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载:2010年《成都商报》)被外界称为“世界第九大奇迹”的三星堆遗址中“千古之谜”中的神秘字符是“巴蜀图语”、“宗教符号”,还是“巴蜀文字”抑或是“古巴蜀族徽”?
凉山两位彝族古文字学者胡成荣和窝底子确,经过多年实地田野考察并亲自与凉山10位彝族著名毕摩(彝族人的祭司)甄别对照和解读,两人声称已破译三星堆博物馆里陈列的神秘文字符号是古彝文“一诗”与“三书”,是四体古彝文字!
8个月鉴别识认 两学者破译三星堆“神秘字符”
据胡成荣老人介绍,他和窝底子确从2009年4月8日开始研究三星堆的神秘字符,其间参照了《三星堆之谜与彝族文化渊源》《龙腾鹰翔虎啸蜀》等有关三星堆文化和凉山文化的书籍,他们先后在凉山的6个县市请教过数10位名气很大、很专业的彝族毕摩和能准确识别古彝文的民间人士,他们都能够对照毕摩经书对三星堆博物馆里陈列的这62个字符进行了识读和释义。
经过8个多月的鉴别识认后一致得出结论,这些字符是早年的巴蜀古彝文,“只是每一个人识读的字数多少不等而已,我自己也能识读与诠释的就达44个字”。胡成荣说,对于三星堆博物馆里陈列的62个字符,他们都能够在自己的经书里可以找到原始的字形和读音。
胡成荣认为,包括自己都可以识读和释义的有44个字(约占总字数的70%),加上在《滇川黔桂彝族文字对比研究表》中也可以查到的9个字,两项合计53个字,约占总字数的85%。为此,三星堆博物馆陈列的那篇字符中仅剩下9个字尚待进一步翻译和识别。这之后,胡成荣在10位毕摩经师的指导下最终也释译出了最后剩下的那9个字,为破译出三星堆博物馆里陈列的“巴蜀图语”打好了基础。
“一诗”“三书” 系记事诗和军事侦查手段?
胡成荣老人和窝底子确共同努力,通过认真地对巴蜀古文和古彝文进行对照解读、破译后认为,三星堆博物馆里陈列的这62个“巴蜀古彝文”应该分两个段落来解读,前一段应该是一首彝文记事诗(胡、窝将之称为“一诗”),而后一段的意思应是古代一种侦查结案制度的官方或专家导语(胡、窝将之称为“三书”),或说是一种重要的法度,抑或说是一种军事命令与管理制度,是具有巴蜀古彝文特有属性的“一诗”与“三书”。
通过用彝语解读,胡成荣和窝底子确认为,前32个字其实是一首诗。意思是“明君掌握权力的顶端,兽类以大象为最大(尊贵),牛羊满林地(指富裕或可翻译成牛羊适宜在林地中生长);杰出的法官判断事理一针见血,皇帝的儿孙最容易接过权力的权杖,日月人和鸡和睦相处(人要和大自然和谐相处)”。破译或者说原古彝文的翻译结果说明,在古代时候早已经有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存在了。
他们认为后面字中的前10个字意思大致是:“牛皮口袋(或獐皮口袋)被鼠咬破(留下痕迹),(以此为突破口)巡查兽类的踪迹”;认为这可能是古代的一种侦查手段或者侦查制度的缩写。其余的字翻译出来是“命令六龙(人名)掌管兵马牛(军权),指(一)名(人)掌管财务(财权)”,翻译出来的意思可能是指的一种财务管理制度,说的是必须加强财务管理工作,要把责任落实到具体的人头上去。所列62个字的左下方那几个字从字面上直译的意思是“决定要放过年(假)”。意译的意思可能有“年终之后可施行或可执行”,这可能是一种公文类型的书写手法。
62个神秘字符 是古巴蜀四体古彝文字无疑?
胡成荣认为,上述这些巴蜀古彝文字,考古界因不识其字,不知其体,更不懂其所书写的内容,故称其为“巴蜀刻符”或者“巴蜀图语”等不一而足。事实上,这些巴蜀古彝文与今西南彝文之间的字形、字音、词义和语法均属相同关系。两者之间字字相通,句句相通,古今相通,语法也相通,因而可以用古彝族文字准确破译出来,这些证明,所称“巴蜀图语”、“巴蜀文字”不仅是古彝文,而且是“四体古彝文字”。
胡成荣和窝底子确认为,早期的彝族象形表意文字,是最早的原始文字,是从万年以上的象形表意原始文字中保留下来的,是早期象形表意古彝文,三星堆博物馆里陈列的62个字100%可以用古彝文解读破译。所陈列的这些字,在凉山彝文中可以查找出36个字,约占总字数的58%,在凉山毕摩经书上可以查找的有12个字,约占总字数的19%,在川滇黔桂彝文字中可以查到的字是14个,约占总字数的5%。所以他们认为,之前所称“巴蜀图语”其实就是古巴蜀四体古彝文字无疑。
彝文教授:三星堆文明和古彝族文化可能同源
“可以肯定的是三星堆文化与彝族文化有很多相似性,两名古彝文研究者经过实地考察研究分析做出的译文还是有非常高的可信度!但是如果能够找到相关印证将是一个突破!”西昌学院彝语言文化学院教授阿牛木支认为,自三星堆遗址发现以来,其一直在四川、云南、贵州一带的彝族人之中获得了某种隐秘的认同,三星堆文化与彝族文化在器物、文字等方面非常相似,三星堆文明和古彝族文化可能同源。他认为要是能在考古发现、毕摩的经书以及文献找到一些和“神秘字符”一样的字或者句子,通过考古发现和研究找到生活方式、迁徙路线、祭祀方式等方面的印证的话,那将是对三星堆古文明研究的一个突破!
文物管理局:巴蜀图语并不是三星堆出土文字
“三星堆现在已发现的刻划符号只有7个,巴蜀图语并不是三星堆出土文字。三星堆的符号和巴蜀图语有相似性,因为我们展厅里把这几个刻划符号和巴蜀图语放在一个版面上,有学者误解了,认为巴蜀图语是三星堆出土的。”据广汉市文物管理局副局长朱亚蓉介绍,“巴蜀图语”是三星堆周边一些地方陆续出土的,是战国到西汉之际巴国与蜀国青铜器等器物上的符号。这些器物包括兵器、乐器、玺印等等。它们既和甲骨文、古彝文不同,也与后来的巴蜀文字不一样,这些符号被专家认为可能是四川地区早期文,将它称为“巴蜀图语”。
朱亚蓉表示,有学者研究三星堆博物馆里陈列的神秘文字符号,无论是“巴蜀图语”还是三星堆出土的7个刻划符号,都是对古蜀文明的研究,百家争鸣更有助于古蜀文明的研究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