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蜀是今彝族自称音译之一,蜀在彝语中指人,黎是彝族人的生命初元形式(《浅析中国彝族传说中关于人的起源或“黎”文化》)。而彝族一词是解放后根据毛主席的提议而改的,在中国历史上对彝族的称谓和自称可谓五花八门。有些是政治上故意的贬称,有的是根据自称中方言差异的原因和音译时选汉字的不同造成了不同的族称。在外人看来是不同的民族,其实是指的同一个族。如自称有:哩颇、诺(骆)苏、纳苏、聂(里)苏、米撒泼、撒尼、阿西等;不同时期的外称有:夷人、蛮夷(乌蛮与白蛮)、罗倮(倮倮)、昆明等等。
上古时彝族由南向北发展后又分化变异,部份又逐渐南迁。现今大都在中国西南山区和东南亚国家。这从今天古彝文的遗迹和史料记载,以及彝族自己传承文化中可以应证。张如柏教授根据巴蜀考古中发现的古玉石器材上的文字推断,这种文字至少存在了八千或一万年以上;还有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刘尧汉等人发现的中国彝族“十月太阳历”等等。可见古时彝族文化悠久性。
今天我所要谈的是古时彝族南迁中,在古蜀时期被秦打败后的迁徙去向。参考资料有《史记》、《华阳国志》、《蜀王本记》、彝族史诗《勒俄特依》、越南史书《大越史记全书》和《钦定越史通鉴纲目》等等,以及至今仍传承在彝族民间的传说、典故、经文等。
根据史籍记载,公元前451年秦蜀为争夺南郑(今陕西南郑县,彝族史诗《勒俄特依》中说是为争夺“安嘎地拖”【彝族地名音译,应指今陕西安康】)而结怨,至秦为统六国,经秦大夫司马错建议先伐蜀,于公元前316年伐蜀,蜀王逃至武阳(今四川彭山)战死,急传位于其子蜀泮(彝族称“武武•亘籽”),最后辗转至越南北部,今河内近郊的东英县,建立瓯雒国,自称为安阳王,建都于古螺。后仍被秦将任嚣、赵佗率军追击,蜀泮率余众逃向海上……。
多数学者谈古蜀史迹,大都以《蜀王本纪》、《华阳国志》为蓝本。本人在读了这些书后,发现所记载的内容和现在彝族老人所传说的彝族典故十分相同,特别是《蜀王本纪》上记载的。为此结合彝族史料,笔者写过两篇文章《残存在彝族人中的古巴蜀记忆》、《中越关于古蜀彝人南迁的相同传说》,现再次结合彝族史料典故,谈谈关于秦伐蜀后彝族人(黎蜀)的迁徙。
一、关于蜀人与彝人的关联。
我们先较全面的看一下《蜀王本纪》(明•郑朴辑著)中对古蜀相关史事的记载:
“蜀王之先名蚕丛,后代名曰柏濩,后者名鱼凫。此三代各数百岁,皆神化不死,其民亦颇随王去。鱼凫田于湔山,得仙。今庙祀之于湔。时蜀民稀少。
后有一男子,名曰杜宇,从天堕,止朱提。有一女子,名利,从江源井中出,为杜宇妻。乃自立为蜀王,号曰望帝。治汶山下邑,曰郫化,民往往复出。
望帝积百余岁,荆有一人,名鳖灵,其尸亡去,荆人求之不得。鳖灵尸随江水上至郫,遂活,与望帝相见。望帝以鳖灵为相。时玉山出水,若尧之洪水。望帝不能治,使鳖灵决玉山,民得安处。鳖灵治水去后,望帝与其妻通。惭愧,自以德薄不如鳖灵,乃委国授之而去,如尧之禅舜。鳖灵即位,号曰开明帝。帝生卢保,亦号开明。
望帝去时子圭鸣,故蜀人悲子圭鸣而思望帝。望帝,杜宇也,从天堕。
开明帝下至五代,有开明尚。始去帝号,复称王也。
天为蜀王生五丁力士,能徙蜀山。王无五丁,辄立大石,长三丈,重千钧,号曰石牛。千人不能动,万人不能移。
蜀王据有巴蜀之地,本治广都樊乡,徙居成都。秦惠王遣张仪、司马错定蜀,因筑成都而县之。成都在赤里街,张若徙置少城内。始造府县寺舍,令与长安同制。
秦惠王时,蜀王不降秦,秦亦无道出于蜀。蜀王从万余人,东猎褒谷,卒见秦惠王。秦王以金一笥遗蜀王,蜀王报以礼物,礼物尽化为土。秦王大怒,臣下皆再拜,贺曰:“土者,地也,秦当得蜀矣。”。
《秦惠王本纪》曰:秦惠王欲伐蜀,乃刻五石牛,置金其后。蜀人见之,以为牛能大便金。牛下有养卒,以为此天牛也,能便金。蜀王以为然,即发卒千人,使五丁力士拖牛成道,致三枚于成都。秦道得通,石牛之力也。后遣丞相张仪等随石牛道伐蜀焉。
武都人有善知,蜀王者将其妻女适蜀。居蜀之后,不习水土,欲归。蜀王心爱其女,留之,乃作《伊鸣之声》六曲以舞之。
武都丈夫化为女子,颜色美好,盖山之精也。蜀王娶以为妻。不习水土,疾病欲归,蜀王留之。无几物故,蜀王发卒之武都担土,于成都郭中葬之。盖地三亩,高七丈,号曰武担以石作镜一枚表其墓,径一丈,高五尺。
于是,秦王知蜀王好色,乃献美女五人于蜀王。蜀王爱之,遣五丁迎女。还至梓潼,见一大蛇入山穴中。一丁引其尾,不出。五丁共引蛇,山乃崩,压五丁。五丁踏地大呼,秦王五女及迎送者皆上山,化为石,蜀王登台,望之不来,因名五妇侯台。蜀王亲埋作冢,皆致万石,以志其墓。
秦惠王遣张仪、司马错伐蜀。王开明拒战,不利,退走武阳,获之。
张仪伐蜀。蜀王开明战不胜,为仪所灭。
秦王诛蜀侯惲,后迎葬咸阳。天雨,三月不通,因葬成都。蜀人求雨,祠蜀侯必雨。
蜀王有鹦武舟。
秦为太白船万艘,欲以攻楚。
……
来敏《本蜀论》曰: 秦惠王欲伐蜀而不知道 ,作五石牛 ,以金置尾下 ,言能屎金 ,蜀王负力,令五丁引之成道。秦使张仪、司马错寻路灭蜀,因曰“石牛道”。
从各史书的记载中,可以发现彝汉相传的古蜀史料有许多相同之处。如几位蜀王与彝族上古君王的对比。
(一)蚕丛和支格阿龙(鲁)应是同一人。据史书记载,蚕丛,是蜀国首位称王的人,他是位养蚕专家,头发在脑后梳成“椎髻”,服式左衽,居岷山石室(今四川茂县北叠溪)中。后率领部族从岷山到成都居住。西周时期,蚕丛被其他部落打败后,蚕丛的子孙,都各别逃到姚(今云南姚安)和雟(今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西昌,但有学者认为是凉山彝族自治州越西县,因越西旧城门上就有“雟”字,其次“零关”二字现还在越西城南崖上)。
现在大多学界都认为,蚕丛氏是羌族部落。曰:黄帝娶蜀山氏的女子为妃,生下一男婴。男婴长大后是“目纵”(即双瞳),居岷山下的石穴里。他善于养蚕,因“教民蚕桑”有功,而被部族人称作“蚕丛”。后成为蜀地羌族首领。东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载:有蜀侯蚕丛,其纵目。蚕丛,即蚕丛氏,是蜀人的先王。而这和彝族所传承史料很是相近。
支格阿龙(智嘎阿鲁、支嘎鲁)是彝族相传的上古君王,在《勒俄特依》中说,支格阿龙是其母在屋檐下织布时受鹰血而孕,其母濮嫫尼伊是位织布能人,能用丝线织出彩虹般锦的人等。支格阿龙降生时就与众不同,不食母乳不穿母织衣,被弃之山崖。不料被崖龙养大。长大后率众开疆拓土,射日月、斩怪兽,最后成了统领彝族的“斯惹”(君王或神人)。最后星落滇池(彝族称“滇帕苏诺”音译)。关于支格阿龙的传说太多太多。从这些传说可以看到彝人的过去。
从支格阿龙的名字可以分析出,其是蚕家之人。“支格”一词在彝语中有虫之意,“阿龙(鲁)”就是指大龙。然后又在山崖中长大。还有发式“椎髻”,服式左衽等等蛛丝马迹等等。所以,我认为其和蚕丛指的是同一人。
(二)柏濩。史书对柏濩的记载特别少,各有柏灌、伯雍、柏鹤之说。有的学者说其为羌人,但还是记载太少,无法比较。也有可能是《勒俄特依》中记载的彝族君王榷濮。
(三)鱼凫。《蜀王本纪》“鱼凫王田于湔山,忽得仙道,蜀人思之,为立祠。”《华阳国志》还有一个版本的《蜀工本纪》则说:“(鱼凫)王猎至湔山,便仙去,今庙祀之于湔。”其史料也甚少,不过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的个别彝族老却讲着相同的典故。他们说:古时有位彝族君王宁愿成仙不做君王,最后抛弃妻儿,从一座桥上飞身上天而去……。这和鱼凫忽得仙道而去其本相同。其升仙之地,说是今天成都的升仙桥。
(四)杜宇。现在彝学界们都认可杜宇就是彝族上古君王笃慕(祝慕、竹木、仲目)。彝汉典籍和传说有太多的一致。可以肯定的说杜宇就是彝族的笃慕。彝族人传说笃慕生前教人务农,死后化为杜鹃鸟提醒人们按时耕作,还用首次听见杜鹃鸟声来占卜自已一年的行运等等。
关于史书中说杜宇从天堕,止朱提。乃自立为蜀王,号曰望帝、兴蒲卑。其间蜀有洪水,而治水等等。“朱提”是指云南昭通。《勒俄特依》中称昭通为“鸠突木古”,译为“猎鹰天地”,可见这里是兵家之争的古战场。“朱提” 一词是取彝语“鸠突”的音译;“望帝”,彝族人说杜宇兴于“伊洛瓦底”。所以“望帝”应源于“瓦底”;“蒲卑”是句彝语,译为祭祖或送祖灵归天,今日凉山彝语为“措毕”。“蒲卑”和“凉山”一词在彝意中是相通的。“凉山”在彝语中应为“黎莎”,“黎”上面已解释,“莎”汉意是指送或祭,“黎莎”也就是祭祖、送祖归天、措毕等意,所以,“蒲卑”、“黎莎”、“凉山”在彝语中指是同一个意;另《勒俄特依》也记载了笃慕时期洪水泛滥之事。今日彝人家均有一个木柜子(彝语称“个几”),凡过节、祭祀时用于摆放佳肴、祭品、酒水等。喻意为杜宇的幺儿“武武”在洪水泛滥中经仙人指点做了一木箱柜当船才得已生存,所以,家家都要备木箱柜。一是以物思祖而用作祭台;二是若洪水又泛滥时可以用之。总之,彝汉史料对杜宇的说法都几本一致。
(五)开明帝应为《勒俄特依》中记载的洪水泛滥后的彝族君王“武武”,同样按彝族父子连名的习俗,可称呼为“笃慕•武武”。关于以上《蜀王本纪》中开明时期的典故,现在彝族人中还在传述。内容也是基本相同。如:
“蜀有五丁力士,能徙蜀山……。”
“牛便金……。”的典故
“献美女五人于蜀王……。”
“见一大蛇入山穴中。一丁引其尾,不出。五丁共引蛇,山乃崩,压五丁……。”
(六)蜀泮(杜泮)。在国内的史料中记载也很少,但在《大越史记全书》“安阳王”一则中却记载。他与《勒俄特依<旨祖谱>》中【《旨祖谱》,汉译为《君迁录》,意为君王迁徒中的见闻记录】的记载相近,书中带领彝人先民南迁至“滋滋濮武”地的君王叫“亘籽”或“武武•亘籽”。安阳王的南迁和亘籽的南迁如出一则,可以判定为同一史事,所以,蜀泮就是“武武•亘籽”。
(七)根据近年来在巴蜀地区的考古发现,诸多元素(文物在图形、符号、文字)与彝人有关。如我们所熟悉的“三星堆遗址”考古、“金沙遗址” 考古等等。(《金沙遗梦:用彝人视角解读金沙遗址重要文物》。)
有的学者说蜀人子民已绝迹,这是不尊重科学发展观、不注重调查研究、不实事求是的结论。根据史料记载也好,还是至今仍在彝人民间传说的典故也好,都说明蜀人和今天的彝族人是一脉相承的种族。
二、关于黎蜀的迁徙和圣地。
在《华阳国志》中说公元前316年秋,秦大夫张仪、司马错、都慰墨等率军从石牛道(汉中入蜀之道)伐蜀。蜀王率军在葭萌迎战,大败。逃至武阳被杀,其余逃到今四川彭州市境白鹿山,全军覆没。但《勒俄特依<旨祖谱>》和《大越史记全书》等书却有另记载。说蜀王在逃至武阳后,急传位于其子蜀泮(亘籽),最后辗转至越南北部,今河内近郊的东英县,建立瓯雒国,自称为安阳王,建都于古螺。后仍被秦将任嚣、赵佗率军攻克,蜀泮率余众逃向海上……。
(一)关于迁徙的记载。彝族的迁徙,在《勒俄特依<旨祖谱>》中记载更为详实,只是许多地名的对应地今人较难考证。书中记载蜀王“武武•亘籽”在率众迁徙中,不断地在经过地适种水稻。都因不适应水稻生长而继续迁徙,最后到“滋滋濮武”地,才觉得满意,所以在“滋滋濮武”定居。从中可以看出彝族在那个时代就掌握了水稻栽种的技能。迁徙也是为了生存,所以不断适种水稻也是理所当然。
彝族人称水稻为“车”(音译),所以,这也为成都是彝语中“车都”(“都”彝语指出或出产)一词的音译找到了证据链。“车都”为彝语出产稻谷之地。
越南史书《大越史记全书》和《钦定越史通鉴纲目》中关于“安阳王”的记载,可以和《勒俄特依<旨祖谱>》中“武武•亘籽”记载相互佐证。说明迁徙是存在的,人物是真实的。
另外《勒俄特依<旨祖谱>》中记载,“武武•亘籽”率众迁徙到“依诗坝嘎”(彝族地名)时,生了三个儿子,时称濮氏三子。在此成势后,濮氏三子率兵返攻蜀地。打至甘洛境地(今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县)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濮氏幺子战死。《勒俄特依<糯恒赛变>》中说,濮氏长子和次子为了争夺濮氏幺子遗产而相伐,结果是两败俱伤而谈判。最后谈和分道。恒部(别称古侯)向左迁,糯部(别称曲涅)向右迁。这还体现在今天四川凉山彝族人的住房布局上。若其住房门设在左侧,进门后火塘设在右侧的是古侯后代;相反住房门设在右侧,进门火塘设在左侧的是曲涅后代。古侯、曲涅的后代大都居于四川境内,特别是在凉山州,这也是返攻蜀地是的原因。
在《勒俄特依<洪水泛滥>》中记载,“武武•亘籽”一生取三妻终得六子,应该理解为成势的为六个儿子或六支势力。书中说糯、恒为一母所生,列长;武、付为一母所生,列次;布、默为一母所生,列幺。这和其他地方的彝族说法有出入,主要是长和次的排序。凉山彝族民间说,天边住武、付二家;天中住布、默;天内住糯、恒二家。这其实是以自己的住地为坐标按远中近而说的。
(二)关于黎蜀的迁徙路线。在《勒俄特依<旨祖谱>》中一开始“武武•亘籽”就到了“萨古克里”(彝族地名),这个地名现在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境内。文中未说明之前事,按逻辑思维它应从蜀王居住地或从武阳说起,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除了战败溃退外,应是彝族历史口语相传,后人对其地名“只知其说,而不知其所指”之故。
《旨住谱》中“亘籽”在择居中,曾先后到过或参考过的地名(均音译)顺序为:萨古克里——阿奇比尔——安(阿)嘎地托——里依尔觉——勒格哦卓(西昌)——木特东雷——普梳噶拖——萨拉地博——四开拉达——玖土姆古(昭通)——获古昭觉——雷木竹核——金易硕诺——日海洛姆——特觉拉达——牛额罗啰——啊涅马获——依诗特布——依诗坝卡——依母获慕——获古依诺——萨古克里——特鳖慕哈——里蒲喔重——获古惹阔——伟岸安哈——儒岸尔屈——喔母获古——木列古尔——木列巴提——列依普塑——滋滋纳界——滋滋濮武。这些地名现大多都被安在凉山州境内,这除了以上所说原因外,还可能是为了传承和记念迁徙。
说到迁徙路线,有的人喜欢用《指路经》来说。其实《指路经》和《旨住谱》有着本质区别。因为《指路经》是为亡灵指路的经书。是指人死后送其灵魂到祖先生活之地的路线书。但彝族各地送灵的地方不一样,但大多是指“莫慕铺古”(汉意:天之中央)。《指路经》在彝语中叫“舶玛”。一般是人死后,要出殡时,由一位会讼《指路经》经文的长者引唱,其余家人跟唱,也是从死者住地开始,逐步展开路线地名,让大家的魂一同送亡者的魂到天上住地,然后再将送者的魂带回地面原地。男人魂由妇女来送唱,女人的魂由男人来送唱,犹如一首安魂曲。
说到彝族葬俗,金文大篆蜀字,就是现在彝人出殡时的遗体整理形像(如图)。按彝族的习俗,犹如一位死者用布裹头,羊毛披毡放左侧,手曲于胸上,脚卷曲着,最后还要将其脊椎扭断。说这是为了防止蜀人“斯惹”重生的葬俗。有人也将这种葬俗称为“曲肢葬”。
(三)彝人迁徙圣地“滋滋濮武”。按时间算,古蜀彝人南迁距今2330多年,再经秦人“焚书坑儒”(今四川三星堆青铜器的挖掘现场发现其就是所记载的“坑儒”),彝族后人对前人的地名、史料大多已停留在传说中,不知其具体所指,所以彝族人对“滋滋濮武”所指之地有着各种推测。有的说是昭通,有的说是威宁,还有的说是昆明或是洱海边,更有人说是越西(因为越西的彝名叫“武托”与“濮武”意相近)等等。但根据“安阳王”的典故,和《旨住谱》中最后的迁徙地名是从“滋滋纳界”到“滋滋濮武”的记录。“滋滋纳界”中“纳界”一词和今越南老街省之“老街”音也相符。所以,综合史料和古迹的存在,“滋滋濮武”应指今越南河内之域。在彝语中“滋滋”一词之意指“冠”,“濮武”本意是指泛蓝,取其名应与水有关,因此,“滋滋濮武”的意应为上层居住地或上层居住濮武。
三、君王入海后的遐想。
在《安阳王》中记载,安阳王被秦军击败,逃至海滨,下马,在涌出海面的金龟的协助下,持七寸文犀走入海中。我们可以接着推断,安阳王入海处应为今北海,入海就是逃向海上。而最可能去的或到达地有海南岛、台湾、日本等等。
不过说来也巧,今天海南省的黎族和彝族也有诸多相似之处。如黎族来源于秦汉时期南方百越的一个分支“骆越”,骆越又作雒越,《史记•南越尉赵佗列传》仅称为骆。史籍还记载,与今天黎族有直接渊源关系的最早名称叫作“里”。如《后汉书•南蛮传》就有“建武十二年(公元36),九真徼外蛮里张游,率种人慕化内属,封为归汉里君”的记载。当时“里”与蛮是并称的。李贤注曰:“里,蛮之别号,今呼为俚人。”从以上可知,海南岛西汉以前为骆越一部分,而东汉以后,骆越故地土著改称俚,海南岛又为俚人的一部分,后来再改称为黎。另外,黎族创世神话《大力神》射日、月的等等传说和彝族《支格阿龙》神话也如出一则。
再说日本和彝族,说法很多。我们能看到的是日本亲王王妃到云南红河州来认亲。日本的许多古俗和彝族人还有些接近。还有彝族一直自称“黎人倭人”,称自己居住城为“黎慕尔库”。而日本人自古被称为倭人。另日本“天皇”一词在彝语中为“倭慕”,其表意最为贴切等等。
总之,述说彝人的过去,传承族人的文化,我们需要站在较高的层面上,以拓宽更广视野。在充分接地气的基础上还要有符合逻辑的想象力,毕竟历史太久远,彝人长期处于大分散,小邑居的环境中,文化认同更需自觉性。
以上是本人的浅见,不妥之处,请予指正!
(于2017年7月火把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