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霹雳，石破天惊。党中央全面决胜脱贫攻坚的号角，如一夜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也吹绿了地处云南边陲的彝族小镇普龙，唤醒了这里世代相依的彝民，让这个大山深处的彝寨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在中国版图上，普龙这个地名无处可寻，它隶属于双柏县大麦地镇，深藏于巍峨的石碑山下，是大麦地镇政府所在地，全镇少数民族人口占94%，其中彝族人口居多。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极不起眼的彝人小镇，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之中，依托党的惠民政策，凭着一身胆气和豪情，抓产业，拔穷根，闯出了一条脱贫致富的新路子。
彝寨的热度与激情
一
普龙的热是滚烫的，正如普龙人的热度一样，也是滚烫的。走进普龙，一阵阵热浪扑面袭来，这里36度的高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犹如穿越火焰山，普龙用其独特的方式迎接宾客。
行走于宽敞的普龙大街，人如同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从额头滴落的汗水，瞬间打湿了全身的衣裳，就像走进了桑拿房。凤凰树下，几个身着彝族服饰的长者怀抱四弦，把《阿噻调》的长腔拉得比绿汁江水还长。
沿街两旁，一幢幢崭新的小洋楼拔地而起，百货超市、五金商铺、宾馆、饭店随处可见，成排成行的万年青、凤凰树枝繁叶茂，抽枝吐芽，正微笑着向路人招手，一座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普龙新城展现在眼前。
走进大麦地镇服务大厅，一个个服务窗口整齐排列，工作人员正紧张忙碌着，聊起脱贫攻坚，大麦地镇党委书记郭汝金介绍说：“大麦地立体气候明显，沿绿汁江地带气候炎热，土地宽广、肥沃，适宜发展热作经济，上片气候虽然凉爽，但基础条件差、土地贫瘠，农民增收困难，我们积极鼓励支持群众搬迁至沿江一带发展。”在楼下院心，我与正急匆匆赶往搬迁点的李泽鹏镇长撞了个满怀。李镇长告诉我说，大麦地镇的脱贫任务很重，这段时间所有干部职工都实行挂片包点，进村入户帮助村民开展农业生产、异地搬迁，人人都很忙，他也正准备赶往自己的联系点。
看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我无法停下脚步，只能马不停蹄，沿江而上，去追寻这大山深处的彝人梦。
二
从普龙出发，沿绿汁江前行，沿途就一个字“热”，这里600米的低海拔，全年干旱少雨，滚烫的绿汁江一路怒吼着、狂吠着撕破万壑千山，从高山峡谷间奔来，陡峭的公路两旁，火红的凤凰花正吞吐着火苗，点燃这一江春水。放眼望去，沿江两岸，秧苗吞吐新绿，碧绿的田野，在微风的吹拂下，闪动着层层绿波。
从绿汁江河谷直冲山顶，在一座高高的山梁上，许多村民正热火朝天地忙于建盖新房，有的立起了高高的钢架、有的正忙着浇灌水泥柱子，还有的正在砌砖。这里是战斗村移民搬迁安置点，大麦地镇人大主席李荣龙当任总指挥。李主席介绍说：“战斗村搬迁安置点计划建盖107户，其中战斗村原址建盖29户，其余为上莫且法村、下莫且法村、河口村委会等地搬迁过来的有78户，现在所有征地补偿款均已兑付完毕，正在抓紧进行施工。”走进临时工棚刚坐下，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走出一看，只见一群人围在路边，原来是有村民前来阻挠施工，李主席正在进行调解。经了解系政府征用村民土地时，其应得的补偿款已经发放，但当时对所征土地未征到位，现继续施工时却遭到村民的阻挠。李主席走上前向村民宣讲有关的政策法律，耐心做说服教育工作，短短十几分钟就化解了矛盾，施工得以正常进行。
上莫且法村彝族群众罗开兴告诉我们说，这个山梁比较平坦，中间是公路，两边房屋建好后，今后这里就会成为一条天然的山街，他家已被列入搬迁户之一，现地基已平好，正在建盖新房，他很乐意搬迁至战斗村居住。当问及其家庭经济情况时，罗开兴说：“我家不养牛羊，主要经济收入靠种植烤烟和养猪，现种烟7亩、养猪10头，每年至少能卖6头，种植核桃10亩，全年收入可达8万多元。”看到群众脸上的一个个笑容，我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战斗村依然在“战斗”，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坚信，在不久的将来，一个崭新的彝区小集镇即将在这里诞生。
三
说全村贫困户施自庭，是中共双柏县委书记李长平的联系户，今年46岁的施自庭，从外表看显得有些沧桑。走进施自庭家，他家正请村民在说全街上盖房子，现在暂时居住地是村里的公房。
施自庭介绍说：“我家属于建档立卡贫困户，经济收入主要靠种植烤烟，原来我家从不养羊，自从2015年县委李书记联系我们家之后，哪怕工作再忙，每年4次他都来看望我们，李书记对我家很关心，每次来都给我们送慰问品，还帮助我们家做了许多事情，动员我家养羊，李书记花了5000元钱给我家买了种羊，乡政府也发给我家15只黑山羊，现在已经发展到50只，猪也养着8头，这样算下来，每年收入可达2.5万元，接下来我想扩大烤烟种植面积，每年种10亩烤烟，养羊争取达到100只，这样收入就可翻倍，脱贫也就有望了，说心里话，我们从内心深处感谢李书记，他在我家最困难时给予了最大帮助。”
施旺章也是李书记的联系户，他家的情况比施自庭家又稍好一点，但依旧很贫困。施旺章说：“我家共有5个人，两个小孩还在读书，一个读小学，另一个读初中，我母亲80多岁，经常生病，家里的负担有些重，李书记很关心我家，每年都来看望慰问，给我们买化肥、薄膜等农用物资，我们对脱贫很有信心，现在我家除了栽种有5亩烤烟之外，养猪8头，种植金银花7亩，下步我正计划再种植4亩玫瑰花，预计收入可达4万元，如能实现的话，脱贫就不成问题了。”在说全村，李书记的联系户还有施文云、施天贵两户人家，他们家的情况与上述两家相差无几，收入也都很微薄，很困难。
四
青香树村地处绿汁江上游，这里气候炎热，地域辽阔，土地肥沃，全年无霜的低热河谷气候，适宜种植热带经济作物和冬早蔬菜、大青枣等热带作物。
这里是大麦地与安龙堡的结合部，绿汁江上游，一条新修建的绿汁江公路连接两地，极大地方便了当地群众的商贸流通与交往。在脱贫攻坚中，实行土地流转、土地集约化经营之后，农民把大部分土地流转给企业，村民又被企业返聘回打工，村民足不出户就能赚到钱。如今引进双柏慧众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种植辣木680亩，引进双柏景龙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租地202亩种植冬早蔬菜，引进双柏塔拉开发有限公司租地576亩种植塔拉，现均已开工建设。“青香树村委会共有88户村民，种植冬早蔬菜1500亩、大青枣800亩、塔拉3000亩、辣木680亩，这里发展前景好，上片村民也纷纷搬迁到沿江一带居住发展，特别是随着沿绿汁江公路建成通车之后，交通更加便利，现在许多搬迁户正在大兴土木忙于建房，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成为热作经济开发的中转站和集散地。”青香树村委会支书李发开说。
在洒冲点村，李学旺十分高兴地说：“我家种植冬早蔬菜15亩，收入12万元，种植西红柿、青辣椒、地租等收入2万元，全年收入15万元左右，现在我家房屋已封顶，正在建盖之中。”
站在沿绿汁江公路远眺，田野里到处是劳作的村民，还有正在建盖新房的群众，挖掘机隆隆作响，运输车辆来回穿梭，沿江两岸热火朝天，一派繁忙景象。有一种汗水叫辛劳，有一种成功叫付出。这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战争，虽说没有炮火硝烟，可日夜奋战在这里的干部群众值得点赞，值得书写。
“冒红山”冒出个“百万富翁”
一
冒红山，意为太阳从山顶冒红出来的地方，位于安龙堡乡与大麦地镇之间的一座背阴山上，属于柏家河村委会上岔箐村。
冒红山海拔较高，地势陡峭，土地宽广、肥沃，山下有一条小河，沿河两岸世代居住着柏姓彝族人，彝民们长年到冒红山上开荒种地，发展农业生产，由于这里的彝族群众都为柏姓，冒红山下面沿河两岸一带，就被当地人称之为：柏家河。
由于冒红山适宜种植核桃、茶叶和黑山羊养殖，许多彝族群众纷纷搬迁至冒红山来居住，现已有15户彝族群众居住在冒红山上，他们在这里开垦荒山种茶、种核桃、养殖黑山羊，过着富足的生活，黎正国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黎正国不是彝族，是地地道道的汉族。黎正国也不是柏家河一带的人，而是法脿镇六街村委会大树田村人，那他为何又何来到冒红山呢？这还得从黎正国小时候说起。
黎正国在兄妹几个中排行老大，15岁那年，黎正国初中毕业，因家境贫寒，他在村子附近开始学“倒羊卖”。有一次，黎正国恰巧到柏家河一带去买羊，卖主赶着羊护送黎正国至冒红山，只见前方有一人家开了个烤酒坊，眼看天色已晚，走路也走累了，肚子也些饿，卖主就开玩笑说，你看我们送你这么远的路，你该不该打壶酒给我们喝喝呢？黎正国说：“当然可以，别说一壶酒，就是十壶酒也没有问题。”黎正国走进烤酒坊打了酒，与卖主一起蹲在路边喝酒聊天。这时，只见对面山上树林中飘下来一个身着漂亮彝族服饰的少女，那少女眉清目秀，圆圆的脸蛋上挂满了笑容，背上还背着一捆柴，遇见生人后，羞羞答答地不敢抬头，背着柴走进了烤酒坊。
“哇塞！这姑娘真漂亮”黎正国眼睛一亮，差点叫出声来。当黎正国去付酒钱时，才弄清这彝家美少女叫柏如艳，是酒老板家的姑娘，一见钟情，黎正国砰然心动。后来，对，你猜对了，那女孩真的就成了黎正国的女朋友。
谁知这“马拉松”式的恋情却谈了整整五年，两人只听雷声，不见下雨。原因是柏如艳是彝族，从小未出过远门，而黎正国是汉族，走南闯北到处做生意，父母怕柏如艳嫁给一个汉族生意人会吃亏上当，再说按照当地彝族的习惯，彝族姑娘一般不外嫁，所以不同意这门亲事。而黎正国那边呢？黎正国母亲看到柏如艳身材娇小，干活力气又小，在农村怕苦不得吃，也不同意娶柏如艳过门。这可急坏了黎正国，他朝思暮想，日夜思念自己的心上人。柏如艳也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能想在心里，急在心上，却没有半点办法。一波三折之后，黎正国决定干脆到柏如艳家“倒插门”，当上门女婿，没想到这决定双方父母竟然同意了。2002年，黎正国与柏如艳终于修成正果，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结婚那天，黎正国母亲说，家里也不宽裕，老的老，小的小，你喜欢做生意，就给你500元本钱，你自己去打拼吧。就这样，黎正国靠着这仅有的500元钱，继续干老本行做起了羊生意。
二
常言道，机遇时常会眷顾有准备之人。黎正国热衷于自己的事业，自然就会有回报，仅仅半年时间，他“倒羊卖”就纯赚了4万元钱，这是他到冒红山后淘到的第一桶金。
黎正国在冒红山上栽种核桃、茶叶，做羊生意，把当地的黑山羊贩运到广东出售，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每年收入也从4、5万元到8万、10万不等，滚雪球似地越赚越多。
时光转至2012年，在当地党委、政府的支持下，黎正国在冒红山上岔箐村组建双柏县第一个农民养殖专业合作社，由政府一次性支持10万元建盖办公场所，成立了双柏县安龙堡乡安实大黑山羊养殖专业合作社，该合作社共有8户村民入股，有132户社员，合作社所养殖母羊系本地山羊，种羊为努比亚进口羊种，此类羊的特点是生长速度快、抗病力强、个头大、肉质好，投放市场后很受欢迎。之后，黎正国带领村民先后前往县城妥甸、大姚、昆明等地参观、培训学习黑山羊养殖技术，他不仅自己带头养羊，还动员村民积极发展黑山羊养殖。黎正国经常前往县城妥甸购买相关的防疫药品，然后低于市场价出售给养羊户，平时他还免费给养羊户作技术指导、疾病防疫，就是对周围不加入合作社的养羊户，只要群众有需求，他也会免费上门服务。
“当时黎正国在冒红山上也搞出了些名堂，但由于不通公路，村民出行很不方便。2013年，在县农办的支持下，由上级投资6.5万元，村民自筹3万元，在冒红山修通了长370米、宽3米的冒红山公路与白大公路相连结，这样车子就可以直接开到冒红山村口，村民们出行就方便多了。”安龙堡乡乡长王景发说。
冒红山公路修通之后，黎正国带头发展黑山羊养殖。2013年，黎正国养羊300多只，第二年发展至600多只，2016年，黎正国养殖黑山羊发展至800余只。当年，安龙堡乡党委、政府决定大力发展黑山羊养殖，对愿意养羊的251户建档立卡贫困户，由政府出资每户免费发放15只黑山羊，并全部交由黎正国合作社负责检疫购买调配，黎正国抓住机遇，除带头发展黑山羊养殖，继续做羊生意外，还种茶70多亩，种核桃400多亩搞创收，通过不懈努力，黎正国当年创收入就达100多万元。
“黎正国组建成立双柏县安龙堡乡安实大黑山羊养殖专业合作社之后，他不仅自己带头养羊，更重要的是辐射带动了安龙堡地区的黑山羊养殖，黎正国是一个难得的农村致富能手。”安龙堡乡党委书记郎晓东说
三
从500元起家成为了百万富翁，黎正国致富不忘众乡亲，他积极带动身边村民发展黑山羊养殖，双柏县安龙堡乡安实大黑山羊养殖专业合作社现已发展黑山羊养殖2850只，在他的带头下，整个安龙堡地区黑山羊养殖已达2万多只。
现如今，冒红山一带的村民除了发展黑山羊养殖外，还种植茶叶300多亩、种植核桃3000多亩，这里所种的茶全由村民自己烘烤、制作、出售，因品质、口感较好，远近闻名，深受消费者喜爱，市场前景可观，依靠养羊和种茶、种核桃，许多村民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提起黎正国，人人为之竖起大拇指，夸他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式的人物。
如今，43岁的黎正国正是大展宏图之时，他对自己的未来十分自信。黎正国满有信心地说：“现在没有烘烤厂，专业合社种植的核桃只能卖青果，若卖干果的话，价格可以翻倍，下步我计划把专业合作社扩大，在安龙堡街上建盖核桃烘烤厂，收购核桃青果进行烘烤再出售。”黎正国正计划着建盖冷库，收购冬早蔬菜储藏销售，然后再把电商网络销售这一块也搞起来，擦亮名片，实行网上销售，让外界更加了解彝族地区的名优产品，也让更多的老百姓受益。
土掌房里飘出的笑声
一
走进埂井村，让人眼睛一亮，这里成片成排的新式土掌房十分洋气、时尚，村组硬化路道纵横交错，文化室、村民广场有序排列，道路两旁绿树成荫。
普兴明家是一幢两层楼的新式土掌房，单家独院，清雅安静，花草树木，相映成趣，十分温馨。走进院内，普兴明笑眯眯地迎上前来。“阿俵，你这房子真漂亮呀！建盖了多少钱？”普兴明憨厚地笑了笑说：“木有多少，才30多万。”他这一句话，惹得大伙一阵哄堂大笑。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主要经济收入靠什么？一年收入多少？”一连串的问题，我急切地问过没完。此时，自己更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十分好奇，总想刨根问底。普兴明呢，总是一连串地笑，弄得我们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收住笑声，普兴明十分腼腆地说：“我家里唛一共有6个人，父母和我，还有我婆娘、两个娃娃，家里的主要经济收入就是靠搞大棚蔬菜，我种植的西红柿、青椒、豇豆差不多有8亩，每年收入也就8万元左右，加上地租收入2万多元，一共10万元。”
走进里屋，普兴明热情地邀请我们入坐，并又继续与我们攀谈起来。“前几年外地老板来我们这儿租地搞开发，我们与老板打工，每年打工收入8万多元，在打工的同时还可以学习大棚种植技术，现在我有了技术就自己搞大棚种植，镇上的农科人员也经常来帮助指导，我家的收入增加了，生活也比以前好过多了。”
“那你盖了30多万元的房子，现在还差不差钱”普兴明回答得很干脆：不差。
“你在全村51户村民中，算是最好的了吧。”普兴明笑笑说：“不算，比我富的人家多的是，我只能算中上水平。”
“你觉得自己幸福吗？或者说你现在最大的烦恼是什么？”普兴明笑了，我最大的烦恼就是感觉钱还不够花。都说彝族群众十纯朴，这话一点不假，从普兴明身上就能得到体现。
我进一步追问：“那你认为自己一年要挣多少钱才够花呢？你又如何去实现自己的目标。”普兴明雄心勃勃地说：“一年能挣20万元左右，基本就够花了。现在峨山那边有种植经验的几家西红柿种植大户与我联系，他们那边土地较少，请我在这边帮助他们租60亩地，他们想过来种植西红柿，条件是他们帮助我解决种植西红柿的技术及销路问题，我想扩大种植规模，种植粉果西红柿10亩左右，加上地租收入，每年就可达到20万元。现在家里还养着4头猪、30只鸭、30只鹅、50只鸡，我正打算买辆农用车跑跑运输，再增加些收入。”
二
离开普兴明家，径直往前走，看到在江边公路旁石碑上刻着“进巴珠民族特色村”几个大字，顺着村组道路，我们走入了进巴珠村李天荣家。
阳光下，一幢设计精巧的三层小洋楼显得十分耀眼，花台上百花吐艳，彩蝶飞舞，抬头瞟了一眼，只见正前方客厅房门紧闭，心想这主人肯定下地干活去了，也许是人去楼空。轻轻推开两扇玻璃房门一看，哇塞！咋会这么热闹，两个娃儿在地上玩耍，李天荣夫妇斜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观看着电视节目，55英寸的大彩电正播放着《西游记》里孙悟空采摘仙人桃的片段。
看到我们到来，两口子笑嘻嘻地起身与我们打招呼，让坐，茶几上摆满了水果、糕点和瓜子。细看每层楼房设计，高雅、时尚、气派，房间卧室如酒店标间一般，屋内空调、电器、高档家俱应有尽有。
“这大白天的，你们好清闲哟！不用下地干活吗？”李天荣笑呵呵地说：“不用，我们不需要去干活。”
“那你们靠什么发展经济？”李天荣笑笑说：“我们主要靠养羊，我家这房子政府补助给4万元，我们又凑了些，一共建盖了30多万元，现在一分钱都不差了。去年我家养了60条黄牛、250只黑山羊，收入10万多元，加上10亩地租的收入2万元，一年下来大约能有12万元的收入。”
“你们这儿养羊好养吗？遇到羊生病了怎么办？”李天荣站起身来笑了笑，把手往上一挥，比了个滑稽的动作说：“好养，我们只要早上把羊撵上山就没事了，也不会有人来偷，白天就可以在家里休息，只需要晚上去房子后面赶羊回来就行了，平时镇上的畜牧兽医人员也时常来帮助我们搞防疫，我们的羊一般都不会得病。”
“下步你有什么打算？还希望政府帮你做些什么？”李天荣笑着说：“我初步计划养80条牛、400只羊，这样可能畜厩就有些紧张，我希望政府能支持我一下，再帮助我盖点畜厩就行了，今年我家收入估计能达到16万元。说真心话，还得感谢各级党委、政府的关心喽，原来我家只能住老式土掌房，实行整村推进安居工程后，我们村被确定为民族团结进步示范村，政府给我们盖了新房，让我们搬进新家，现在日子比以前强多了。”
在村口处，我们遇到了村民朱兴和，对于进巴珠村的发展变化，朱兴和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说：“实施整村推进项目以前，我家居住的破旧土掌房每逢雨水季节就到处漏雨，村子背后的土路上全部是稀泥巴，无法出行。天气稍晴之后呢，路面上又是厚厚的一层灰，一阵风吹过，空气里全是灰尘，让人睁不开眼。现在好了，村里铺了水泥路面，还新建了一个文化广场，随着居住环境的改善，大家开始自发地维护起村内道路的清洁卫生，村民们没事时可以到广场上去打打篮球，跳跳广场舞，就如同生活在城市一般，村民们十分开心。”
三
牛厩房村原本是绿汁江边一个破烂不堪的小村庄，如今也建盖起了清一色的新式土掌房，村民道路全是水泥路，家家户户都架进了自来水，村容村貌十分整洁、气派。
当地村民说，牛厩房村曾经是低矮潮湿的成片土掌房，能用上电灯的家庭寥寥无几，村庄中基本没有路，一到下雨，满路的泥泞和猪粪，让人无法下脚。现如今，村民们都住进了新式“农村别墅”，村里道路四通八达，村民家里都装上了太阳能，随时有热水洗澡，什么液晶彩电、冰箱、空调更是一一俱全，每到晚上，一排排太阳能路灯把整个村庄照得像白天一般。许多村民感叹：“牛厩房村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夜幕降临，走进安龙堡社区，只见办公室里还亮着灯，施政强支书正在与社区干部商谈3户贫困户发展黑山羊养殖的事。
“老乡们，没打扰你们开会吧！”施支书接过话茬说：“没有！没有！就等着你呢！”一语既出，惹得全场人哄堂大笑。
在社区，施政强支书告诉我，安龙堡社区共有26个村民小组、529户、2080人，以前村民收入主要靠种植烤烟，全年收入最多农户也就8万多元，自从引进云南新世纪药业有限公司，在谜底告村租地289亩种植白扁豆之后，当地42户农户每年仅地租收入就达24万元，最多的农户地租收入也有1.5万元，这种白扁豆食药两用，市场前景好，村民可以到公司打工，既能赚到工钱，又有地租收入，很划算，他们在海拔1400米以下的谜底告、法家母、本当母、他此河村等地大力种植白扁豆、甘蔗、花生，在海拔1400米以上的地区种植烤烟1380亩、核桃4000亩，现在社区黑山羊养殖也搞起来了，村民的收入也慢慢增加了，积极性也起来了，彝族群众热情很高。
施支书喝了口茶又进一步介绍说：“我们这里山地多，包谷也很多，可农民增产不增收，在上级的支持下，先后投资200万元，村民自愿入股9万元，成立了双柏县安龙堡乡石碑泉土法酿酒专业合作社，延长产业链，把多余的粮食拿来烤酒，用酒糟喂猪，烤出的酒又可以出售，一举多得，现在已有18户村民入股，合作社的酿酒厂房也正在建设之中。”
沿绿汁江行走，从此鲁母村、埂井村、牛厩房村、进巴珠村乃至安龙堡乡的一个个彝寨，我的整个身心被一个个劳动场景所包裹，被一件件撼动灵魂的人和事所折服，所到之处，“脱贫”二字成了为人们热议的话题。沿途成片成排的新式洋房、新式土掌房比比皆是，水泥路面村村通，自来水管进农家，处处能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处处能体会到彝族群众的纯朴与真情。
一路走来，爬山过坎，入密林、钻箐沟，走进彝寨农家，我与人民群众促膝谈心，讲政策、拉家长、话脱贫，看着一双双企盼的眼神，聆听一句句感激的真言，目睹大干快上的繁忙场景，心灵震撼，感慨万端。
小康路上决不让一个彝族同胞掉队。回眸过往的一方山水，一方人，目睹这大山深处彝人的幸福生活，我在心底默默祈祷，衷心祝愿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衷心祝愿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枝繁叶茂，万古长青，也衷心祝愿大山深处的彝人日子越过越红火。
作者简介
尹世全，男，汉族，警察作家，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云南公安文联创作员，曾有多篇散文、诗歌在《作家报》、《法制日报》、《人民公安报》、《云南警察文学》、《警察之家》等刊物发表并获奖，现供职于双柏县公安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