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高考又结束了,想起当年自己的高考,苦中也有乐。只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每年鼓励着一大批人走进高考场,成为社会主义的建设者、接班人。
30多年前,我参加高考。高考对参加高考的考生来说,是接受祖国的挑选,必须要做到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考起高校就意味着跳出农门,端上“铁饭碗”。当时大学没有扩招,不要说考起本科,就考起专科或中专,也是一种自豪、一种骄傲、一种荣誉。
那时在米易,初中毕业时,成绩好的学生首先选择读中专,解决就业问题,减轻家庭负担。米易师范学校是攀枝花市盐边、仁和、米易“两县一区”农村孩子的优先选择。那时,地处边远山区的麻陇中学,每个年级有两个班,90多人,全校近300人,米易县麻陇、云峰、联合、团结、胜利、白马、黄龙的孩子一般都在麻陇中学读初中。
初中毕业后,没有考取中专的民族学生就选择米易中学或攀枝花第九中学民族班就读。麻陇中学初中毕业后,我就选择九中民族班就读。在市九中民族班就读,每月可以享受30元的生活费补贴,30元可能与现在200元价值相当。九中地处仁和区境内的弯腰树。九中办有小学、初中、高中班级,师生有1200多人,校园面积大,还有标准的足球场与室内篮球场,后来还修起标准的游泳场。每年盐边、米易、仁和有45名民族学生在这里就读高中。在九中老师的辛勤培养下,考上中央民院(现中央民族大学)、西南师范大学、西南民院(现西南民族大学)、西昌师专、阿坝师专、康定师专的学生也不少。可以说九中是攀枝花市培养少数民族学生的“摇篮”。
我于1988年考上市九中,1991年7月高中毕业,回到米易参加高考。读九中还有一段美好的记忆,从麻陇老家出发,步行到麻陇乡照壁村同学家里住一晚上,第二天与同学一起步行20多公里到河口赶米易到攀枝花的班车,到大渡口下车,又赶公交车到弯腰树,然后步行到九中。当时麻陇街到安宁河河口,没有通车,只能步行。步行在麻楠河边,河两边橄榄树多,橄榄果成熟时还可以摘几个橄榄果吃。橄榄果刚吃时有一股苦味,可吃完时嘴里留有甜味。每次回校都摘一小袋橄榄果给高中的同学尝尝。麻楠河边还有一只野果叫红心果,气候湿润的麻楠河边适应红心果的生长,红心果又大又甜,走累了品尝一个红心果时,不仅嘴里甜,心里更甜。走在农家的旁边,看到坊田乡的菜农在收获红红的番茄,好心的菜农递给你一个番茄品尝,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那是一种享受,一颗小番茄却能让出行的学子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和世间的美好。
由于当时考大学竞争非常大,我与几位米易的彝族同学一起又在米易中学杨家湾补习班补习,才考上师专。在杨家湾理科及文科补习班,每班有60多名同学,彝族学生约占五分之一。周末我们几个彝族同学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或到铁道边散步,有时实行AA制,到米易街上品尝米易的火锅。补习的日子不好过,由于家庭贫穷,来自家庭的压力大,只能认真读书来安慰自己。早晨6点过按时起床,到教室里认真背文字科目,晚上10点半还留在教室里做习题,巩固当天所学的知识。寒假时,还带书到家里苦读。当时的我已明白:只有勤学苦练,书写好自己的读书之路,才是我的最佳选择。经过各位补习班老师的认真耐心辅导,杨家湾补习班80%的同学顺利走进大学的校门。
这段认真苦读的经历让我明白:高考虽非人生全部,但确是改变命运的重要契机。那时考起大学或中专,工作不成问题。一个乡镇一年能考起几个大学生算不错了,不像今天,85%的考生都能升入大学本科。有些大学本科毕业生,考公务员、考央国企,备考几年,还是在家里啃老或找个临时工挣点生活费。现在想来:当年的自己,能赶上好时代并抓住好时机,通过高考改变命运是有多幸运和幸福。不过,转念一想:虽然读大学已不再像当年一样意味着稳定生活,但时代在变化,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要跟上社会发展终究是要多学习的,走在共富共美的社会主义大道上,“活到老学到老”适用于你我他。
杨正毅:男、彝族、中共党员、出生于1972年10月20日,中国散文学会、四川散文学会、攀枝花市作协会员,四川省攀枝花市米易县第四初级中学校任教,一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