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自六祖分支后,第六支系默部德施氏在蜀汉年间,迁入黔西北,建立了水西政权,到清初“改土归流”时止,历时1400多年,其间纳雍县一直是水西政权的辖区之一。作为纳雍少数民族主体之一的彝族,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同各兄弟民族一道,创造了无比绚丽的民族文化,为中华民族增辉不少,继传承彝族文化典籍的“羊皮档案”《玄通大书》等10余部彝文古籍在纳雍相继发掘后,分布于库东关、维新、董地、姑开、羊场、左呜戛等地的彝文碑刻,又成了历史文物闪亮的景点。
在今纳雍库东关、维新、董地、姑开、羊场、左呜戛等乡镇的茫茫碑林之中,只要稍加留意,不难惊奇地发现部份独特的碑刻:文如“天书”,这就是彝族人民生活中留下的痕迹—彝文碑刻。据纳雍民宗局初步统计,目前尚存保留完整的有:“盐井彝文墓碑”、“李妮脚彝汉文墓碑”、“扯凯箐汉彝文摩崖刻石”、“赵土母汉彝文墓碑”、“大石包汉彝文修路碑”、“赵阿那汉彝文墓碑”等25块。从时间上看,刻立于清朝乾隆年间的有6块,嘉庆时期的有3块,道光年间的有5块,咸丰年间的有3块,其余碑刻年代记录不详,但从碑文的字体,彝汉文字运用的娴熟程度,句号的通达与滞,可推断多为清代所立。
上述碑刻之所以独特、新奇,主要是它不同于一般的祭祀墓碑。从初步译出的奇葩 部份彝文碑刻中可看出,有的叙述了家谱、家支、迁徙情况及各时期的社会状况,具有社会学价值。有的则记录了彝族联姻情况及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具有一定的民族学和历史学价值。又有一些彝文碑刻记述了当地彝族人民的民俗民情、宗教信仰及祭祀活动,具有民俗学和宗教学价值,更重要的是在语言、文字方面,彝文碑刻保留了古彝文字、古词、古文句,这对研究古代彝语的词汇、语法、文字等有很重要的价值。对研究彝族文字史、重新整理各省通用的彝族文字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经初略分析,这些碑刻分为如下几类:纪功、盟约、指示、图腾、信仰、谱系、交通、墓葬、天文、其它。但不管它以任何形式涵盖何种内容,都反映了人类文化的形成和传播,以无形的语言和有形的符号两大系统来昭示人们,彝文碑刻正是以刻石这一特殊的载体来达到传承彝族文化的目的。因此,彝文碑刻是彝族生活的插图,是彝族风俗的注脚,是彝族图腾的写意,是彝族信仰的图解,是彝族思想的刻画,是彝族文化的结晶。
从碑刻分布上看,地理位置相对集中,主要分布在维新、姑开、治昆三个片区,地处纳雍西北部,邻近大方、毕节、赫章、水城等县,是水西九驿之一的必由之路,不仅从一个侧面折射了历史,也反映了纳雍西北部是古代彝汉文化交流活跃的地区。有幸这些碑刻尚存,各有关乡镇也引起了重视和保护,但作为古文化之谜,尚需有识之士共同探索。我们应该从云南想建民族文化大省中得到有益的警醒和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