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崛起于上个世纪80年代、成型于90年代的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是中国当代文坛史上一个特殊的诗歌现象。通过对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诗歌创作中对传统诗脉的传承和对现代中西方精神文化吸取过程中形成的诗境作质的探析,认为大凉山熔铸着地域特色和时代新风的诗境是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诗境的核心叙述。
关键词:大凉山;彝族诗人群;诗境
一
所谓诗境并不仅仅就是创作诗歌的环境,诗境熔铸了一个民族诗人成长的文化背景、文化痕迹、民族精神和时代烙印,是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心境和感受。大凉山当代彝族诗人群集体性表现出将民族性与时代性相结合,将生命意识与人类意识相结合,以一种世界性的眼光和人类情怀,为民族文学的发展开启了一种新模式。大凉山彝族诗人选择热爱诗歌,热爱灵魂,热爱古老的彝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当代大凉山彝族诗歌的繁荣,是彝族文学发展的缩影,是多民族文学共同发展进步的例证。
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兴起,是大凉山传统民间诗脉传承的延续。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先天的才华与当下赋予的使命,创作出具有恒久诗学意义和美学价值的诗篇,将诗歌之梦,延伸到国外,又从国外回转到国内,进行国内外的相互碰撞交融,形成一种新的写作语境,开启一个新的诗歌时代,这是大凉山当代诗的幸福,也是中国当代诗歌的传承与幸福。
二
地处西南地区的彝人聚居区大凉山,在几万年前,这里是一片冰的海洋,后来地壳运动,亚欧板块与印度洋板块相撞,抬高冰川,形成横断山脉。大凉山就是横断山脉北向延伸的山脉,就是举世闻名的“攀西大裂谷”地段,在这个群山里崛起了一批充满激情、充满韧性的诗人,吉狄马加、阿库乌雾、倮伍拉且、巴莫曲布嫫、鲁娟、阿苏越尔、霁虹、吉木狼格、倮伍沐嘎、阿彝等的诗意书写建构了大凉山彝族诗歌的命脉。
经济全球化席卷着整个世界,一些金钱至上的观念,导致诗歌与生活的分离,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适合我们演的角色太多,但是在这个充满诗意的大凉山境内,大凉山诗人群用诗意的言说在中国诗坛上形成了一股新鲜的诗歌命脉。如近几年新兴起的“地域写作群体”、“女子诗作群体”等。诗人吉狄马加的《一支迁徙的部落》,让我们看到了时代变迁中彝民族坚实的脚步和对诗的坚守。彝族先民们在不断迁移的过程中形成了相撞共生的诗境,彝族祖先坚实的脚步轨迹造就了彝族悠久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每一次迁徙,也是每一次诗意的表达;每一次迁徙都是一部古老的史诗,也是一种写作灵魂的形成,同时也成为这个群体的共同追求。黑格尔曾说:“水性使人通,山性使人塞;水势使人合,山势使人离。”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诗歌创作中熔铸了大凉山地区的生活环境、风土人情、地域文化等独特地域风貌。 大凉山的群山、河流、星月纯洁了大凉山诗人的心境,彝民族的家谱与族史根系,使大凉山的诗人的诗作有居有魂。 大凉山是边缘清静的诗栖地,活力、共震、创造、根性是大凉山文化最自然的特征与气质。比如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诗歌创作都在浅唱着独属于彝民族的文化内涵。如霁虹《火葬地》、《冬天的太阳》、《风吹过》;吉狄马加《一支迁徙的部落——梦见我的祖先》、《故土的神灵》; 阿库乌雾《巫光》;阿苏越尔《祖先》等中都对大凉山特有的民族文化资源中形成的诗境都作了淋漓尽致的表达。
大凉山诗歌文脉具有野性原生品质,是这片神奇的自然土地赋予大凉山诗人群无穷的诗意。大凉山是地壳运动的活跃地带,随时随地蹦舞的地心给大凉山诗人群传来写不尽的灵感,是当代大凉山诗人群激情永久的火焰,也是大凉山彝族诗人群不做寂静凡俗写作者的动力。大凉山彝族诗人群具有重组、撕裂、再创、新生的民族品质与使命。每一条孤独的河流;每一块沉默的岩石;每一片寂静的森林;每一棵仁慈的树木;都是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创作源泉。这点在吉狄马加、阿库乌雾以及后来兴起的新生代诗人群身上可以感受到很深的印迹,如《土地》、《色素》等作品。
把个人情感体验、生命感受与民族感情、民族文化命运的思索自然连接,不分彼此,深层混融,形成人间美丽的诗篇。面对全球化语境,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仍坚守着对乡土的那份本真,在时代的视域下,将饱蘸情感的笔触深深书写进到魂牵梦萦的乡土家园
任何文学,都属于它的时代,而任何时代的文学,都会打上这个时代的烙印。时代的进步,对推动大当代大凉山彝族诗歌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每一时代的文学都有着属于自己时代的特定意境,当代大凉山彝族诗歌创作中注入了一种独特的时代文化色彩,歌颂时代价值的同时也倡导民族文化中固有的价值观念。
三
人类已进入一个共享艺术空间的时代,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也正在经历着纵向的继承和横向的移植。纵向的继承和横向的移植,使得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诗篇文化养分越来越多,视野越加宽阔。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创作更加自如,诗意更加聪慧,艺术个性更加新颖,充分表现了这个时代该有的艺术个性。在继承了本民族优秀文化的同时,也不断吸收优秀的外来文化;在书写自己民族历史文化的同时,也创作出了关注人类命运、关注他人的诗篇;在创作中更多地把个人的命运和民族的命运、国家的命运乃至世界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吉狄马加认为“超越种族情感是属于人类最崇高的情感”,当代大凉山彝族诗歌吸取了其他民族的优势和本民族的矿血,使他们的诗歌更加饱满,保持了自身文明的许多明澄,是他们生存的根与源,而多种文化和不同元素的相处与混血,是诗的激情、内力与共震产生的源起。
诗人是时代的赤子,诗人从一己视阈中超脱出来,用世界性的眼光, 以一种严肃的人生态度直面人类当下的生存现实,从历史、文化的高度来反省人类的生存、命运与精神苦难, 追求博大与超越的精神境界。白族作家晓雪给予吉狄马加“民族魂魄,世界情怀”的高度评价。
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创作的更多诗篇把民族化和国际化结合起来,如吉狄马加《献给土著民族的颂歌》、《在绝望与希望之间》、《献给这个世界的河流》、》以宏阔的视野、凝重的深情、新颖的构思,发出对人类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独到感悟和深沉思考。在生态失衡、人文失落、人性堕落的当下,用批判的笔调来书写这个时代的伤痛,当代大凉山诗人群以沉郁的批判笔调来书写这个时代的伤痛。
这个开放的时代给当代大凉山诗人群提供了广阔自由的创作平台和自由的创作思想,所以当代大凉山诗人群正处在一个进行诗歌创作最好的艺术环境。诗人作为民族文化和精神的代言人,同时他们还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良心,他们的创作成果既是他们民族的文化遗产,同样毫无疑问也是全人类的文化遗产。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诗歌观不仅来自于自身民族文化,同时也受到国外文学的影响。现在越来越多的西方经典作品被翻译成中文,这对新生代诗人了解西方文学与推动新生代诗歌创作非常有利。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一个过程,不管生活在哪个地方,归属于哪个民族,有很多具有普遍价值的东西是人类必须共同遵从和维护的。大凉山新生代诗人的诗歌创作顺应了时代和现实的要求,也与时代的进步和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
总之,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正处于一个伟大的充满梦想的时代。激越的时代步伐、丰富的现实生活、良好的文化环境、广阔的创作道路,为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创作提供了最好的契机。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诠释了诗歌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诗歌依然是人类精神世界中最美丽的花朵。让我们共同期待大凉山诗人群在未来的世界诗坛上出现更多感人肺腑、发人启迪、抚慰灵魂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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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马友呷莫,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2017级硕士研究生;刘辰,美国纽约州The Storm King School 11年级在读生。
原载:《青年文学家》2018年17期;图片:阿牛史日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