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6岁到53岁,她把人生最瑰丽的时光,全部留给了彝医药事业。她17年如一日,将彝医药化成一颗颗爱心,情暖凉山。
当记者走进西昌市华夏门诊时,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忙碌着,一面精心为病人诊断,一面细心地询问病情。她那黑黑的脸上写满风雨岁月的沧桑。她就是彝族妇女的骄傲―――阿子阿越。
阿越出生在会理县一个彝族农家。在她出生四五个月时,父亲就去世了。她和妈妈、哥哥、姐姐相依为命。一次,她从山上摔下来,脸上身上都摔烂了,伤势很重。母亲急坏了,赶紧从房屋后面采来草药,用嘴嚼了后敷在她的伤口上。还没一个星期,伤口痊愈了。祖父、外祖父、母亲还常常为乡亲们采药治病,深受感激和好评。从此,阿越就对彝族民间医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974年9月,正是凉山遍地金黄的季节,阿越收到了成都中医学院医学系的录取通知书,成为这个医学高等学府中的第一代彝族女大学生。她努力学习,事事不甘落后。1976年8月,她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翌年毕业后被分配到攀枝花市米易县人民医院,开始了她喜爱的医生工作。
据资料记载,从母系氏族时代就有彝医药。彝族人世代用草草药、用土方治病。
阿越从1986年开始发掘、收集许多鲜为人知而宝贵的传统彝医药经验和秘方,她尝尽了苦和累,也流过泪。
阿越深入到凉山各县彝族聚居区,采访有威望的彝族民间医生。
1987年,她从甘洛县语委的一本彝医古籍《此母都切》一书中得知甘洛团结乡有一个老彝医,祖传42代用土方行医。老彝医住在深山中,阿越不知道路,边走边问,一路上翻山越岭。途经一个村庄,四五只狗扑上来围攻她。到夜晚,她看见哪儿有灯火,便到那人家借住一宿,要是找不到住所,就得露宿。找到老彝医后,阿越和他们家族几十人围坐在火塘边听他讲授彝医知识。没想到这一呆就近一个月。
记者在阿越的彝药房看到约240余种草药,大部分是阿越亲自上山采集的。
阿越得知海拔4800多公尺的甘洛大药山上有许多名贵药材,便同五六个男同事背着背篼,带上干粮和水上山了。甘洛大药山上没有路,四处都是悬崖峭壁,就连常年居住在附近的居民也没上去过。他们沿着手杆样粗的藤向上攀登,好几次阿越脚踩空了,差点滑下山崖,吓得她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背篼里的干粮和水也洒了出来。她们去的时候是7月份,早晨还有很厚一层霜,气候变化无穷,时而冰雹,时而太阳,时而又是大雨,有时内衣内裤都湿透了,没办法只好穿着捂干。为此,阿越好几次被冻感冒了。
他们饿了,就吃带去的荞麦面馍,喝冷水。白天,她们采集药材、标本;到夜晚,就靠着大树烧起一堆大火过夜。这种大地为席,蓝天为被,饥寒交迫的生活,能有多少人能忍受,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历经17个年头,阿越的足迹踏遍了凉山及周边地区的8县12个乡,进行实地考察,采访了几十位彝族民间医生。那每一个山头都洒下了她的汗水,每一座村寨都留下了她的足迹。功夫不负有心人,阿越共收集整理彝族民间医药秘方1000多个、常用药800多种、植物标本300多种2000多份。
基于对彝医药有一定理论研究,阿越在临床实践中选择重点秘方、重点病例反复研究,多次验证,对风湿、面瘫、淋巴等病症研制出了特效药方。1999年,她研制出“彝药痹痛灵”,不仅能缓解病人疼痛,还可以根治。目前,试用后的患者反映良好,而且治愈州内外100人。
17年来,阿越用自己的全部心血和精力,先后创建了凉山州彝族医药研究会、西昌彝医药研究所、螺髻山彝药种养植基地等史无前例的彝族医药研究机构。同时,她还独著、合著正式出版发行专著7部,论文10篇。其中,用3年时间撰写的专著《彝族医药》荣获第三届世界传统医药突出贡献国际优秀成果奖。
如今,阿越仍然执著地在彝医药事业上默默地耕耘着、奉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