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县越西沟和普雄沟之间的交通要冲、海拔2200多米的中山湖盆区书古,即滥田坝天鹅湖遗址北端紧挨的东西两面有两个不大不小的山包。据当地干部群众讲,东面的一个是普雄沟神仙的坟地,西面的一个为越西沟神仙的坟地。说起这两个坟地,还有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故事呢。
据民间传说,上古的时候,越西沟有舍则斯惹,普雄沟有婆合斯惹。他们既是各自地方的部落首领,又很好地带领各自地方的群众劳动生产,都在兢兢业业地为当地老百姓服务着。
在古代,因水利基础设施是一片空白,尽管越西沟和普雄沟两岸土地肥沃,两岸的百姓在两位神仙的带领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然灾害平凡,特别地遇到天干的年份,庄稼几乎颗粒无收,百姓的吃饭问题成了头等的问题,广大群众朝不保夕,生活在饥饿四起之中。
看到当时这种民不聊生的状况,舍则斯惹、婆合斯惹寝食不安,心里非常难过,都在想着解决百姓吃饭的问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经过一段时间的苦苦思索,两人不谋而合,都想到了一块,这就是想把滥田坝天鹅湖的水引到各自的地盘灌溉农田,确保农业旱涝保收,从而让百姓吃饱饭。然而,这也就为他们俩后来悲剧的发生埋下了祸根。
舍则斯惹和婆合斯惹带着各自的人马同一天几乎同一时刻来到天鹅湖出水口的东西河岸驻扎下来。经过谈判,两人达成一“君子协议”:第一天,双方均安心宿营休息;第二天,开挖沟渠,谁先挖通沟渠,这湖里的水就被谁引入自己的那一边。
协议达成后,天也就黑了下来。晚上熄灯就寝时,舍则斯惹头枕羊毛枕头,舒舒服服地很快便睡着了;婆合斯惹头枕石头,旁边还放了一只打鸣用的公鸡。结果,次日凌晨三、四点钟,公鸡头遍打鸣时,婆合斯惹一咕噜爬了起来,带着他的部曲挥动着锄头开始挖起沟渠来。等到天已大亮,婆合斯惹他们这边基本把沟渠挖通。这时,舍则斯惹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急急忙忙地吆喝自己的弟兄伙上工地,可是太迟了。他们还没有挖出沟渠的雏形,湖水已被婆合斯惹那方引入他们的沟渠,哗哗向普雄方向流去。此时,知道回天无术的舍则斯惹把锄头、撮箕一丢,沮丧地回到宿营地。
输给婆合斯惹后,舍则斯惹很是不甘心。随即,一个除掉婆合斯惹的恶念在他心中顿生。当时,有一种彝名叫“合此”的剧毒液体,这种毒药只要人的嘴皮子一触及,过不了几分钟人就要死亡。起了杀机的舍则斯惹非常了解婆合斯惹平时爱吹奏笛子,秘密派人找来一些“合此”和一根笛子,然后他自己亲手把一部分“合此”沾在笛孔周围,指派专人给婆合斯惹送去,意思是他取胜引走了天鹅湖的水,曾经是竞争对手的自己恭贺他,让他用笛子高歌一曲,庆祝引水成功。送走前往具体实施投毒任务的人之后,舍则斯惹暗暗为自己的“高明一着棋”而高兴,等待着婆合斯惹的上当受骗和死亡消息的传来。
收到“恭贺”礼物,万万没有料到是计的婆合斯惹忘乎所以、得意忘形,接过笛子便吹奏起欢快的曲子来。吹着吹着,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中剧毒了,知道中了舍则斯惹名副其实的毒计,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他低垂着头,奄奄一息,断断续续地对他的人说:“我……我……快要不行了,要……要……死在……死在……舍则斯惹……这……这小人手里。我……我……死后,你们……你们不要……不要伸张出去,赶紧把我……我……”说着说着,就像一位睡着的人安祥而去。
婆合斯惹仙逝后,他的部曲立刻按照他的遗嘱行事,不发丧,不吊唁,将死了的他捆绑在房内火塘上方的立柱旁坐端正,笛子的笛孔对着他的嘴唇,斜搭在面部,又找来一只蜜蜂,让它在笛孔边使劲地扇动翅膀发出悠扬的笛声。表面上看起来,婆合斯惹仍在神情贯注地吹奏笛子。
送来笛子、送来死亡的人早已离去,又派来的探子也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他匆匆忙忙地把自己所看到的现象禀报给舍则斯惹,自以为神机妙算的舍则斯惹怀疑毒药不灵,于是伸手蘸了一点余下的放入口中一尝。这时候,他也得知中了婆合斯惹及其部曲的奸计,知道无可救药,也即将跟着婆合斯惹归西而去。在舍则斯惹仙谢之前,他同样给后人立了口头遗嘱。
舍则斯惹、婆合斯惹相煎太急,同年同月同日归西,双方的人都没有把他俩的遗体抬回去吊唁、火化,而是就地吊唁、就地火化。按照彝族的传统观念,仇人双方都有死亡,火化地地势较高者子孙今后要比火化地地势较低者子孙兴旺。基于有这样的传统观念,在舍则斯惹和婆合斯惹双双仙谢后,双方的部曲也经历了多次、多天的斗智斗勇。
为了将婆合斯惹的遗体火化在地势较高的地方,他的部曲把一只死鸡装扮成婆合斯惹遗体的模样出殡火化。舍则斯惹的部曲看出了破绽,将计就计,他们把一张死狗装扮为舍则斯惹遗体的样子,在死鸡火化地上方火化。这个时候,不知真象的婆合斯惹的部曲们真的把他们的部落首领遗体抬出来,在高于死狗火化的一个小山包上火化。看到真象,舍则斯惹的部曲才把他们部落首领的遗体抬出来,在略高于婆合斯惹遗体火化场的一个小山包上火化。
为了争水,连出两神仙命案后,滥田坝天鹅湖龙王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不到几个月,湖水基本转移,悄悄移到西昌,变成了如今的邛海湖;而滥田坝湖底显现,成为了地势开阔平坦、土层深厚、泥炭资源丰富、排水不畅的地方。据当地干部群众讲,书古滥田坝中山湖盆还和西昌邛海的形状十分相似呢。
2010年6月14日,越西县上有关人员一行七、八人受县政府的指派,组成峨落书古文化旅游资源考察组,在书古乡党委书记吉于克基和当地村组干部及其有识之士的陪同下,实地考察了部分地方。期间,在两位神仙的坟地测量了一下海拔高度,两座坟的海拔高度相差1米,舍则斯惹坟地确实略高一些,两坟均长满了茂密、高大的松树。根据作者学到的彝族向天坟的粗浅知识,疑这两座坟是彝族的大型向天坟。当然,是与否还有待于专家前去实地考查、考证。
婆合斯惹的坟丘
舍则斯惹的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