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透过彝族学的兴起和发展,我们更能看到的是各民族的文化自觉以及各民族文化在中国得到的尊重和鼓励。
刘尧汉主编的“彝族文化研究丛书”的出版标志着彝族学研究的兴起。该套丛书以刘尧汉的《中国文明源头新探》、《文明中国的彝族十月历》领头,汇聚了近20本专著,在学界产生过重大影响。如今不仅一些高校设置了彝族学院系和研究所,也有许多彝族学学会成立。
彝族学研究的空间转向
在我看来,彝族学的兴起反映了彝族研究的取向发生转变。
在这以前,所谓的彝族研究仅限于凉山彝族。因凉山彝族的奴隶社会形态可当做社会进化的活化石来揭示人类社会进化的一般规律,彝族与其他民族之间的区别也被看成是各自所处的社会进化阶段不同而已。这个时期的调查和分析偏重的大都是诸如生产工具的使用、劳动投入与产出的关系以及对奴隶的剥削等,很少有人关注彝族的文化问题——信仰、价值等,忽视彝族自身对社会和生活实践的解释,偏重于客位解释是此时彝族学研究的一般特征。
彝族学研究从整理和阐释彝族经籍开始,意味着从偏重客位解释朝向偏重主位解释的转变,当地人对生活实践和社会形貌所作的解释成为分析重点。
这个转向我称之为彝族研究的文化转向。这种分析强调彝族在认知、价值和人观上的独特性,因此也很容易把彝族与其他民族的区别看成是文化上的区别、空间上的区别,而不是进化论意义上的区别,我称之为彝族研究的空间转向。
当然,所谓的空间转向还不限于此。它还包含着对凉山彝族奴隶社会形态与世界体系依附关系的探讨,即凉山彝族的奴隶制究竟是远古留下的残余,还是近代与周边汉族互动催生出来的产物。
从彝族学研究看民族关系
透过彝族学的兴起和发展,我们更能看到的是各民族的文化自觉以及各民族文化在中国得到的尊重和鼓励。
自觉文化是否一定就是自在文化的某种必然升华,是一个值得推敲的问题。首先,文化自觉是关系性的。所谓国学,是在西学的衬映下变得清晰起来的。没有儒学,国学的重建也就很难有藏学、蒙古学、突厥学、壮学、彝学的发掘、整理。
其次,自觉文化未必一定是文化自在发育和成长的结果。文化自觉实际上在不断创造、添加一些自在文化原本没有的东西。文化自觉和研究之所以变得越来越重要,是因为在种族话语消退之后,人的不同被更多地理解成文化的不同,人与人之间的平等被理解成对彼此文化的尊重和承认。由是观之,彝族文化自觉和彝族学的繁荣发展不仅具有作为自在的彝族文化本身所没有的政治意涵,也是当代中国民族关系善治的具体表现。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族人民都可在这个国家实现平等和进步。如今,中国少数民族的文化自觉和文化繁荣也正是对这种承诺的应验。
(作者单位:中央民族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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