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有生命以来数十亿年
这漫长的人类历史长河中
最初的原始社会是公有制
生活随心所欲而需求简单
缺衣少食而群居在一起的
采摘野果和狩猎的人们呀
会随着气候改变植被丰茂
而随着季节与环境到处迁
那时的土地不属于任何人
也没有更多的财富来占有
人们能够活下来就是胜利
所以是没有战争和掠夺的
随着人类发展的逐渐强大
人们征服自然征服着别人
战争源于对人对物的占有
这就是战争的出现和开始
伴随而来是人类的私有制
要占有更多财富就要掠夺
要掠夺就要消灭和被消灭
这就是一次次战争的开始
任何民族都经历无数战争
尼作为六千年前尼能老祖
用称谓和文字延续的后裔
就经历了一次次战争走来
追溯
战争出现以前,人们不懂得拥有,只知道能够填饱肚子就好,这里的野果、野菜和野物吃不饱了,就换一个地方;这里的天气太冷太热;抑或干旱了、被水淹了,便换一个地方。这样的生活方式,也像随季节迁徙的动物。说明那个时候的人类,和动物的生活是连在一起的,相互不分彼此,人属于动物中的一个群体。
但是,随着人类直立起来行走,人们脱离了动物以后,人的生产、生活方式也在逐渐改变,人们的生活,不需要仅仅停留在采摘野果、狩猎也能吃饱肚子了。
吃饱肚子以后,人们的欲望就在增长,就像马斯洛的人类需求理论一样。当原始的人们能够吃饱,并有一定的结余以后,人的占有便自然产生,为了占有更多的资源,就需要开展残酷的掠夺,被掠夺的人,为了不被别人占有已经拥有的,就要奋起反抗,于是,战争开始出现,人类也就过渡到阶级社会。
所以,残酷的战争给人类带来了深重的灾难,给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造成了重大损失,有的战争,甚至会灭族!因而,无论是融合、被融合;也无论是同化、被同化,能够走到现在的民族,都是奋斗不息而优秀、卓越的民族!
在中国(缅甸、越南等地,甚至泰国,都有自称为尼的民族),1954年以后,自称和他称都叫“尼”的撒尼人,从倮倮、西南夷的称谓中脱离出来,属于一个全新的族群——彝族。所以,彝族这个称谓,是1954年以后才开始有的;而撒尼人传承的文字,也成了滇东南片区彝族文字的代表。
尼是一个很大范围内的民族,那居住在石林片区的撒尼人,他们原来居住在哪里?在古老历史记载中属于哪个民族?为什么来到石林片区,来了以后,又融入了什么民族?关于撒尼人的这一切,都是值得思考和考究的。
是的,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一个民族能够走到现在,无论是因为战争?还是迁徙?都是与其他民族的不断融合、不断分化以后走过来的,而不是单一的一个民族,就能够走到现在。
如今,只说说撒尼人。在中国的撒尼人,分三个支系,分别是圆包头、歪包头和丘北的撒尼人。在这三个撒尼支系中,圆包头来自于大理,所以,在圭山片区的毕摩《指路经》中,引领亡灵回归的地方,是昆明、大理那个方向;歪包头的撒尼人,基本都是来自于曲靖(阿着底)那个方向的,所以,毕摩们所念诵的《指路经》,指向的是陆良(以打鼓为代表)、曲靖,甚至昭通一带;除了石林片区的这两个支系以外,撒尼人还有一个支系,就是丘北普者黑的撒尼人,丘北普者黑的撒尼人,是泸西过去的,也是这个片区里最古老的民族之一。
在三个支系的撒尼人中,人数最多的,是居住在圭山片区的圆包头撒尼人,那如今居住在圭山片区的撒尼人,是从哪里来的?如要探寻这个问题,就要来寻找战争以后的格局了。
曾经有专家说,研究一个民族的头人,就是在研究这个民族的历史!圭山片区曾经的头人家,在清朝以前,姓秦。圭山上的秦土司家,西街口片区的撒尼人称“山旺”,而圭山脚下的尾乍黑片区敬称为“山卧尼兹蒙”。那秦土司家,在居住在巍峨老圭山上以前,居住在哪里?为何来了老圭山?又为何消失?这就和石林历史上的两次战争有关了。
秦土司家族,居住在圭山上以前,居住在撒吕城,撒吕城在哪里?是什么时候建的?找寻撒吕城的根,就要找建撒吕城的历史背景。撒吕城第一次进入官方文字记载,是公元前713年(唐玄宗开元元年),这一年,落蒙部落脚在“路甸”(撒尼语对石林、及其县城的称呼),建起了撒吕城。那落蒙部,是从哪里来的?
唐朝初年的落蒙部,与生活在巍山地区的蒙舍诏、蒙巂诏等诏,都源于蒙。蒙来自于印度的一个民族支系,是这个支系,从印度来了大理一带,融入大理一带的民族之后,又在这里开疆扩土。这个支系来到大理以后的第一个头人,就是头人细奴逻,是细奴逻的子孙们,占据大理以后,不断的对外扩展领土。
在这一过程中,细奴逻——第一代王时期,蒙氏子孙得到了繁衍,人口不断增加,势力不断强大。到了第二代王——逻盛的时候,势力强大起来的蒙舍诏,知道自己在西南地区要不断强大,就必须要依附于唐朝这棵大树,最终,才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于是,蒙舍诏的头人逻盛,于公元712年,也就是唐玄宗即位这一年,逻盛不远万里,亲自到长安入唐贺唐玄宗登基的大喜。不幸的是,由于长途劳累,逻盛去世于长安。
逻盛在长安去世以后,由其弟弟——盛逻皮即位。
在这一段时间里,也是蒙舍诏的势力开始向外扩展的阶段。蒙氏的势力要向外扩张,最大的阻力和对手,是势力范围涵盖整个西南片区、甚至延伸到缅甸、越南一带的爨氏家族。
所以,也就是这一年,在离爨氏(曲靖、陆良)不远的地方,来了一个部落在落脚,这个部落叫——落蒙部。落蒙部落脚在巴江河边以后,仿照蒙舍诏的先祖一样,开始开疆扩土,开辟邑集,这一年,是公元713年(唐朝开元元年),落蒙部在路甸(今:石林县城内)建“撒吕城”(建于今:学地山上)。
自此,自称和他称都叫“尼”的这个民族,书面语言中,因撒吕城而开始使用“撒尼”。建撒吕城的落蒙部,与南诏的蒙舍诏、蒙巂诏等诏,同为蒙氏子孙,和南诏国的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王有关。在落蒙部落脚在路甸的同一时期,落蒙部的另外一支,落脚在如今的曲靖一带。
落蒙部与蒙舍诏的关系,除了蒙的子孙这一证据以外,南诏国的皇族,在结束了父子连名制以后,改汉姓为杨,而撒尼人的头人,姓秦。杨和秦两个姓,只是在汉语发音中的直译和意译的区别(其他还有很多证据,如很多撒尼寨子有碑文,记录祖上来源于大理等)。
撒尼人建撒吕城的时候,正是曲靖、陆良周边的爨氏势力发展到极致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爨,已经不再是一个家族的姓,而是一个极广大地区里共同居住的民族的称呼,这个区域里的民族,因与爨因地理位置,也因开化与落后,被分为白爨、黑爨,东爨、西爨。此时的蒙舍诏,便属于白爨(来自于曲靖周边的是黑爨)。
势力如日中天的爨氏,他们看不起落脚在巴江河边的这一群人,再说,唐玄宗之后,爨地变乱不断,强大的爨氏,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追究撒吕城的人来自于哪里?这些人落脚在巴江河边有什么目的?
落脚在巴江河边建撒吕城的这个部落,从公元713年开始,经过35年的开疆辟土,落蒙部落的脚跟越来越稳健。终于,夜郎(曲靖)自大的爨氏,于公元748年,被唐朝军队联合南诏王皮逻阁的士兵所灭。
爨氏被灭,爨氏核心区域的30万户居民,被迫迁往保山等一带。与此同时,建撒吕城的落蒙部落得到了壮大。落蒙部落除了本土以外,下辖邑市部和弥沙部(这两个部落,如今分别在宜良县、嵩明县、马龙县、陆良县境内及接壤处)。
在落蒙部的时候,部落的人口融入了叙利亚人种,则是南诏第五代王阁罗凤时期。阁罗凤统领南诏国以后,因属地官员挑拨,与唐朝反目。南诏转而依附于吐蕃,受吐蕃的委任,不断对外扩展,有一次征战中,俘虏了一批叙利亚人。这批叙利亚人到了南诏国以后,正直南诏国在开发拓东城(昆明),于是,这部分人随开发的人来了拓东城。这群叙利亚人融入当地民族以后,成了后来的撒梅人;还有极少的,来了落蒙部,融入了落蒙部里的撒尼人。
落蒙部落经过不断的发展壮大,到了南诏国中后期,落蒙部逐渐成长为三十七部中最厉害的部落。如此看来,落蒙部落落脚在路甸,在学地山上建撒吕城,是有远见的蒙舍诏的第一代王——细奴逻,为了灭爨氏,争霸一方,早早就设下的一个局。可惜,爨氏根本就看不起蒙舍诏,更看不起刚刚落脚的落蒙部。
唐昭宗天复二年(公元902年),南诏贵族郑买嗣灭了蒙氏皇族,统领了南诏250年的蒙氏(杨姓)结束。也因此,有了石林糯黑两年一度的“何姓祭祖”。石林糯黑的何姓,原为杨姓,从大理一路逃往石林的过程中,渡过汹涌的南盘江时,杨姓祖宗灵位不慎落入水中,何姓认为是先祖为了让活下来的人逃避追杀,而改何姓,意为南盘江的河水拯救了南诏国的杨姓家族。走到如今,从大理来的撒尼人立的碑,不只是糯黑有,维则、文笔山、西街口等地的村子,都有祖上是从大理迁移过来的石碑记载。
壹
第一场战争——1255年前后
撒尼人与蒙古人,战后——“部落”消失
战争是两个集体和组织之间,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互相使用暴力、虐袭的方式,让原本属于一方的人和物,变成另外一方的财产。也就是说,为了政治、经济、领土的扩展和完整等目的而进行的武装战斗,这样的武装战斗,是一种常见、却又极残酷的社会历史现象。
自有撒吕城以后,居住在路甸的撒尼人,有汉文字记录以来的第一场战争,是和“横扫欧亚”的蒙古人打的。
善于骑马打仗的蒙古人,于公元1235年,第一次攻打大理,之后,因政局的原因,蒙古人退出云南;蒙古人第二次攻打大理,是公元1253年9月,从灭大理开始的。
关于石林境内的这场战争,具体是什么时候,因石林档案于清朝被焚烧而确实。当可以推测,首先,蒙古人要征服宜良以后,渡过汹涌澎湃的——南盘江,才能来到南盘江对面的落蒙部落管辖的疆域。在这个过程中,落蒙部落为了阻止蒙古人渡过南盘江,在南盘江边肯定有一场大战,只是这样的论断;在南盘江边的这场大战结束之后,铁骑上的蒙古人,顺着滇黔桂古驿道这条山路长驱直入,之后又是古驿道上,有关口地方的战争,这场战争之后;便是蒙古人与撒尼人的撒吕城之战。
撒吕城经过残酷的争夺战,撒尼人失败,撒吕城沦陷。自此,经营了540多年的撒吕城,于公元1255年遭到了毁灭、焚烧。自此,路甸、撒吕城的地名留了下来,但是,撒吕城成了一片废墟。
撒吕城消失后,战败的撒尼人,分三个方向撤离,最多的,是跟随头人家,被迫迁往半山半坝区的圭山一带居住,族人们对头人的称呼,也改为“山卧尼兹蒙”;第二个撤离的地方,是落蒙部落时期,头人家的狩猎场和避暑的地方,也就是后来的秦家寨;还有一个族群去的地方,周边都是汉族,却孤零零地存在的村子,这个村子就是后来的路美邑,路美邑这部分撒尼人,就是唐朝阁罗凤时期,融入了叙利亚人的那群人,也因此,这部分人与撒梅人是最亲的一群,也因此,即便到如今,长相也都有大鼻子、大眼睛、大个子。
这一场场战争,都应该发生了血流成河的事件,所以,才会在小密枝村,留下“送租秘”和“倮倮坟山”,以及有四个出口的、藏粮食的地洞等历史遗迹。
自此,这片土地,和西南地区的很多大大小小的部落一起,结束了部落这一相对独立而疏散的称谓与历史使命,部落第一次被纳入元朝(全国)的版图。纳入全国版图,标志着部落之间相对独立、吞并、联盟的割据局面的结束。
战争是残酷的,但是,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带给石林的,有很多改变。首先,行政官署的地点改变,落蒙部落建撒吕城是在学地山上,蒙古人建万户府时,却在紫玉山;其次,落蒙部落的时候,管辖的只是落蒙部和弥沙、邑市部;落蒙万户府时(南宋宝祐三年(公元1255年)时,万户府管辖了弥沙县、邑市县,以及现在的师宗、罗平、泸西、弥勒、陆良、石林、宜良、嵩明、马龙、等十余个县。
元朝的蒙古人使石林更加的强大了起来。战争都有输、有赢,在元朝蒙古人对石林的征战中,石林先是输了,可是,等到元朝在紫玉山建万户府以后,石林又赢了,因为,作为万户府所在地,其它地方的资金和粮食等物资,都会通过古驿道运送到小密枝的送租秘来,来把石林建设得更美、更强大。
也因此,才会有元朝结束,明朝汉族官员进来到石林以后,在县城的衙门门口立下的“华东雄镇”这一块牌坊。
贰
第二场战争——1665年
撒尼人与清兵战后——缅甸等地有了撒尼族
元朝结束,石林于1382年的明朝洪武十五年,建“路南州”,由居住在巍峨老圭山上的土官——“秦晋”(撒尼人最早的汉姓)首任行政长官。路南州州官的级别,相当于地级市长,为正五品,秦晋平日居住在圭山,路甸坝子有汉官(次五品),汉官做不了决策的时候,便要到圭山上,请秦土司出面。
在石林的历史上,秦家先后有7位头人出任过明朝时期不同的行政长官,因而,秦家对明朝感情深重。秦家势力强大的时候,每一次,明朝有对外征战任务的时候,都一定要点名派秦家的兵帮忙征战或是平叛,后来渐渐地,秦家的势力在衰败以后,朝廷再派兵,去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士兵,渐渐地,明朝也就不再向秦家下达派兵的任务了,尤其是秦家的女土司——秦元贞的妹妹,秦元庆被明朝剥皮示众之后,秦家结束了世袭土司的局面,政局由路南州州官全面掌控,秦家逐渐退出了明朝的历史舞台,并不断走向败落。
随着居住在圭山上秦家的没落,到了明朝末年、清朝初年的时候,圭山上的秦家,最后一个走入史料记载的,叫“秦祖根”。
在《云南石林旧志集成》中,有摘录于《滇粹》的这样一段话:秦祖根,明末诸生。清兵入滇,吴三桂杀永明帝于省垣,祖根联合弥勒:沈应麟,蒙自:李世潘,新兴:王耀祖等土司大举起兵,力图恢复,不克死之。
以上是《滇粹》这本书里记载的,在《云南土司卷》里,记载了当时参加反清复明起义的土司,一共是26位,其中就有石林的秦祖根土司。明朝末年土司的反清复明起义,是1665年,这一年,带领撒尼人参加起义的,就是秦祖根。
秦祖根除了土司的身份以外,还是一位诸生”。诸生,是古代中国读书人的一种称呼,读书考取秀才以后,入学的生员叫“诸生”,说明,秦祖根也是一位读书人。读书人的身份,说明秦祖根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他有远见;作为曾经的土司家族的后人,还会有一份野心、雄心,那是振兴家业的不灭的雄心。有野心、雄心、财产、士兵和战马,这些都是战争开始以前所必须具备的因素。
还有一个外在的重要因素,就是云南临安人(今:建水)开国公(爵位)、后明大将:赵印选。当赵印选看到曾经的秦家,如今已经败落,而不满足于现状的秦祖根,不仅有远见,也有思想的时候,两个人一拍即合,于是,有了赵印选为总指挥的滇东南土司的反清复明起义。
在用撒尼文字记载的《路南彝族密枝节仪式歌译梳》这本书中,有这样的记录:小圭山的半坡上呀,山旺(山旺,代表着圭山上的土司家)秦土司家要召武将了,英雄的男将军“岛邦”、美女将军“硕阿曼”,你们腰间系着比蛇还长的金腰带赶紧来。
赶紧来带你们的兵,白马配白鞍,黑马陪黑鞍,花马配花鞍,灰马配灰鞍;毡子垫马背,铁打骏马蹄,银制马嘴环,金制马龙头,三百七十兵,三百七十马,马队阵容整,马上人威凛。
岛邦窝尼资、查格硕阿曼(元帅夫妻),三百七十兵,三百七十骑,金竹扎轿子,轿子二十顶,前呼又后拥,人群似云游,鞍上插旗帜,轿上打阳伞,你俩来领队。
两位元帅的手下,是5位将领,五位将领,分别是“尼者比帕瞄”—宜政、“文召文莱郭”——尾乍黑、“糯日切邦帕”——糯衣、“相日切罗肆”——海邑、“日娓搓凯锚”——矣维哨。(撒尼语中,搓凯锚:厉害的人)。
秦祖根带着这些将、马和近6000名士兵,参加了“滇东南土司反清复明起义”,结果,浩浩荡荡的起义队伍打了9场胜仗(弥勒、罗平、师宗、泸西、陆良、昆明、澄江、宜良、路南)以后,在肆江日罗遭遇了吴三桂的先头部队,之后又遭遇吴三桂主力军的镇压,绝大多数的撒尼兵战死沙场,只有极少数的跟随秦土司跑回了老圭山。
跑回石林圭山的秦祖根,也不敢在圭山了,于是,去了阿占城(今:乍龙),在阿占城坚守一段时间以后,清兵第三次进攻阿占城,在阿占城保卫战中,因有内应,阿占城失守后全军覆没。自此,阿占土司家族和阿占城沦陷后消失。
秦土司家管辖的是撒尼人,而阿占土司家管辖的地盘,是如今的弥勒西一、西二、西三一带的阿细人,所以,滇东南土司起义中,撒尼人和阿细人并肩作战。如今,在乍龙村,有一座一百多亩的小山,名“歇都波”,歇:汉族,都:埋,波:山。意思就是葬着汉族人的山,这里的数百棺坟,就是那场战争中,死去的清兵的坟墓。
1665年的那场战争之后,在石林执政、存在了952年的土司家族消失,存留下来的秦姓人家,绝大多数都变成了汉族;除此之外,原本聚居在圭山一带的撒尼人,开始沿着秦祖根土司和昂复祖土司(泸西)消失的方向逃离。所以,从石林往南边的红河州的建水、石屏,一直到境外的越南、缅甸、泰国等地,都有“尼”这一称谓的民族在居住;在缅甸的大孟波、小孟波周边,就有和哈尼族杂居的“撒尼族”。在缅甸的撒尼族中,有老人还会说,他们的祖上是清朝的时候,从中国云南的路南(石林)去的。
叁
第三场战争——1857年
撒尼人与汉族、清兵,战后——石林沦为“六大穷州”
1857年,是清朝咸丰七年,与上次的滇东南土司反清复明起义相隔182年以后,赵发(道光十年,1830年——光绪十八年,1893年,终年64岁)带领着以在蓑衣山打铁维生的铁匠为主,并融入没有土地,生活艰难的撒尼人和阿细人,在石林撒尼人和阿细人接壤的麟马洞的风口坡宣布起义。
这些起义队伍,首先毁了革腻巡检司,之后是海邑、维则、板桥、路南州城、堡子等。这场战争也是一场极度残酷的战役,今天的人折回头去看看,就知道石林成为云南“六大穷州”的根源了。
在《路南旧志集成》这本书里,有这样的记载:
“夷匪据城,专事杀戮汉人,几无子遗”。也就是说,在战争中,只要是男的,无论大人、孩子,一律不放过。这个时候,就有一位胆大而忠义的汉子,叫“郭有”的人站了出来,对夷匪说:“汉人既不抵抗,为何多杀”?
贼答言:“铲草除根,务使汉人不能复仇”。
有曰:“壮者固有复仇之心,十一岁童子,安知复仇,何用残杀”。
贼由是不杀幼童。有之力也。
有愤贼残暴,驰往宜良,召集乡人图复,乡人重其忠勇,乐从者千余人,推为首领,率兵还路,驻营官庄,将为攻城计,贼率大众围之数重,粮尽援绝,士卒饿疲。
有只身见贼曰:“若以让一路使吾千人出,则吾等仍赴宜良,誓不相扰”。
贼素重其为人,与之约盟,解围而去。有至宜良,遇官兵请,仍率兵为前锋,复路南后,随军剿贼于嵩明,阵亡。
乡人自今有私祀之者。
以上是《路南旧志集成》对那场战争的记录。
这场战争,牵涉到路南(石林)、宜良、澄江、通海、河西(华宁)、嵩明等地,牵涉的面积广,仅仅石林板桥,就有“万人坑”(实为3000人左右)等历史遗迹。
石林在遭遇了那场战争以后,曾经繁华的州府(石林当时为州),空荡荡的大街上,偶尔走过的,或许只有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女人和极少的孩子,即便走过的这些幸存者,也因为失去了家人、房屋、财产而面带愁苦。我们知道,在封建社会,具有劳动能力而为家庭创造剩余价值的人,都是男人。
为什么男人是家庭的经济支柱?因为民国以前,女人都“裹足”,裹足以后,女人走路都艰难,更不要说到田地里干活了,就是在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做一些针线活和家务。所以,那个时候的女人,离了男人是很难生存的。
没有男人,就没有了耕种、经商的人,没有了耕种与经商的人,财富如何积淀,富有和繁华从哪里来?所以说,清朝末年的那场农民起义,是石林沦为云南“六大穷州”最主要的根源。那场战争,同时也毁了很多的历史文物,包括文书档案、文庙、武庙的部分建筑,以及耸立在县衙门前面的“华东雄镇”这块有名的牌坊。
石林除了以上三场战争之外,还有一场战争,这就是“云南人民闹革命,圭山打响第一枪”了。当然,这一枪,不仅仅只是石林人,也不再是一个民族和另外一个民族的斗争,而是整个圭山地区,包括现在的石林、陆良、弥勒、泸西等区域里被剥削和压迫的各族人民。
这些不同民族、不同地方的劳苦大众,拿起枪杆子,反对国民党的统治而闹革命,组建了“一支人民的军队”,建立了圭山红色革命根据地,把武装斗争的革命火种撒遍云岭大地,为云南的解放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是的,前三场战争,由于民族关系、各民族之间的不统一、互相仇视、敌对等等原因,带给石林人民的是什么?
可最后一场战争,在搞好了民族团结以后,战争让石林人民站了起来,站起来以后的石林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全县各民族的共同努力下,把石林建设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