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宁静的上午
在某个宁静的上午
有人站在钢筋混泥的窗台上
操着流利的外来语呼叫母语
可网络受损,系统锁定
信息被干扰,链接中断
或许,太多的喜新厌旧
母语,始终不在服务区
在某个宁静的上午
那些以说话带有外腔为荣的人
悲切地忘却了父辈的姓氏
那些盲目崇洋已离本变异的人
机械地行走在华丽的都市
它们突然濒危语境,开始失语
深深的堕入从未有过的恐慌
就留下一张张古铜色的皮
他们只好用最简单的音调
相互指指点点学着动物的鸣叫
无可奈何地比划着对方
不在服务区时,人们
听“阿库乌雾”歌唱母语
一曲人类自由流动着生命的真音
一个族群走向文明的起点和归宿
母语如同牧人不能拒绝牛羊
就像农夫离不开土地一样
其实,母语就是人类的呼吸
就是血液,就是空气,土豆,荞麦
平常我们虽有鱼肉穿肠过
但打出的咆嗝还含有土豆的气息
人们这才开始急促地醒来
经营母语农场的欲望空前高涨
发誓充当无公害良农
针对遭受污染的母语
人们除了给予充足的日照外
精心碎土,精心除草,施肥,杀虫
走进服务区,走近母语空间
今夜,母语可以下酒
就像彝家爱吃的砣砣肉
不放任何调料,撒点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