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祥手里这根不起眼的枯藤是彝药中的药材——六方藤
400多岁的彝药老书《齐苏书》静静地“躺”在楚雄彝族医药研究所成果资料展示室供人观摩,50多岁的研究所副所长余惠祥抚着装裱书页的镜框感叹彝药传承出现的断层——作为有着上千年历史的民族医药,众所周知的云南白药几乎成了彝药的形象大使,但其他上千种被实践证明有特殊功效的彝药,却无法得到世人的广泛认同,不少彝药世家也渐渐退隐江湖。对此,楚雄彝族自治州业内人士深感困惑,他们渴望这样的断层能够通过有效的措施加以修复。
叹息 大量秘方散落民间
成书于明代嘉靖45年(公元1566年)的《齐苏书》,比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早12年,是16世纪以前彝族群众医药经验的总结。“古彝文记载着59个病种,231种彝族药物、226种单方、验方。”余惠祥说,有些方子现在还在用。
说起这几页极为珍贵的《齐苏书》,余惠祥感叹万千,他记得那是上世纪70年代末,当他们听说双柏县雨龙乡蚕豆田村委会一位杨姓的彝医收集着古书的手抄本后,工作人员苦苦寻觅老人,劝说其捐出这些珍贵的史料。几经恳求,老人才带着工作人员在后山的一个树洞中,揭开覆盖在上面的树叶等物后,把这部古书小心翼翼地交到了研究人员的手中。
如今,这些被抢救保护的古书陈列在我国第一个彝族药物标本库里。虽然经过多年努力,楚雄先后收集整理彝医药手抄本古籍28种,一些学科学术带头人也出版了《彝药志》、《楚雄彝州本草》等书籍。“但仍有大量彝医药的经典成果以秘方、验方的形式散落在民间。”
挽救 上千标本被“救活”
时光飞逝中,一些古方彝药目前已濒临灭绝。
余惠祥说,为了挽救那些濒临灭绝的植物种类,当地通过项目带动,相应的中药材种苗种植示范基地已建成,诸如灯盏花、小青木香、迎春草等彝族药材的野生变家种驯化和种苗繁育等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据悉,通过业内几年来的努力,目前标本库里已收集到彝族药材标本1137种,蜡叶标本3125份,彝族药材样品526份。收集彝药制剂样品(含成药和医院制剂)43种等。这个坐落在楚雄州中医院内的我国首个彝族药物标本库吸引着省内外彝族同胞关注的目光。
遗憾 民族医药后继无人
当年献出《齐苏书》的老人如今已不在人世,“去年我托人找他的传人,但听说他的后辈中已没有人从事这块工作了。”余惠祥言语间充满惋惜,作为楚雄州经过认定的4位彝药学科学术带头人之一,他看到的不仅是州内彝医水平参差不齐的现状,更为民族医药后继无人遗憾。
余惠祥告诉记者,目前我省已有医学院开展对傣医的教学,这让他们看到了曙光。“毕竟学院教育才有利于传承。”余惠祥说,在楚雄,师傅带徒弟的路子已经走过不知多少年,但苦于没有少数民族职业医师考试标准,不少分散在民间的彝医要拿到执行医师资格几乎不可能。 不过,令余惠祥稍感欣慰的是,当地卫生部门已充分认识到民族医药传承的重要性,并有意在相关院校开办培养彝医的试点班,目前这项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中。
■ 业内声音 彝药要做云南民族医药品牌
据了解,近年来,楚雄彝族自治州州委、州政府一直把彝药产业当成继烟草产业之后的又一支柱产业来大力发展,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截至去年底,全州共有规模以上医药企业6家,中草药研究所和药检所各1家,药用植物提取加工企业及种植企业9家;全州种植中草药3万余亩,年产各类中药材近万吨。
为吸引更多的制药企业落户彝州,发展壮大民族医药,楚雄州还制定了优惠、灵活的招商引资政策。相关部门安排了天然药业专项扶持资金,重点用于解决制药企业通过GMP认证后,启动生产所需的流动资金贷款贴息及新药研究开发等补助。同时出台了中药材种植基地实施方案,计划到2010年建成省内先进、规范种植的15万亩药材种植基地。
“我们要创造唯一,做成云南省民族医药的品牌。”州卫生局局长钟继红说,彝药的唯一性禁得住时代的洗礼,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越生态的药物才越能发展。但现在彝药产业缺少的还是政策扶持和足够的重视,人才的断层现象也引起更多人的警醒。她希望如果有关部门能像重视4大民族药那样,给予彝药产业足够的发展空间,那么这种现状才能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