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山或信仰的光芒
夜夜枕着我梦境的
是那山上祖先的狩猎地
还有广阔的牧场
风雨中让我百折不回头的
是那千山万壑中
流淌的血浓于水
怀揣一颗感恩和念想之心
在山顶俯瞰人世或仰望天空
与命运之神对酒当歌
飘扬山巅的彝人之旗啊
是我生命的意义和阐释
沙辉赏析:
大凉山,或信仰的光芒,很“硬性”很“刚性”的字眼。我想说,以前,类似的“大词”或许是司空见惯的,然后后来人们每每以“假大空”的语词持否定的态度,而这几年,在口语诗、生活诗的浪潮般冲击和淹没之下,那些激越的、激昂的,豪迈的、豪壮的“硬性”之诗、阳刚之诗却退出江湖难见踪迹,甚至几乎是要销声匿迹了。当下的诗歌(包括其它文学样式),“温和”有加而阳刚不足,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来的是,当下的社会柔和有加而硬气不足,大家说话比“温柔”、比谁更嗲声嗲气,高声武气说话的,便普遍被视为是粗鲁、庸俗。这样,社会倒是文明的、文雅的,不过也少了一种正义之气、刚健之气。你看,老奶奶摔倒无人去扶,公交车上有人行窃旁人装作没看见……从某个角度而言,这不是一个理想的社会里该有的气象。
这样说来,也并不是说《大凉山,或信仰的光芒》就是一首豪迈之诗、豪壮之诗,更不是说它是一首假大空地廉价叫卖情感的诗,相反,它是一首深情的诗歌,饱含诗人血浓于水的民族情怀、祖先情怀,故土情怀、天地情怀。是一种真我、真情、真意的自然流露和文字化表达。80年代,吉狄马加的一句“啊,世界,请听我回答,我――是――彝――人!”雄鸡一唱天下白般体现出自我民族意识的觉醒和告白,成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民族记忆”。鲁子元布的《大凉山,或信仰的光芒》,不一定具有这样的“划时代意义”,却是在如我上论述的时代语境下坚持自我(的表达),保持自我(的风格),不跟风、不随俗的比较成功的创作例子。当然,这一切都首先源于自我内心的真实的声音,源于胸中那份不得不抒发的与生俱来的情意、情怀。这样的诗歌,才是本质的、本真的、本色的和可以见人的、阳气的诗歌。
(原载:清哥在线,图片摄影:苏呷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