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地的女人
高原九月的一天
我从梁子上经过
一个犁地的女人
背着流鼻涕的娃娃
右手扶着犁
左手挥着棍
吆喝声特别刺耳
缓慢老牛身后
女人的百褶裙
一角高高卷起
披在腰后拧成了一坨
裸脚深深印在新翻的土里
听说,如今
高原上的男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
只有六月二十四和十月初十
才回来
山里的女人
渴望怎样的温柔
你用粗壮的手指
揉拧荞耙耙的苦涩
你用年猪的心肝
等待男人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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