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渐长,加之摘除胆囊后消化功能减弱,已很少喝酒,近年对酒已没多大兴趣。听说早上要去采访马街的龙街酒坊,不以为然。但也只得跟大家一起行动,一看究竟。
这个龙街酒,我在早几年晚饭后去两旗海湿地公园散步,见到在龙城花园背静的街上有一个龙街酒直销店,就有些疑惑,是哪里的龙街酒?起初我以为是大姚县的龙街酒,一问才知道是马街也有一个龙街,五顶山乡还有一个鼠街,但原则意义上都不是我们日常所理解的那种热闹的“街”,没有宽敞笔直的路,更没有摩肩接踵的人,仅只是个几户人家的小村子而已。老板说曾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验过血,他认识我,又是传烟,又是请我品尝龙街酒。
我们来到哀牢山中的龙街村民委员会地界,从南景线一岔路口顺箐下去两公里就到了龙街酒出产地。龙街其实不是街,这里只是大山里有几间生产白酒的酒坊和一座龙街水库,一条龙街河。之所以叫龙街,就只因这里水资源丰富,水质优良之故。好山出好水,好水出好酒,许多地方都因水好而出产好酒。好的品质的酒一定是出自高品质的水。在民间有“水是酒之血,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的说法。当你喝不动酒的时候,说明你已经老了。这里的水中所含的各种微量元素,能够很好地促进酒曲中微生物的生长,在醅或醪的发酵过程中能产生各种活性酶以提高酒的产量和品质,这是龙街酒出名且受人欢迎的原因。如果水质硬度、酸碱度等不佳,就会造成酿酒糟醅的发酵迟钝、曲霉生长迟缓、曲温上升缓慢、酵母菌生长不良等状况,影响酒香物质的形成,还会造成白酒口味上的苦涩、异味、变色、沉淀等现象。
我们所见,在宽敞的酒厂里,摆满了几百桶25升一桶的塑料酒桶,正等待往外运;另一间厂房里,则晾晒着烤酒后废弃的酒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酒厂的大半收入,全靠这些酒糟喂养出来的大肥猪。烤酒的大木甑子直径有两米多长,两米多高,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一甑子发酵过的小麦,正冒着热气。我也学着酿酒师傅的模样,拿起铁铲在甑子里上下翻腾了几下,一股酒气直冲鼻孔,浓烈的酒香几乎要将我醺倒。
通过采访酒坊主人余政聪得知,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在下龙街,不远处的半山腰还有一个上龙街,同样是烤龙街酒。龙街酒自上世纪五十年代起生产,从未间断,至今已有六十五年的历史了,比我们今天到访的任何一位作家的年龄还长,是楚雄州目前历史最为悠久的老酒厂之一。龙街酒纯度高香味醇,深受冷凉山区民众喜爱,曾在南华闻名遐迩,名震江迤三乡。目前龙街仍有五家酒坊在生产龙街酒,品种有荞酒、高粱酒、包谷酒、小麦酒、大麦酒五种,年产五百多吨。三年的荞酒50元一斤,有点贵却很好喝;现烤的小麦酒则便宜些,只要18元一斤,但有点生,辣口。能说明龙街酒历史悠久,曾经声名显赫的是,在马街镇政府还没有通电通公路的年代,龙街的酒厂就通电通公路了。
没有采访到龙街酒有趣的故事,只觉得余政聪的名字与楚雄散文作家余继聪仅一字之差,就问了他的祖籍,就见到了余政聪手机里的“高祖墓碑序”图片,碑文显示,余氏来自南京应天府,先祖姓铁,蒙古族,是元朝首领铁木真之后裔,改朝换代,九子十进士,九子改余姓……被朝廷授予“八品寿官”,说明余政聪的高祖活到了八十多岁,是一个很幸福的长寿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