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辉 | “生命”两字，悬挂天空

我从大地上走过

除了我自己——

我看不见任何生命的时候

我抬头望天

却看见“生命”两个字

悬挂天空

我从天空下走过

除了我自己——

我看不见任何同类的时候

我举眼望天

却看见“生命”两个字

悬挂天空

我从鸡飞狗叫的村寨打马走过

除了我自己——

我看见许多人畜在蚂蚁一样活动着的时候

我抬眼望天

看见“生命”两个字

悬挂在他们头顶的上空

我在闹嚷嚷的市井推来挤去

除了我自己——

我看见许许多多的同类的时候

我举首向天

看见“生命”两个字

悬挂在我们肉身之上的时空

我在白天匆匆忙忙

偶然抬头——

看见有“生命”两字

悬挂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

大地的上空

我在黑夜静思或者偶尔醒来

举眼看天——

看见有“生命”两字挤在星星之间

月亮的旁边

我举眼审视我的肉体的时候

天空上的“生命”两字，跌落我身

在我回到内心审视人间之时

又看见天空，依然辉耀着那样的两个字

而当我看见暴毙路边的狗

或者一只气绝的鸡

我看不见也找不到，天空里的那两个字

我不知道

当我有一天回归泥土下的永世家园

是否有人望见天空之上，闪过

或者珍藏着，那样的两个字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