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巴列霍
作者
阿卓务林
2010-11-14
原出处:土著神光博客
“你应该认识他!”2008年1月19日,我一生中最为珍贵的一位朋友,他把安第斯山下一位身上流着印第安人血液的秘鲁诗人介绍给了我,“他叫巴列霍。”我的这位朋友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所以我相信他。他的另一面是,任性,决绝,蛮不讲理,正好像我的另一面,所以我更信他。朋友们,你们就把我这位朋友当作一个彝族文字一样象形的符号吧。
那天,昆明的天空见鬼了似的蓝,似乎在这个温暖的都市,将要发生点什么。我曾在昆明读了四年的书,从未见过昆明的天如此湛蓝,如此没有一点杂质,像是被谁小心翼翼而又精心擦拭过,那么干净,那么无暇,可以照见大地上一切心怀鬼胎的魂魄。
也许真的只有发生点什么,才对得住这么蓝的天空,我一生中最为珍贵的另一位朋友,那天,他的事业发生了一点变故。那变故不容质疑,不容计划,更不容我们停留。“不要回头了。”我那位朋友拉着我的手,“他们在等着我,我得去看看!”与想象中的爱恨别离,相去甚远。从此,在我的生命中,把英雄巴列霍介绍给我的这位朋友,像是变魔术似的,被一阵风吹来,又被另一阵风吹走了,变成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真正的符号。
巴列霍这个名字,我是多年前便读见过的,但从未留意。至于他的作品,知之甚少。蹊跷的是,“他是他家十一个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他的全家都生活在浓厚的宗教色彩中。他对家庭怀有强烈的感情和爱。”似曾相识。“他在农庄时,身边的工人一天仅收入几毛钱。他们赊账喝酒,把一生泡在酒和债务中。”如此熟悉。
而我从未听说的是,他曾被指控为“知识分子煽动者”,并被判入狱。他曾为了三块钱的出版费用而发明了一个叫Trilce的词,并用它为自己的诗集命名。他曾四处流亡,并几乎饿死。他曾被驱逐出境,遭受无数次打击。他曾预言了自己死亡的日子,那是个下雨天,是个受难日。
而我从未读见的是,勃莱说,他的诗“像光,闪烁在一个已经有光的房间里。”他的诗,“没有防御,无限地富于人性,合理地愤怒。令人心碎、经典。”他“出色地表达了日常生活难以置信的重负,它如何压扁男人。”克内普夫勒说,“没有谁可以把一个人与其可怕的自我、与其可怕的时代的关系表达得如此准确和宽广。与巴列霍相比,其他诗人似乎都害怕自己的声音。”“他抽泣,他谴责,他陈述,他沉思,他做每个人做的一切不可想象的事情。”“他既是诗人中最直接,又是最隔绝的。这个人总是对某个不能回答的人说话。”聂鲁达说,“我爱巴列霍。不过,我们非常不同,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在巴列霍身上,印第安元素是以一种微妙的思想方式显示出来的,一种不是直接,而是转弯抹角的表达方式。我不具备这一点。”黄灿然说,“他对个人、现实都探索得很深,有一种罕见的穿透力。这使得哪怕是他最晦涩的诗,也依然激动人心——甚至更激动人心。”“这是一种生机勃勃的晦涩,一种原始森林般狂野的超现实主义。”
趁参加培训的这十多天时间,我想,我是应该好好读读他了。尽管,近三年来,我一直在读他,但始终感觉,好像误读了些什么。我想,这十多天,我还应该写点什么,或者是写一首长一点的诗,写巴列霍,写似曾相识的那些远去了的部落的历史和符号。并以此献给巴列霍,献给把巴列霍介绍给我的那位朋友。当然,既然是献给他们的,我的这首诗,在没有公开发表之前,是不会发布在博客里的。等着吧,我的朋友们。yBQ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