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是彝医临床组方用药的依据,对经典名方关键信息考证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本文采用文献研究法,对入选《中华医藏》少数民族医药卷的6种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所载"病症、药物、方剂、外治法"系统整理。其中,记载病症共有487种,以"风邪染疾"类病症最具有代表性;记载药物2 232味,具有生品鲜用、炮制方法丰富、习用寄生类药物的特点。记载方剂1 516首,具有用法多样、单方较多、醇酒入方、方无定方、量无定量、内外兼用的特点;记载外治法382种,基于彝医对疾病发展和生活规律的认识,分为治根本法、治邪气法、归位法和其它外治法。揭示出《中华医藏》少数民族医药卷所收录的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的文献价值。
关键词:中华医藏;病症用药;彝医古籍
对古籍的整理是多数医家习医的必经之路,这也表明古籍是医家行医的经典“证据”[1]。《中华医藏》编纂出版项目是“中华古籍保护计划”框架下组织实施的集保存、传承、整理、利用为一体的中医药古籍再生性保护项目[2]。《中华医藏》专家委员会针对项目进行推荐咨询和论证,确定《中华医藏》少数民族医药卷彝医类最终出版《明代彝医书》《医病好药书》《医病书》《老五斗彝医书》《洼垤彝族医药抄本(一)》《洼垤彝族医药抄本(二)》等6 部彝医病症用药类古籍。本研究从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版本及记载内容中的病症、药物、方剂和外治法等5 个角度,整理基本情况,归纳内容特点,揭示彝医病症用药类古籍的文献价值。
1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版本情况
根据《彝族医药古籍文献总目提要》梳理《中华医藏》彝医类初选目录中的病症用药类古籍版本概况[3]。《中华医藏》所收录的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均成书于明清时期。《明代彝医书》最早抄于明嘉靖四十五年(1566),早于李时珍《本草纲目》12 年。因此最终定名为《明代彝医书》,是目前所发掘彝医药古籍年代最早的一本,语言文字为彝语南部方言,现存为民国五年(1916)的手抄本。《医病书》又名《努苦苏》,成书于清雍正八年(1730),撰者佚名,彝语东部方言滇北次方言。《老五斗彝医书》成书于清雍正十一年(1733)岁末,申姐咩巴撰,家支后裔大毕摩、彝医传人维巴抄写于民国三年(1914),为彝语南部方言。《医病好药书》成书于清乾隆二年(1737),佚名撰,抄书年代不详,抄写者未署名,《洼垤彝族医药抄本(一)》成书于清末,现存本抄写于民国初年(1912),彝语南部方言。《洼垤彝族医药抄本(二)》著作年代不详,据考证属于晚清彝族学者著作,抄写年代不详,彝语南部方言。
2 病症记载与特点
随着彝医对疾病本质认识的深化,对彝医病症分类体系的构建逐渐深入并日益完善。《底巴都龙者医药书》把疾病分为风邪染疾、病从口入、伤科骨科、诸疮、泌尿道疾病、妇科、发热、虚弱、蛇咬伤等;《老五斗李文政医药书》分为风邪染疾、病从口入、伤科骨科、诸疮、虚弱、蛇药、妇科疾病、男性泌尿及生殖系统疾病、杂症等;《洼垤李四甲医药书》分为风邪染疾,病从口入,诸疮,妇科疾病,肿、瘦、虚弱症,伤科,中毒,杂症;《洼垤李春荣医药书》分为病从口入,妇科疾病,伤科骨科,蛇、虫、兽咬伤,中毒,风邪染疾,虚弱,诸疮,热症,杂症等[4];《造药治病书》分为内科、外科、妇科、儿科、五官科、伤科、杂病及兽医等[3]32。彝医病症分类现已形成雏形,但上述古籍对彝医病症的分类现在看来存在一定局限性。现认为分类需要根据事物的本质属性把群体分解为个类[5]。在此基础上可将彝医病症分为“风邪染疾病症、根影病症、相形病症、病从口入病症、诸疮病症、气浊路病症、骨伤病症、妇女病症、男性病症、小儿病症、虫兽毒物咬伤病症、其他病症”等12 类。彝医病症分类的过程反映出彝医对疾病病因、病理、病变部位、临床科属的本质认识,反映出彝医学科的发展水平。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共记载病症用药条目575 条,包含病症487 种。见表1。
表1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病症基本情况
上述资料表明,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记载最多的一种病症为“风邪染疾”。风是引起疾病的根本,邪是致病的主要因素。天体为大宇宙,人体为小宇宙,天人感应和天人合一的思想是彝族医学重要的基础理论。风邪染疾病症是指风带来的病源(毒气),随着人畜的呼吸和皮肤进入体内,致使人畜患病的一类疾病。彝医“风邪染疾”类病症主要包括风湿类疾病、皮肤类疾病,以及由风寒引起的胃肠消化、小儿脐带病、抽风等疾病[4]30-31。
3 药物记载与特点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所载药物按照药物自然属性可分为植物药、动物药、矿物药和不能归属前3类的其它类药物。
彝医植物药指来源于植物资源的药物,是在彝医药理论指导下采用天然植物的全部(如菜食类)或某一部分加工而成的药物(如根类、根茎类、全草类、叶类、花类、果实类、籽类、树皮类、蕈属类、寄生类、树脂类[6])。
彝医动物药指在彝医药理论指导下用动物的干燥全体(如昆虫类),除去动物内脏的干燥全体(如蛙蛇类、肉类)、某一部分(胆类、骨类、油类、血类、心肝肺肠类、肾鞭胎卵类、分泌物类、皮毛类[7])、生理产物(如分泌物类)、病理产物(如分泌物类的牛黄、骡宝)、排泄物(如鸡屎、鹅屎、鹌鹑尿等)以及其加工制品(如其它类药物中的腊肉、虎胶、羊皮背垫等)。对于彝医动物药,彝医按照传统用药的习惯以药用部位来分类。此种分类方法,与中医本草的三品分类、功效分类等不同[6]2,体现出彝医“以脏补脏”“以脏治脏”的特点[8]。
彝医矿物药是在彝医药理论指导下采用的有色金属化合物的原矿物(如金、银等)及其加工品类(如金戒指、银手镯等),动物化石(如龙骨)以及其他(如陈土基、灶心土、蚂蚁堆土等)。
彝药分类体现出彝医对药物的认识,便于彝医掌握药物特性和利于彝医更好地应用药物[9]8。目前,彝药主要按两种方式分类:第一种是按药物自然属性分类。如动物药分为胆类、油类、骨类、肉类、血类、肝类、肺类、肾鞭、胎及胎衣类、虫类、分泌排泄物及其它;植物药分为根及根茎类、叶类、皮类、果籽类、全草类、茎木类、寄生类、树脂类、菌类[10]。第二种是按彝药原始功能属性分类。分为发表类、清火类、杀寒类、补养类、泻利类、顺气类、活血类、消食类、咳喘类、风湿类、跌打类、收涩类、癫疮类、解毒类、止血类[9]9-10。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所载药物,具有如下特点:
第一,载药丰富。彝药来源有单来源者、多来源者和数味彝药来源于同一植物的情况,即不同药材来源于同种植物的不同部位[11],为避免与生物学物种概念混淆,所以彝药统计上改“种”为“味”[12]。按同种植物,不同用药部位的药,分别计数1 次。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收载药物2 232 味,包括植物药1 491 味、动物药594 味、矿物药47 味、其它100 味,见表2。其中《医病好药书》对植物药和动物药进行细分:植物药有301 味,其中食菜类药有44 味、果树类药22 味、寄生类13 味、树皮类药14 味、树中水药5 味、其它植物药203 味;动物药有132 味,其中人体器官分泌排泻物类有7 味、家畜类药物有59 味、野生动物类药47 味、虫类药19 味。
表2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载药自然属性分类(味)
第二,生品鲜用。彝医用鲜药治病与彝族生活环境有关。彝族地区药物资源丰富,药材随处可见,随处可采,故有“上了小路转个弯,手中就有草药方”之顺口溜[13]。生品鲜用方法,一般采用舂烂、捣烂等方法,用于骨折、外伤出血、漆疮等疾病的治疗[14]。鲜药的特点是减少了药物在晾晒、运输、浸泡、切制过程中有效成分的流失,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有效成分,提高临床药效[13]12。
第三,炮制方法丰富。彝药炮制以彝医药性理论为指导,贴合临床实践。彝医调护类古籍《指路书》中有将药草煎煮六次的记载,它说明彝族先民懂得通过反复煎煮来充分利用药材的道理[15]。彝药生品鲜用虽常见,但彝药加工仍是必须。如治疗骨伤病症的药物常用酒浸泡炮制。除酒制外,彝药炮制方法有炒制、煎煮蒸熬、油制、煨、熏蒸、蜜制、醋制等[14]107。
第四,彝医用药注重“树上之树”,即习用寄生类药物。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所用寄生类药物有28味。见表3。植物寄生类彝药多内服,使用剂量一般在10~30 g[16],常用于治疗风邪染疾病症(如发烧、屙白痢、屙红痢、伤寒等)、根影病症(如晕厥、肝炎等)、气浊路病症(如患慢性病而全身虚肿、久病积痨等)、妇科病症(如乳腺阻塞、闭经、不孕症等)、男科病症(如男性尿道感染)、骨伤病症(如骨折肉腐、铁器刺在肉中)、其他病症(如打胎药)。见表3。
表3 彝医常用寄生类药物
4 方剂记载与特点
彝族传世英雄史诗“支格阿龙”记述烟熏剂、泥敷剂、水煎剂和食补剂,彝医对剂型的记载在父系氏族社会时期已开始[17]。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所载方剂按剂型可分为“酒剂、汤剂、粉剂、蒸剂、丸剂、外用剂和其它类型”,共1 516 首(表4)。
表4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方剂(首)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所载方剂具有如下特点:
第一,方药用法多样。彝医方药用法主要以煎服为主。再者,除用酒浸泡服、做成药丸服、研末冲服等常见服药方法外,彝医方药用法,还包括生吃、生饮、烧着吃、焙黄吃、煎后再蒸、伴着某种药物吃。
第二,单方较多。单方指单味药组成的药方。一种药治一种病症的方式,体现出彝医“专病专药”应用的特点。同时彝医认为单方具有药效专一,简要精炼的特点[9]5。但是《医学源流论》指“若皆以单方治之,则药性专而不制,偏而不醇,有利有害。”[18]因此要进一步筛选出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中疗效肯定的单方,并与辨证施治结合起来,临床疗效自必更大[19]。
第三,醇酒入方。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所载酒剂较多。医史类古籍《彝族创世史诗》“制曲酿酒记”,记述了酒的酿造与运用过程,古彝先贤意识到,“酒曲有威力,酒曲有药力”[20]。用酒治病的常见方法有用酒浸泡药服用,甜白酒做药引煎药,药粉兑酒服、咂酒(彝族对各种酒的统称)与药同饮,酒调药外敷或点火酒外搽[21]。酒在彝医方药中使用比例大,主要用于治疗风邪染疾、根影病症(肺系、脾胃系、肾系、肝胆系)、相形病症、妇女病症、男性病症、诸疮、骨伤、气浊路病症、虫兽毒物咬伤病症。
第四,方无定方,量无定量。彝医认为一种疾病不可能按固定规律,一个模式,一成不变地在不同个体上发生[22]。彝医临床各科“辨相查根,窝病统治”的理论基础是“生命时空理论”。彝族先贤对疾病的认识均从天体及气象运动变化规律来认识与推考。在历法为标准的度量方法下,将规律变化用天地五行、宇宙八角、五生十成、十生五成等生命时空模型进行概括,用以推导疾病症候变化,用于指导组方用药[23]。彝医方剂“方无定方,量无定量”正是因为彝医组方用药,因“症”而变。
第五,内外兼用。彝医方剂中常出现“内外兼用”的用法。外治利于局部药液吸收生效,内服药物重在调整机体平衡[24],彝医开列处方,常常不采用单一手段处理疾病[22]70-71,内外兼治法是一种重要方法。如“头痛:用手按掐太阳穴,然后煮老妈妈针线包服,再用党参和猪血煎水内服。(《医病好药书》)”。
5 外治法记载与特点
彝医外治法是在彝医生命时空理论指导下,用徒手或工具,以体表为着点,通过对症候的诊断,在体表采取相应医疗技术的方法[25]。基于彝医对疾病发展和生活规律的认识,彝医外治法分为3 大类:一为治根本法;二为治邪气法;三为归位法[26]。对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的所载外治法和治疗病症的具体整理情况见表5 和表6。
表5 彝医外治法治疗病症(种)
表6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中外治法种类
根据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对外治法所载治疗病症的情况来看,彝医外治法更多用于治疗诸疮病症。而在文献整理的基础上,根据彝医外治法分类,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所载外治法为治根本法、治邪气法、归位法和不能归属前3 类的其它外治法,其中彝医最常使用的外治法为治邪气法中的外敷法。具体情况如下:
第一类外治法为治根本法。治根本法指通过激发孔窍、皮毛、肌肉、筋脉骨骼、穴位(道)岔纹、血管的功能,解决“板结化”(物质运动障碍或不能)或“沙漠化”(灵气活动障碍或不能),从而恢复脏腑气浊哎哺的升降出入功能的治法[26]4702。包括滴耳法、滴眼法、鼻内给药、埋药法、刮痧法、蘸打法、推拿法、放血法、外洗法、熏蒸法。如鼻内给药,彝医常用于治疗鼻内爬入蚂蟥、出鼻血不止等相形病症,彝医是将药物用麦秆通过外力加压,把药物吹入鼻内。如埋药法,彝医埋药不切开皮肤,只是将药物紧紧压在体表的相关点,此法常用于治疗多骨疮(骨髓炎)。如蘸打法,彝医用罐子、碗、帽子、头巾等器物,蘸取药物后,蘸打在施治部位,常用于治疗肚子泡肿、耳鸣、蛇咬伤等疾病。如熏蒸法,又称为“气浴术”。彝医将药物直接投入或者是将加水或酒后投入烧红的石板上,取其蒸汽上熏,借着药力与热力的作用,达到治疗目的。如古籍记载“患鸡眼:用一块铁板烧红倒上腌菜水将患者脚穿上草鞋,踏在铁板上,感到过烫时移开稍息再踩,反复熏蒸(《明代彝医书》)”[27]。
第二类外治法为治邪气法。治邪气法指用于治疗因外来邪毒疫伤侵袭所致疾病,能达到撵邪气外出或阻邪深入目的的一类治疗方法[26]4702。包括拔吸法、外敷法、外擦法、撒药法、火罐取。如外敷法,即敷治法,为彝医最为常用的外治方法,是将药物捣烂制成膏药,或者将药粉与水液(雪水、深井水、长流水、温水、烟筒水、酸醋等[28])调拌制成膏药制剂,再用竹片将捣烂的药物敷患处。如外擦法,又名擦治法。将药物制成药液,配合按摩涂搽于治疗部位,或者直接涂擦于患处的方法。外擦法又分为冷擦和热擦。如“豺狗肉泡水冷擦,治风湿瘫痪。药酒烧擦,治跌打肿痛或风湿冷痛。”
第三类外治法为归位法。归位法指的是人体构造结构(特指骨折等疾患)出现异常导致门路通道发生阻塞的一类病症,通过复位达到治疗目的的一类方法[26]4702,主要指正骨。彝医正骨,常先针刺放血,后用按、摩、揉、摇、推、拉、旋、搓等进行复位,再行敷药,常用芭蕉茎干壳作为固定夹板[29]。
第四类为其它外治法。将不能归属于前3 类的外治法单列为其它类别,主要指枕睡法(酒醉不省人事:陈年土基捣碎泼水放于头下枕睡能好。《老五斗彝医书》)和腹部端胎(胎动不安药有:芦苇根、苎麻子煎服;服后如若躁动者,则用手在腹部端胎。《老五斗彝医书》)。
6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整理研究现状
彝医药古籍研究一直受古籍流散民间、重要医家学术思想整理重视不足等制约,在历史定位、学术特色、发展源流、理论体系构建等问题研究不深入、不系统。从20 世纪80 年代起王正坤团队通过“彝族医药文献发掘研究”项目,采用古籍整理、田野调查与医家学术思想整理三者结合的方式,在哀牢山、凉山、乌蒙山三地的彝族聚居区,共发掘28本彝医手抄本。随后,《彝族医药古籍文献总目提要》系统发掘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52 种,其中,有6 种古籍经全面整理得以出版(见表7),为彝族医药文献研究奠定坚实基础。
表7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整理研究现状
仅整理挖掘彝医药古籍知识,不足以继续推动彝医药发展,知识体系构建才是目的。知识体系由系列知识和实践检验构成,是民族医药传承体系得以构建的核心和主体[30]。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以“病症+组方用药”的体例记载彝医药知识,诊断、药性、剂量、药物品种等知识均被省略。对彝医诊断、药性等知识的掌握,必须结合彝家临床实践经验。罗艳秋、徐士奎等[30]3680基于多年的彝医药古籍文献整理研究,创新的提出“古籍与医家学术思想互参式整理-提炼原创思维,明确核心概念,构建知识体系-临床验证,在实践中总结新理论”的研究理念与思路,2014 年“彝族医药知识体系的挖掘整理与传承研究”获“民族医药传承贡献奖”一等奖。并用此研究思路与方法,从“基于原创思维模式”的视域首次阐明彝医理论为生命时空理论,反映彝医生命时空理论的内涵与特色。彝医药知识体系构建创新路径的实施,对彝医药理论升华、彝医药学术水平提高、彝医药特色优势发挥及保证彝医原创思维的导向作用具有重要意义。
7 小结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是彝医知识考证最主要的证据来源,有着不可替代的文献价值。本研究通过对彝医病症用药类古籍的梳理和挖掘,大致勾勒出彝医遣方用药的概况及其特点,为彝医经典名方筛选提供文献依据,为获得高质量的循证证据奠定基础。但是古籍省略药性、剂量、药物品种等内容,不利于促进新药研发和产业发展,不利于推进彝医药事业传承发展。且古籍中大量记载单方治病的情况,单方虽药效专一,却偏而不纯,因此需进一步筛选疗效肯定的经典名方。丁侃认为少数民族经典名方考证需考量自身民族医药的特殊情况,考证古籍方源、医学术语、药物基原以及剂量等内容[31]。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辗转抄写,在医学术语互译、记载药名等方面,错误难以避免,因此还要比较多个版本,原文和译文要多加对照。民族药考证多从音译入手[31]5127,古籍药物基原的考证要结合彝医现代本草文献,考证相似发音的异名。彝医病症用药类古籍中,方剂具有“方无定方,量无定量”的特点,彝医无度量衡体系,对于古籍中剂量的考证还需结合临床医师口传经验。
病症用药类彝医药古籍勾勒出彝医遣方用药概况及其特点,具有极其重要的文献价值。而彝医病症用药类古籍省略的显性知识,需运用多种研究思路考证,从而促进彝医药知识体系构建,推动彝医药事业传承发展。
作者:郑贤茜、罗艳秋,云南中医药大学民族医药学院;徐士奎,云南省食品药品监督检验研究院科技与标准化研究所。
原载:《云南中医学院学报》2023年3期;图片来源: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