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聚焦的烈火烹油 ——关于《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
作者 吉连成拉 2016-01-25
原出处:彝族人网
  记忆中,我的诗歌从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到吉狄马加的《一个彝人的梦想》。我是一个感性决裂的人,一首好的歌或者一首好的诗都会给我的灵感带来持续性的高潮。亚里士多德说,诗歌具有净化作用。在当今物欲横流、利欲熏心的社会,诗人不是在黑暗而潮湿的木枕下和诗的母性挣扎,而是在诗的解剖和再生中吸吮大自然的甘露,破解大自然的掌纹,给心灵予以净化。 
 
  诗,是我们经过黑暗的涤荡后临盆的婴儿,是阿普笃慕农耕狩猎时代的身影。我认为诗的生命源于苦难,万物的始母也是苦难。文学史家常说:忧患出诗人。这个观点我曾在自己的诗集《城市的过客》中说道:“穷是一切苦难的根源,然而,苦难却是诗的亲生母,不经历漫长地酝酿,残酷地洗礼,蚀骨地破茧,哪能有诗意的临盆?越是苦难越能清晰地窥见生活的容颜。”
 
  彝族自古是一个诗性栖居的民族,这个民族在诞生的时候,就有了英雄史诗之类的神话诗歌。部落的影子,诗的灵性,源于战争的危险,洪魔的逼迫,瘟疫的漫延,母族的痼疾......自然就以诗歌的形式来记录和传唱自己的历史,例如:《玛牡特依》《勒俄特依》《指路经》《妈妈的女儿》等等。
 
  《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就是一把开启彝民族未来之门的钥匙,为我们彝族诗潮鲜花着锦。蛮国诗坛的启明星——吉狄马加说:“20世纪80年代初兴起的彝族现代诗创作热潮,犹如石破天惊般开始了一场以诗歌为先导的彝族文艺复兴运动。这场运动完全可以认定为与20世纪初的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和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哈莱姆黑人文艺复兴运动具有同样性质。”
 
  《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阵容是空前的,作者所属的行业上,从政治高官到农民工人,从教授导师到莘莘学子;年龄结构上,从银须白发的耄耋老人到热情活泼的青少年;地域上,从大小凉山到金沙江畔,从乌蒙山脉到红河两岸。重要的是,《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是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人性捻成的一股绳。麦吉作体在评论中说道:“群体诗写远远比个体诗写重要。”这也是我为什么写名为“星星之火聚焦的烈火烹油”的主要原因。大部分诗融入了民族的诗写元素,凸显民族的异域风情,扭转了原始文化记忆遭遇遗忘、遗弃的尴尬。对此,主编阿索拉毅如是说:《中国彝族当代诗歌大系》具有不可替代的文学启示意义与存在价值。
 
  然而,由于各种原因,收录了部分新生代诗人和诗歌写作爱好者(以我为例)的作品,他们不在意诗的张力、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也不懂诗的形、色、音、态。自以为“现代诗歌”就应该追求“现代化”,打破抑或可以无视诗歌原有的结构和韵律,“自创门路”,过于追求“审美快感”,缺少思想和灵魂的“结晶”,导致“本体模糊、枝桠茂盛”的病灶(初学者必然要走的一个阶段)。
 
  其实,诗歌是个人和民族的一种精神“宣泄”和“揭秘”,一种自我剖析、批判和反思,也是一种对过去、对现在、对未来的某种启示。诗歌的写作之路犹如浩瀚宇宙,无边无际。要把诗写好,没有捷径可走,要说捷径就是时间、磨练和沉淀,还需“不忘初心”。正如阿索拉毅所说:“诗歌,既是回归也是远游,是彝族诗人的一次文学苦旅与精神皈依。”
 
发布: 阿着地 编辑: 措扎慕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