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彝族、藏族的生态观都倡导人与自然和谐关系,这对于保护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生态环境具有重要意义。开发利用新能源,对于保护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生态环境,不仅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可行的。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的新能源开发利用,必须加强与彝、藏生态观的结合,探索政府主导、民间力量参与的模式,从保护生态环境和符合新能源特点出发合理布局新能源产业。
关键词:少数民族地区彝族生态观藏族生态观新能源开发
(大美川西 来自远流生活馆,芈友康 摄)
彝族、藏族先民在独特的地理条件下形成了自己适应环境的生存方式和生态观。在生态脆弱的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发展当地经济,如果不考虑生态问题,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如何结合彝族藏族等少数民族的生态观,充分利用当地资源进行新能源开发,走低碳经济之路,就成为解决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问题中具有十分重要意义的课题。
一、彝族、藏族的生态观
(一) 彝族的生态观
1.从“天人合一”的角度来理解人类的起源,把自然与人看成是一个整体
自古以来,彝族对人的起源的理解,主要有三种类型:图腾生人说、神造人说和自然演化生人论。其中,在自然演化生人论中,就有“水生人”、“雪生人”、“云、雾、露生人”、“元气生人”、“‘五行’生人”等多种具体的演化说。[1](P.155-231)
凉山彝族的彝文典籍《勒俄特衣》对彝族的“自然演化生人论”的叙述最具有代表性:天上降下三场红雪来,“结冰成骨头,下雪成肌肉,吹风来做气,下雨来做血,星星做眼珠”,变成了十二种雪族子孙。其中,“有血的六种,无血的六种”。无血的六种是草、树木、松树、毕子、铁灯草和藤。有血的六种是蛙、蛇、鹰、熊、猴和人。在这一人类演化理论中,人不是至高无上的特殊动物,只是十二种雪族子孙之一,人成为大自然复杂生命系统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不论在哪一种彝族人类起源论中,人都是直接来自某种自然物质形态:老虎、泥土、水(雪)、元气、五行,等等。因此,在彝族天人关系的哲学中,坚持的是“人生天为本”的观点,强调人是自然界的产物,人依赖于自然。同时,彝族哲学还认为,“人与天结合”,人不仅依赖于自然,而且还发挥自己的能动性利用自然创造财富,超越自然。彝族的生态观是以自然与人构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为前提的。
2.将生态环境作为保护人类的屏障,强调人与自然的共生共荣关系
彝族哲学认为“人体同于天体”,“一人一天体”,“一人一宇宙”;“天上有日月,人就有一对眼睛;天上有风,人就有气;天有阴霾,人有心怒;天有云彩,人有衣裳”。[1](P.227)这一观点强调了自然现象的存在与变化对人体的变化具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以朴素的形态揭示了人与自然之间所具有的共生关系。同时在生产生活的实践中,他们总结出,自然环境是人类生存所依赖的重要屏障。彝族毕摩经书《拯救生命》中阐述了彝族人对自然环境与人的关系的理解,认为森林是保护人类的第一道屏障,山崖是保护人类的第二道屏障,江河是保护人类的第三道屏障。世间一切和谐相处,才能繁荣昌盛。彝族毕摩经书《猪甲白枝经》中说:“山谷相容生树木,平川相容生岚气,田土相容生稼禾,草坡相容养牛羊,世人相容社稷昌盛,父母相容儿孙兴旺”。[2](P.63)彝族经典《玛穆特依》在《和气篇》中说:“原上耕牧事,耕牧皆和气,地气招回来,牧者喜洋洋,耕者笑盈盈,天地乐融融,如此言未尽”,[3](P.100)把人事中的和谐同自然界中的和谐视为一体。这些观点,就包含有维护生态平衡的思想。
3.限制对自然资源的过度索取,积极维护生态环境
在维护生态环境方面,彝族毕摩宗教就主持了一些防止人们过度采猎、砍伐自然资源的约束性仪式。如封山禁砍伐的“斯西”仪式、封山禁砍竹的“玛西”仪式、封河禁捕鱼的“河果禁”仪式和封山禁猎的“赫果禁区”仪式等。彝族人十分敬畏自然神灵,如有乱杀不可杀生灵的行为发生,就要请毕摩主持赎罪仪式,为违禁者祭祀赔罪。赎罪人要到现场祭祀赔礼致歉。如,杀大雁、蜥蜴、熊猫等,都要赎罪。彝族宗教认为,“大自然的奉献使人类得以生存繁衍。所以人们不能贪得无厌过量索取资源,不能无故损害自然神灵,否则神会降灾”。[4]因此,在有的彝族地区,还举行了遣返还债仪式,由毕摩念经祭祀,以替主人来偿还其消耗的自然物质的债务。彝族传统文化中的积极维护生态环境的理念与行为,至今对保护当地脆弱的生态链,保持可持续发展能力,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 藏族的生态观
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藏族,在本民族原始宗教———苯教流传千年以后,又长期受佛教文化的影响,因此藏族的生态观与宗教信仰有密切关系,具有浓厚的宗教色彩。藏族的生态观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敬畏自然,尊重自然生命
藏传佛教与我国内地佛教流派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融入了许多藏族原始宗教的思想内容和宗教礼仪,非常注重神山崇拜。深受藏传佛教影响的藏族人认为,几乎每一座高山都有一位山神,人们要祈求它们的保佑,才能得到生活的平安幸福。藏族人对神山充满了崇敬之情,并相信能够在此获得力量、勇气和智慧。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圣土”、“圣湖”乃至山口、河流源头等,都得到崇拜。为了取悦于神灵,人们身着盛装,载歌载舞,在各个圣地举行各种隆重的每年一次的宗教活动。凡是人们崇拜的圣地周围,都不能开荒、放牧和砍伐。特别是寺庙所在地附近,土地、森林得到了很好的保护,植被保存完好。在佛教的清规戒律中,第一条就是“不杀生”。“不杀生,即不杀害一切有生命的东西,狭义指不杀害人命,广义指不杀害包括禽、兽、虫、鱼类等在内的一切生命。”[5](P.475)同时,藏族人也深信佛教关于生命轮回的学说。按照这个学说的观点,今生杀害某一个动物,很可能就是转世而来的、已经故去的父母、兄弟等亲人。受“不杀生”戒律的影响,虔诚信仰佛教的藏族人十分关爱和敬重野生动物的生命。他们将苍鹰等动物视如神明,很少猎杀野生动物。甚至有的家庭还将年老的牛、马等家畜放生。这种尊重自然生命的传统,有效地维持了青藏高原地区生物种群的多样性,维护了生态平衡。
2.以平等态度对待自然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佛教宣传“众生平等”观点。“众生”包括所有有知觉、有肉体痛苦感知的一切生命体。众生平等意味着人与动物之间也是一种平等关系。受这一观点的影响,藏族民众将自然界的生命体视为自己的伙伴,不做扰乱和侵害动物生活的事情,还常常有人将迷路的动物幼崽或受伤动物带回家中喂养,而后将其放归自然。在不少藏区,常有一些松鼠、兔子之类的小型野生动物到藏族人家里作客的事发生,而这些动物也能够得到它们想要的食物。一些地区,常有藏民为保护野生动物挺身而出勇斗偷猎者的事情发生。因此,藏族平等对待自然生灵的生态观,将自身置于人与自然的大系统之中,不把人放在居高临下的地位之上,从而真正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当然,藏族民众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也不全是因为佛教的影响。在生态脆弱、气候严酷、自然资源匮乏的藏区,藏民在生活中也深深感受到维护现有生态环境之不易。因此,只有充分节制自身欲望,珍惜有限资源,善待自然,与自然万物共生共荣,融为一体,才能维持自身的生存。这种平等对待自然的生态观也是藏族人面向生活现实的必然选择。
二、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的生态环境现状与新能源开发
(一)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生态环境现状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幅员辽阔,其总面积超过30万平方公里,占四川省总面积63%左右。该地区地处青藏高原东南缘,多高山峡谷,高度经历从海拔数百米到5000米以上的巨大落差,河流众多,是长江、黄河的发源地和上游地区。独特的地形地貌和水汽状况造就了气候的多样性,在植被和动物种群方面形成了丰富多彩的特色,生态环境奇特。该地区辽阔的森林、草地构成了长江水源涵养、水质保护的一道天然的屏障,在维系长江流域的生态平衡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但这里也是泥石流高发地区,水土流失现象严重。在阿坝等地区,由于过去长期砍伐林木,导致森林面积已大大减少。过度放牧,又导致草原退化。该地区大多处于龙门山断裂地震带上,地质结构脆弱,地震频发。
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更是给该地区带来了极大的生态灾难。这次地震带来的崩塌、滑坡和地裂缝,损毁了大量农田,导致土地承载力严重下降;地震使大面积植被遭受严重破坏,生物种群数量在空间分布上减少,个别濒危动物的生存受到威胁,生物多样性受到严重影响。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的快速发展也使当地付出了沉重的生态代价。大面积的陡坡开垦、大
中型开发建设项目,由于没有采取必要的水土保持措施,都不同程度地形成了水土流失的严重后果。该地区工业的发展,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更为突出。“由于技术水平低,资金缺乏,大多数企业只能生产矿产品初级原材料,既浪费资源,又造成生产中的物质消耗多,对环境的污染大。”[6]
(二)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对于保护当地生态环境的重要性
1. 开发利用新能源是在提高川西少数民族地区人民生活水平条件下继续保护生态环境的需要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的彝族、藏族等民众,在长期适应当地特色的生活条件的过程中,形成了获取生活燃料的传统方式。生活燃料的来源,一般以畜粪、薪柴和秸秆等生物质能源为主。其中,“藏族牧区由于受青藏高原特殊生态环境的制约,生活中的燃料种类十分单一,几乎全年都以牛羊粪作为燃料。”[7]在人口稀少、生活水平较低的状况下,虽然也存在着林木被少量砍伐的问题,但这种传统获取生活能源的方式不会对当地生态环境造成较大的破坏。随着当地民众生活水平的迅速提高,这种能源消费方式就难以满足其需求了。
近年来,电力资源、煤炭资源以及石油、天然气等常规能源也开始成为川西少数民族群众的重要生活能源。由于这些能源在使用上更为方便,又能提供更多的使用功能,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取代了畜粪、薪柴的能源地位,成为主要的生活能源。另一方面,在改善生活水平的过程中,川西彝族、藏族等少数民族群众的能源消耗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在此情况之下,势必因化石燃料的大量消耗而造成越来越严重的水污染、土地污染和空气污染,使当地生态环境受到严重威胁。因此,在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大力推广具有低碳排放特点的新能源,是当地人民群众改善生活质量、提高生活水平的新情况下保护生态环境的必然要求。
2. 开发利用新能源是在发展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经济条件下继续保护生态环境的需要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的快速发展,离不开工业的发展。改革开放以来,当代人民充分利用本地在水电、矿藏和生物资源等方面的优势,不断提高当地工业水平,在产业结构方面完成了从传统的手工作坊式生产到现代化工业大生产的巨大转变,民族工业的生产规模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
与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工业发展相伴随的是能源消耗水平的相应提高。在当地工业所消耗的能源中,其电力资源基本来自本地具有巨大优势的水电,对环境的污染较较小。但是,在开采、加工和运输等环节中,也不可避免地大量使用煤炭、石油等能源,由此产生的废气、废液与废渣等污染物造成的生态破坏不可低估。同时,因工业开发而产生的人口聚集效应,导致了在一些狭小地域居民的骤然增多,在其生产、生活活动中的大量能源消耗,如汽车尾气、燃煤废渣等污染物质,在一定程度上恶化了生态环境。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在新能源开发上具有一定的资源优势。开发利用新能源,不仅可以避免因过度使用常规能源对当地生态环境所带来的破坏,而且还可以加大开发力度,输出新能源资源,带来较好的经济效益,实现本地区的可持续发展。
(三)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对于保护当地生态环境的可行性
1. 彝族、藏族生态观与开发利用新能源之间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开发利用新能源具有良好的文化资源
新能源,包括太阳能、生物质能、风能、地热、西部经济129海洋能、核能和氮能等。新能源具有可再生性和不污染环境、不破坏生态平衡等特点。开发利用新能源所消耗的资源,基本上来自于自然界可再生的资源或生活废弃物。广泛利用新能源,可以有效降低对常规能源的依赖度,避免因开发常规能源所造成的对植被的破坏,减少碳排放和其他有害废气、废液、废渣的排放,从根本上解决能源消耗对大气、土壤和水体的污染问题,在保护生态环境上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彝族、藏族生态观倡导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爱护自然界各种生物,尽力维护山川河流的洁净,反对人类向大自然过度索取资源的行为。这种保护生态环境的精神,与倡导使用新能源的主张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因此,彝族、藏族生态观为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提供了良好的文化资源。作为一种新生事物,新能源自然容易为川西少数民族群众所接受。
2.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具有的新能源资源优势,为开发利用新能源提供了优越的基础条件
地域广阔的川西地区蕴藏着极为丰富的新能源资源。川西地区新能源优势首先体现在丰富的太阳能方面。根据中国工程院成立的中国可再生能源发展战略研究组专家的调研与分析,四川西部属于太阳能的丰富带,“该区仅次于资源最丰富带,年太阳辐照量为1400~175kWh/(m2•a)”。[8](P.332)其次,四川西部风能资源也得天独厚,极为丰富,开发潜力巨大。再次,川西地区还拥有独特的生物质能源。例如,麻疯树是一种目前世界上倍受青睐的优质新能源作物,川西地区就拥有丰富的麻风树种群。有关专家研究证实,“凉山州金沙江干热河谷区域的麻疯树种群因气候和人为干扰,天然更新良好,是麻疯树适生区域”。[9]最后,川西少数民族地区还拥有十分丰富的地热资源。据四川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调查,“川西高山高原区具有开发前景的热田有32个,主要分布在金沙江甘孜—理塘断裂带、鲜水河断裂带和马尔康北西向构造带上”。[10]丰富的新能源资源,为川西地区在经济发展中充分开发利用新能源保护生态环境提供了资源保证,增加了现实可能性。
三、彝、藏生态文化背景下川西少数民族地区新能源开发利用的对策
(一)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现状
目前,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已经开始着手开发利用新能源资源的工作,并且产生了一定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在太阳能开发利用方面,凉山州先行一步。2007年,全国最大的兆瓦级聚光光伏太阳能电站在西昌杨家山开工奠基。西昌正在建设成为一流的太阳能设备生产基地。风能的开发利用则在凉山、阿坝、甘孜等地受到了广泛的重视。其中,凉山州德昌县、阿坝州茂县先后启动实施了风力发电项目。由四川绵阳研制成功的集风能与太阳能于一体的环保路灯,正在陆续架设到甘孜州与阿坝州等风能与太阳能丰富的地区。
(二)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的总体思路
四川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要在全省新能源发展计划中做统一安排,达到资源的合理利用,形成规模经济效应,不能各自为阵,低水平重复建设;四川西部少数民族发展新能源,根本目的在于保护当地生态环境在经济社会发展中不受破坏,维护民族团结,也要考虑经济效益问题;在开发利用新能源的部署中,要综合考虑各地的资源优势与需求状况进行合理布局;在开发新能源种类的选择上,要从太阳能与风能资源在开发时段上的交替性特点出发,统筹太阳能、风能的开发,充分利用二者的互补性,以获得较为稳定的能源输出;在新能源产业的选择上,由于新能源装备制造业会带来一定程度的环境污染,因此从川西生态环境承载力的有限性考虑,其发展应以新能源资源开发利用为主,以新能源装备制造为辅。
(三)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的实施途径
1. 实现彝、藏生态观与新能源开发利用的紧密结合
作为民族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彝、藏生态观是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它对生活于川西地区的大部分少数民族居民的思想观念与生活方式长期稳定地发挥着重要的影响力。在川西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的活动中,加强与彝、藏生态观相结合,有利于增进本地民众的理解与支持,为新能源在这一地区的广泛持久的开发与利用提供良好的文化土壤。
不可否认,作为民族传统文化的产物,彝、藏生态观包含大量宗教等方面的内容,与以科学精神为核心的现代生态观具有一定的区别。但是,如果因此而否认这种传统生态观的价值,也是不可取的。在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开发利用新能源的过程中,从尊重少数民族的传统习惯与心理情感的角度,在宣传动员方面,把新能源事业与当地民众积极维护人与自然和谐的良好生态意识有机地结合起来,充分吸取其中的有益成分,将彝、藏生态观转化为有利于新能源开发与利用的重要文化资源,对于减少不必要的阻力,获得积极的推动力,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2. 探索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的新能源开发利用的政府主导、民间力量参与的模式
与常规能源相比,新能源是技术开发尚未完全成熟或成本尚处于较高阶段的能源。由于开发难度与技术进步程度的差异,新能源又可以分为:(1)因开发技术成熟已经具有良好的经济性的经济类。(2)在国家给予一定的扶持和补贴的情况下可以实现商品化的商业类。(3)通过进一步提高效率、可靠性和降低成本的途径可以实现商品化的开发类。(4)在技术上尚未过关的未来技术类。其中,前两类新能源具有较强的经济价值,可以采用一般经济手段,通过市场配置资源的方式进行开发利用,完全可以在政府提供必要的财政、税收政策支持的情况下鼓励民间力量投资来解决问题。后两类新能源,因目前还无法跟常规能源竞争,其经济效益表现为微利甚至负值,故无法单纯依靠市场经济的手段来开发利用。
有的新能源,其能量并不稳定。比如,太阳能、风能对气候就相当敏感,不仅在一年的不同时间段有的较大变化,甚至在很短时间内还存在着无规律的脉动变化。与常规能源相比较,新能源开发难度更大,成本更高。然而,保护生态环境是一项公益事业,具有良好的生态效益的新能源产品是不同于普通的公共产品。因此,对于尚无法跟常规能源竞争的这类新能源的开发,应该视为一种公共福利事业,采取由政府提供研究、开发经费和力度更大的财政、税收政策支持等方式来积极推进。在政府的资金投入上,不仅应该有川西地区各州、市的积极投入,而且四川省政府也应该充当重要的投资主体。在川西少数民族地区新能源开发资金的来源上,甚至可以争取使用中央对少数民族地区的转移支付资金来解决这一问题。
川西地区的风能、太阳能和生物质能,不论哪一类新能源的开发与利用,都具有公共产品生产的性质。因此,在新能源开发的主体上,确立政府的主导地位,才能保证其社会效益的最大化。同时,鼓励民间力量在新能源方面投资与消费,充分调动各种社会主体的踊跃参与,使川西新能源开发与利用成为一项具有雄厚群众基础的事业。同时注重有效增加可利用资源总量、降低开发成本,才能兼顾其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统一,为新能源事业的可持续性发展提供坚实的保证。
3. 从保护生态环境和符合新能源特点出发合理布局川西少数民族地区新能源产业
川西少数民族地区新能源产业布局的合理性,关系到这一产业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直接影响到该产业发展的持续性。因此,必须考虑多种因素统筹该地区新能源产业布局问题。
从保护生态环境的角度来看,由于川西少数民族地区生态相对脆弱,在新能源产业的选择上,对于具有一定环境污染后果的新能源装备制造业,就特别需要加以慎重考虑,不宜大规模开发。根据本地新能源资源状况,应该重点选择不会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后果的太阳能热利用与发电、风力发电、地热能、沼气、生物质交通燃料等新能源产业,进行大规模开发与利用。
从新能源的特点来看,大部分新能源的资源分布都呈分散状态。如果将这些资源集中起来进行开发,则成本过高。并且,有的资源几乎是无法集中的。因此,只能分散利用,在资源富集地就近实施开发。川西少数民族地区地广人稀,居民相当分散。在产业规划中,应根据这一地区资源和人口的分布特点对新能源产业进行“点状”布局,不仅能够弥补常规能源在输送方面存在的弱点,更好地满足居民的需要,而且能够提高新能源的利用效率。
[1] 王天玺,李国文.先民的智慧彝族古代哲学[M].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0.
[2] 彝族文化知识读本[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9.
[3] 玛穆特依[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5.
[4] 陆文熙,陆铭宁.彝族传统文化中的生态理念[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5(12).
[5] 黄颂一.佛教200题[M].成都:四川出版集团、四川人民出版社,2005.
[6] 刘秀兰,付强.四川藏区工业的发展及其工业结构提升的对策[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9(11).
[7] 先巴.生态学视阈中的藏族能源文化[J].青海民族研究,2005(3).
[8] 杜祥琬.中国可再生能源发展战略研究丛书•综合卷[M].北京:中国电力出版社,2008.
[9] 罗增斌,等.凉山州金沙江干热河谷麻疯树群落结构[J].应用与环境生物学报,2009(3).
[10] 王涛等.川西可再生能源利用的探讨[J].制冷与空调,2009(4).
原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2期;文字来源:彝学研究网。
作者简介:李学林(1963-),男,四川南充人,西南石油大学政治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能源软科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四川成都610500;郑丽娅(1963-),女,四川达州人,成都信息工程学院社会科学系副教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四川成都610225 特此向图文原作者致以敬意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