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老虎笙”跳出虎气虎威。
“大锣笙”中的锣与笙,声声振耳。
虎,代表着勇猛正义,一直被中国人认为是祥瑞的动物。在云南省的彝族、哈尼族、纳西族、景颇族等少数民族的传统民俗中,都有着浓厚的虎图腾崇拜,其中尤以双柏县彝族罗罗人的虎崇拜最具特色。罗罗人是彝族的一个支系,罗罗人至今仍保留着原始而又完整的虎图腾崇拜仪式和传统舞蹈。春节之时,云南双柏县彝族罗罗人跳起虎舞迎新春。
新春跳虎
新春伊始,笔者走进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双柏县彝族罗罗人居住的家园法脿镇。这里的人自称“罗罗人”,男人称“罗罗颇”(“公虎人”),女人称“罗罗嬷”(“母虎人”),“罗”就是虎的意思。他们视虎为自己的祖先,对虎非常崇拜。
在这里,还流传着被专家学者誉为彝族传统仪式活化石的 “老虎笙”、“小豹子笙”和“大锣笙”这三种原始舞蹈,简称“三笙文化”。“笙”就是云南当地少数民族常用的乐器芦笙。“三笙文化”中最负盛名、同时也是最能展现彝族对老虎崇拜的舞蹈首推“老虎笙”,一般在每年的农历正月初八到正月十五这段时间来跳。
一般情况下,在春节到来之前,当地人就要在村子里选人扮演老虎。对此,楚雄州彝族文化研究所的同志介绍说:“每年跳虎的人都不一样。被选中扮老虎的,是很自豪的。”村子里选出的跳虎队伍是这样的:八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扮做八只虎,其中七人披上用毡子扎成的“虎皮”,在身上画上虎纹,另外一人扮演虎头。
最盛大的活动要数正月初八的活动了。这天傍晚的跳舞场上燃起篝火,鼓师敲响羊皮鼓,四只由人扮演的老虎在舞场四角静候,扮演虎首的人举着竹管,摇动葫芦进场,大喊一声“老虎”,四周的“虎”伴着鼓师的鼓声跳入场中,其他扮演山神、猫和敲锣者依次进场,虎队开始跳虎舞,动作随着鼓声节奏由慢而快,力度由弱到强,直到狂舞,这时跳虎活动达到高潮,虎的神威在舞蹈中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彝族与虎
在跳“老虎笙”之前要先举行点火把仪式——接虎。彝族是尚火的民族,“三笙”等所有祭祀舞蹈都以点火作为启动仪式,晚上10点,主持祭祀仪式的毕摩取到火种,交给当晚选出的10位身穿彝族服装的漂亮“虎妞”,用火种将火把点燃。火光照亮幽蓝的天空,低沉有力的长号响彻夜空,演员、观众们围着火把跳舞欢唱。一切仿佛回到了远古,显得纯净、清新。
在表演“老虎笙”舞蹈之前,还要表演“傩面具舞”,据说此舞蹈是为了祭祖请虎,驱邪赶鬼。跳虎舞时,村寨里家家户户燃香烛供虎神,待人们在毕摩的引导下把虎神从山中接回村里时,虎舞就依次在每户人家逐一开跳,从房前跳到房后,从门前跳到屋里。
彝族视世间万物都是虎的化身,虎神是万物之神,在彝族创世史诗《梅葛》中这样唱道:“太初起混沌……天神来造天,虎脊撑天心,虎脚撑四方,……虎头化天头,虎尾化地尾,左眼化太阳,右眼化月亮,虎牙化星星,虎皮化地皮,硬毛化森林……”
时到今日,在楚雄彝族自治州有近50万自称是“罗罗”的彝族人,把虎的近类——猫当做家中的活祖先,常年祀奉,禁忌屠戮。
彝族“老虎笙”舞古朴传统,在古老的仪式中又有非常强的自娱性,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群众参与面广。“老虎笙”多为村民自学传承,经过不断地继承、发展,已成为彝族文化的品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