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7号下午,我到达了目的地。汽车在莽莽群山之间颠簸了约6个小时,终于进入一片开阔地带。而泸沽湖地区最高的狮子山(海拔3600米左右,也叫格姆女神山)雄伟的轮廓也映入我的眼睛。不过我当时看上去并不觉得很高很大,后来才知道,当地空气清新,能见度高,极目远眺可看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据说在狮子山附近的大山顶上,天气好的时候能看见丽江的玉龙雪山峰体。我眼前的狮子山看上去不大,但走过去要好几个钟头。
刘伟和学校校长在收费处接我,他们可能等了一个多小时 了。校长姓邓,脸比较黑,后来才知道是喝酒太多的缘故。他告诉我说学校由于搞修建,开学要缓到9月10号左右了,让我先去刘伟那里住下,他们的一辆微型车把我的行李运到刘伟客栈去了。于是我免了门票,搭着刘伟的摩托向镇上驶去。原来泸沽湖的湖面离镇上的街道还有几公里远。而刘伟青年客栈所在的草海与泸沽湖镇(以前叫左所镇)也被很长一串大山隔住。在路上,刘伟告诉我,“你爸爸急死了,还打电话问我这里有电灯没有,后来我把客栈在的网上的介绍和照片发给他他才基本上放心了”,我说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刘伟说父母这种心情他能理解。
在镇上陪刘伟招揽刚下班车的一些游客,然后便搭坐他刚修好了摩托回青年客栈。从公路的一边拐下去,然后便全是泥巴路了,由于是雨季,路上有不少小泥潭,我也被泥水溅了不少,但这种久违的泥土气息却给我说不出的亲切和惬意。泥巴路的左面就是有9000余亩号称万亩的草海。放眼望去,好大好大一片丰茂翠绿的芦苇从中波光闪烁,在下午的阳光下泛着金光。里面还有当地摩梭人驾着猪槽船在捕鱼,而岸边有些妇女在用镰刀割芦苇的上半截,再打捆装到马背上,人们脸上都是安宁祥和的表情,好一副田间劳作的图景。
最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炒作、没有煽情、没有恶搞,大自然还是可以信赖的。
马路的另一边是隔断草海村落与泸沽湖镇的山脚。从公路拐下来时经过了一个寺庙,好象叫喇嘛寺,据说是元朝修建的,之后就只看到一些摩梭人的村舍房子和种植玉米、土豆的庄稼,土质都比较干燥。这条非常泥泞颠簸的路沿着草海的边缘向前伸展,草海长约7公里,这条路长约10公里,一直到湖边的落洼村。刘伟的客栈在落洼前的一个村,叫伍支洛。摩梭地区的村名都是根据他们的发音翻译过来的,用汉语写出来像外国名字一样,不过这本来就是女儿国嘛。
就这样我在那里住了十多天,准确地说在女儿湖摩梭园,青年客栈。在电话里我已经基本上得到父母无可奈何的理解和支持,尽管之前我妈妈哭了整整一晚上,好象是我出家皈依佛门一样,他们还给我寄来500元钱,我的心情开始有些释放。摩梭园的房子是刘伟承包的当地人家的,也就是客栈的工作人员思格家的。他和刘伟以前是成都一家宾馆的同事,也是朋友。
思格汉族名叫李思格,摩梭全名叫伯凉思格次儿。伯凉是全家的名字,后面的思格次儿是摩梭男子常见的名字。据我了解,摩梭人没有文字,取名都是由达巴或喇嘛来取。至于达巴和喇嘛怎么区分,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摩梭人既信达巴教又信喇嘛教,两种宗教并行不悖。达巴或喇嘛根据小孩出生时的时辰和母亲的属相所处的方位来取名,就是金木水火土东南西北这些。思格84年出生的,比我小一岁, 我们也很快成了朋友。他样子有点像谢霆锋,但有比谢霆锋更黝黑的皮肤和更洁白的牙齿。思格手比较巧,擅长做菜和做一些木工活,其实我后来才知道,当地人都比较勤劳、强壮,而且都跟思格一样,喜欢在手腕上,脖子上带一些装饰品。像思格的银镯子就是家里给他打的,从小带大的的护身符,镯子非常粗大、古朴。
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一再称摩梭人而不叫摩梭族呢?因为目前中国56个民族里没有摩梭族,他们的身份证上面都写的是蒙古族,在当地也简称蒙族,这个种群现在的人数只有5万。思格和后来我的学生们都说他们是古代这里的土人和忽必烈西征大理国时留下的蒙古士兵繁衍下来的后代。但后来当地一位对此问题有一定研究的摩梭老师告诉我,他们的语言和蒙古语完全不一样,也有说法说摩梭人是从青海迁徙来的,但是目前摩梭人的历史起源都还是一个迷。
另外,在不少讲述泸沽湖风土人情的书籍中,当地人都对声名甚蜚的杨二车娜姆嗤之以鼻,说她乱写,而且不知为什么还提她小时候读书差劲的故事。当地人比较赞同和推崇的是李达珠、李耕农所著的《最后的母系部落》和香港学者周文山的《无父无母的国度》。
思格的二姐在客人多时也来客栈帮忙做菜,她全名叫阿米杰儿宾玛直玛,她让我就叫二姐,而她则叫我杨兄弟。每次听她这样叫,我就想起电视剧《射雕英雄传》 里牛家村那个傻姑管杨康叫杨兄弟时的情景,想笑又觉得对二姐不大尊重,呵呵。二姐很朴实勤劳,也很爱笑,特别是听我学摩梭话时她笑得最夸张。当我知道二姐是3岁的有巴和5岁的扎施拉姆的母亲时,我才惊讶她的年龄原来才30多岁。长期的劳作和不懂保养,加上带两个孩子的辛劳使她看上去比较显老。特别是因为走魂的习俗,摩梭男人不承担抚养自己小孩的责任,孩子都是由母亲和舅舅养。舅舅也许主要负责教育, 而生活上的照顾可是母亲操劳的重担啊。
记得我到客栈的当晚,有幸听二姐唱起了当地原始的民歌,是用摩梭语唱的。她的嗓音用尖锐高亢来形容似乎都还不够,没有经过任何发音专业训练的二姐那不可思议的高音一下子穿透了我的大脑,让我的思绪超越时空,我恍惚觉得回到了遥远的古代,然后自己正和背着背篓的二姐一起走在湖边的山麓小道上,微风摇曳树梢,轻抚湖面,二姐一边走一边哼着一曲悠长的山调,一些树叶被这尖锐又绵长的音调震得簌簌下落,并在下坠落地前迎风起舞……
思格整个家族有共百来号人,他兄弟姐妹就有十几个,那种大家庭的温暖让我这种独生子女无比羡慕。经常见到的除了虎头虎脑又调皮可爱的弟弟有巴、有些害羞但喜欢一个人唱歌的妹妹扎施拉姆,还有高若、依若、甲聪、翁金娜姆等。都是一样的黑皮肤白牙齿。高若家离客栈很近,也在马路旁,其中有几间屋也接待游客,依若、甲聪不定时划船送游客到对岸的云南洛水,每天晚上要到舞场跳舞,甲聪还跟我学吉他。他们带着帽子,扛着木桨的样子乍一看很像《水浒传》中的阮家兄弟。翁金娜姆在思格老家里做家务事,晚上也到舞场跳舞,大家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村子里。
去思格老家吃过几次饭,在离马路较远的山脚下,从客栈过去要十多分钟。老家里从猪到牛羊鸡都有。家里有思格的妈妈、奶奶和好几个舅舅。吃饭时他们总让男人坐桌子,女人聚在一边的地上吃,这有点男尊女卑的味道,但只是他们的习惯而已。女人们还随时负责给客人添饭,常常是不由分说便把一大勺饭盛到你碗里,因为他们觉得你吃的越多越是对他们招待的满意。主人还会给客人夹菜并劝你多吃,记得第一次时吃的是很肥厚的猪膘肉和鱼炖在一起,嘴里正腻得不行,主人又往我碗里夹了一大块肉!而我只有硬着头皮吃下去,还不好露出一点尴尬……
所谓猪膘肉是摩梭人都喜欢制作的一种肉,猪膘的多少,象征着财产的多少和富裕。他们杀猪后把整个猪除头骨以外的骨骼全部剔除,缝制成琵琶状,内用盐、花椒、香料等腌制而成。一般在冬季腌制。我在思格和高若家都见到过中间用线缝好的“琵琶猪”,摸上去硬绑绑的 。听思格说他们吃的时候要用锯子把吃的部分锯下来才行。我问这肉可以放多久,思格说放二十年都没问题,放久的猪膘肉还可以作药。
摩梭人保存至今的母系社会传统和走婚习俗是外界最感兴趣的东西,但我并没有怎么去了解。我只知道他们村子里每个大家庭都有一位妇女做“一把手”,决断大小事务。此外,思格他们这些人的父亲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到那里的第三天,正赶上摩梭人一年一度的农历7月25转山节,当天是格姆女神的祈祷祭祈日。那个狮子山又叫格姆女神山,据说是格姆女神的化身。当地神话里记载到:很久以前,狮子山下村子里有一个心灵手巧的美丽姑娘叫格姆,她每天能织出数十丈非常精美的麻布。没想到有劝有势的天神看上了她,刮起大风想把她带走当小秘,可格姆刚被风卷到狮子山时,地上的老百姓们呼天抢地,天神无奈便提出了一个谜语,让人们用爆炒的苦荞子来赎格姆,可人们没有猜出来,于是格姆的身体附在了狮子山上,灵魂变成了女神,再也没有回到人间。
那天一部分摩梭人是去转海,就是乘船沿着湖划一整圈,二姐他们一大早就去了。我则和几个住在客栈的游客一起爬山看热闹。思格给我们指了路,没有随我们上山。阴天的天气并没有冲淡热闹的气氛,我们爬的山是横亘在泸沽湖镇和草海之间的一座。当高度慢慢上升,可以看到宁静湖面上弥散着薄雾一般袅袅轻烟,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四周的山上都有摩梭人燃烧松叶冒起的白烟。等我们到了山顶,看到了好多摩梭人穿着民族衣服,全家老小都上来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欢笑。
在一个形状有些像藏民的玛尼堆但比玛尼堆精致的白色小塔周围,人们的脸上呈现的是宗教的肃穆和敬畏。小塔正面有好几个达巴和喇嘛正在举行祷告仪式,他们有的跪着有的站着,有的手里摇着梆啷鼓(很像小孩的玩具——拨浪鼓)和小铃铛, 有的在敲一面做工很粗糙的铜鼓,几个很年轻的喇嘛在吹法螺,年纪大点的达巴嘴里念念有词有说有唱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地位最尊贵的达巴在领唱和指挥,那感觉跟西方宗教里的赞美诗差不多,只是曲调更原始更神秘。还有一个喇嘛在把什么东西往地上洒,好象是当地特产苏尼玛酒,也许在犒劳山神,让他吃人嘴软,以后继续给大家保佑吧。后来我才知道,他洒的就是爆炒的苦荞子,主要是用来祭祀格姆女神的,让她原谅当年人们的愚蠢以致让她与人间诀别。
白塔旁的树枝上挂着印有山神图腾和祷告经文的布旗纸符,白塔脚下的地上摆放着人们孝敬的水、酒、牛奶等,周围燃烧着的松叶正制造舞台效果一般地升起一些朦胧得恰到好处的轻烟。
我围着白塔跟着老乡们转了三圈,有个面容慈祥的老奶奶站在塔边抚摩每一个转塔的人,她也摸了摸我的头,同时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非常和蔼的笑容。没过多久就中午了,山上的人们开始野餐起来,他们还带了大罐子装的苏尼玛酒,有的人把热水瓶也背上了山,这时正在给大伙倒茶,还有的把大铁锅带了上来。当然,首先是给达巴和喇嘛们献上食物。大家对我们几个游客非常热情,让我们跟他们一起吃,我吃到了夹在油饼里的腊肉,非常美味。也喝了两碗苏尼玛酒,甘甜清冽、沁人心脾,味道有些像香槟。不一会,下起了一阵小雨,我用望远镜观察被云雾遮住了山顶的狮子山,我看到山腰上的松叶烟雾和野餐生火的烟雾有好几处,那边应该很热闹吧。
开学前住在客栈的这段时间,我过着前所未有的清闲日子。住的是极具摩梭风情的木房,享受着清新的空气和高质量的睡眠,每天都在灿烂阳光中醒来,从窗子就能看到轻烟飘渺的草海晨曦。那些天刘伟先去了成都,又徒步去了稻城,因为时间不够,所以我没跟着去,后来看着他拍的那些照片,简直羡慕死了。对了,刘伟是个业余摄影家,客栈里到处都贴着他在四川各地拍的照片,其中包括他早些年一骑单车勇创天涯的镜头。
白天思格经常去老家或去镇上买东西,院子没什么人,下午的时候思格会放用大音箱放音乐,迎接四点左右到来的游客。院子是个看书的好地方,有沙发,有音乐,刘伟的几个大书柜里也有很多书,看书累了可以抬头看着云卷云舒发呆,也可以在沙发上打盹。每天都有高原明亮的阳光,偶尔的小雨过后还有彩虹。唯一讨厌的地方就是苍蝇太多,每天我打死几十只也还是杯水车薪。 有些时候我会突然觉得闲得受不了,我马上22岁,还没到隐士那般清心寡欲的心理境界。当时客栈来了一对东北夫妇,虔诚的佛教信徒,他们一个劲的说我有多么深的佛缘和慧根,我听上去竟然有些害怕,我的心理年龄真有这么老吗?虽然不喜欢大城市的喧嚣,但真要我像写《瓦尔登湖》的梭罗那样过日子我还是受不了。不过当时我确实有些盼着开学,我去学校把语文课本借来提前做了些简单的备课,从未当过老师的我希望能演绎出精彩的语文课。
好在总有丰富的内容来填补偶尔清淡的生活。我跟着村上的一抓次儿、有抓次尔兄弟一起划船送游客去云南洛水村,因为思格的说情,没有收我80元的船费。船从伍支洛和落洼之间的博树码头出发,经过梁山水泊一般的草海再进入湖面。我第一次大致领略了泸沽湖的全貌,也喝了比矿泉水还甘甜的湖水,上了湖上的里务必岛,看了末代土司喇宝臣的墓。泸沽湖水域面积约有58平方公里,但看上去并没有多大,能够一眼望到对岸。泸沽湖有三分之一属于云南版图,大部分是在四川,可由于宣传的原因,外界往往以为泸沽湖是云南的。从四川部分划船到云南的洛水村需要两个多小时。云南那边开发得比较完善,比四川那边热闹得多,但商业味已经很浓了,还好我是在四川这边支教,还可以感受到不少的原生态。
回去的船上只有我和次儿兄弟一共三个人,他们一边用极其粗大厚实的手划船一边给我唱《泸沽湖情歌》,歌中唱到“小阿妹小阿妹,隔山隔水来相会……小阿哥小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玛达咪……”这是泸沽湖最有名的一首歌,据说是来源于摩梭人流传下来的民歌曲调。在商业开发以前,当这里还是世外桃源的时候,不知多少年轻的摩梭男女在湖上打鱼时凭着这首情歌与另一条船的他或她发生浪漫纯洁的恋情。
相传摩梭人会唱72种曲调,也会72种舞蹈。他们唱的歌词大都是即兴创作发挥,用摩梭语唱出,形式十分自由。但是现在流传下来的很少很少了,目前的泸沽湖歌曲一张CD几乎就能完整收录。总的来说都比较欢快,曲调比较简单,但缺点是好些歌都大同小异。唯有 《千里送花香》和《花楼恋歌》这两首婉转轻柔、情谊绵长、唯美动听。《花楼恋歌》是表现走婚男女清晨分别时的留恋不舍,“月亮才到西山口,你何需慌慌地走?”。而《千里送花香》的内容是思念远方的心上人,“湖上海藻花,风吹阵阵香,我的思念在远方,在远方……”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当地歌曲。虽然都有天生的好嗓子,但摩梭人目前并没有出现什么有名的歌手,泸沽湖歌曲的CD里,虽然大多数歌曲都是是从流传下来的曲调改编,但歌词和演唱录制大多是汉族人弄的,另外还有不少彝族歌手唱过关于泸沽湖的歌,比如阿依妮娜。
我给次儿兄弟唱了罗大佑的《恋曲1990》和许巍的《旅行》,在广阔自由的天水之间,我没想到嗓子并不咋样的自己竟然把这两首歌唱得那么自由奔放、激情澎湃。
次儿兄弟问我去跳舞没有,有没有看上的小阿妹。他们说的是甲措体舞,这是摩梭舞蹈中流传得最广泛的一种。“甲措体”意为美好时辰的舞蹈,据当地资料上说,凡是有祭庆典礼、红白喜事、逢年过节,或男女青年相聚一块时,都跳这个舞。林间的草坪、村内的广场,家庭院坝等都是舞池。跳舞一般是在傍晚举行,舞场的中央燃烧着篝火,跳舞的男女老少或多或少,十几个到上百人都可以。我在舞场见到摩梭人只用一支笛子伴奏,然后很多穿着民族服装的摩梭人和游客就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转着圈跳,其中的很多动作还有些复杂。后来我在中学还读到了一个叫杨利的语文老师发表在报上的诗,说什么人儿醉了,月亮也醉了,写的就是甲措舞的欢快情景。
我说前两天跳舞时那个姓彭女孩还是不错,但他只有17岁,我当时没好意思扣她的手心。次儿兄弟说我这样那女孩会认为我看不上她。他们听我描述她的外貌,说她家在落洼,并劝我去追她。我笑了一下,心里没抱任何希望,我又不是帅哥,也没什么追女孩的细胞,思想又偏激,再说我还不了解她呢。我是处女座的人,要和人建立感情是需要很长时间来找感觉的。
此外,思格告诉我说,走婚是要认真讲感情的。这里男游客和摩梭女人走婚成功的几乎没有,女游客和女导游成功的故事倒不少。但据我的了解观察,女游客的走婚我认为有些变质,跟乡村版的一夜情没什么两样。女游客想体会民俗风情,小伙子想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于是便发生关系。临走时双方还会互赠礼物,一般女游客会送MP3给摩梭小伙子。每当我看到少数一些摩梭小伙拿着前“女友”送的MP3,又在舞场里去接近下一任“女友”时,就会突然觉得这是对原本纯净的走婚习俗的污辱。 而且原本是摩梭人自得其乐的甲措体舞会,现在却要收游客每人15元的门票,里面还会放一些很俗的流行歌曲。当然,甲措舞还是很欢快有趣的,笛子伴奏的音乐很美妙,摩梭人的衣服也很好看。我正在沉思时,两兄弟又问起我的家乡,他们居然问重庆有太阳吗?还对我家楼房有几十层,里面装有电梯的说法表示不可思议。这里人的闭塞让我吃惊。
那天天气多云,湖水的湛蓝没有呈现,这是唯一的遗憾。不过几天后我和思格、他兄弟高若还有两位广州女游客一起到落洼那边的湖里游泳时可是阳光普照。天,水都是蓝的,湛蓝的湖水似乎把四周的人和山都映成蓝色了。记得刚走到湖边一个小山头上时,我们看到山下十几个赤身裸体的妇女和女孩正在洗澡,待广州女游客让她们回避到山另外一侧时我们才下水。靠近湖岸的水面上漂浮着很多歌中唱到的海藻花,还有些水草之类的植物,我们就在带着海藻花香的水里游弋。
客栈经常有些国外的背包客,他们对中国的偏僻美景比很多中国人都要熟悉,而且他们很不怕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