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木五乃《夜色小诗》节选
作者
吉木五乃
2015-03-18
原出处：彝族人网 彝诗馆
◎月光沉沦在河流里
本来没有一丝的关系，
本来都是自由的生命，
本来都是岁月留下的斑驳。
在森林的瞳孔中，猎手
的影子漂泊在千里之外
的沉默中，而岩石的生
命在黑夜秀丽的发髻上
悄悄苏醒。告诉我，
什么是永恒？一切的安宁
和痛苦，悄悄行走
在手掌上的黑夜！叶子
的飘落不是命运的安
排，怎样把泛黄的叶子的
心，送给久久停留在头颅
上的思想？河流说：月
光的沉沦，在远方已经
一首古老的情诗。只是
唯有河流才是唯一懂得情
诗的情人。
◎平安夜下的手指
黑夜的呼吸显得很平静，
而我期待已久的故事
却未能在它的沉默中被讲述，
大地的眉目上，
孤独和思念偶然相遇，
共同诉说着
发生在不同时间
和空间的同一个故事。
我知道，
这个黑夜本来不属于我的手指，
尽管手指的疲倦是黑夜
一直流浪的礼物。
空间和时间的转变，
把事物的命运都用
一首诗的标点作悼念。
我只看见了，
同一个身影，
在两个时间和空间里徘徊！
而手指却还在
执着地回忆
昨天她留下的支离
破碎的语言。
2014,12、25 凌晨 00:50
◎以后
火焰行走的山口，
成了永久的名词，
你瞳孔中的以后是黑夜的颜色
站在黑夜最锋利的刀尖上，
月光显得有些畏惧，
忧伤在它脸上太过于苍白无力，
夜的尽头算是诗生命的结束吗？
不，那不是诗歌生命的结束，
而是吉木五乃的躯体在森林中
化作猎人在月光下的喃喃细语
以后在星月失落的酒杯中
独自流浪在诗歌的唇角
而你，这个曾用流水的温柔
安慰石头的女子
永久地成了以后的想象者
◎堕落
红色的记忆成为玻璃一样的心，
像孩提一样，
朋友！我是这么般容易哭泣，
却也这般固执。
为何每夜都辗转反侧？
无法再用完美的词语描写
这风与沙的缠绵，
用一切岩石下的文字描写自己吧！
用一切堕落的泥土，
伪装这颗玻璃一样的心！
那就是我自己的灵魂。
堕落会是我的代名词么？
◎ 雪
——致美丽的姑娘
野花想象春天的女子
黑夜的山头长过我的思想
风留下的足迹的气息
你的背影在流浪
不要再痛苦流泪
雪花已是大地的妻子
明天，我的眼睛将是你的发髻
雪中央长出我们的爱情
雪中央有一团火在燃烧
那是我们在为彼此心跳
◎思念
思念是什么？
是辗转反侧后
秋心两半的缠绵、
是夕阳黄昏晚霞中
浮现的笑眸、
是月光下剑煮杯酒
只为红尘吟诵的无奈。
即使是昙花一现的美丽，
那也是一生。
如怕泪湿衣袖、
怎说一个忠贞？
挥笔千百次，
却只留下一朵云的脚印。
◎躲
你来了，
像是兰香飘过四季
我笑了，
像是万物苏醒在春天里
你走了，
像是沙漠的雨滴
夜色老了
我看见了所有记忆
云开了
浪花沉默了所有美丽
◎黎明
黎明已经成熟，
在阳光山脉还未苏醒之时，
凉山的气息中，
我是一个看不见的黑夜之子，
星光隐去了沉默，
接下来便是母亲的呻吟。
2015-1-14 凌晨 于列车T8865上
◎随风飘散的美丽
漆黑的夜，宁静的夜，
群山的夜，岩石的夜，
麦地的夜，河流的夜，
秋雨的夜，
像人的眼睛一样堕入沉思的夜，
在远方的口袋里，
在你的心房里，
在我的血液里，
有个叫一半小姐的姑娘，
在黑夜里沉默，
在黑夜里怅惘，
有个叫一半小姐的姑娘，
在黑夜里把心伤抛在风中，
在黑夜里把思念拥在怀中。
像石头一样习惯于沉默的黑夜，
见证着已经随风飘散的美丽，
那是你早已经隐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