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先民在与自然界疾病作斗争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医药经验,创造发明了自己的传统医药学,彝族医药的传承和创新具有极其深远的意义。 挑刺疗法应运而生,该疗法收集民间彝族特色技术而成,并且挑刺疗法疗效明显,民间使用率较高,也是本次调研的重点方向,成都中医药大学“追溯神笠暑期社会实践小队"(以下简称小队)成员在拜访学习专家过后,也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科学前沿的医疗知识传递给贫困地区老百姓,提高“莂比”疗法在民间使用的卫生性和安全性。
小队将本次调研的第一站放在了西昌市周边的一个偏僻小村庄——大箐乡白庙村,这是一个纯彝族聚居的山区民族乡,乡境内全是山地,最高海拔2925米,最低海拔1720米,有高山、二半山、浅山,海拔高度差大,立体气候明显,境内药材生长环境适宜,种类居多。据我们的调查了解到大箐乡彝族聚居区目前正在使用的药材有24种。
小队于2019年7月20日在白庙村开展群众采访,问卷发放,深入基层,走到百姓家中,用当地的彝族语言与当地百姓打交道,以心换心聆听彝族先民们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同时在学习彝族医药文化的同时,我们也将小队成员不同专业的优势运用到此次调研,将其与传统中医药知识有机结合起来,与传统的针灸疗法、药材使用等进行对比。
小队队员首先来到当地人群活动密集区域——集市去随机对他们分发问卷(有些不认识字的居民在队员的翻译下完成调查),对问卷进行分析和总结。大体了解到该地百姓还在使用一些常见疗法和药材,比如说“沙次那底”“玛阿哺”“阿嘞杂波”等常见药材。其中“沙次拿地”在烫伤烧伤等疤痕修复方面起有很好的作用;而“玛阿补”也就是中药材中所说的重楼,传统中医药学中重楼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解毒排毒的作用;而在彝族医药理论下,重楼多用于野外毒蛇咬伤等。
当地的50多岁的长者阿西也提到了一些目前在当地还在使用的疗法,比如滚蛋疗法、火疗法、烟熏法、针刺法、挑刺法等----“莂比”(即挑刺法)是目前该地使用率最高的疗法,一般在患者出现咳嗽,并且在体表有关部位上出现异常疼痛时使用该疗法。该疗法在使用时患者痛感强,因此多数民间医生会选择用茼蒿在背部进行揉搓,直到肉眼可见患处通红,用针在患处开小口也可达到治愈目的。而对于挑刺法具体的病症以及挑出的具体事物却各执说法。
2019年7月23日,小队队员们怀着激动地心情来到凉山州中心结合医院新区去拜访专注于“挑刺法治疗脾胃病”的沙开静老师,沙医生的科室门庭若市。老师讲到自己深受到彝族文化的影响,潜心研究针刀。目前大部分人觉得吃抗生素、激素等西药虽然见效快,但随着患者医学需求和观念的变化,我们知道药物治疗的产生的副作用过大,越来越多的人在患病时会选择非药物治疗,挑刺法也将迎来第二春。队员们针对前几天的民间调查结果对老师进行了请教。凉山政府从多年前就已经对具体彝族特色的疗法进行了拨款支持,很多中西结合医院的医生也在做相关课题研究。在实现挑刺法的临床运用的过程中,也出现了很多的挫折与困难。该疗法在民间面临许多的难题,要在临床上实现运用就必须对方法进行改进。对于临床工作多年的医生们来说首先第一个是民间直接用缝衣针进行挑刺就是缺乏卫生的,必须对针具进行消毒,其次考虑到创伤的大小以及操作的方便度,沙开静老师团队首先是用三菱针代替缝衣针进行使用,但由于手术创口大,转而使用了斜口针刀。
24日早晨九点,队员们来到大凉山彝族医药研究所拜访了沙学忠老师。沙老师现任彝族医药研究所所长,其人学识广博,对彝族医药有很大的造诣,是一位民族医药的集大成者。队员们针对民间调查到的药物以及许多常用彝族医药的主治功效,性味归经,使用方法以及产地对老师进行访问。在访谈过程中,沙学忠老师主动提出带队员们上山去采集彝药植物标本,给队员们普及更加详细的彝族医药知识。
下午,小队队员拜访了同在彝族医药研究所工作的阿俄拉子老师,拉子老师风趣幽默,十分健谈。他也详细给我们“挑刺法治疗脾胃病”、“烟熏法治疗牙痛”、“滚蛋法治疗小儿高热”等十几种传统彝族疗法。
恰巧赶上一位脸上长痘的患者前来就医,拉子老师现场为我们演示了如何用彝族火针疗法治疗痈疮疔疥,其操作非常熟练,看得出平时也很常用。
彝族医药的发展“任重而道远”,需要许许多多像沙学忠、沙开静、阿俄拉子一样孜孜不倦地学习,不断总结,不断提高的学者。这是一条艰难且遥远的路,需要每一个人的关注与支持。
虽然社会实践过程历经诸多艰难坎坷,但队员们积极克服,也在克服困难的过程中逐步学习,社会实践第二个板块是专门针对我们的上山采药篇。我们在提前联系过的当地人的带领下完成药材的采集,编号和整理。同时也制作了药物标本,希望能为彝族医药的科学研究贡献一份力量。
不管是民族医学还是中医学,都要使疗法有来源,有依据。我们也从客观的传统医学角度对彝族疗法“另比”进行了解释。另比疗法使用的病人是由于筋膜中有结节状或者条梭状的组织纤维增生,导致病人出现咳嗽、腹痛、腹泻、腹胀等症状,会有相应脾胃病和其他病变,比如妇科女性腹腔炎也是由于纤维增生导致神经勘压。而来到康复治疗科室使用挑刺法的病人主要是慢性病,挑刺疗法也必须与内科进行合作。而挑刺法在外科也经常可以用于治疗痈疮疔疖。目前医学界普遍认为7到70岁可以接受这个疗法的治疗,治疗过程全程无药参与,但有时考虑到病人的接受度会使用麻药或者维生素降低病人的疼痛感。挑刺停留在筋膜层或者骨膜外层,不能破坏到病人的内脏,要求医生有很好的控刀能力。手术中形成的创口虽然小,但也必须要求病人在第二天要进行复诊。要在三天以后才能洗澡洗手。
前人不断摸索,科技也在不断发展。彩超成为了确定挑刺部位的重要手段,这也告诉我们民族医学不能仅仅停留在过去的阶段,要跟上时代的步伐,与科技完美结合。而该疗法更应该推向基层,因为基层更需要花最少的钱去治病。
传说支格阿龙在创造彝族子民的时候就规定如何使用药材,所以彝族人在偏僻而落后的凉山地区依旧擅长使用各类药材。而毕摩就是支格阿龙所派的圣者。
彝族医药传承与发展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我们坚信在党和国家的亲切关怀,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彝族医药这颗璀璨的明珠将会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