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彝族的观念中,万物都是生命的存在,生命的延续存在着如同男女、雌雄的“相配”关系。不同事物合作对生命延续具有的促进、支持和协助作用构成了事物间的“相配”关系,人类在自然事物的“相配”繁衍中得以存在。根据事物“相配”的原理,采用不同环境适宜的种养殖品种、耕作方式以及管理措施发展多样性作物种植和养殖,彝族传统农业将农业生产与自然生产相结合。通过将野生动物和家畜生产引入作物生产,以作物生产辅助家畜饲养和野物生长,彝族传统农业生产和自然生产互为促进。在此基础上,以“相配”关系开展不同人群的劳动合作,彝族人满足了多样性作物与动物生产的要求,在维护自然的多样性的同时,获得了生产生活的保障。
关键词:彝族;农业;生产协同;相配
(李德福版画:耕耘)
随着社会劳动分工的发展,现代产品生产分解成了许多独立的专业化生产部分,协作将各种专业化的生产相整合。现代协作以人的技术分工为基础,强调通过人与人之间专业技术的协作提高生产效率。与现代生产协作不同,长期以自然为生的彝族,有着其独特的协作观念,在这一观念的指导下,其传统农业生产以自然赋予的属性和功能为基础,通过将自然事物的不同特性和功能相协同来获得生产效益。利用作物生长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植物生产与动物养殖的关系,彝族传统农业充分发挥自然和人的生产能力,将人类生产与自然生产相协同,在获得人类物质保障的同时,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
一、彝族生产协作的基础——“相配”观念
彝族广泛分布于中国西南地区,多居住于北纬22°-29°,东经98°-108°之间海拔1500-3000米的山区。由于西南地区地处低纬且境内多山,由海拔差异产生的气候条件多样,彝族地区动植物种类多样。生物多样性的环境影响着彝族人对自然的认识,在彝族看来,自然由各种生命组成,各种事物间具有以男女、雌雄为表象的“相配”关系。
在彝族的观念中,万物都是动物一样的生命存在,都具有动物繁育的特点。“太阳和月亮,星星和星星,蓝天与白云,大山与岩石,树木与森林。老虎与豹子,公蛇与母蛇,兔子与兔子,穿山甲与穿山甲,公鹰与母鹰,斑鸠与斑鸠,……世间万物,都会发情。”[1]38-39动物生命的延续来自雌雄“相配”,只有“样样东西都相配,地上的东西才不绝”[2]136。因此,“万物找对偶,万物成双对。哪个先成对?天上先成对;星宿成双对,云彩成双对。天上成对了,天空生春风,春风吹到地面上,地上万物要成对。春风吹到岩石上,岩石要成双,春风吹到泉水上,泉水要成双。泉水飞到山头上,山头树木有水珠,山头树木要发芽,山头树木要成双。泉水洒到草棵上,草棵发芽,草棵成长,草棵成双。春风吹到兽身上,野兽发春意,野兽找对偶,野兽配成双。”[3]19-20
虽然同种事物的雌雄“相配”是生命延续的基本形式,但雌雄“相配”并不局限于同一事物中。一种事物的繁衍需要以其他事物的存在为前提,不同事物的相配可以提供繁衍所需的条件,因此《梅葛》中说:“天要地来配,地要树来配。天上吹来一阵风,吹到河当中,风和水波配,河配岩来岩配石,岩石又和树相配。柿树梨树两相配,罗汉松和大风配。”[2]133-134不同的气候状况有不同的土壤,不同的土地生长不同的植物,有风才能有水波产生,梨树开花后才有柿树的开花结果,而有风的环境更有利于罗汉松的生长繁衍,这种繁衍的条件也如同男女相配对于繁衍的作用。如一首“求亲订婚歌”中所唱:“我地有大山,有山没有树,贵地找树种,找来种山上,杉松长出来,满山绿茵茵,松果成熟时,遍山黄橙橙。我地有水田,有田没有秧,贵地找秧苗,找来插田里,秧苗发棵时,满田绿油油,稻谷成熟时,满田黄灿灿。我地有男子,有男没有女,贵方嫁姑娘,我们娶新娘,来传宗接代,养育九贤子,九子成九户,九户变九村。”[4]46-47在彝族看来,大山对树木,水田对秧苗的作用就如同男女“相配”作为生命繁衍的必要条件,因此,一种事物的繁衍需要与促进其繁衍的事物来“相配”。
由于万物都是生命的存在,生命对于食物的需要也使一种事物的繁衍以另一事物的繁荣为基础。如《梅葛》中所说:“兔子吃了小麦来相配,老虎吃了小兽来相配,豺狼吃了羊子来相配。黄鼠狼吃了蜂子来相配。岩羊吃了岩草来相配。野猪拱地吃树根来相配。大熊小熊吃了苦葛根来相配,没有不相配的兽。”[2]133-136因生命取食的需要,作为食物的一方和取食的一方形成了“相配”,这一相配关系需要维持作为食物一方的繁衍,而这种维护又需要取食者一方给予的协助。在自然界中,草食动物的生长繁衍对植物籽种的传播和营养的供给促进了植物的繁衍,而肉食动物对草食动物的捕食,不仅减少了草食动物中的老弱病残,增强了草食动物的繁衍能力,也减少了草食动物对植物的过度消耗,从而保障了草木的繁衍。这种互为作用的关系就如同生命繁衍的雌雄双方,缺一不可。因此,在彝族看来,“大山黑压压,草木绿阴阴,山泉清丝丝,山中麂不走,山叉獐不过,大山静悄悄,青草也寂寞。有草无麂吃,有山不值钱;……森林黑漆漆,树叶绿油油,树花白生生,果实黄灿灿,森林也寂寞,鹿与熊不在,有果鸟不吃,森林不值钱。”要使森林具有生机和财富,还要“拿一对麂子,拿一对獐子,放在大山上。麂子与獐子,白天山间走,夜晚山间转,饿了吃青草,渴了喝山泉,山就值钱了。……拿一对马鹿,放在山头上;拿来虎与豹,放在森林中;拿一对野猪,放在山腰山。虎豹叫声声,马麂红彤彤,野猪黑漆漆,森林有生机,森林就值钱。”[5]88-91
不同事物的“相配”不仅提供了事物繁衍的基础和条件,也为彼此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必要协助。如阿细“先基调”歌谣中所唱:“一公一母的貂鼠啊,打伙分吃果子。它们是找果子的夫妻,是吃果子的伙伴。……野公鸡和野母鸡,一同去找果子吃,找来打伙吃,它们是找果子的夫妻,是吃果子的伙伴。”[6]99-100同种事物雌雄公母的搭配有利于发挥各自的优势,而不同事物的“相配”则可以弥补各自获取资源的不足,减少彼此的冲突,从而有利于事物的生存和发展。因此,彝族人说:“单豹子不吃水,豹子请老虎来吃水,吃了这水,老虎渐渐好看了,豹子吃了身子就花了,吃了渐渐花了。……单豺狗不吃水,豺狗请野狗来吃水,这个清水嘛,野狗先吃,吃了身子渐渐黄了,吃了最好啦,吃了最好看。豺狗吃了乌黑黑的,吃了渐渐乌黑,吃了最好看。……山上的野鸡,单他一个不吃水,野鸡请箐鸡来喝水,吃了嘛最好看了,吃了嘛箐鸡起花了,吃了嘛花更加好看了。野鸡吃了身子红了,吃了嘛满身红遍了,吃了嘛红的好看了。”[7]41-42无论是老虎与豹子,还是豺狗与野狗或是野鸡与箐鸡,因生存环境和获取资源的不同,它们的共同生活都使彼此生存得更好。这种相互协助的关系也表现在不同的植物共同生长中,“阔松和图杉,同生在一起,松等杉花开,杉等松结果,杉花长条条,松果刺丛丛,松杉枝相依,杉松根连根,松生如巨伞,杉生挺拔拔。”[8]280-281因不同植物利用光热和水资源的不同,它们的共同生长可以为彼此的生存创造条件,因此,《禄武彝族歌谣》中唱到:“乌蒙雪山顶,松与柏并生,松说松树高,柏说柏树高,松没有柏高。松树被砍去,柏树便心焦。乌蒙山半腰,蕨与草同长,蕨说蕨枝高,草说草更高,草没有蕨高。蕨下割青草,蕨枝便心焦。”[4]132-134虽然不同植物共同生长也存在有一定的竞争,但在彝族看来,不同植物之间的协助关系仍然是主要的。
生命的存续需要不同的事物来相配,“相配”繁衍关系的形成还需要人类来促进。如《阿细的先基》中所说:“要想造人嘛,山就要分雌雄,树就要分雌雄,石头就要分雌雄,草就要分雌雄,不分出雌雄来嘛,就不能造人。”[6]41自然事物的雌雄相分是为了相配,一方面,人类的存在以自然为基础;另一方面,只有在各种自然事物的繁衍中人类才能获得生存发展。史诗《居次勒俄》“人类谱源”中描述,远古的时候,大神恩梯古兹用白泡树来造人,先是打铜粉铁粉撒往大地上,后来又制金银粉撒往大地上,又派公风和母雨,变出了白泡树,又派公云母云、公风母风都不能使白泡树变成人。后来天上降下了生育神,山头下起了雪,刮起风,起了云雾,下了3场红色雪,用红雪成肌肉,用风来生成气,又用山头云雾变雨降下来生成了血,才产生了有生命迹象的如波惹格,但这时的如波惹格还不能算作是一个人,他的头上住喜鹊,腰间住蜜蜂,鼻孔住着蓬间雀,腋下住松鼠,肚脐住着地麻雀,膝腋住斑鸠,脚心住蚂蚁。直到高天阿兹大毕摩卸掉白泡树头上的喜鹊窝,扔向森林间,除掉树上的蜜蜂窝,扔向山岩中,将树上的雀窝,抛向山箐,将鼠窝、蚁窝,扔到田边、地埂和泥土中,又把白泡枝飞上山颠。这些生命在不同的环境中得到繁衍后,如波惹格才成为了真正的人。[9]19-33
二、农业生产与自然环境的协同
“相配”是生命得以延续的要求,根据不同事物“相配”给予生命繁衍的促进、支持与协助作用,彝族农业生产与自然环境形成了多种协同,在获得农业生产收益的同时,维护了自然的繁荣。
不同植物生长有适宜的温度、水份、光照和土壤营养条件,受高原山川分布影响,彝族各地既有较为平坦、土质肥沃、雨水充足、气候温和的平坝地,也有处于平坝与高山之间的山坡地或半山地,还有处于高山区地势较高的山地。根据光照和水份的不同,有光照时间较长的高山坡和光照时间较短的凹地或背阳坡以及水份较多的水田或水份不足的旱地。根据作物生长的需要,彝族通常把耕地分为3种类型来种植不同的作物:一是平坝地,即分布在河谷或山间大小不等的较平坦的耕地。这些地区土质肥沃,雨水充足,气候温和,多用于种植水稻;二是半山地,即处于平坝与高山之间的山坡耕地。这部分耕地,气温较平坝地低,但光照、雨水较为充足,多用于种植玉米、燕麦、洋芋、杂豆等;三是高寒山地,由于地势高,坡度大,气候寒冷,多用于种植荞麦、燕麦、草籽、小豆等耐寒作物。[11]12此外,根据土壤条件及地力的不同还有不同的作物选择,如“生地豆,熟地麦。沙土花生粘土麦。阳山菜子阴山麦。肥土芝麻瘦土麦。”[10]740利用彝族地区海拔差异产生的不同气候、土壤和水份条件,彝族有多种作物种植,“人们把种子找来,狗尾巴小米种在箐里,高梁种在箐里,黄苕稗种在高山坡,荞子种在高坡,麻子种在凹地,包谷种在平地,稻谷种在水田。”[1]11-12
因山地土壤肥力不同,彝族耕作方式也有不同。通常彝族将农地分为二半山地、熟地两种类型,二半山地又有生地和轮歇地之分,熟地中又有养分条件较好的粪地。生地为初开的山地,轮歇地为耕作后需要丢荒的地,这类地通常一年只种一季,熟地不仅一年可以种植两季,熟地中养分充足的粪地还可连年种植。根据土壤水分的不同,彝族人又把地势较为平坦的耕地分为常年流水的拦水田和靠打雷下雨抢种的雷响田,在拦水田中种植水稻,而雷响田则根据雨水的情况选择稻作或旱作。栽种节令的迟早是依雨水的迟早而定的,如水稻撒种一般在清明后10余天,经谷雨立夏两个节气,小满开始栽种,如果雨水不来,就到芒种、夏至,到小暑还不下雨,就改种碗豆、蚕豆、扁豆、花生等小春作物。通过农作物种植与自然环境的协同,彝族传统农作不仅维护了环境的多样性,也保障了农业收获。
作物生长需要有必要的养分,彝族山地中树木较多,为了保障作物生长所需的养分,树木成为了作物生长的营养来源。彝族传统农作多以砍烧树木的方式增加土壤灰分,提高土壤保水能力,防止杂草、害虫的发生。通常彝族选择一块灌木杂草较多的山坡,砍去坡上的灌木、杂草,晒干后燃烧,在火烧后的土灰地面上种植作物。除砍树烧地开生荒以外,彝族还有砍伐树枝烧地的做法,水冬瓜树、椎粟树和麻栗树等阔叶树枝都是较好的烧地材料。为保证农作生产的可持续养分供给,在砍烧地中,彝族人并不完全清理所有砍伐的树木根茎,留下的一部分根茎会同作物一起生长发芽,由于耕种1至2年后就要歇地3至5年才再次耕种,那些砍伐后的树木经过火烧后生长迅速,待到下次烧荒时已再次长成。此外,山地中那些长成的大树也会被保留,在田边地头,人们还要有意种植各种果树或经济林木。有时,为了保证轮歇地中树木的生长,在丢荒前,彝族人还要有意识地在山地中撒入旱冬瓜等速生树种,这样不仅保证了下次有树砍伐,而且还利用了旱冬瓜树根瘤菌固氮的作用,培肥了地力。
利用不同植物共同生长的协助,彝族农作生产也间接安排着树木的生产。在作物生产的各个环节,彝族有以扦插树枝为象征的各种宗教活动,云南大姚昙华彝族在山地撒播种子后,要在地中插上杨树等树枝以保护种子,荞种播种之际,也会在荞地中插入一种叫阿妮井 (彝语)的灌木,这种灌木果实既黑又大且多,结果时令与荞子相当,人们希望荞子生长也象这种灌木一样,结实丰硕,籽粒饱满。在水稻撒秧之时,姚安彝族会在秧田中插上柳树或杨树枝,在秧苗移栽大田之际,也要在田边插上一种在“栽秧花”的植物并举行祭仪。在水稻抽穗之际,还要将一种叫白秧条(学名响叶杨)的树枝插入田中或地中以防病虫害。这些扦插的树枝如果水份适宜,将同作物一起生长。这样一来,在作物的生长中也就有了自然树木的生长。除树木与作物生长形成混作外,作物与作物之间也有不同类型的混作、间作和套作。如《普兹楠兹》中所说,“谷种与稗① 原著此处为“稷”种,因稷种为北方旱地作物,不太可能种在水边,根据彝族地区有水稻与稗子同种的习俗以及原著上下文,此处译为“稗”种较为适当。种,就在水边种,荞种包谷种,点在山旮旯,菜子与麦子,播在凹塘中。南瓜与黄瓜,种在菜园中。高梁与小豆,撒在垡地中。”[12]61。
与作物生产相似,利用环境多样性放牧是彝族畜牧养殖的特点。“什么地方好放牛?高山箐沟里,河边两岸青草地,那是放牛的好地方。河岸长满爬根草,池边尽是烂泥塘,那是放猪的好地方,有三条大箐沟,长满了藤窝,有三匹山岭,长满了水马松,那是放羊的好地方。放猪的地方有了,放羊的地方有了,在河边放猪,在山上放羊。放猪放得好,放羊放得好,猪长得肥,羊长得壮。”[2]85-86通常彝族在坡陡、高中型禾草多、质地粗糙、纤维植物发达的地区,以放牧山羊为主,同时养黄牛;在坡缓、高中型禾草为主并有一定数量的豆科牧草地带,以放牧黄牛、山羊为主,兼牧绵羊;在高山草甸类草场为主的高原地区,中矮型禾草多,质地软,营养丰富,则放绵羊为主,黄牛和山羊次之;在低山、半山的宽谷地区,粮食和农副产品多,主要发展猪和水牛的养殖。[13]914由于山羊利用牧草的种类比其他家畜多且环境适应性较强,山羊的饲养量较其他家畜为多。
植物生长是动物养殖的基础,与植物生长相协同,彝族动物生产有着季节性放牧的不同。冬春季节,平坝和矮山地带气候温暖,草木萌发较快,而到夏秋时节,高山上气候凉爽且牧草丰盛,因此冬春季节,彝族多将牛羊赶到矮山平坝放牧,而到夏秋季节又将牛羊赶至高山、中山放牧。通过矮山与高山的轮牧,不仅解决了矮山与高山植被的恢复性生长,还有助于解决家畜生长所需的饲草和环境问题。此外,彝族还有“春放一片坡,秋放一条线”之说,春季草场处于萌发时节,草木还不够茂盛,要让牛羊吃饱就要尽可能扩大放牧范围,由于春季草木处于萌发时期,对牧草的利用有助于促进草的分蘖,不断的转换草场,不仅可使牛羊吃饱,还可以促进草木的生长。而到了秋季则不同,秋季虽然草木生长茂盛,但草木生长即将进入枯萎期,这时除了放牧需要,还要为牛羊准备过冬的牧草,由于对带有异味、粘有粪便或腐败变质的饲草、饲料,或已践踏过的牧草羊都不愿意吃。因此,为防止牛羊踩踏牧草后造成牧草的浪费,彝族牧羊人会将牛羊赶成一条线,这样就可以对行走路线上的牧草进行充分利用,同时不易造成对周边牧草的毁坏。彝族牧人说,这样的放牧不仅可以使牛羊充分利用草木的籽粒,还可以使羊充分采食利用牧草肥壮的宿根,从而更易使羊肥壮。
尽管彝族地区牧草丰富,但有限的畜种根据自己的食性有针对性地采食牧草后,总会导致优质牧草的草质下降。虽然彝族通过放牧地点的轮换来恢复草场,但随着时间推移同样也会出现草场退化的问题。为更新草场,彝人会在草场轮休前实行火焚,火焚后立即播种农作物,同时在农作物中混进牧草,这种将草场的更新与农作物的种植一并实施的办法,对草场恢复收到的效果更为明显。由于这样的火焚只会烧去地表干枯的植株,不会伤及地下宿根和落地种子,因而对植被覆盖率不会造成长期影响。火焚后直到雨季来临前,地表覆盖度已经超过了70%以上。[14]363通过这一办法,不仅可以恢复牧草的生长,还可以消除有害杂草。而那些农作物生长更有利于牧草数量的保证,因此,彝族牧人说:“养羊全靠火烧”。
利用不同动物“相配”给予生存的协助,彝族主张“粮食分着吃,牛羊集中牧”。 《蜻蛉梅葛》中描述:“屋后椎栎林,放羊在那里;山坡草木深,黄牛放那里;屋前大河边,水边放水牛,猪随牛羊放。”[1]67由于山地环境和植物的多样性,混合放牧可以通过不同家畜对环境多样性植物的利用满足不同家畜的生长。随着畜禽养殖品种和数量的增加,彝族也采用分群集中放牧。如当羊群发展到60只以上时,彝人就会将羊群从其它畜种中分出单独饲养。既使如此,彝族也会将山羊与绵羊混合放牧。因为绵羊性情温驯,自卫能力差,合群性强,行动缓慢,喜欢低头采食低矮、短小的牧草,不能攀登高山陡坡;而山羊性情活泼好动,行动敏捷,善攀缘,喜登高,在绵羊不能攀登的山区陡坡和悬崖上行动自如,采食性比绵羊杂,特别喜欢采食灌木的嫩枝细叶,以及某些树木皮。由于资源利用的差异,山羊和绵羊一起放牧不仅可以充分利用牧草,两种羊在一起时还会相互牵制,从而使山羊跑不太快,而绵羊也不会留守一地,进而便于牧人看管。为了防止羊群走失,200只以上羊群放牧时,还要配一到两只牧羊犬跟随。
三、农作生产与动物生产的协同
在自然与农业生产协同的同时,彝族农业生产中也有多种协同。利用植物与动物间存在的互为依存的“相配”关系,将动物生产引入农作生产,利用作物生长辅助动物生产,彝族作物生长和动物生产在相互协同中共同繁荣。
在彝族看来,各种动物的存在是作物生产的保障。彝族史诗中把作物籽种的获得归功于各种动物,《西南彝志》中说黄猪胃里没有草,有的是白净净的、黄灿灿的种子;牛头里没有脑髓,有四个鸟蛋在里面,这鸟蛋是大树种子;一种叫尼不姆的动物,喉管里没有血,有的是草种子,头里没有脑髓,有的是大树种,有许多的树种。[15]47-49《查姆》中也有从动物身体中找到籽种的描述,“剖开孔雀头,不见脑浆只有三颗棉花子,剖开孔雀心,没有心血只有三颗棉花子,破开孔雀骨,没有骨髓只有三颗棉花子;麝头没有脑浆,却有三棵竹子种,有三颗纸树籽,挖开麝子心,麝子心中没有血,却有三颗竹子种,有三颗纸树籽,敲开麝骨头,不见有骨膸,却有三颗竹子种,有三颗纸树籽。[16]114-120各种动物的存在不仅是农业生产籽种的来源,也是农作生产顺利进行的保障。彝谚说:“杨柳树上蚕织窝,农人赶早备笠蓑”[17]1764;“树上没有布谷叫,脚下没有溪水流”;“四月箐鸡叫,八月下早霜。要是八月露水不饱,庄稼五谷不会熟。”[10]655彝族民间也有说,葫芦蜂多的年份,荞子、稻子收成好;蛇多的年份,葡萄会丰产。
由于野生动物对于作物生产的作用,为了保证那些对农业生产有用的野物生存,彝族还会特意为这些动物的生存创造条件。如楚雄彝族把燕子在家里驻巢当作福运的象征,每年都会特意在屋檐下为燕子备巢。在水稻收获时,滇南彝族还会将附有蜘蛛的稻穗收割后一同放入粮食作为谷魂护佑粮食,在家中的蜘蛛也不随意清除。在畜牧养殖中,彝族也有野物的饲养。与此同时,农作生产也为野生动物的繁衍创造了条件。在春季,发芽的荞、玉米、土豆等作物是麂子、马鹿、野猪喜爱的食物,而当粮食成熟之际,也是各种鸟类、野猪大量出现之时。通常人们不对这些动物加以防范,仅在鸟兽危害严重时,才对其进行驱赶或猎捕。就在20世纪50年代,鸟类、草食动物的危害还是较之于其它灾害影响农业收成最大的问题,但与此同时,由于各种野生动物的存在,彝族传统农作病虫害的发生并不严重。
彝族人不仅利用野生动物,也利用畜牧养殖发展农业生产。为延长土地的耕作时间,补充地力是获得粮食丰收的重要措施。彝族农谚说,“牛粪冷,马粪热,羊粪能得三年力”;“农民养群羊,多出三月粮”;“山地无羊,地里无粮”。[10]728随着土地养活人口的增加,彝族除利用“烧荞把”的办法增加地力之外,还通过畜牧生产提高土壤肥力。彝族人对收集和储存肥料非常重视,畜粪是彝族重要的肥源。为了肥地,彝族还有用羊歇地的施肥方法。在作物收获至下一季旱作开始之前,牧羊人白天把羊赶到山箐里吃草,到了夜晚就把羊赶至荞地里,用围栏圈住,歇地一晚。晚间将羊群哄起3至5次,驱羊活动,使其排出粪尿,第二日晚再另换一块地歇羊。通过每晚不断的换地歇羊,在撒种之前将要播种的山地施肥一遍。通过把羊引入荞地的方式为土地施肥,延长了砍火地利用的时间,此外,羊群的活动不仅增加了粪肥,也踩碎了土块,帮助混合了土与肥,同时减少了杂草的滋生。由于羊粪有机质多,肥效快,各种土壤都可以施用。歇羊后的地,土壤增肥明显,第二年种植作物也可不用肥料,彝民们说,施用羊粪的肥效比化肥还要好。
畜牧养殖除具有培肥地力的作用外,还具有促进作物生长和辅助收获的功能。由于犁田有助于改善土壤养分、防除杂草、减少作物病虫害、保持土壤墒情,使土壤更适于农作栽培,为了耕田犁地,彝族几乎各户都要养牛,少至两三头,多至十几头不等。彝族说,“养羊三分利,养羊种麦三倍利。”除将羊引入荞地施肥外,利用牛羊还可以促进小麦的生长。由于牛羊对麦苗尖的啃食可以刺激麦苗的分孽,从而使麦苗的生长更好,因此,当小麦长到10多公分时,彝族放牧时要将牛羊赶入地中吃食麦苗。在燕麦的种植中也相似,人们在为燕麦除草时也割取麦苗,或用牛羊啃食以刺激燕麦生长。通常犁后播种的小麦仍留有大量土垡,这些土垡如不打碎,将会造成水份的蒸发,因此,打土垡是小麦出苗后的一项重要劳动,在云南姚安、禄劝等彝族地区,这种打土垡的工作也利用牛羊来完成,在牛羊啃食麦苗之际,也就踩踏了土垡,从而减轻了人力劳动。
猪采食杂草、树根的生活习性可以帮助人们清除农田中影响作物生产的杂草并疏松土壤,从而有利于下一次的生产。每当作物收割完成之际,彝族人会将猪放入山地或田中,通过猪的拱食,一方面可以消除田地中大部分杂草和作物残根、疏松土壤,另一方面还可以获得一些残余的收成。如在马龄薯收获之后,彝族人会把猪赶入地中,让其拱出那些未收获的马龄薯,由其取食一部分后,人也可获得一部分产量。与猪的养殖相似,彝族养殖蜜蜂不仅为取食蜂蜜,也为农作物和果树传播花粉。如一首罗武山歌所唱:“蜂来花才开,花开蜂更旺。花上玩三天,花下恋三晚。叶上玩三天,叶上歇三晚。花儿鲜又艳,花香飘四方。果实结满串;果子香又甜。”[18]333由于蜜蜂对于作物授粉的作用,彝族不仅在家中养蜂,也在农地中养蜂,利用山地石缝放置蜂桶,这样,蜜蜂就可以为家居周围及山地各种作物授粉结实提供帮助了。
作物种植免不了会有病虫害,而各种动物是彝族人防治病虫害的主要工具。由于彝族将疾病的原因归于鬼的危害或灵魂的丢失,在许多招魂和农业祭祀活动中,鸡常成为灵魂的招唤者,扮演光明的使者或鬼魂的替身。凉山彝族每当作物成熟之际有用鸡叫魂的仪式,在荞成熟之际,彝人用鸡祭神后,还要将鸡带入荞地中围绕荞地为荞叫魂。彝族种植较多的禾本科作物、豆科作物较易受到地老虎、蚜虫、飞蚂蚁等昆虫的危害,彝族养鸡数量较多,而鸡以虫为食,平时彝人任由鸡自由取食,在稻田或在旱地中都可以见到母鸡带着小鸡在觅食。在水稻种植较多的地区,彝族也有稻田养鸭。每年育秧之时,也是农民开始孵小鸭的季节。在薅秧之际,农民下田干活时就把鸭子带到田中放养,收工之时再把鸭子带回家。利用鸭子吃食虫和杂草,彝族有效地减少了稻田虫害和草害的发生。
畜牧养殖促进着农作生产,作物生产也发展着畜牧养殖。尽管彝族地区大多依靠山地荒山草坡饲喂家畜,但在草料缺乏时常会导致家畜瘦弱,有了作物生产就可以弥补饲草的不足,从而有利于家畜的生长发育。为了使猪肥壮,彝族要补充大量的精料,荞、稗子、马龄薯、红薯、菜籽、麦麸等都是较好的育肥精料。夏秋季节牧草充足,羊在夏秋丰草季节不喂料,冬春枯草季节则需每晚添喂油菜、黄豆、白芸豆、四季豆秸秆和四季豆。马承担着山地繁重的役力,因而其饲养也最为精细。山地崎岖,马的体力消耗较大,如果种马变瘦,彝族会加喂燕麦以恢复体力,小马出生后,燕麦也是最好的饲喂精料。在马重役或繁育期,除饲喂上等的干草、青草和燕麦外,还需用小麦麸皮、稗子麸皮、豌豆或蚕豆等与草料加以调制混合粉碎或蒸煮后饲喂。耕种的需要,牛的饲养也很重要,为使牛有强壮的体力,在冬季和春耕生产以前,除喂草料外,还要煮熟大豆或蚕豆等精料补饲。
在作物种植中,彝族人不仅要考虑人的需要,还要为家畜着想,除利用粮食桔杆为家畜补充饲草外,那些有利于补充家畜营养的杂粮作物也为彝族人所种植。如草籽、稗子、燕麦不仅籽粒可食,其茎杆也是牛羊最喜欢的优质牧草,相比于水稻、小麦等作物的种植,这些作物虽然产量不高,但因可以作为饲喂牛羊的饲草补充而广泛种植。此外,“籽粒苋”、“坝子”、“苏子”、“葵子”、“油麻”等油份含量较高的作物也因在家畜的饲养中有助于催肥而有种植的价值。而南瓜、圆根萝卜、土豆、蚕豆、薯芋等蔬果的种植主要还是为家畜补充青饲料的不足。这其中,圆根萝卜因较易种植且产量大,因此它不仅是彝族主要的蔬菜来源,也是彝族饲养家畜重要的饲料组成。由于圆根萝卜在冬季成熟,在一些海拔较高的地区,至春节仍可收获,这种萝卜1亩地可产2到3吨,彝族将其收获后切片晒干保存,以备饲喂。彝民们说,这种萝卜营养好,有了这种萝卜,牛羊过冬就有了保障。通过饲料作物与粮食作物混作、间作或套作,在保证粮食生产的同时,彝族人也满足了家畜养殖的需要。
四、农业生产中人与人的合作
在农业生产与自然、作物生产与动物生产的协同中,彝族人与人之间有着多种合作关系。通过在男女、家庭、村社以及不同地域人群中开展多种合作,彝族满足了多样化生产的劳动要求,弥补了生产生活的不足。
与环境“相配”的多样性种养殖有大量的工作要完成,彝族一年四季都要从事生产劳动。为完成生产,彝族男女老幼都有分工的不同。对成年男女而言,通常一些体力劳动较大的活计由男人承担,而一些费时而繁锁的劳动则由女人来承担。如男性主要负责犁田、耕地、砍柴、糊田埂、做农具、盖房子,女性主要从事栽秧、点种、薅草、收割、舂米、磨面、喂家畜、带小孩等。因为男女分工的不同且农业生产的环节较多,生产中尤其需要男女协作,因此,彝族人说“独男不撒灰,独女不下种,男女在一起,扛起四角锄 (板锄),双手握锄把,挖进扎把里,扎把翻过来,扎把灰撒四方,灰肥黑油油,男人撒一把,女人撒一把,孬地变好地,瘦地变肥地。”[19]161-162虽然一对成年男女可以负担大部分农作生产劳动,但由于山上、山下不同的环境都需要耕作放牧,仅仅依靠两个人的劳动是远远不够的,彝族还需要开展以家庭为单位的协作。在家庭中几乎每个成员都需要参与劳作,60岁以上的老人,男人编竹器,看牲口、种菜,女人带小孩、煮饭、纺线、喂家禽,不足10岁的小孩也要学会放牲口、薅草、割谷子等田间操作。
由于既要从事农作生产,又要进行畜牧养殖,有时仅靠一个家庭的合作还难以完成,农忙季节里劳动力的短缺是彝族人面临的最大问题。在彝族社会里,劳动力的短缺通常通过两种途径来解决,最普遍也最为重要的是以亲缘关系为基础,在亲族里通过劳动力的共享分配来解决,他们在抢种抢收的农忙季节里常常联合起来从事播种、除草和收获。由于农作节令的限制,农忙季节里劳动力交换也是最为重要的,除通过亲缘家庭之间获得基本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协助外,以村社为基础的劳动力交换是彝族解决劳动力短缺的另一重要途径。在农忙劳动力紧张的情况下,彝族也采取伙干换工的方式来解决劳力的不足。
地理环境不同,农作生产耕种、收获时令不同,以自然环境为基础的多样化生产也使不同的村社与民族之间有着合作关系。为克服季节性缺粮问题,凉山彝族有打“干亲家”(非儿女亲家间的亲密关系)的传统,“干亲家”常是在山区彝族与坝区汉族之间建立。这类亲家关系虽不具有实质的婚姻关系,但却可以获得类似儿女亲家之间的密切联系。每当四、五月山区彝族青黄不接时,就到坝区汉族亲家中借得蚕豆、小麦或谷物,在七、八月坝区汉族青黄不接时,又可到山区彝族亲家中借得土豆、薯芋等食物。这种干亲家关系有效地保障了彝汉两族的生活。
为充分利用人力,保证动物养殖的顺利进行,彝族村寨家畜饲养的合作也较为普遍。一些饲养家畜较多的家庭会委托其他家庭代为养殖,有时在大家饲养数量都不多时,则相互之间代为放牧,这样就可以把节约下来的人力投入其他的生产活动。这种合作在家庭与家庭之间主要为公母畜的合作饲养,由于牛、马饲养种畜的较少,较为多见的是拥有公牛、公马与拥有母牛、母马双方协商结合饲养使用。这样不仅有利于共同管理使用,生下的小牛、小马还可为双方共有,如果宰杀又可相互分成。人们把这样的合作称为“牛亲家”、“马亲家”。
有时这种合作也在不同地域不同族群间进行,在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居住于河谷平坝的傣族与居住在山区的彝族常结为牛亲家,他们通过相互协商,自愿把公牛、母牛配成一对,共同管理使用。春天,平坝地区水草茂盛,气候温和,又逢栽秧季节,牛由傣家喂养使用。夏秋,平坝地区气候炎热,山区彝族又种植中稻和收获其他作物,牛就由彝族喂养使用。冬天,山区气候冷,牛又赶回平坝过冬。通过山上与山下的合作,既保护牲畜,又有利于生产。与牛亲家相似,养羊也有托羊习俗。矮山区的养羊户与高山区的养羊户结成帮对,每年农历五月份矮山区的养羊户将羊赶上高山给托户代为饲养。这期间,羊腿及羊皮归主人,羊粪归托户。七月,矮山羊主人上高山剪羊毛,高山托户则以好酒好肉招待。反之,高山区的羊群九月赶下矮山,也可托给矮山户代为牧养,羊粪及十月与来年三月的羊毛归托户,小羊归主人。无论七月在高山剪毛,或九、十月把羊群赶回矮山,羊主都要好好招待托户,每逢交换,托户也要办好酒肉招待主人,借此建立较为长久的托养关系。[20]141这种托养关系如果没有发生差错,则一般不再变换。
除家庭之间自愿结合公母畜共同饲养外,在楚雄姚安等地也有拜羊倌的习俗。这些地区一个村庄里养羊户放羊,都是看自己羊的数量有多少,几户人家合起来请两个养羊有经验、放牧负责任的羊倌放牧—群羊。阴历正月初二到初七这几天内,养羊户抽时间坐拢在一起商量:哪些人放羊放得好?请哪两个人给我们这几户人放羊?报酬如何开?他们选定了羊倌并征得本人同意后,养羊户背上肉食,放着鞭炮,到羊倌家里去拜贺。就此订下今年这几户人的羊就交给这个羊倌放牧。具体交羊给羊倌放牧的时间是每年的阴历二月初八日,即“插花节”这一天。至春节前三四天,羊倌把自己所放的羊,一户户地按羊耳朵上的记号点交还羊主人,养羊户表示感谢后收了羊,待来年另选能者放牧。
由于农作生产与畜牧养殖的协同,羊群的集中放牧又形成了农人与牧人之间的合作。羊群由牧人集中放牧,这样农地就可以由牧人集中施肥,在牧人歇地时,农户需要为牧人提供饮食。由于放牧的游动性,这种合作有时并不限于一个地区,利用畜牧生产与农作生产的结合,这种合作突破了地域的限制。彝族撒尼人就有远程放牧协作的传统。绵羊和山羊的喂养是圭山撒尼农民畜牧生产的主要内容,不少养羊户养羊多至几百只,一般寨子也养着一定数量的羊,农民养羊积肥,同时绵羊可以剪毛,山羊可以挤奶,制成乳饼出售,增加部分收入。每年九十月间,圭山区的草叶枯黄,养羊多的农民都要赶着羊群到开远、弥勒等地去放牧。当牧羊人将羊群赶到时,居住在那里的汉族等已经准备好了羊圈和牧场,他们不仅可以得到羊粪,并且牧羊人离开时,还有一只羊的报酬。[21]292
通过不同人群的合作,彝族人保障了多样性动物生产与作物生产的进行,也将农业生产与自然的协同融入到了人的生产劳作中。在当今强调专业化分工,加强人与人之间、组织与组织技术协作的同时,彝族以环境为基础的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协作值得为农业产业化组织所借鉴和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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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赖毅,云南农业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昆明,650201;严火其,南京农业大学科技与社会发展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
原载:《广西民族研究》2013年4期;文字来源:网易号-早晚听书影子;图片来源:彝族人网,拍摄于中央民族大学彝族美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