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在天安门广场中央毛主席纪念堂前瞻仰这位已故伟大领袖
我善于捕捉闪光的思颅跃马腾飞
(彝,房子“夕”底下有“米”有“丝”,有吃有穿,象征兴旺发达。)①
此乃“彝”的最新释义
托他老人家广布的洪福吉
如今在中国大西南广袤灵性的土质里
七百多万荞花竟相开苞
可铜江之夜的妙景无可言语
丝绸之河的历史必将改写
“黑彝木干的眼睛飞出苍劲的雄鹰。”
护心帕中的银牌牌在神话里坚守一生的阵地
千层帕中的几何图形花纹在阳光下哆嗦叹气
十足的猎狗咬取牛羚发情的眼珠
拔出寒刀与雄狮搏斗的千年古树在空荡荡里飘飘欲坠
以左为尊贵的民族挟持着历史之音一路狂奔
以单为吉数的民族一路欣赏着风车控制的夕阳
红唇吐出宝贝,绿波映出幻想
“凶狠的暴徒尝尽现实的酸甜苦辣后触碰自身亡命的机关。”
注释六十八:
①1956年,毛泽东主席在北京与彝族干部商议时,将“夷”改为“彝”时所谈的话。
②黑彝木干(1922—1957),曾是峨边地区非常有名望的彝族人物,后因组织进行武装叛乱而被击毙。
六十九
一年一度的阿依蒙各①是彝族儿童快乐的节日
是阿石琐巴②乖乖把鬼屋交给儿童任意处置的日子
但生命终极关怀的亡绳,黑暗胜算前期的咒语
在白雾的山寨久久加点,在焰火的房东久久燃烧
“莫割臭鼻当饭吃,莫引兄弟走邪路。”
在这小凉山佳支依达呼风唤雨
谁不渴望一种真正实在的自由
谁不守望一种真正梦想的存在
谁不期望太阳从黎明亮到黑夜,再从黑夜亮到夜心
但落叶的秋天揪准痴狂的子弹
猎猎飘动的樱枪刺瞎明亮的双眸
姗姗来迟的先驱在炉火中锤炼
复杂在变构中明亮,简单在化身中模糊
不断地酗酒,不断地赌博,不断地嫖娼
从仇恨身世起居简出开始仇视社会
仇视整个宇宙的法典
“自私的人类在文明高层纷纷自掘坟墓。”
出于一片好意,我真得害怕稍纵即逝的灵感
害怕一晃而过的岁月从身边白白流失而一无所获
注释六十九:
①阿依蒙各,意为儿童聚会,引伸着儿童集中起来组成军队征伐妖魔鬼怪的含义,阿依蒙各选在春天举行。彝族先民认为一年之中的春季是万物萌生、草木生长的季节,由此联想到这是一切妖魔鬼怪都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并在暖暖春意中开始了不利于人们的各种活动,特别是散布各种流行性疾病的妖魔邪怪对抵抗力较弱的儿童构成了很大的威胁,彝族民间为防患于未然,确保儿章的健康成长,就有了阿依蒙各这种儿童禳灾的节日。在举行前,各家各户都要出粮食集中到集会点酿成醪糟酒,以备活动时使用。阿依蒙各的时间一般都选取在十二属相六十周期顺序中羊交猪库段的虎日史诺那天为最吉利。彝族民间认为史诺那天一切妖摩鬼怪都在休息,没有任何防备,选择这天对妖魔鬼怪的进攻,可以起到突然袭击的作用。阿依蒙各这天,各家各户的孩子都有新衣打扮武装起来,他们削木为刀,编草为穗,插玉米芯作矛头,剥玉米皮当白缨,然后手执刀枪到聚会地点,杀死阿石锁巴。另参阅第17节诗第⑦注释。
七十
“这是一个雌雄对决的世界,没有人能活着逃离,就连逝去的往事也会重新登上聚光的舞台。”
银幕上的美神,杨丽坤饰演的阿诗玛那是一代人
青春偶想
但谁能想到她却被挂上“毒草”的帽子
被四人帮逼疯
翻开一九四九年十二月
九日的史记,文史官特别地记录着卢汉②宣布云南和平起义
“而这与我何干?”
可在国家输血的心脏,雄性高凯的天空
沙玛阿果③在雌性顶起的《半边天》谈论着怎样攻破父系社会
全面围剿的女性功能
曲比阿乌④在古蜀王国⑤
用民歌来实现山中百灵鸟与现代艺术接通的步伐
而用国际音标学习彝语的老外
在石姆额哈与我的祖先弹琴
在石姆额几与我的族人对歌
“熟记七十二谱系是每个想出入彝区的人们顺利过关的通行证呀!”
可石头有石头的起源,弃权有弃权的理由,彝人有彝人的道理
注释七十:
①杨丽坤(1942—2000),女,云南人,彝族。我国著名舞蹈演员、电影演员。曾出演了电影《五朵金花》和《阿诗玛》而引起了巨大轰动。后在文革中受到迫害,造成精神失常,1978年得以平反。2000年病逝于上海。
②卢汉(1895-1974.05.13),原名邦汉,字永衡,云南昭通人,彝族,著名抗日爱国将领,1945年10月任云南省主席,1949年12月9日,宣布云南和平起义。
③沙玛阿果,曾任中央电视台《半边天》、《心理访谈》等节目主持人。
④曲比阿乌(1963.05.13- ),当代中国著名民族歌唱家、著名彝族女高音歌唱家。
⑤相传,上古时,居住在古青藏高原的古羌族人向东南迁居,进入了岷山地区和成都平原。后人将这些居住在岷山河谷的人称为蜀山氏。后来,蜀山氏的女子嫁给黄帝为妃,生下儿子蚕丛,蚕丛在四川平原建立了古蜀国,代代相传,经立了一个又一个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