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在崖子上，主公在崖洞中，老人在供桌上，朋友在酒桌上……”，这首古老的歌谣，是属于僰人这个地球上曾经消失了的古老民族的，而今，在云南文山丘北县舍得乡的白泥塘村，村里的男人们都会唱。据说，每当夜幕降临，村子里举行仪式时，在月光下，每当篝火燃起，人们就会唱起这首原始古朴、苍凉悲怆的民歌，仿佛是在唱着隐匿在村寨里鲜为人知的秘密……
据史料记载：“僰人”是夏朝的遗民，商朝的战俘，属游牧民族，早在周武王伐纣时，就曾征集西南八夷参战，其中就有僰人，他们曾立下赫赫战功，在四川宜宾建立了僰侯国，从此，这个民族进入最强盛时期。汉张骞出使西域，在阿富汗、印度等地见到僰人对外销售的商品，这才知晓有一条南方丝绸之路通往东南亚，它比汉武帝开通的北方丝绸之路至少早两个世纪。汉武帝得知后，随即派人开发西南夷，于是僰人向周边地区拓展，由此形成三大流域支系，即以四川珙县为中心的南广河流域支系、以云南横江流域为中心的横江支系和以贵州南盘江流域为中心的南盘江支系，此时的僰人已成为一个非常发达的农耕民族，民族文化十分丰富。
僰人在两千年里不断发展壮大，以至于成为了西南少数民族的领袖，因其秉性刚直、暴烈强悍，为历代王朝所不容，曾多次被征讨，仅明王朝与僰人在10余年间就曾发生了11次战争。明万历年间，四川巡府曾省吾对僰人进行了一次为期一年的大规模的征服，一场空前惨烈的战争过后，四百多年来，僰人既失去了记载，也失去了踪迹，有人说，僰人被杀光了，也有人说，僰人被迫泯灭在其他民族中，被其他族同化，还有人说，僰人逃往云南、贵州的部分地区……
四百多年后，在云南丘北大山里的白泥塘村、野猪塘村、白石崖村等竟然又发现了僰人的踪迹，他们自称是当年侥幸逃生的“僰人”的后代，他们的祖先因躲避战乱从“江外”渡江逃到了这里，正如陶渊明陶公所说的那样：“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现在丘北县境内的僰人自称“锅泼”、“僰族”，其他民族则称他们“海巴族”、“伯族”，1956年划分民族时，将他们归入彝族白彝支系。
在普者黑的第二天，俺专门租了个车去白泥塘采风，就是想去看看这些僰人的村寨、僰人的后裔到底是什么样的。
从舍得到白泥塘，先沿着大路行驶，过了“羊雄山”上那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拍摄地后不远，向右转入一条狭窄的坑坑洼洼的山间小路，七弯八拐的转了几个弯，就到达白泥塘村了。
白泥塘坐落在大山深处，四周都是山，一路上崇山峻岭、怪石嶙峋的，而村子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石头和泥土砌成的，刚到村口，就看到了一幅宣传“基本国策”的宣传画，说明这里尽管很偏远，但并不是一个“独立王国”......
进村的小路是一个非常大的“下坡道”，不算太陡，但却很长，坡道的尽头是一块很平坦的坝子，对面的墙上是一幅比较大的壁画，两边的文字写着“弘扬僰人文化，促进经济发展”，与时俱进啊……
就在坝子上停好了车，刚下车，一大群狗就冲过来对着我们狂吠，正在我们手足无措时，一个汉子赶着几头牛走了过来，替我们“解了围”。
于是我们就在村子里转了起来，司机孙高老弟临时充当着俺的“翻译”，只是那天我们挺不走运的，因为那天舍得“赶街”，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去集市上“凑热闹”去了，村子里许多住户的家门前都是“大门紧闭”，就只好去那些有人的村民家去串串门、唠唠嗑了。
行前看介绍，说是僰人的民族风装挺特别的，男子穿麻布或棉布短衣裤，外套一件绣有花纹图案的无袖麻布褂；女子头戴套头，形似鸡冠，僰人称其为“冲天帽”、“鸡冠帽”，帽子周围各种颜色的小彩珠和海贝整齐排列，并配以银器、骨质饰物等。但那天俺走了四五家，竟没有看见一个穿民族服装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穿的都是平常老百姓穿的服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些僰人老年妇女的头上都戴着厚厚的头巾。
在这家小院的主人姓鲁，那天他们家的人挺齐的，老母亲和她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媳还有四五个孙子孙女齐聚一堂，看他们的穿着，不介绍的话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僰人的后裔……
孙老弟告诉我，白泥塘村的村民近几年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他们利用当地的环境，靠山吃山，家家户户都养了不少的牛羊，将这些牛羊养的膘肥体壮后卖掉就是他们一年的收入。而且，村民们的牛羊都是在一起放牧的，大家轮流看管，这不，当我们走到这位李姓的大姐家门口时，正看见她把家里的牛赶出来，交给邻居去放呢……
行走在村子里，不管在村前还是村后，我们都能看见那些赶着牛羊去放的村民，也能看见那些正在山上悠闲吃草的牛羊，而村子里的那些小路上，更到处都是牛粪马粪羊粪，空气中都弥漫着各种粪的味道，这里还真是个原生态的地方啊......
在白泥塘村行走着、拍摄着，这种看起来很新的“石头墙”引起了俺的注意，孙老弟告诉我说这些“石头墙”是村民家里的“水窖”。在大山深处的白泥塘村，“吃水”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前几年有关方面给村里的家家户户都修了这种“水窖”，解决了村民们“吃水难”的问题。
那天尽管村子里的村民不多，但她们都挺热情的，在这位大姐家，她看我对“水窖”感兴趣，立刻带我到她家二楼上的“水窖”那里，打开“水窖”的盖子让我参观。看完“水窖”下来，她还抱着她的小外孙让我拍照……
白泥塘，云南丘北“僰人”最多的一个自然村，也是一个非常原生态的村子，尽管那天没能对“僰人”的习俗作深度的探究，但能到这么原生态的地方走走看看，还是不虚此行了！
原载：微信公众号-寰驽斋主摄影。
原标题：去云南丘北白泥塘，看看那些神秘的“僰人”到底长的啥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