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古城越西飘飘洒洒下了一场大雪。看见我的学生忘情的拥抱,便想起了我那和雪结下的不解之缘。
小时侯,我生活在农村,那时除了满视线的大山,就是随季节风长的庄稼。生产队的牛群、草垛几乎装下了我所有的童年。那时,农民天亮耕作、入夜就寝,夜晚能陪伴他们的只有那浑黄的煤油灯,很多家庭连煤油灯也没有。夜晚是孤独而漫长的,只有偶尔的狗叫声能划破夜晚的宁静。我们也随大人天亮起床、天黑就寝。所以对我们来说,白天太长,短短的四个小时的学校生活外,就只有和牛群说话了。尔后就在晒坝的草垛里捉迷藏打发日子。可冬天就不行了,没有青草,牛放不成了,草垛也没有了。不过,那时特别喜欢下雪了,因为小,所以不知道的大人们的事。整天象快乐的小鸟,想飞到哪儿就飞到哪儿。下雪了,我们随着雪花跳舞:一会儿随风急速的奔跑;一会儿随雪花左右蹒跚;一会儿看雪花稳稳的站在自己的衣服上;一会儿看雪花在自己的手中很快的消失。不过,我们最喜欢的就是雪后,特别是大雪铺满大地,厚厚的积满道路、田野的时候,我和我的兄弟、朋友在自己的小院里搭起箩筐,下上一些谷子,等待麻雀在“陷阱”里跳跃,最后成了我们的“喜悦”,捉麻雀没有意思的时候,我们就跑到外面去疯狂了,首先是打雪仗,然后是滑雪、滑冰,直到身上都被弄湿,看见鞋子、衣服上冒气,筋疲力尽的时候才各自回家,平时弄湿衣服都会被妈妈打,而下雪天妈妈不但不骂,还夸奖我们,说就是要锻炼。童年记忆里的下雪天,虽然有点一成不变,但撑满了我快乐的童年。
长大后,在异乡求学,读书的那地方天气温暖,一年四季见不到一丁点雪,时间长了想见雪,于是在一个初夏,我和我的同学邀约到大凉山的螺髻山登山,因为很远,我们几个准备得很充分:绳子、匕首、帐篷、像机、干粮。我们从早上出发,汽车给我们加油;路旁的参天大树为我们拍手;我们感到空气都是甜的。汽车绕过一道又一道山梁,终于到了那山下。我们没有因为那山的高耸,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我们在天黑前到了那山顶,但没有看到那山最美的“五彩池”,但那美丽的原始森林,那夏天还能见到的没膝盖的积雪着实让我们陶醉了,于是决定宿在山洞一夜第二天观雪,原始森林的夜晚太静了,就连清澈的小溪也是温柔的滑过。天还没有亮,我们就被冻醒了,我们静静的看东边的天边的变化:东边出现了鱼肚白,我们已经感觉到天亮了,慢慢的天边的云朵开始泛红,那红色投影到雪上,雪也变成了红色,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太阳露出了半边脸,红彤彤的照在雪上,那参天古树上垂下的苔藓,毛茸茸的,有些地方还挂着积雪,阳光被它撕成了一丝一丝的,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的红色褪了。我们背好行李继续向上攀登,山越高雪越厚,我们攀到一个阴山面,看见了一片冰块地段,那是一块凝固的飞瀑:有涓涓细流的样子;有奔腾而下的样子,我是第一次看见那粉身碎骨、一泻而下的瀑布居然被冰雪凝固起来,还有一些地方形成直径有10厘米的冰条,随流水的样子排列着,我静静地品味着,我的朋友的照相机的闪光总在那冰瀑上奔跑。原始森林的凶恶和阴森被积雪包裹得荡然无存。我们陶醉在初夏的余雪里,这意外的收获让我们恋恋不舍。
工作后,去看阳糯雪山,那是故土最美丽的雪山,有些地方终年积雪,我们入夜就出发,在黑夜里攀登,到天亮时便到了,在那里,我看到了宽阔宁静的高原湖——长海;看到了美丽的雾凇,也看到了凝固的瀑布。
99年和朋友登雪中“天皇寺”,“天皇寺”是故土的一个游览地,我和我的文艺朋友疯狂在上山的路上,我们的相机、摄像机把我们的笑声装了起来,我们还在大雪拥抱着的天皇寺祈祷。
今天我的家园又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在雪景里,我看到了小时的我;看到了异乡求学的我;看到了黑夜里攀登雪山的我;看到了雪中上山祈祷的我……每一个画面都跳跃着我忘情的笑声,每一个笑声里都荡漾着甜甜的暖意。今天观雪很多甜美在胸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