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组诗)

水落石出（一）

―1―　病态的花朵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空还有什么
抵达季节的花朵都会结满果子么
当眼睛背叛了眼睛
耳朵失去了语言
我们还有什么呢？旗烈

回到内心吧。虔诚的举念
安安静静地坐在一片废墟上
被阳光和温暖遗忘……
……不再为远离的水草忧虑
羊群。就让洁白的羊群漫过我的头颅远去
虚空应将漫沿河流而来

我用什么寻找黑夜的嘴唇
谁将以麦芒的思维引领种子归家
不要歌唱  不要舞蹈
安安静静地坐在一片废墟上
让魂灵坐在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空

―2―　落

若非房子里的灯光亮着
我绝对不会意识到窗外的夜晚
寂寞的时候点燃一支烟
让它燃烧从我手指缝隙中失去的光阴
坐在一把曾祖留下的藤椅上
想想我的祖先……他们在何处放牧

窗外的树木安静地呈现十月的谣吟
风不来叶子也会凋落
我寻找不到蒲公英
和草根深处两只蟋蟀的恋歌
十月的风中我的祖先在收获庄稼
而他的子孙坐在上的达天下不着地的房子中

想象高粱  古井  篱笆墙
若非房间里的灯光亮着
我决不会意识到窗外的夜晚
夜晚的风徐徐瞒过安详的树木

―3―　旗烈的头发

我给许多人都说
诗人旗烈的长头发被无情地剪了
对。就是在那贫瘠的荒原上
生长出的犹如秋天的野草一般的头发
就是被窝居在半间小房子里的先锋诗人杨钊
称为野马鬃的头发
就是为了和彝人的日木呷比比谁能
在醉酒之后在乌鲁木齐的大街上学狼嚎
谁学的更像而留了一年的头发
被慧娣押着去紫梦发廊说剪就剪了
其实我很怀念旗烈的长头发
虽然很多时候羊群会爬满荒原
虽然十万只雪花会坐进枯黄的野草中间
旗烈……剪了头发的旗烈还是诗人旗烈么
忘记了歌吟。漂泊的脚步停顿在昨夜的梦中
没有言语  窗台上的酒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