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德福
彝画大师:卢德福
卢德福(又名阿古扎摩、阿古杂木),1956年生于四川越西县瓦岩乡后山村的一个穷乡僻壤。
自幼生活在彝族人群中,深受彝族民间文化的熏陶。1983年毕业于西南师范学院(现今西南大学)美术系油画专业。被分配在凉山民族师范学校任教。1986年调凉山州群众艺术馆(现今凉山州文化馆)从事中国彝族美术的创作与研究工作。2012年调州文广传媒公司专门从事彝画创作与研究工作至今。高级职称,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凉山州美协副主席。
在长期的艺术教育和创作实践过程中,致力于研究和发掘本土文化艺术。深入民间,走访资深的民间艺人,劳动群众。积累了许多原名资料和彝族知识,并建立了深厚的彝族文化底蕴,获得了艺术创作的源泉。
有许多作品参加国内外艺术大展,有部分作品被阿尔及利亚、法国、日本及香港地区的有关人士收藏。并获得多项国家级和省州级奖项。经过三十多年的潜心研究和艺术实践,明确提出了“彝画”的概念。即用“彝画”填补中国美术的空白,为中国彝族绘画的创建和发展做出了显著的成绩。历史走到了现代,现实又试图回归历史,回归自然,它不是一个国的简单对接而是一个螺旋式的升华。
作品欣赏
《阿果姨》80cm×102cm:描述表现的是彝族小姑娘勤劳、智慧、成熟懂事的形象。
《阿依几几》80cm×102cm:“美丽贤淑的阿衣几几我穿上美丽的彩群,坐在坝子上也美丽,坐在山岗上也美丽”这是流传大凉山圣卓地区的一首旋律美妙的民歌。歌曲表现了彝族姑娘服饰的美丽和爱美,爱打扮的特质。该画用歌舞的造型,深刻表现了这一风情万种的主题。
《彩虹女》80cm×102cm:这是一幅抒情画。描写彝族姑娘勤劳善良的天性。画面用各种彝族花边图案条纹,与彩虹交织。鸟儿轻轻飞去,姑娘背着水桶徐徐走过,旁边的狗儿、猪儿跳跃紧紧跟随,画面给人一种轻松愉悦富有生气之感。
《毕摩》80cm×102cm:“毕摩”是彝族民间的神职人员,享有崇高的地位。他是沟通天堂与人间的祭师,是彝族文化的集大成者。他精通天文、地理、历史、军事、医药、语言文学、艺术等,是彝族宗教的传承者。这里描绘的是彝族毕摩做法时的情景,背景图腾造型为毕摩所创,以此为背景更加突出毕摩文化的特色。
《滇国祭鼓》80cm×102cm:凉山彝族在二千一百多年前由云南昆明滇池附近经云南昭通进入凉山雷波上天坝,分古侯、曲涅两支进入凉山复地。作为彝族发源地的云南发掘出了许多铜鼓和贮贝器,它们分别是古滇国时期的东西,古滇国就是彝族的历史,彝族毕摩也曾用铜鼓祭祀,该作品表现的就是古代滇国彝族先民祭祀活动的情景。
《恋歌》80cm×102cm:该作品描绘的是心爱的姑娘嫁给了别人,小伙子伤心的弹着月琴无助的哀嚎......画面利用彝族马鞍的图案元素(马鞍本是接新娘用的),影射出包办婚姻给本是相爱的情侣带来的无尽伤害。同时用彝文的变体作音符増强了画面的音乐感。
《凉山索玛》80cm×102cm:索玛花是凉山的州花,彝族姑娘就像那芬芳的索玛花一样,热情奔放,漂亮美丽,仰望着高飞的大雁象征着姑娘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心景。
《母亲》80cm×102cm:彝族谚语说过:“养粑母亲煮的最好吃,衣服母亲缝的最暖和”,画面刻画的是一位母亲正给儿女缝制衣服的情景。画面用很多彝族三角包的图案为背景,烘托出母亲灵巧的双手,以展现母亲的聪明和智慧。
《母与子》80cm×102cm:熟睡在竹箕中的婴儿,遮阳的黄伞以及母亲有节奏的织布动作,都为画面表达出了母爱的精神,无私的奉献。用丰富的彝族图案做背景,暗喻母亲的勤劳与智慧。
《口红》80cm×102cm:在过去彝族妇女是不善于化妆的,朴实自然的美是彝族人审美的根本,真实的美胜过造作的漂亮。但如今,社会社会生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人们除了崇尚自然美以外,也需要粉饰和美化自己,使其美上加美。
《织》80cm×102cm:织毛织品是彝族妇女在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技能。画面刻画的是彝族姑娘织布的情景。背景是一个服饰和扣绊,作者将其放大,大大的加强了画面的形式感和韵律感,再加上空中飞过的锦鸡,也大大赠强了动感和节奏。
《彝族古代勇士》80cm×102cm:用漆、刻、画的手法塑造了古代彝族武士刚毅的形象,在背景的处理上,用战旗、盾牌,以及日月这些元素增强了画面的质感。
《浦莫尼依》80cm×102cm:浦莫尼依是创世英雄支各阿尔的母亲。传说远古的时候,神龙鹰滴下三滴血在织布中的美女浦莫尼依的身上,使浦莫尼依受孕生下了支各阿尔。支各阿尔长达了成了彝族历史上的传世英雄。
《苏尼》80cm×102cm:“苏尼”是一种彝族民间为病人驱鬼除病的巫师职业,在民间享有一定的威望,这里描绘的是苏尼打击着羊皮鼓,召唤神灵附身,协助驱魔的情形。苏尼全神投入的状态以及击鼓的节奏,背景的彝文,建筑的装饰都给画面増加了极强的特色。
《苏尼舞》80cm×102cm:彝族“苏尼”在驱鬼的仪式中,时而击鼓,时而旋转,时而吃火吐火,以此来震慑鬼怪。其实它是一种原始的宗教舞蹈,该作品避开它的迷信因素,表现的是彝族原始舞蹈这一要素。
《节前》80cm×110cm:凉山彝族在每年的农历的六月二十四这天都要举行盛大的活动—火把节,去参加火把节的姑娘们总要梳妆打扮让自己美丽漂亮楚楚动人,她们将在节日中参加“选美”、“都裸荷”等活动,展现青春的美丽。
《蝴蝶梦》88.5cm×140cm:一对如痴如醉的恋人,融入在斑斓的色彩之中,周围簇拥的蝴蝶展现出美丽的色彩令人陶醉,充满遐想,播种着希望。
《月归》80cm×110cm:小夫妻赶集归来,随风随月,马匹轻快的步履,踩踏出欢快的节奏,满载着喜悦,充满希望,憧憬着未来。
《彝族手工业者》80cm×110cm:手工业在彝族人民的生活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彝族历史文化窗口和时间隧道。如彝族建筑除了宗教的内容外,彝族工匠不用一尺一线,一钉一卯,全凭经验和用手度量,就能造出屋内八方斗拱汇于脊心,屋外梁架露明,穿方斗拱排列成阵的建筑精品。
《银器》80cm×110cm:用铸模、敲打、拉丝、盘线等手法打造包含宗教、民间传说故事以及民族历史的物件,他是彝族妇女必备的配饰物,也是彝族男人兵器、马具及酒器的装饰物。
《漆器》80cm×110cm:撷取自然界中动物、植物、天象等的局部绘制出连续纹样,用原始古朴的红、黄、黒绘制出精美装饰图案。
《石尔俄特寻父记》组画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故事,石尔俄特时代生子不见父,石尔俄特为了去寻找自己的父亲,翻过高,、穿过平原,最后遍见美女孜尼什色,问明石尔俄特的意图后,美女孜尼什色让他猜谜语,然后告诉他寻找父亲的方法,后来石尔俄特在妹妹的帮助下,猜出了谜语,孜尼什色才告诉他“英雄的大哥呀,你这样去是找不到父亲的,只有娶妻结婚生子才能见父啊!”最后,石尔俄特便娶了美女孜尼什色为妻,人类从此就生子见父了。这是人类社会从母系社会过渡到父系社会时期的标志。作品表现的正是这一主题。
《石尔俄特寻父记》之一,110cm×80cm
《石尔俄特寻父记》之二,110cm×80cm
《石尔俄特寻父记》之三,110cm×80cm
《石尔俄特寻父记》之四,110cm×80cm
《石尔俄特寻父记》之五,110cm×80cm
卢德福彝画纵谈
我是个彝人,我对自己的民族有着深沉的爱。我是个画家,我所画的画叫“彝画”
何谓“彝画”?“彝画”即“彝话”、“彝语"。是彝族画家第一人称艺术心理活动结晶的涌动。是用彝族的母语与观众直接的对话交流。艺术海纳百川、但最终还是突出自己的特色,形成自己的风格与流派。
“彝画”,我属,“画彝”则它属。这是个两个不同的概念。
中国上下五千年,华夏族群创造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其后的汉族在缔造中华文化的历史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当今的中华文化艺术体系正是千百年来各民族文化艺术不断相互融入,相互吸收而凝聚成果的艺术整体,所以彝族美术是中国美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从纵向来看彝族美术的发展历程,早在人类原始社会的新石器时代(距今约二万五千年左右)就产生了原始岩画,公元前二千三百年,随着彝族毕摩的生产而产生了毕摩经书,而毕摩经书产生的同时又产生了经书插图,彝族毕摩经书的制式为卷轴式。那个时候没有纸张,是彝族毕摩用兽皮或树皮的内层、竹简、木简书写经文、画图,然后用竹片夹牢、缝扎成册。形成了中国最早的经书插画卷轴式。
关于彝族的历史,虽然至今尚无定论。但可以看出凉山彝族是从古滇国由古候曲涅率部迁徙而来的。距今约2200年的历史,古滇国的彝族曾经创造了许多灿烂的艺术。如:流传至今的虎节面具跳神活动;角形酒杯(其年代为旧石器时代,云南通海海东出土,手制,夹砂红褐、侈口、方唇、整体是角形,现代云南、贵州、四川凉山民间亦多有使用);新石器时代的岩画发现于云南弥勒县巡检司镇独家村东之金子洞坡,画面11米×2米,赭红色,可识别有人物、太阳、星辰等图形66个。其下方的古彝文十七字,学分两行,在岩画的左边,距离地面22米的地方,用彝文直书这五个大字,意译为“炎热的三月骑马至此”、“舞天”。
又如:光彩夺目的滇池青铜艺术;一九七二年云南省博物馆陈列的在江川李家山西汉晚期墓葬中采集到一块刻有线条连续纹样的三角形山纹图案并穿有小孔的铜片,内侧饰太阳纹,中间画面有一位骑马控纸疾驰的人物,此人头蓄高髻,高鼻眼大,身着披毡,赤脚,酷似近代大小凉山及滇北一带的彝族男子的形象。这个时代是西汉晚期。
一九六三年云南昭通后海子发现了东晋太元年间(公元376一396年)的壁画墓,其中一幅均画两列披毡,头蓄长发髻,装束与今滇北和大小凉山彝族相似的画,据墓内铭记:墓主人曾任交,宁二州刺史。越嶲、建宁、兴古三郡太守等,是霍彪一族,此画摹本现陈列于凉山奴隶社会博物馆。
在云南晋宁的石寨山古墓群里,出土了大量的滇国铜鼓,除此而外,还有云南江川、文山、广南、云县、腾冲等地有出土,凉山州的会理亦有出土。
这些铜鼓上面铸刻的是船纹,是滇池附近一带,彝族先民生活的真实写照,多以“竞渡”题材为主,纹样一般都装饰在铜鼓的腹部,为了区分图案与鼓面的位置,特意在图上方加刻花边图案,内容系山形纹和太阳纹的组合,也有水波纹。这些纹样在大小凉山的古代兵器、马具、漆器、服饰图案中亦有可见,况且古代彝族毕摩做法时也曾用铜鼓,现在的凉山彝族都普遍运用。
铜鼓图案的人物造型是典型的“昆明人”形象,而“昆明人”就是古代的彝族先民,这个时期是从商周一直到东汉。
中唐时期,迅速崛起的大理南召国是彝族乌蛮和白蛮建立的地方政权。疆土的辽阔,政治、经济的高速发达使文化艺术的发展也到了鼎盛时代,盛唐时代“武攻文治”的治国方略,使其国强民富,文化艺术大复兴、大繁荣、大家辈出。大理艺术接纳盛唐艺术营养使卷轴式绘画、佛经插图、摩崖造像、寺院佛塔、大型铸铜、木雕石刻等不仅种类繁多其艺术水准也达到极高的境地。四川凉山的昭觉县、碗厂乡也发现了南召时代的摩崖岩画——“博石瓦黑岩画”。其内容是:“南召王出巡”的场景。
在四川凉山,古老的彝族毕摩顽固的坚守着自己的绘画,创造了人体抽象绘画的奇迹。彝族毕摩一开始就不遵循由表及里的外形轮廓的造型方法,而是注重用由里及表的结构造型方法来塑造形象。从内部骨架向外扩张:“画龙画虎先画骨”观其外形必从骨始,绘画造型不重量(外形),而注重质(骨架),讲究突出的是物体的结构特征,形成所谓的结构画法,这也分明是抽象提炼的结果,按通常的话来说,它们的关系是标与本的关系,要治标,首先得要治本。
近代西班牙现代派画家毕加索对物体的表现手法与彝族毕摩的理解表现颇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毕加索采用的方法是把对象进行肢解,多视点、多角度的观察物体,不讲透视,平面展示,用几何形和各种形状进行概括,任意拼凑在画面上进行展现,堪称“立体派”。古代岩画形象地纪录了中国彝族社会的发展进程和社会生活。彝族毕摩的画法是对客观物象具体反映的抽象化,是对物体的深度化理解和解释,绘画者在作画时不被具体物象所左右而成为具体物象的奴隶,而是用主观能动的态度去表现他,是具体“物象”的主
宰。色彩也是单一的,不做粉饰的,画面不讲究透视,点线造型、平面、多位、散点。它产生的年代是亘古的,而这种亘古的思维早已透视出了现代的科学意识。用研究彝族毕摩的绘画造型成果来探索中国美术的源头,以此丰富中国美术史的不完全,填补中国美术的缺页,是当代彝族美术工作者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
当前世界政治经济多极化,文学艺术多元化。彝族绘画的创作也必须要不断吸收中外的艺术成果才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所谓荞子与水稻嫁接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它将不是荞子,也不是谷子,而是一个新的品种。这个新品种就是我们所创作出的“彝画”。通常所说:“越有民族性,越有世界性,越有世界性,越有先进性”。民族的是世界的,这还要看你对世界的艺术贡献有多大。我们要努力做到让全世界来欣赏彝画的美。
中国绘画和西方绘画的区别在于西洋绘画是科学的,用写实手法,抽象手法。中国绘画是哲学的,讲究写意,用传神的手法,所谓意在笔先,传神达意,神形兼备。而中国的彝族绘画也是哲学的,也是写意的。它不仅包含了科学的内容,彝族宗教的内容,而且也包含了彝族“祖先崇拜”、“阴”、“阳”、“雌”、“雄”的宇宙哲学观。
中国彝族绘画实际上是一种“道释”绘画,它的主要功能在于驱魔、镇邪。其目的是祈福人类社会生息与繁衍的年轮,创造人类社会生活的平衡与和谐从而展现一个美好的社会生活环境。
彝族绘画与中国画、西洋画不是技法上的博弈,PK,而是站在同一个平台上触类旁通,同舟共济,互相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共同成长的过程。艺术不分民族不分国界,它们是姊妹,是兄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血脉相连,彝族绘画较之其他画种不用是技法上的相加,而是必须要融进血液和精髓的体验。画好彝族画就必须有深厚的民族感情,要热爱这个民族。对于主体来说彝族是我的信仰:彝族是我的生命,彝族是
我唯一生存的理由。一个人活着就是要实现自己的价值,我的生存价值就是画“彝画”并要高高举起这面旗帜。自然和生活是创作的源泉,所以要深入生活,到农民中去,到彝族中去,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彝族,实现由第三人称到第一人称立足点的转移。
语言文字;高亢嘹亮的山歌民谣;丰富多彩的民风民俗,都是从事“彝画”创作最难得的元素符号和背景文化,所以必须对这些背后的东西进行合理的采撷,有机的组合,不断丰富自己的创作,这样就会使“彝画”更加“彝化”,使作品更富“彝味”,更具特色。
彝族绘画对色彩的应用则在“红”、“黄”、“黑”三原色的基础上,充分认识“蓝”、“绿”、“白”的自然色彩,并离开对象进行主动的任意搭配,合理利用,色彩虽然来自于自然,服务于我。“光”、“色”、“体”物理色彩以及对物体固有色进行“随类赋彩”的也只能成为自然界色彩奴隶,彝族对“红”、“黄”、“黑”、“蓝”、“绿”、“白”的任意搭配,主动驾驭,则是自然界色彩的主人。尊重历史,反对泥古不化。尊重自然,反对照抄自然,照搬生活。大胆创新才是“彝画”创作的根本宗旨。
我们所生活的社会背景,文化背景与他人不同,让我们去和别人一样去表现(不管生活也好,意念也好,发泄也好),我们是办不到的。骡子学马叫,始终变不成马,不坚持自己民族的东西,丢了西瓜捡芝麻,划不着;捧着金饭碗去要饭,没必要;用别人的思维理念更替自己的思维理念,失去的是自己的个性,乃至于民族性。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中国老一辈画家提出的中国油画民族化的主张,开辟了中西结合,洋为中用的实践之路,所以我们创作彝族绘画也要不断学习中西方的优秀文化,应象“草船借箭”一样,“拿来主义”,为我所用,“推荐出新”。无论是油画、漆画、版画只要能表现出“彝味”就行。
当前面对这纷纭繁杂的各种思潮流派,不管是“学院艺术”,“当代艺术”,还是“主观艺术”,我们不能躁动不安,更不能随波逐流。而要保持常态、冷静观察思考,选择自己的道,走自己的路,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更应该强调的是个人感受,对事物的感知。它并非像史学家记录历史,而应该是对客观事物付诸思想,进行超越创造,保持自己创作的艺术主张和发展的生流方向。
不用眼睛去观看事物,而要用心灵去融入世界!
原载:微信公众号-心彝始族;编辑制作:❤涛;审核校对:Aler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