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斌散文组诗系列：泅渡：诗词的河流
01、桃花雨
雨纷纷扬扬，飘洒着桃花粉嫩的心事，清洗桃花敞开的隐秘春绪。桃花成为春天粉红的词汇，复苏的隐喻，鲜嫩的谜底，春的主色调。细雨绵绵，花瓣纷飞。唐诗里的一场桃花雨，将水墨里的春天送给远方。桃树伸出一只只粉红的手臂，接住春天萌动的心事。精致的梦随风飘落，将春天细细装扮。雨中飘零的花瓣，远眺秋光，近沃厚土。一曲旧词里飘满落英，花的芬芳、雨的甘甜，从词曲的韵脚流泻出来，在树梢舞动。
02、石榴红
渗入骨髓的红，是一次不经意的萌动。一粒粒欢快的火星，挂在枝头，把春天燃烧。季节的红封面悄悄移到枝头。火红的花儿合拢了小嘴，轻轻衔住春天。一张张青涩的脸一天天红起来，胜似刚过门的新娘。红扑扑的脸，红扑扑的心，红扑扑的欢乐，挂满十月的枝桠。红红的脸，生动了秋天的表情。水灵灵的红，由表及里，晶莹剔透，闪耀在诗词的尾部。染红树丛的喜悦，染红沉吟的韵脚，染红那多子多福的寄语。
03、西窗烛
惆怅最浓处，烛下的对望，延绵千年，在光阴的指间绽放光华，成为相爱的人寻找彼此的依据和线索。滚烫的泪，落入冰凉的心、冷却的梦境。烛光点点，执手凝望，一支红烛热泪满面。风吹瘦的影子，献给和月光一起守夜的人。烛光烤红厮守的光阴。烛光下紧紧抓住佳人前世的衣襟，抓住她飘逝的身影。心里的船，不再偏离方向。烛光照彻小窗内外的心事。不灭的火，剪辑时光的素影和悲欢，失散的人在烛光中携手远行。
04、相对饮
一樽经年的酒杯，装满微醉的月光。一杯陈酒滋润才子的风流，芳香溢出体内，溢出时间之外。酒杯里溅出一滴滴醇香的酒，将善舞的水袖甩出的几声惊叹全部打湿。伫立窗前，把自己站成一只空杯子，装满幽怨与相思。月光，在一只瓮里入睡。歌未竟，一曲失传的调子，被岁月隐藏，成为酿酒的秘方。时间是一只隐形的空杯子，盛满悲欢。怅望的目光被酝酿、蒸发……嘀嗒、嘀嗒……喝下这杯泪水酿成的酒，你就走吧，请不要朝我挥手。
05、宫墙柳
一枝柳条从方块字里长出来，在淳厚的民间抽出新芽。去留不定的人，在一首赠别诗里徘徊。风拂动柳絮飘飞的牵念。手握一枝从唐诗里抽出来的柳条，去留两难。踩着平平仄仄的风，柳条掠过悠然的韵律，抚慰去留的心意。纤细的柳枝搭在时间的河上，牵着留与走的人。惜别的话语从桥上滑落，如鱼儿潜入水底又浮出水面。一枝从宫墙里伸出来的柳条，拂去时间的灰尘，递给远方的人。柳条轻拂风过滤的箴言，柔软了离别的心。
06、夜深沉
火红的梦，蓝色的意念，紫色的秘密……如蛇蠕动。烛火在黑暗中反复扑腾，将夜色稀释。夜色如幕，烛火在夜色中溅起一圈圈神秘的波纹，在浓黑处反复扩散与收缩。烛光摸着夜的黑皮肤，欲将纷繁的世事从黑暗之中拉扯出来。夜间虫吟无形的颤动，晨露和拂晓的风，快乐或痛苦的光阴，摆成一字长蛇阵，被梦中人拦腰斩断。夜色将一切覆盖或淹没。隐秘的心事，在夜色中产下卵。夜色将黎明咬伤，一缕阳光带走夜的体味。
07、春意闹
萌动的意念在一曲新词里难以抑制。淡淡春意，悬挂在和风的末梢，停留在嫩草叶尖上，蓓蕾和抽绿的嫩枝拖出一行行墨迹。萌芽四处漫溢，柳叶一撇一挪临贴着早春。手中的羊毫挣脱束缚，朝春天柔软的腹部靠近。一首吟春诗里，到处红花、绿叶和嫩芽。素淡的花瓣、吐绿的枝条，将涂抹在掌心的寒意，一点点挤出去。在麻雀的几声吵闹中，伤春的词曲为春水环绕。在水声响处，嫩叶、幼芽、蓓蕾蠕动成淡淡的墨迹。
08、喜相逢
山重水复，路途迢迢，忐忑的心朝一个方向赶路，倦飞的鸟朝一个方向飞翔，被思念催逼的人朝一个方向集中。相逢被喜悦和疼痛重重挤压，薄如蝉翼。泪水不知轻重，悲喜难以掂量。泪水清洗时光，笑容流出苦味。苦情重诉、悲欣交集、五味杂陈。隐情与苦恋，在心中渐次展开隐形的翅膀。相逢是把利剪，裁去一段段路程。时光不再伸缩，不再变形、变味。风和雨是对老熟人，他们互相探问：何时再相见！
09、葬花吟
粉色花瓣从伤春的词里轻轻飘落。多病多愁的女子，裹紧似远似近的心事，伫立在春天的隐秘地带，成为百花飘零的幽魂。一汪眼水淹没易逝的春色。花的魂魄落进悲情女子浅浅的眼窝，不停往外溢出。在伤春的词曲里，多愁多病的女子是一株摇曳春风的树，落英的伴侣，粉红的花仙，她在莫名的哀怨里几起几落。浅色哀伤，暗暗涌动，将飘落的花语、凝固的妖娆带到天外。埋在浅浅土层下的花魂，是春天的定情信物。
10、风扶柳
悠扬的唱腔里吹来的风，轻拂杨柳。愁丝成病，痴情人的心事，是花间词里不治的痼疾。脚步轻轻，来去无影。微风习习，杨柳无声。时间的精灵随画中人轻轻飘来。风中的柳枝，踩着画中女子的莲步，款款而行、飘渺若梦。一只温暖的手，轻抚水中的倒影。月光照彻风的絮语，柳叶脉脉的眼神，抵达明镜般的心。画中的女子，长长衣袖轻轻一拂，世界瞬息干净。柳条轻拂之下，长长的唱腔如柳枝般柔软，风一样轻灵而虚幻。
11、山无数
在时光的空白处，画出山水、鸟鸣、清涧和风语，画出延绵起伏的愁思……黛墨的山峦在一轴水墨画里，流动如云。群山静默，微澜初兴。车马缓行，一步三叹。鸿雁展开双翼，挑着山如水的姿影向世界边缘飞去。遥遥相对的峰峦，伫立成对方温存的风景。峰回路转的内心生活随群山朝远方舒展。水墨画里，山泉潺潺，松涛阵阵，清溪淙淙。思绪长成树林和草叶，覆盖山野。一派山清水秀的生活在眼里流动，阳光流淌着明晃晃的快乐。
12、花枝俏
一枝别样梅花，在水墨春秋里绽放芳华。冰雪飘零，春雨泥泞，遍地百花的妒嫉。纤纤素手伸到暮色之外，在一泓春水边上恬然写意。一枝诗词里的腊梅香气扑面，在高耸的悬崖上，出奇不意抖落芬芳。花儿自语：请看我凛冽的妖娆！花瓣落入泥土，复苏的愿望，从季节深处探出头来。花瓣雨滴落梅花的内心。在季节疼痛之处，梅花欲开未开，在一曲旧词里低吟浅唱，唱腔或红或白。孤傲的梅花横在冬春之间，手伸到悠远的意境之外。
13、风乍起
风从一首诗词纤尘不染的内部吹来，它随手揉皱又抹平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忧伤。风抚摸着的洁白开阔的往事，让它从时间里慢慢裸露出来。它在平静的水面掀起小漩涡，表达一些形状奇异的怨恨。风把预言命运的镜子打碎了，又让它瞬间重圆。聚散悲欢，是水面上被风吹皱的凌乱花纹。风吹响时光的长笛，笛声像青色的游龙在水下潜行。黎明的献诗滑落水中，诗词的波纹不停地闪亮，风吟的诗篇像浮萍飘在水上。
14、霜满天
千年叹息头顶白霜，在颤栗中余音辽长。寒鸦惊醒的城池和古船收紧身子。深夜的钟声将船底凿穿，时光之水汩汩漏进来。钟声踩着残月隐隐的喘息，住进空洞的耳朵。月光轻抚斑驳的石桥，惆怅的轻舟驶进简约的古城。古寺的钟声是一匹意念的马，时而伫立、时而狂奔。寒霜像一层层白纱，轻轻将它裹住。寒鸦几声尖厉的啼鸣，把它洁白（或漆黑）的孤独移植到我体内。忧伤像一盏灯，孤零零挂在船头。飘泊的心在钟声里起起落落。
15、月满楼
月光穿透残破的书卷，书中浮动着它皎洁的影子。楼宇在风中打颤，往事一半红，一半绿，举棋不定地在月光里漂浮。月光无节制地从诗词内部流淌出来，朝我伸出一排银手指。高楼肩上挑着月亮，精致如老故事的封面。楼宇高高耸立在旧诗词的顶端，月光将它轻轻抱起。西楼、西楼……它在相思难堪的诗词中不由自主地浮动。静静研墨的女子，蘸着一池月光，把心事研磨成墨汁。西楼复原了破碎的记忆，月亮的伤口轻轻愈合。
16、月光寒
手捧月光，看它将夜色一寸寸冻僵。月光像一把尖利的冰锥，一下下戳在寂寥的心上。月光钻入地下，照亮厚厚的土层。月光，月光，嫦娥寂寞的袖子飘下来，被地上的人一把拽住。银光紧锁的梦，在夜色中沉浮……湿润的呼吸，微弱的心跳，蠕动的幻影。难料的世事在月色里飘移，无轻无重，无大无小，无长无短。月光将涂抹大地，掳走一团心火，带走迟到的黎明。月光将思绪冻成冰块，在时间的缎面上滑行，无影无形、不声不响。
17、黄金缕
画中的女子，无声飘出前世冤家清冽的梦。她穿过圆月，穿过意中人柔韧的牵挂，流淌成时间的暗河。暗香袭人的女子鱼贯而过，像一堆彩色的云团。婀娜的腰身上，丝丝缕缕的羞怯与盼顾闪动金光。漫漫人海中，上下浮动的心，朝灯火闪烁处乱飞。寂寞的人儿在层层叠叠的寂寞中艰难转身。到处都是你，到处都不见你。暗灯下的风景收起迷蒙的身形。人群散尽，苦苦寻觅的双眼撒满月光，月光里抽出丝丝缕缕的惆怅。
18、黄叶地
秋的魂魄从树梢飘落，大地感觉不到疼痛。春夏的日子长成果子，挂在季节的枝头，任风采摘。时光的陈酿橙黄如秋叶，飘零如叶的人，抓一把秋风下酒。喝了这壶时光酿造的浊酒，秋色之河便在瘦弱的体内倒流。秋景披在身上，长袍般飘扬。秋风、落叶与疲倦的旅人，共骑一匹无比削瘦的马。金黄色的惊喜凉丝丝贴在脸上，一圈圈发光。悲秋之词装满虚拟的粮仓。秋色赋里的叹息像风中的落叶，沙沙作响。
19、锁清秋
绵绵秋雨摩挲的庭院，像无边的梦境。一株梧桐在一行行冰凉的诗句里转世，带上它浩荡无垠的寂寞。细雨淋湿的孤寂，层层叠叠垒成一堵暗紫色的墙。秋雨抽打的梧桐，从一首风雨交织的诗词里探出身来。雨中伫望的人，被茂长的梦压成一张薄纸。时光之神蘸着世间的泪水，把一弯残月打磨成明晃晃的银钩，飘摇的魂魄挂在这冰冷的钩子上。往事被无边无际的寂寞碾成粉末。梧桐叶间漏下多愁的辞章，时停时歇的雨洗尽秋的苍黄。
20、泪千行
悲怆的心头立着一座孤坟，乱石林立、荒草凄凄。坟头的乌鸦似真似假地叫唤了几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烙在惶恐的心上。垂暮的悲声和怅望，环绕着破败的旧宅，追忆如野草般疯长。凄然凝视的目光，像一层白霜落在佝偻的身上。执手相望，流不尽的泪，是一条会说话的河。一对悲情之人，是泪水之河里两只搁浅的船。回望那小小的庭院，恍忽看见一对两小无猜的孩童，正学着墙上画轴里的新人，神情肃穆地学拜堂。
21、 一叶春
春天在一片新叶里草拟她艳丽的出巡计划。清晰的萌动，隐晦的感念，陆续在涌动的词中绿了起来。嫩叶各做各的梦，春天站在一片嫩叶尖上若隐若现。绿叶的私语打湿蜂蝶飞鸣，打湿泥土赤褐色的倾诉。叶笛在云上预测春天的走向。相约黄昏，摘一片叶子衔在嘴里，将诗经般古老的生活吹响。沉睡的心，借助一片绿叶脉脉的眼神，走向复苏。春天在一片叶子上展示它草绿色的献诗，季节之神脚踏叶之语重返人间。
22、香如故
花魂飘落，化为泥土浅显的艳福。纷乱的愁思，在一首旧诗词里冰雪消融。暗香环绕花仙子粉红的身影，在字词最肥沃的地方，撒下梦的种子。断桥依旧、水波潋涟、落花无语。梅花在一首旧词换韵的地方倾吐芬芳。梅花捂热冰雪的愿望，点亮寒风的寄语。垂挂在悬崖上的叹息，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梅香在时间里静止不动，泥土的象征物悄然钻出地表。梅花汇集起风雨飘荡的魂魄，使之在不老的诗词中，成长为蓬勃的动人景致。
23、胭脂泪
如烟往事花瓣般轻轻撒下，赏花人遗落民间的诗词，被时光收留。层层叠叠的宫闱没入云烟，废墟在香雾中复原。诗词的宫殿，在暮鼓晨钟中同样巍峨崔嵬。黎明写就的词曲，将淡紫色的哀怨，提炼成夜色最柔软的部分。悲情的胭脂水，在拂晓的诗词中循环。倾覆的庙堂，在诗词中散落一地。覆过胭脂的脸像水中的月亮，不停波动、扩散，覆盖了泪水洗过的天地。千疮百孔的心，是世间仅存的洼地，成为泪水唯一的故乡。
24、离别歌
一棵悲悯之树，被泪水浸泡的歌声连根拔起，它的无名之果，被歌声酿成琼浆。诗词里腰细如蜂的美人，要么成为墨汁，要么成为画幅，要么成为画外音。哀伤的河宽广无边，字词里的亡故之人正在仓皇泅渡。时光的绳索将瑟瑟发抖的歌舞、诗词和琼楼玉宇一并俘获。歌舞宴乐宠坏的男女，心里马蹄声声。昨日风华飘落尘埃。风吹散离歌缭绕的尾音，像吹散一朵云。在诗词中纵情山水的人，穿过刀剑的丛林，就像翻动时光的书页。
25、双丝网
清风裹不住风尘零落。风花雪月在光阴的袖子里，既短暂又漫长。杜鹃啄破时间的壳，漏下几粒星光。琵琶弹奏幽怨，伤春的诗篇长出嫩芽。一株阿娜的杨柳，在旧诗词里迎风起舞。许多悲喜莫名的心重叠在一起，落入时光虚设的网。爱恨交集的人，在无边的网中，一边绽放，一边凋谢。风雨的祝辞解开千百个心结，琵琶曲在时间表面滑行。一弯残月吊起四处游走的风，心长出无数翅膀。细密的网眼里，有一万个开花的理由。
26、梨花雪
城垛间升起隐约的埙音，在梨树枝头飘舞成晶莹的雪。梨树伸出开花的手掌，树梢飘落的时光油脂般滑腻。夜漏呜咽，洁白的孤单悬挂枝头。梨花的召唤峰峦叠起，无言的抚慰像梨花落下，像雪一样融化。怨歌从地表隆起，没有缘由和去向。歌声的尾音在雪地里越拖越长，一树虚构的梨花在雪地里不眠不休。执手相望的人将它系在腰间，借以拴住彼此的芬芳。雪地里击节而歌的人将玉壶敲碎，让自己化为远方的书信，在诗词的空地起飞。
27、秋千影
荡秋千的女子，在一轮暧昧的残阳里沉浮。新月从绣女的针眼里升起，她用一枚明亮的银针，缝补着时圆时缺的忧伤。秋千上飘忽的身影，忽红忽绿、忽短忽长。笑声和影子在秋千架上盘桓纠缠，如两只斗嘴的鸟。风雨庭院无边的孤寂，长出嫩白的须蔓。久病初愈的月亮端坐在秋千架上，聚散的忧乐，是两尾逆光而行的花脸鱼，在暮色中产下闪光的卵。卸装的月亮从秋千架上走下来，采摘满院寂寞之花，恍惚间醉倒在秋千架下。
28、丽人天
溢出画框的好天气，墨浸的胭脂山水。盛装出巡的女子，从水一样蔚蓝的诗词中走来，不带一丝尘埃。没有边界的湖水，在没有边界的诗词里均匀地晃动，展示阳光一样的娴淑与端庄。脚踏词韵的花斑马，驮着微醉的湖水，穿过花红柳红的堤岸。满脸通红的诗词飘浮在湖面，像打水漂的小石子几起几落。喷香扑鼻的风，将画舫载不动的卿卿细语，分一些给静默的山，分一些给逐光而行的水，分一些给诗词中流淌的月光。
29、燕双飞
去年雨中穿墙而过的燕子，像月光孵化的一朵云，环绕在旧梦四周。世间所剩无几的悲悯，泪水一样清澈的欢乐，是一对影子重叠的燕子，在时光的空白地带飞出飞进。寂寥的心在细雨中长出疼痛的花枝，燕子的呢喃白里透红。去年的一对燕子从觉醒的诗词里飞回来，春雨落花，忧思零落，在它四周或静或动。诗词一样素雅的女子，在浅灰色的忧伤里，用橙黄的燕语涂抹全身。纸上的恋人不见了，一对失散的燕子在风雨中相互寻找。
30、风满袖
风将无边的伤痛朝前吹去，又把它吹回来。风回到词牌的庭院，看书页上走来的人抚琴低唱、吟诗作对。忧郁的风化身为鸟，成群结队飞行。腹痛难忍的月亮弓起身子，风鼓起她飘到时光之外长袖。风挥动隐形的手臂，将秋色撒遍月光筑起的琼台。风把我交给另一枚水中月，另一朵镜中花，另一座小栈桥。风中的愁绪，在季节的枝头摇摆不定，结出虚幻的果子。寂寞小桥上，被风吹得无限大的身心，披着一层光滑似锦的月光。
萧崇斌：男，彝族，生于1971年3月，现在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纪委工作，系云南省红河州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语文世界》、《诗文杂志》、《中国诗选刊》、《中国水运报》、《云南日报》、中国文学网、中国作家网、新华副刊、光明网等，出版诗集《一滴怀念的水》。被中国青年诗歌学会评选为“2013年民间百佳优秀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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