳妇们的吵闹声就已经萦绕耳畔了,那种不可明状的亲切感就不言而喻了。
每次回去只要进到我们村的地界,村头的一丛丛杂草、一朵朵野花、一棵棵小树都感觉特别的好看、特别的亲切。家乡的人就像家乡的泥土一样淳朴,没有城里人的那种虚荣,没有城里人的那种做作。无论是碰上谁、无论是他们有多忙,他们一定都会强拉着我去他家坐坐的,哪怕是抽上一支烟、哪怕是喝上一杯水都是真心实意的。他们宁肯丢下忙乎的活儿都会心甘情愿地陪我谝一会儿的。有时候碰到时间长没见的老搭档了,他们一定会拉我到就近的小商店,买上一瓶酒、拧开酒瓶盖儿干上几杯的,有时候把握不住没等到回家就已经醉了!
山色幽深云相窥,水光潋滟人亦醉。清晨第一缕阳光穿窗入梦,叫醒了被窝。听说沙马阿普昨晚又喝醉了,伴月吟唱到天亮,这下应该入眠沉酣了吧!听说上铺子的阿妞和下铺子的木呷相爱了,幽约在望梅坡上放牛,喝喝,这下情话也该讲到一半了吧!我还听说……
微风徐徐扑来,朵朵白云悠游在湖中,青山荡漾着绿水,喝过露水的小鸟陶醉了,唱出悠扬情歌。河边洗衣赏的阿妹,幸福笑颜映在水中央,不知是看上了谁家的有情郎。也不知道是谁唱的山歌,夜夜飘入睡梦中,惹得停在花瓣上的蝴蝶翩然自舞……
山水相伴,恋恋依旧。 是谁的一声温暖相唤,初醒了这方土地的灵魂。我站在山坡上,朝着山那边挥动双手,山间薄雾化作一缕轻烟,飘向远方的伊人。绵羊成群,点缀山林,山林无豺狼,羊儿多自在!此刻,我多想骑上父亲的骏马,驰骋故里,由马信步,将故乡山水阅遍无余;此刻,我多想披上阿普的羊毛毡,将羊儿赶到青山白云相接处,唱一首牧羊姑娘,将我的淡淡的相思寄托给她。
我多想一直徜徉在故乡的山水中,和他不离不弃。我多想,每次回家都能听到阿普吆喝羊群的声音,我多盼望,每次回到家都能看到憔悴的父亲站在门口抽着烟,慈祥的阿妈在旁边织着擦儿瓦。今夜,身在异乡求学的我,一杯思乡酒,让多少惆怅涌上了心头。我似乎听见了牧羊人在山坡上吆喝的声音“回家咯,羊儿喂,快归来吧,游子啊”。细雨绵绵,随风飘去,彩虹吻了大地,太阳娇羞,红了面庞。不知河边何人何见云,河云何年何见人。我看见尼朴阿普和他的孙子去放羊了,拄着拐杖,背着盐;我看见邻居阿呷又坐在门口了,写着思念,哼着歌……
作者简历:马成云,男,彝族,本科学历,生于1994年06月,四川九龙县人。现在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九龙县小金乡人民政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