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不衰的罗婺彝族山歌小调
作者 李绍德 2014-04-03
原出处:彝族人网
 
  (图片摄影:黄平山)
 
  武定曾经是盛唐时期西南三十七部之首的罗婺故郡,“凤氏土司”300余年的统治为武定留下了厚重而灿烂的历史文化资源,素有“舞的故乡,歌的海洋”之美名。在这样的地方居住,无论从任何地方都能感受到无比的惬意和舒适。罗婺故地——武定县城就坐落于有“中国八小佛教名山”、“西南第一山”之美誉的狮子山畔,有着闻名遐迩的秀美景色,曾被徐霞客、孙髯翁等很多文人墨客赞扬吟诵。南来北往的马帮不仅给这里驮来了商业的繁荣,也给这里捎来了夜深人静时思亲的吟唱,于是用歌声释放赶马人的怀乡之情,用歌舞驱散漂流他乡的孤独,深深震撼了人们的心灵,也引起了常常经受着生离死别心痛的当地人的共鸣。从那时起,这里的人们便慢慢养成了用歌声倾诉喜怒哀乐的性格。
 
  罗婺山歌小调,口口相传。它就像一部长诗,记录着罗婺的时代变迁,抒发着各个时代人们的内心情感,倾诉着人们各个时期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和爱憎。
 
  “一送小郎箱子边,箱子底下两吊钱……”(罗婺方言,“吊”为“千”)。钱文装在郎身上,拈花惹草你莫干;《送郎调》细腻地描绘出了赶马哥上路时小两口辞别的动人情景,淋漓尽致地唱出了情侣惜别的依恋之情。流传至今的罗婺《赶马调》,民间流传着五、六个版本的唱法,没有人说得清它起源何时,但一听到这歌声,就知道那是从千里迢迢的驿道上传来的山歌小调。脍炙人口的《送妹调》、《放羊调》、《赌钱郎》、《祝英台与梁山伯十二月》、《十二属歌》、《十二种花开》等山歌小调,旋律优美、委婉缠绵。一旦歌声悠然地飘起来,赶马人的生活,赶马人离别亲人的情形,被古道分离了的亲情,仿佛就会活生生地再现出来。
 
  一首歌是一个故事。听曲山歌小调,就是听一个完整的故事。跌宕起伏的旋律,表现着激扬、高亢、平静的心情,描绘出一个个时刻、一个个季节的真实的情景。“一更阳雀叫啾啾,妹在房中巧梳妆……”唱到“三更阳雀叫兮兮,妹在房中巧穿衣……”铺展开的是女子等待男方来订亲的难耐心情;唱到四更、五更“前穿五龙征北斗……双双媒人过礼来”,听完这曲《阳雀调》,一个磨磨蹭蹭梳头、戴花、穿衣,满怀期盼的姑娘,熬过一阵难耐的时光,便喜形于色地站在了你的面前。
 
  《放羊调》从正月放羊唱到腊月放羊,《采茶调》唱的是正月采茶到腊月,《大采花》唱出了正月到腊月媳妇回娘家采花戴头上的情形,《鲁班调》从一月唱到十二月,唱的是一间房子如何盖了起来。许多山歌小调,唱“一”必然唱到“十”,有“一送”就有“十送”;从“一更”起唱,就要唱到“五更”。
 
  “抬头明月光,低头思故乡。”罗婺“望月思情,以月寄情”的山歌小调比比皆是。“一更里,月出头,情郎不来妹焦愁,不脱花鞋连着睡,小手弯弯做枕头……”这首《贪花闹更》从月亮出山唱到月儿落西,唱出了“露水夫妻不长久”的黑色幽默;“月亮出来照山崖,照着小妹绣花鞋……”《山对山来崖对崖》与前一支歌嘲笑的情调完全不同,歌声中,皎洁的月光里蕴涵着的是心心相印的纯朴之情。
 
  罗婺从遥远的古代中走来,经历了古驿站带来的喧嚣、兵家长期征战以及明代以后的屯兵、开疆移民活动。在深邃的历史隧道中滞留了人民的丰富情感,也沉淀着罗婺数不清的山歌小调。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到现在,文化部门和很多民间文化音乐人士曾经进行很多次的收集记录,现存的印刷集册中,人们能看到的就有284首山歌、400多首花灯小调。
 
  近年来,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越来越多地关注休闲文化。山歌小调进入了罗婺民间文化观光旅游的视线。收集罗婺山歌的原始形态,让山歌小调艺术惠及群众文化生活,催醒罗婺的旅游业已经为今人所认识。罗婺土司遗址、传承近300年的六有六、唱山歌对小调的民俗,不但吸引着人们了解民族历史文化的眼球,并且丰富着群众的精神食粮,也为旅游团队送上了大饱眼福、耳福的民俗文化大餐。
发布: 阿着地 编辑: 阿着地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