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普秀芳（1999-），女，彝族，云南普洱人，云南民族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民族语言与文化研究。
摘要：滇南澜沧彝语属于彝语南部方言，有丰富的结构助词。通过田野调查收集了大量语料，对其描写和分析，归纳其类型特点。发现滇南澜沧彝语结构助词共14个，可以分为主语助词、谓语助词、宾语助词、定语助词、状语助词、补语助词6类。少部分结构助词身兼数职，大部分结构助词专职某一功能，另外，结构助词的类型还具有分析性和屈折性并存的现象。
关键词：滇南澜沧；彝语；结构助词
引言：
彝语是分析性的语言，虚词、语序和语调是彝语重要的语法手段，结构助词是彝语虚词中重要的部分，承担着连接和组织句法结构的功能。彝语结构助词的研究，前辈学者也做了相关讨论。纪嘉发（1992）对云南墨江彝语的结构助词进行了剖析，并将墨江彝语中的结构助词特殊变化与东部方言、西部方言、北部方言的结构助词进行对比分析，探讨其共性和个性。戴庆夏、胡素华（1998）探讨凉山彝语ta33的多功能性，并对ta33既作为实词又作为虚词进一步探讨，分析其语法和语义上的不同特点。胡素华（2002）对彝语北部方言的结构助词进行系统地搜集、整理研究，并从更宽泛的视角对彝语结构助词进行了界定，认为结构助词指“表达语言结构之间的关系，起到指示、强调和关联结构单位的作用的虚词。”胡素华（2000、2001、2002）对彝语北部方言的结构助词进行多角度分析，探讨彝语结构助词的语义虚化层次、句法的多功能性，对彝语北部方言的结构助词进行了详尽的论述。陆燕（2008）聚焦结构助词的语义，将云南江城田房彝语结构助词分为施动助词、受动助词、领有助词、工具助词和方向助词五类。王海滨（2017）全面剖析石林撒尼彝语的结构助词，认为撒尼彝语的结构助词表现出数量丰富、类型丰富及用法复杂的特点。以上成果从不同角度展开讨论，对不同方言区的彝语结构助词进行描写分析以揭示其特点。但综观现有研究成果，彝语各方言的结构助词研究进程不一，且鲜有学者涉及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研究。因此，本文以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作为研究对象，以期丰富彝语结构助词的研究成果。
鉴于前人的研究，本文将论述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彝族是云南省澜沧县世居少数民族之一，但总体彝族人口较少，集中分布在澜沧江沿岸，聚居于谦六彝族乡、糯扎渡镇、大山乡等乡镇，其他乡镇有零星分布。文章通过对澜沧县谦六彝族乡糯鄙自然村进行田野调查，获得丰富的一手语料，从中归纳出澜沧彝语中结构助词的分布概况，旨在系统描写的基础上，总结其结构特点，以期为彝语结构助词研究提供部分参考材料。
一、主语助词
主语助词位于主语之后，表示前面的成分是主语。并非所有主语后面都需要主语助词，仅在特定句型或语境中使用。澜沧彝语的主语助词有mɯ⁵⁵、dʐʅ³³、nɛ³³、le³³，具体功能如下：
（一）mɯ⁵⁵用于判断句、描述句、比较句
mɯ⁵⁵出现在判断句、描述句、比较句中表示停顿或强调主语。出现在这三种句型中其语义一般不受影响，主要是情感色彩的强弱之别。
上述4个例句中，例（1）的主语是ʐa²¹他），主语助词紧跟其后，对主语ʐa²¹（他）进行强调和提示。例（2）的主语由定中短语mi³³tʂhɯ⁵⁵te²¹ɡu³³（这一块地）来充当，此时主语助词也紧跟主语之后。例（3）的主语是定中短语ʂʅ⁵⁵ba²¹tse³³tʂhɤ⁵⁵te²¹tʂu²¹（这种草根），主语助词同样也是紧跟在主语之后。从上述三例可以看出，主语助词从语义上有提示、强调主语的作用，在语流上作为停顿的单位。
需要说明的是，mɯ⁵⁵出现在判断句中有三种情况：部分语境中强制性使用；部分可省略；还有些正向语音屈折过渡。如例（1）中的主语助词mɯ⁵⁵不可省略，省略后该句子意义不受影响，但不符合表达习惯。例（2）中的主语助词mɯ⁵⁵可省略，既不影响语义，也符合表达习惯。例（3）的主语助词没有强制使用，可省略，也可以通过和主语发生合音表示提示主语的作用，如例（4）。例（4）中，主语助词mɯ⁵⁵与其左侧相邻的量词“tʂu²¹”（种）发生合音，使量词原形“tʂu²¹”（种）变为和主语助词合音之后的“tʂu³⁵”（种），声调发生屈折，突出和强调主语，此时可不用主语助词。
上述例子中，例（1）的主语为va²¹（菜），例（2）的主语为phy³³（钱），例（3）的主语为kha³³（村子），例（4）的主语为tʂhɤ⁵⁵mo³³xɯ⁵⁵de³³tʂha³³（这个样的人），主语助词都紧跟在这些主语之后，提示和强调主语，语流上具有停顿作用。
3、mɯ⁵⁵用于比较句
mɯ⁵⁵用于比较句中时，主语助词主要强调比较主体，当比较句中具有话题属性的比较点，主要强调比较点，此时不再对比较主体进行重复标记。
上述例句中，例（1）（2）（3）均为一般比较句，其结构为“比较主体+标记标记+比较基准”，在这类结构的比较句中，mɯ⁵⁵一般位于比较主体之后，提示和强调比较主体。如例（1）mɯ⁵⁵在比较主体ŋo³³ȵi³³ma²¹（我弟弟）之后；例（2）mɯ⁵⁵在比较主体ȵi³³（你）之后；例（3）mɯ⁵⁵在比较主体ʐa²¹ȵi³³ma²¹（他弟弟）之后。例（4）是有话题成分的比较句，其话题se⁵⁵u³³（汉语）在句首，其助词要放在其后提示话题成分，其比较主体之后不再重复使用助词。通过以上分析，mɯ⁵⁵在比较句或一般描述句中都可使用，主要突显句子的话题或主语。但当句子中同时出现主语和话题时一般使用各自的语法标记，加以区别。
（二）dʐʅ³³用于描述句
结构助词dʐʅ³³的功能较为单一，不像mɯ⁵⁵那么丰富。dʐʅ33不可用于判断句和比较句中，只可以用在描述句中，且该描述句一般由两个分句组成。dʐʅ³³作为主语助词，紧跟在描述句的主语之后。从而在整句中两个小句形成语义上的转折，同时又具增强感情色彩的功能。其在句中需要表达语义转折关系时，dʐʅ³³作为主语助词不可省略，省略后句子则仅为一般描述句，没有语义转折和增强感情色彩的效果。
上述例（1）中，主语助词在主语nɛ²¹ke³³（你们）后面，突显和提示主语。另外，在前一小句中加上主语助词之后，使前一小句和后一小句表达转折的语义更强。如果删除主语助词dʐʅ³³，则句子仅表示一般描述，无法突显语义的转折关系，例（2）同理。
上述例子中，主语助词nɛ³³位于主语之后，表示停顿和增强语气，强调主语Ko³³（我）、tʂha³³khɤ⁵⁵te²¹ɣɤ²¹（那家人）、ŋo³³（我），如删除不影响语义表达，当其感情色彩有所减弱。
上述例子，主语助词le³³用于描述句中，一般可以省略，其在句中有加强语气和提示主语的作用。如例（1），当句子中没有主语助词时，人们在表达的时候就没有语流上的停顿，使句子的情感色彩较弱，表达“拿不出钱来”这个事实。但是在phy³³（钱）之后增强助词之后，表达“（穷得）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从而大大增强了句子的情感色彩，且说话的时候在助词后面有停顿。例（2）（3）（4）同理。
二、谓语助词
谓语助词位于谓语中心语之后，表示其前面的成分是谓语。澜沧彝语中谓语助词较少，在笔者所归纳的语料中位于助词有两个：
mo³³、mɯ⁵⁵，其功能如下：
上述例子中，例（1）的ki²¹li³³ko²¹le³³（走来走去）是彝语中的四音格词，是主语a³³ȵi³³（小孩）发出的动作，其后一般不加宾语成分。所以例（1）中的谓语助词在不及物动词之后。在该句子中，谓语助词mo³³强制使用，用来表示主语a³³ȵi³³（小孩）所处的状态。例（2）的tɕhi²¹bɛ²¹vu³³li³³（乱七八糟）是摹状词，在句中充当谓语，当摹状词在句中作谓语的时候，也要在其后加位于助词mo³³，例（3）（4）同理。
三、宾语助词
宾语助词位于宾语之后，表示前面的成分为宾语。其功能和主语助词相当，出现的环境和句型有限。澜沧彝语中的宾语助词有：le⁵⁵、nɛ³³。
le⁵⁵表示宾语动作行为的强调者时，宾语助词le⁵⁵一般不可省略，如省略容易造成主宾颠倒。如例（1），省略宾语助词，则句子存在其歧义，有“这些人不认识我”“这些人，我不认识（他们）”，通过在宾语之后增加宾语助词之后，明确句子的宾语成分。例（2）省略宾语助词，则句子则有“他没跟我说一句话”“我和他之间没有说一句话”。因此，当le⁵⁵表示宾语为动作行为的关联者，一般不可省略。
（二）nɛ³³用于描述句中
结构助词nɛ³³用于宾语后，表示强调或停顿,可与mɯ⁵⁵替换使用。其句子一般为论元不共享的连谓句，每个谓语有各自的宾语。宾语助词置于哪个宾语之后则提示和强调哪个宾语。
结构助词nɛ³³作为宾语助词，其功能和作为主语助词相当，有提示宾语和停顿的作用。但作为宾语助词的时候，其使用范围更受限。如例（1），是论元不共享的连谓句，其句子结构为“S+O1+ŋ²¹+V1+O2+V2”，宾语助词置于O1之后，强调和提示dʐo³³（饭）不吃，与后面的O2有对比之义。例（2）的宾语助词在O1之后，强调ve²¹（猪）多的事实，并在其后增加与之对比的ȵy²¹（牛）。需要说明的是，如果句子没有两个宾语对比之义，则宾语之后不加宾语助词，才符合表达习惯。也就是说，上述例子中，句子仅表达“他不吃饭”“他养着很多猪”之义时，宾语dʐo³³（饭）、ve²¹（猪）后不加宾语助词。
四、定语助词
澜沧彝语的定语助词有de³³、mo³³，在句中标记领属、修饰以及名物化定语。当定语表示修饰的时候多用mo³³，形成性质形容词修饰主语或宾语。“有的语言，人称代词当领属性定语时出现语音变化（大多出现在单数上）”。澜沧彝语表示领属时，特别是亲属称谓的领属关系时可省略，部分用领有者语音屈折来表示亲属称谓的领属关系。
上述例子中，例（1）（2）是人称代词领事的，通过结构助词de³³来标记领有者ŋo³³（我）、pu²¹li⁵⁵ke³³（普丽家）和被领有者kha³³lu⁵⁵（背箩）、ɕi³³ɡo²¹（梨头），形成了定中结构，de³³在句中作为定语助词。例（3）是定语和中心语之间形成修饰关系，结构助词de³³位于形容词phɯ²¹la⁵⁵（便宜）之后，对中心语phja³³（衣服）进行修饰。
当领属结构表示亲属关系时，句子不用定语助词，通过人称代词原形来表示领属关系，如例（4）。部分领属结构通过领有者的语音屈折来表示领属关系，如例（5）（6）。从上述例子来看，澜沧彝语的定语助词无论是语音还是语法功能上都与汉语的结构助词“的”相似，因此，本文认为，澜沧彝语的定语助词“de³³”或为汉借助词。
上述例（1）形容词tʂhɯ⁵⁵mi³³mi³³（这么多）修饰定语中心语ȵy²¹（牛），形成定中结构在句中作主语。例（2）由形容词tʂhɯ⁵⁵mi³³mi³³（这么多）作定语，修饰中心语tʂha³³（人），在句中作主语。定语和中心语之间插入定语助词mo³³，加强情感色彩，当并不影响语义表达，结构助词并不强制使用。
五、状语助词
彝语的状语助词丰富，状语助词位于状语后，表示前面的部分是状语。状语助词在彝语结构助词中最为发达。胡素华（2002）根据状语成分的词性，将状语助词分为体词性状语助词、谓词性状语助词两类。澜沧彝语的状语助词有：le⁵⁵、tho²¹、pɛ³³ɛ²¹、ʂʅ⁵⁵、mo³³。
（二）状语助词tho²¹
tho²¹是表示时间的状语助词，用于表示动作行为发生的时间、时间的起始或将来的某一时间，有“……就”之义。
（三）状语助词pɛ³³ɛ²¹
1、pɛ³³ɛ²¹表示地点
2、pɛ³³ɛ²¹表示工具
pɛ³³ɛ²¹除了可以表示处所助词以外，还可以表示工具助词，表示用什么工具进行动作的发生，用于工具名后。当pɛ³³ɛ²¹为工具助词时，一般与“le⁵⁵”搭配使用。
从上例分析发现，pɛ³³ɛ²¹表示时间的起点时可与“tho²¹”替换，其语义不变。需要说明的是，能用pɛ³³ɛ²¹的地方可与tho²¹相互替换而不改变语义，但是用tho²¹的地方不一定都能用pɛ³³ɛ²¹来替换，也就是说tho²¹的语义范围更广。
（四）状语助词ʂʅ⁵⁵
（五）状语助词mo³³
mo³³用于形状、状态、程度之后，用来修饰动作行为的状态或动作所能导致的程度等。
六、补语助词
补语助词位于形容词或动词谓语之后，补语之前，表示其后的成分对谓语进行补充说明。它可以表示趋向补语、结果补语、程度补语、可能补语、目的补语。澜沧彝语的补语助词有：nɛ²¹、se³³、lo⁵⁵、ɣo³³。
（一）补语助词nɛ²¹
nɛ²¹作为补语助词，具有多功能性，在句中可作为结果补语、目的补语、时间补语。
1.nɛ²¹作结果补语
结果补语位于谓语之后，对谓语进行补充说明，结果补语由动词或形容词充当。nɛ²¹作结果补语助词，位于动词之后，连接动词和补充成分。
2.nɛ²¹作目的补语
补语表示目的，从语法成分来看，一般由动宾短语作目的补语。
3.nɛ²¹作时间补语
（二）补语助词se³³
澜沧彝语倮倮话中的“le³³”（来）除了与一些趋向动词结合成复合趋向动词之外，可以和补语助词se³³组合形成“补语助词+le³³”的结构充当补语。
（三）补语助词lo⁵⁵
结构助词lo⁵⁵作程度补语时，其跟在动词中心语后面，对中心语的程度惊喜补充说明。
七、结构助词的合音
赵勇（2021）指出澜沧哈尼语的结构助词的语音形式出现转型象，认为“哈尼语的有些结构助词已经与所标记成分完成合音，只以变调的形式出现”。赵燕珍（2013）指出“有些音节由于受到前后其他音节的影响而产生合音音变。合音音变是指由于快读、连读或者其他原因两个音节或者多个音节合读为一个音节的语音脱落现象。赵庄白语的合音音变有合音变调、合音变韵两种形式。”通过分析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笔者也发现了该现象。但所不同的是，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合音和使用独立的结构助词并存。
（1b）中主语的末尾音节ɡu³³（块）和主语助词mɯ⁵⁵合音，使主语末尾音节的声调屈折，即“ɡu³³+mɯ⁵⁵—ɡu³⁵”；（2b）中宾语ŋo³³（我）和宾语助词le⁵⁵合音，形成“ŋo³⁵”；（3b）同理，发生合音以后句子中不再出现独立的主语助词，也不影响句子所表达的意义。既然这些结构助词既可以独立标记，又可以与相邻音节形成合音标记，在发音过程中如何抉择？由于合音对语义不造成直接影响，因此表达过程中是否采用合音取决于个人的表达习惯、语境或语速等因素。就如史嘉琳（2006）指出“缩读语的使用与否与多种因素相关，包括语言的场合层级、对话者的年龄与社会阶级、个人说话习惯以及说话者对于话题的情绪投入”。同理，在澜沧彝语中，除了结构助词会产生合音以外，致使标记等也会产生合音。在澜沧彝语中，“lo⁵⁵”（使、让）是分析型致使的标记，在动词表达致使时，其标记“lo⁵⁵”也和被标记的动词产生合音。如下表：
在具体语境中表达情况如下：
需要说明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结构助词都能和相邻或所要强调的对象末尾音节发生合音。根据前文的举例，我们可以发现，无论是致使标记还是结构助词，发生合音的标记均为高平调，如mɯ⁵⁵（主语助词）、le⁵⁵（宾语助词）、le⁵⁵（状语助词）、lo⁵⁵（致使标记）。所以可以判定的是，“33+55”“21+55”的声调合音现象是澜沧彝语中较为明显的。孙宏开（1996）指出“虚词一般都是成音节的，有的虚词甚至是双音节的，他与词根之间不发生紧缩现象。黏附性或屈折性词缀有不少是不成音节的，有时是一个辅音，也有时是一个元音，它仅加在某类词后面，在历史演变过程中，它由于附缀于词根前后，并与它结合得非常紧，因此经常与词根发生紧缩现象，影响词根的语音状况，使其由外部屈折演化为内部屈折。”“黏合方式，即词缀与词或词根结合时，失去独立的性质，而以部分音素并入词或词根；综上所述，澜沧彝语结构助词发生合音并非偶然性，其在亲属语言中有一定的语言演变依据。
鉴于前辈们的研究，可以发现澜沧彝语结构助词的合音现象是表示语法意义的虚词脱落，只保留声调与虚词前的实语素的末尾音节紧密融合，从而发生合音变调，使一个语素承担了两个语素的语法功能，但其语义并未减损。合音变调是澜沧彝语结构助词演变过程的一种补偿手段，它符合分析性语言的特征，这种合音表现出较强的分析性特点，因此可以看作是一类过渡性的语法手段。
八、结语
彝语系分析性较强的语言，虚词、语序和语调是重要的语法手段。结构助词作为彝语虚词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彝语语法中具有重要地位。本文通过描写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对其分析和研究之后有几点认识：
一、数量丰富。
本文通过描写澜沧彝语的自然语料，归纳出6类结构助词，共14个，分别为主语助词mɯ⁵⁵、dʐʅ³³、nɛ³³、le³³；谓语助词mo³³、mɯ⁵⁵；宾语助词le⁵⁵、nɛ³³；定语助词de³³、mo³³；状语助词le⁵⁵、tho²¹、pɛ³³ɛ²¹、ʂʅ⁵⁵、mo³³；补语助词nɛ²¹、se³³、lo⁵⁵、ɣo³³。
二、功能多样。
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具句法和语义功能多样性。个别结构助词身兼多职，如：mɯ⁵⁵既是主语助词又是谓语助词；mo³³既是谓语助词、宾语助词又是状语助词；le⁵⁵既是宾语助词又是状语助词；nɛ³³既是主语助词又是宾语助词。大部分结构助词则为某个成分的专职，如dʐʅ³³、le³³、de³³、pɛ³³ɛ²¹、tho²¹、ʂʅ⁵⁵、nɛ²¹、se³³、lo⁵⁵、ɣo³³。有的结构助词在句中强制使用，影响句子的语义效果。有的结构助词取舍自由，使用不影响语义，在句中有增强感情色彩和停顿的作用。
三、类型独特。
从类型上看，本文发现其结构助词在发挥功能时有的使用独立的结构助词，有的则通过与实词合音而达到提示、强调、增强感情色彩或停顿的效果。其表示语法意义的虚词脱落，只保留声调与虚词前的实语素的末尾音节紧密融合，从而发生合音变调，使一个语素承担了两个语素的语法功能，但其语义并未减损。因此，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存在语音屈折和独立使用并存的类型特点，文章认为这是彝语发展过程中一类过渡性的语法手段。
本研究试图详尽地描写澜沧彝语的结构助词，梳理其数目，归纳其功能和类型特征。但文章总体侧重共时描写，未能涉及其历时来源等问题。此外，文章的语料以自然语料为主，来源较单一，是文章的遗憾之处。
原载：《保山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5年第1期（文稿提供|普秀芳；文稿编辑|武莉；文稿校对|鲁南月）；文图来源：微信公众号-民族语言与文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