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的跨越(二章)
爱像阳光洒向八百里彝山
呼吸祖先呼吸过的气息,延续先祖骨质里的涌动,策马穿行八百里彝山——如履平地。
回首而望,走过的群山,起伏成烟波浩渺的海涛。身后每一座拉近了的山,都是我厅堂的屏风。
而我,胸腔在嘶鸣中,正横刀立马某一座山头。
在八百里凉山,每一棵小草都是与我握手的兄弟,每一只虫蚁都是与我低语的伙伴;在八百里凉山,每一条溪流都是与我多情的歌谣,每一缕炊烟都是与我生生不息的呼吸。
在八百里凉山,每一缕灿烂的阳光,都是我豪迈的眼光,每一只飞翔的雄鹰,都是我放飞的心怀;在八百里凉山,每一座山头的羊群,都是我激动人心的家的气息,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匍匐在地的永世的家园。
爱——像阳光,从千万米高空洒向八百里彝山,洒向这八百里凉山的山山水水沟沟壑壑;
爱像阳光,温暖每一只虫蚁以及每一只小鸟,让它们揣着希望奔忙和飞翔、带着欢乐劳作或歌唱;
连同意念中成为八百里彝山的王或者神的我,热闹和生动——天地间的万灵,和每一寸土地之上的生灵。
我的生命呱呱落地于天地之间,我的肉身生长于崇山峻岭的襁褓。或许我的生命就像山间的一棵草一样卑微,而我却因为天地的造化和八百里彝山的锻打,具有了一生一世的如虹气势。
——从此,我站立在祖辈的肩膀之上,傲视群山。
——从此,我即使生活在低处,我的眼光也抬向巍巍群山之上,我的目光也投射到绵绵山脉之外。从此,我的高度在于大山的高度之上,我的眼脉绵亘于山脉的尽头之外。
——从此,我的胸腔永远涌动着两个字:热爱。从此,我的灵魂永远背负着生命两个字飞翔。
在八百里彝山,我的爱像阳光,洒向山山水水;
在八百里彝山,欢乐和热爱,让我一生身轻如燕。
(2013.4.14.)
巫语
1
在天空的天空之上有神迹纵横,凡人在天空的天空之下不可见。只有口中念念有词的祭师感知一二,只有心中念念不忘先祖的我略窥二三。
在天空的天空之上有神音传递,那神音攀援着一束阳光而来,依附着一缕月光而来。只来到作毕的毕摩的经书,只来到不拿经书却活在经文里的我的耳孔。
2
天上的太阳照耀我们肉身的同时,来到我们内心悄悄丈量我们与善念和邪恶的距离;云朵上的月亮在陪伴我们灵魂的同时,拿起纸笔默默记录我们在夜里的言行。
3
神灵神鹰般在冥冥天宇高高飞翔,凡人的神思海燕般贴着地表翻飞。
能不断抬举自己向高处与神灵交往的,只是那些内心有神灵者。
4
千万年之后,天空是我的墓地,月亮是我的墓碑,而星星,是我墓地里的点点野花。
(2012.12.12.)
(发表在《星星·散文诗》下旬刊2013年9月“银河谱系·少数民族诗选”栏目头条)
题写几种行将消逝的记忆
火
火,与祖先一路相依为命;它曾“永不灭”地图腾在我彝族部落的夜空。
如今,历史性的让位于一片城市森林中现代人的发明——电。火折子碰迸的美丽火花和袅袅炊烟的画面,一并温暖在部落后裔我的记忆角落。
火是人类闪动着的灵魂。我们小时候玩火,在原野,在火塘边,在冰冷的冬天,在漆黑的夜晚,与火做伙伴,一起调皮,一起温暖,一起散发人间烟火的味道。
如今的孩子,最多只能在一种叫烟花的身上去寻找灵魂闪动的快乐。
泥土
之一:脚踏大地头顶蓝天,越接近大地的土壤越有安全感,越接近天空或许越空灵,却越面临不可把控与漂浮。即使是与土壤脱离了关系的食品,也让我吃着内心里不踏实。
泥土,永远是我们的根;蓝天,永远的向往。
泥土还纯洁否?天空还湛蓝否?
之二:泥土,不会腐烂,却能腐烂它怀里的杂物,使之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它是祖先最大的天然清洁工厂。
现今,城市化建设让泥土推上推下运来运去,并作掩盖;楼厦林立街道洁净再难闻泥土的芬芳——也让垃圾和污水难以遁形。
泥土,都市里逐渐消失的记忆。
百褶裙•民族服饰
是该让我欣喜还是悲哀?以前皮肤黝黑一眼就能辨认的族人,他们的后代如今肤色白嫩进化神速,不是听到他(她)们难得一说的母语,我再以不敢确认他(她)们是我的同族。何况他(她)们卷染的头发和追求时髦的服饰混淆了他(她)们的身份。
百褶裙和非时髦的服饰以及其它某些东西如果真正有一天只成为陈列在博物馆的历史符号,我该欣喜还是悲哀?
转转酒
手与手之间传递的不仅是酒碗和酒碗里的酒,手手传递的还有体温和人间真情;一口口喝下的不仅是过瘾的酒,还有生活的五味杂陈。
不要说此种喝法不卫生,转转酒年代不存在食品安全问题。
真想和祖先一起喝一次转转酒,围坐在火力旺旺的火塘边。
淳朴与羞涩
淳朴与羞涩是人类最单纯而原始的表情,也是乡下人特爱有的表情。现如今,是不是谁都想变得万分的成熟,而选择了遗弃这最纯洁最美的表情?
(写于2013年之前)
(本组散文诗连同《八百里彝山》以《八百里彝山》为题原发于《散文诗》2015年第5期“旅游”栏目头条)
我的忧郁像一片蔚蓝的大海(外一章)
立春,芒种,夏至;秋分,霜降,冬至……
我抓住了哀伤的尾巴,却抓不上节气的喉咙。
肤色褐红的农民,在与泥土的交道中消磨了自己的生命,
我在陋室里花掉我的一生。
我是书生,经常以一种僵硬的坐姿活着,我知道
那个僵硬的姿态,是永恒的姿态:
谁的结局都是一尊僵硬的塑像。
我经常有点生气(就像一个倔强的老头),因为
我的爱人,她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即便我分分秒秒心里只有她,生活在我们之间总是横插一脚。
我知道,生活就像夜幕和白光编制的衣服,时时
笼罩在我们身上,谁也脱不掉。但是
我真的只想,和我爱的人一起活在一首诗里。
我只想与我爱的人双宿双飞,只想与我爱的人双宿双飞就是
只想与爱双宿双飞。即使在生活让我不得不外出自己一个人落宿他乡的夜晚,
我的心也是睡在我爱人的心上的。
很多时候,我在生活里感到莫名的孤单,我就拨了爱人的电话,
“没事?没事打什么电话啊?真是的!”对方嗔笑地挂了电话。
“没事就不能电话吗?电话非要有事?——人家想听见你的声音啊!”我心里想。
即便作为爱人,她也许真的不知道:听到她的声音,
我才会真切地感觉到我在活着,我在爱着的活着。
我不愿意活在匆忙而光鲜的生活里,我只想活在你温暖的心里。
——我的忧郁像一片蔚蓝的大海,你永远想象不到它有多深。
(2015.1.27)
(发表于《星星·散文诗》2015年第3期)
我没有目的地
远山静谧,岁月静好。
流动的不是山川,甚至也不是时光,是我们。
那座1300年前的敬亭山,独坐亿万年之后才与一个叫李白的诗人相遇。
遇见的时候,李白被“定”住了:
“相看两不厌,独坐敬亭山。”
此时的李白,才是真正得道的李白。
从此,李白不见了。李白也无处不在了。
从今天起,我学山川,我也没有目的地。
(2016.12.6)
(发表于《星星·散文诗》2016年第12期2016·散文诗短章大展特别专号)
我将不可避免地被未来事物一一击中(外二章)
许多时候,我的声音只能是在我的心底里低吟。不管是爱是恨,抑或是怨。
精神是诗歌的子宫,诗歌是我内心里的声音,但是,即便是诗歌,也没有传达出我内心声音的万分之一二。
最使我无奈的,是我心底里的低吟,全世界里也独有我一个“读者”。有多少个黑夜,我独自倾听并自我对话、抚慰和疗伤。
我活着。我或者快乐或者忧伤地活着。光阴,不是从我心室里趟过、从我心孔里筛滤而去,就是在我身体上掠过、从我肌肤里抚摸着而去。那一段段光阴,连同那一段段光阴里的故事,曾经和我牵手,后来又依依而别……
一切就这样过去了,然后在心旮旯里不曾留下什么或者留下了什么;一切也正自不可躲闪地向我迎面而来,甚至是风风火火地向我撞来。我将不可避免地被这些未来事物,一一击中。
而一些美好的回忆,本来是我们两个人或者许多人一起制造的,结果,变成了我一个人的怀念与忧伤。
——那个曾经钻进我的心室,只和我说话的人,还好吗?
——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我就这样走过了我自己……
(2015.1.11)
许多时候,世界在我心里是空荡荡的
世界,它是圆的,一切事物的起点也是终点。世界像极了一个篮球,总是咚咚地敲击在我柔嫩的心上,弹来弹去。
世界时时在我心上,我却不一定在它心上。
世界是圆的,它圆鼓鼓的,里面可不止是空气。那里,很拥挤,有人、车、水、马,或许还有龙,还有人呼吸的气、臭屁和马的屎尿,和大山、平原、泥土以及故事、生活的内容;那里真是拥挤不堪,有秦时的明月汉时的风舒卷的云,有历史、风云人物、宝剑、美人、江山,有人间传奇有正自上演的新闻有真假难辨的马道消息,有哭闹有欢笑有白天有黑夜;还有欲望、阴谋阳谋尔虞我诈、你利我用八仙过海;那里正在春天来了冬天去了,有人生了有人死了……
世界其实是一个最大的垃圾桶,什么都塞在里面。
世界是圆的,正如地球是圆的欲望是圆的。其实,什么都是圆的,圆拥有最大容量,圆以后分不清了东西南北上下左右。世界是圆的,熙熙攘攘的事物把世界撑圆了。圆了才能装下那么多的东西,才能装了那么多还能弹来弹去,才能永远运动着、活着。
——世界是那么拥挤,什么都塞在里面。可是,有时候,世界在我心里像一个气球,空荡荡的,除了我的意念,空无一物。
——很多时候,我就这样任性的活着……
(2015.1.11.)
现实是最为为所欲为的恶魔
现实是最大的恶魔,我们摆脱不了她的魔爪也离不开她的怀抱。
我们只能在她怀里快乐或者忧伤,任凭谁也摆脱不开。即便是佛祖,他面对现实,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参悟,然后远远地躲在心之一隅,逃到远离现实的所谓的净土和天上。
即使你成仙成佛了摆脱了她对你的折磨,那也就意味着你失去了尘世的真实她母亲般芳香的怀抱。
这是永恒的命定。
我们注定永远对现实只能又爱又怨。
有些东西,永远是爱和痛和怨交织一起、纠缠不清。
爱,你爱不死她,怨,你也怨不死她。
她就是这样可恶,她就是如此可爱,你永远拿她没辙。
现实是最调皮最为所欲为的恶魔,她一会儿是你最可亲的母亲,让你快乐、让你幸福、让你感受阳光的明媚空气的清新活着的美好,她一会儿可能又变成面目狰狞的凶神恶煞,吃你肉喝你血随意调整你的心跳,让你愁苦、让你无助、让你或者无奈地呼天抢地或者默默的“死”在那里。
而最可怕的是,她操纵了时光,让你生、让你从年轻走向衰老、并且丢弃你,让你永远地离开她那让你既深爱着又恨得不行的温暖怀抱……
(2015.1.11.)
(发表于《散文诗世界》2015年第4期“学苑诗风”栏目首条)
灵魂颂歌:一颗灵魂是一盏灯
1.
一颗灵魂是一盏灯。
犹如黑夜里的萤火虫,每一颗灵魂都时时亮着自己,燃烧着自己。
在自我的黑夜,亮着,游动——向着此处,彼处,这头,那头。
一颗灵魂。
两颗灵魂。
三颗灵魂。
亿万颗灵魂。构成天空,构成大地,构成时空,构成世界,构成人群与“我们”,构成历史与当下。照亮时空的隧道。
2.
宇宙的本质是混沌,是死气沉沉;是洪荒,是静穆;是杂草,是乱石。因为有了这最初的一颗灵魂,两颗灵魂,三颗灵魂……因为这最初的、可以燎原的一颗颗灵魂的诞生,宇宙才开了眼,时空才有了呼吸,世界才有了形体。
站在属于21世纪的某一座时空的小山冈,我连同这不断飘移的时空的小山冈一起往前奔——是这数以亿万计的祖魂开辟并铺设好了时空之路让我抵达此时、此处。
是那亿万颗祖先的灵魂,照亮了天,照亮了地,照亮悠悠时空,给后世撑起一片朗朗的乾坤。
3.
今天是昨天生下的,太阳是黑夜下出的热蛋,只要你足够留意,就会看见那一个个的黎明时分,正是“昨天”正将“今天”分娩而出;
所有的现代,无不是从古代的胎盘里孕育而来,汽车,火车,飞机,火箭,宇宙飞船,乘着这些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去穿越时空、追赶时空,你不要只是忙着去赞美科学家发明家,你知不知道,在那车轮后面,在那铁轨下面,在那机翼下的空气,在那飞向太空的飞行物身上,都有多少祖魂在萦绕。
这些器物,这些祖魂,都是穿越了无数个时空的千山万水,而抵达我们身边的这个时空!
4.
一颗灵魂。
两颗灵魂。
三颗灵魂。
亿万颗灵魂沉睡在蓝天碧水间。
一颗灵魂。
两颗灵魂。
三颗灵魂。
亿万颗灵魂照亮了世界照亮乾坤。是它们打通了原本悠深而混沌的寰宇。
一颗灵魂。两颗灵魂。三颗灵魂。亿万颗灵魂构成一个多彩的世界。
我在群体里,我在亿万颗灵魂之间;在天地间,我不是孤魂,我不是举目无亲举目无类的孤儿,我不孤单。
我有什么理由不由衷赞颂,那一颗颗星火四射、具有旺盛的繁殖力的祖魂?!
5.
每一颗灵魂都是一盏灯。不管白天黑夜,它都亮着。
如果你在白天,或者黑夜,并没有望见它亮着,这只说明你缺少一颗发现和进入的心。
如果你感觉孤独,你就去寻找另一盏灯吧!
萤火虫般的,一盏遇上另一盏,会更亮,更有温度;
在黑漆漆的夜里,一盏进入另一盏,会成为一颗最亮的星,并且你会看见,爱的火星会迸射——
成为又一颗颗燎原的星,照亮自己,和从此之后的时空。
(2016-9-4早上写于手机微信)
(发表于《河南诗歌》(2022年第3、4合刊散文诗专号)“山河志”栏目)
茶马古道·松坪关与杨升庵
蜀云并不急着远去,讲述不完的故事,是一幅辽远而苍茫的画卷。
想象中的滇月,透出远行人的身影,挂在夜空,就跨在滇蜀两地的上空。
我的眼光只能顺着那个方向,历史的方向,和茶马古道的来处去向,望向远处,更远处。
松坪关曾经横卧历史一角的隘口,在何处?茶马古道上马帮热闹的声响,在哪里?流放路上杨升庵孓然的身影,此时行至了何处?
松坪关深远的视线,似乎在引我望向那历史的幽深处。
空阔辽远的松坪关,山的锋芒,退避到了三舍之外。它深邃,苍茫,坐拥川滇两地:它的一个侧影在蜀地,一个侧影在滇界。
两头的路途蜿蜒至此松坪关,各打了一个小结,多像一个逗号;
时间的身影逶迤而至此绿水镇,荡漾开去,一圈一圈,多像一个个句号。
松坪关,它就是边关,却不似边关;它不是边关,又似边关。成为时光的骨头的告示断案碑,今犹在;我想象的眼中,楼廊的座椅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那曾经的侧影,填补这“美人靠”如今的空。
在漫长的岁月古道上,尘土飞扬,尘土飞扬中显出一个人影:杨升庵的身影。
在蜿蜒绵长的茶马古道,松坪关,不过一个点;
在逶迤绵长的岁月长河,杨升庵,不过一个点;
在幽深的时光隧道上,两个点,在无限的时空里,冥冥中曾如此神奇地交会一处。
松坪关,岁月长河中大中国阔大版图上的一滴浓墨,横陈在那里,并滴落大国历史的宣纸上,扩散,扩散,再扩散,成为山水长卷上刻画入微的一笔。
川滇锁钥。出蜀入滇末一驿。出滇入蜀第一站。在它的眼里,映射的全是迎来送往的烟尘。
属于杨升庵的一滴浓墨,一路在逶迤中行进而来,在大明王朝川滇的宣纸上。拉近了、放大了看,那一滴浓墨,在大明朝西南角的宣纸上不停滑行,蜿蜿蜒蜒,后面留着长长的痕迹,犹如一条游走的长蛇。
人文互芳。你一路走来一路撒字成诗,特别是在大西南间,灵感与才气,和着崇山与峻岭,陡峭的山径与涛涛的江河,一路洒落。从“满天星斗落人间”的邛泸,到“梦里还乡又出关”的会川……低吟与叹息,旷达与落魄,流年与永恒……诗词的身影长过你的身影,长过你走过的路途。
——成为从古至今的历史人物画廊上,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
松坪关是一滴浓墨,杨升庵是一滴浓墨,两滴浓墨滴落一处,那必定是历史时空的一页宣纸上,更大的重彩浓墨的一笔、更加悱恻缠绵的一笔。
蜀云悠悠,滇月皓朗;斯人已逝,关犹在焉。
聆听久远时空传来的茶马古道马帮的铃声,更大的悱恻缠绵,浸泡和掩盖了松平关与杨升庵在时空深处你一笔我一笔绘就的雕像。
我站在历史风云的这一端,这一切,看得是如此地清晰。
(2023-07-14初稿,后改定)
发表于《星星‧散文诗》2024年第1期“踏歌行”栏目头条
附:沙辉的文学观、创作观
秉持“诗与远方就在生活最深处”“文字的光芒照亮心灵、引领灵魂走向”的创作理念,坚持用“心”来创作、用生命来创作而非依赖其它的“生命创作”实践,“用力于生命的思索、凝神于人生的思考、打坐于自我生命的内视、倾心于体察生命的外在存在形式与内在精神世界、执着于探访和观照生命个体在历史时空里的真实生存状态及生命个体与宇宙的关系,并不断唤醒自我的生命意识”,凝神并认真思考有限(的生命体)与无限(的精神)间的内在辩证关系,以诗歌的方式歌咏生命、礼赞生命、致敬生命和探寻生命的本质及其意义,以生命思考和生命意识为基座,展开自我生命意义、创作意义的追索而构建起了自己的创作空间、诗学空间。沙辉以当下进入和缔造自我历史,以艺术的形式无限“远离”却又无限逼近生活和情感的真实,将生活入诗,寻求诗意生活,追求“诗”“人”合一,创立生活诗学,让作品直击现实而诗意盎然,以期达到以文字为生命立碑、讴歌生命并向生命致敬之目的。
作者简介:沙辉,彝族,70后,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凉山州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西昌学院客座教授、昭通学院创作导师,文学创作二级。鲁迅文学院第18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班学员。在《文艺报》《民族文学》《当代文坛》《星星》《扬子江诗刊》《四川文学》《散文诗》《中国诗歌》等发表诗歌和评论作品。著有“心三部曲”诗集《漫游心灵的蓝天》《心的方向》《高于山巅隐于心间》,散文诗集《神灵的跨越》,评论集《给未来以历史的回音》筹备出版中。获第八届四川省少数民族文学奖等50余次,作品入选10余个年度权威选本,为人作序10余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