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二章
老 榕 树 (外一章)
古老医院最偏僻的阁楼侧壁,一行行根须爬行的痕迹,自高至低延伸。看得出那是一辈子向土地延伸指向。
沿着这条通道往上寻找,再也看不到绿色装点。是一株干枯榕树的躯体,它在向天呼号!
鸟儿的最后一声欢叫,飞进城市边缘的灌木林。这里它们找不到暂且栖息梦境的地方了。鸟儿的欢叫,泄露了现实的力量和惊惶的残酷。
鸟儿的梦没有结束。它们在另一个能够想像的地方冉冉升起,在另一片落满灰尘的绿色中灼痛爱鸟者的神经。
日子会老,榕树也会老去。而榕树正年轻,烟的馈赠让它走上了背叛生的道路。
是的,那是一条浓烟,在秋天火辣的太阳中狂叫,挟持着隐约可见的火星,龙卷风一样从榕树的上方席卷而过。
这样的浓烟毁灭一株生命过程不需要太长时间。
而一颗种子要跑到楼顶发芽、长叶,需要的却是一辈子的运气和时间!
中朗桥
三五块石条,斜放错叠便成了中朗桥。
桥名显赫,模样却如老农一般结实。
溪水潺潺,数十年不改。绿树遮掩,载载清?。
清晨。正午。黄昏。
放牛的小儿,扛犁的汉子,洗衣的村姑,提水烟筒的老头……他们到桥上坐坐,他们从桥上走过。一辈又一辈的人从这里出去或回来。
桥太不显眼了,让人几乎忽略这是一座桥。它就像生活中的农具,挨着村里的老房子,搭着缓缓而行的溪水,与脚下的土地息息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