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山左氏土司,统治巍山长达514年,是云南承袭土司职位时间最长的土府之一。下面我从巍山左氏的现状、左氏土司的兴起及功绩和家族未来发展前景了一些思考,跟广大的热衷于左土司文化研究的同仁,谈几点认识。
一、巍山左氏的现状
(一)人口:全县彝族人口约11万,左姓在巍山彝族人口中排名茶、字姓后第三位,现有左氏人口12000人。(据有关资料显示:左氏:全国有112万人、其中云南8万人、大理2.5万人、巍山1.2万人)。
(二)地域分布:巍山左氏分布除青华乡以外的9个乡镇,涉及13个村委会,36个自然村。其中,巍山西部地区居住较为集中。如沿着西河西岸的庙街镇碧清、云鹤、营盘、五里巷、新云等村委会长达二十多里和黑惠江东岸的由北向南马鞍山乡青云、河南、五印乡的龙街、蒙新等村委会长达40多里,几乎整村都是姓左。
(三)族属:巍山左姓目前有两个民族,一个是彝族,另一个是汉族。根据现有的材料和我个人的理解,两个民族都是同一个祖先,那就是江西邺公第十四代左政子公,只不过是随父与随母的问题。
首先,左姓彝族是随母姓。
大家先看一段明朝官方文字记载:蒙化左氏家谱序:【左氏家谱】(《皇明经世文编》 卷之一百二十二):蒙化之左氏。以土官世其家、其先育细奴逻者、唐贞观间耕于蒙巍山之下、所居成聚、此葢六诏之先也遂得蒙舍诏、后与诸酋长祭天、有异征、人心止帚之、再封为云南诏、已而破吐蕃、奉朝请、遂有六诏之地焉、左氏之昌逻。其肇基也、逻之后五传而至凤阁异、由异以后谱逸而中微矣、元有青罗者始复其业、仕为顺宁府同知、寻易府为蒙化州、高皇帝兵取云南、青罗之子禾首内附奉职、得领九部部落、顷之、元孽高添惠叛、禾率其部落人为先登、既有功、乃又招集亡散而归之农也、因进蒙化州判官、乃又以贡职诣阙庭也因再进为知州、禾仕既勌、传之伽如禾官、伽逮事累朝、用命无替、当其靖寇乱从调遣、蒙犯险阻、斩将搴旗、宣劳效忠、视禾有加焉、正统初、伽从征麓川、边饷告急、乃効卜式之义、输粟入永昌军、得进府同知、犹夫前也、无何、麓川余党复炽、伽奋出为之赴战、斩级独多、卒以麓川功、进秩知府、州犹夫前也、会朝廷录远臣之劳、再升州为府、复以伽莅焉、故伽以后、皆为蒙化知府矣。
根据《蒙化左土官记事抄本》记载:左青逻为一世祖、左禾为二世祖,没有把左政子公和左天与排在里边。只有康熙年间左土司后裔左希俊撰写《蒙化家谱》时,将左政子公和左天与写到家谱里,作为一世祖和二世祖。从这里可以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早在元朝元至正五年后,左政子公从江西吉安来到大理、曲靖任职,然后,到南诏王(彝族)后裔蒙化左青逻家族入籍,凭借南诏王族的地方势力,获得了蒙化地方政权,当上了只有少数民族才有担任的土司首领职务。
据巍山五印龙街、蒙新一代的老人口述,本人先父左福山跟我讲,左青逻父亲叫阿青与里白,左青逻原名阿青白逻,这是典型的彝族父子联名,然后,阿姓改成了左姓,到顺宁府任同知。据本人推断,左政子入籍阿家,到第三代回宗姓左。阿青与里白估计就是左添与,何时将阿青与里白改为左添与,善待考究。但是从“添与”两个字,看出他们是巍山西部添摩崖里人。“添”是添摩崖,“与”是“山龙山与”图山人。因此,巍山西部的左氏民族类别一栏都填彝族。
其次,汉族随父姓。
左政子公从江西来,巍山坝区的庙街镇营盘村委会谷拉村组、润泽村委会晓庄村组和永建镇西山村委会鸡头村组等零星几个村组,还填写汉族。
总之,按国家民族政策规定,民族族属有自由选择的权利,随父随母都可以,只要有血缘关系。其实,我认为,巍山的左氏都是左政子公的后代,巍山的左氏都是一家人。
(四)人才
巍山左土司后裔人才济济,元末明初到清朝民国,共出18位土知府,3名进士、8名举人。建国后到现在,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副处以上10人,如左清晨(蒙化县各族各界人民代表大会副主席,主持县政府工作)、左惠英(副县长)等;专业技术人才30人,如左玉堂(云南民族出版社总编辑、研究员)、左懋先(北京航天工业部、高级工程师)等;已完成学业或在校大学省生无数,其中在985、211等重点高校数十名。另外,还有活跃在各条战线上的文学家、艺术家、企业家、金融家不计其数,一一不在枚举。
二、左土司的历史功绩
巍山是南诏国的发祥地,南诏国(738年-902年)是八世纪崛起于云贵高原的古代王国,由蒙舍国彝族首领细奴逻于公元738年建立,902年亡于权臣郑买嗣。
唐初洱海地区部落林立,互不役属,其中有六个较大部落,称为六诏。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蒙舍诏在诸诏之南,称为"南诏"。在唐朝的支持下,南诏先后征服西洱河地区诸部,覆灭其他五诏,统一了洱海地区。
南诏在今云南一带,洱海地区是南诏的首府所在地,以大厘城(今大理)为中心的十睑(赕)是南诏的政治、社会、经济、文化的中心。这十赕是:云南赕(今祥云、宾川)、品澹赕(今祥云县城)、白崖赕(今弥渡红崖)、赵川赕(今大理凤仪)、蒙舍赕(今巍山)、蒙秦赕(今漾濞)、邆川赕(今邓川)、大和赕(又作矣和赕,今大理太和村)、苴咩赕(今大理古城)、大厘赕(又作史赕,今大理喜州)。
南诏鼎盛时期的疆域,东面包括两爨,东南到达安南,西北连接吐蕃,南面和女王国(女王国的国都在今泰国的南奔)接界,西南河骠国(骠国的政治中心在今缅甸曼德勒一带)接界,北抵大渡河,东北抵黔、巫(今贵州和四川的长江南岸)。 版图面积180万平方公里,有现在两个云南省大。
巍山左氏土司,统治巍山长达514年,是云南承袭土司职位时间最长的土府之一。
左氏土司,是在南诏灭亡近400多年后,在大理地区崛起的又一彝族统治势力。左氏土司是南诏王族蒙氏的后裔,南诏灭亡时,他的祖先为了免遭郑买嗣集团的杀害,才将“蒙”姓分别改为左、茶、字等姓。到元朝后期,巍山的彝族又兴盛起来,左土司的先祖左政子先后在大理、曲靖任过武官,其子左天予任过蒙化州土州同,孙子左青罗任过顺宁府(今临沧地区一带)的同知(知府助理),左青罗的儿子左禾成为添摩牙九部火头(首领)。
(一)审时度势 顺应潮流
1、宋至元,巍山由大理的段氏白蛮统治者镇守。明初,明太祖朱元璋派大将傅友德、沐英、蓝玉率大军进至云南,大理段氏土总管进行了抵抗。此时,彝族首领、添摩牙九部火头左禾率领部众归附,协助明军平定巍山,随后又到弥渡红岩一带说服了元朝将领高天惠手下的士兵归降明军,瓦解了高天惠的军队,帮助傅友德、沐英讨平了元朝在大理的统治者段氏的势力,立下功勋,受到奖赏。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巍山沿袭元治为蒙化州,推行土司制度。洪武二十二年(1389年),朝廷封左禾为土知州,同时授给土知州大印,并准许他的后代世袭土知州官职,左禾成了蒙化左氏得到朝廷御封的第一代土司。
2、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清政府派大将军信郡王铎尼平定云南,巍山左土官左星海又率领部下投诚归附,左氏土官继续得到了清王朝的任用,仍被封为世袭土知府。但与此同时,朝廷大力推行“改土归流”。
(二)听从号令 服从指挥
蒙化先祖左氏土司响应中央王朝的号令,积极主动请缨参加地区平叛活动,最著名的有三次:
一是明洪武中,二世祖(以左青逻一世祖计算,左政子公计算应为三世祖。以后相同左禾被征调参与明军将领傅友德、沐英征讨段氏和高天蕙的战争,战后左禾被升为蒙化州土知州。
二是明永乐宣德时,左禾的长子左伽被征调,参与了明军将领蒋贵、王冀征讨参加讨伐傣族土司司任法的“三征麓川之战”。左伽战功卓著,战后升蒙化州为蒙化府,提任左伽为蒙化府土知府,明朝廷封左伽中宪大夫,授予三品正卿。
三是明嘉靖年间,蒙化土知府左文臣被征调,征伐武定凤朝文和凤继祖两代土司,左文臣染瘴气而卒。八世祖左文臣和左柱石参与平叛。
(三)促进地区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 稳定边疆民族团结作出了巨大贡献。
巍山左氏土官从元朝晚期到清朝晚期,历经三个朝代,在其发展的历史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治政特点,这就是“文治武功”。
从元至正五年(公元1345年)到明弘治十五年(公元1502年),左氏家族主要以武功治政而著称,文治为次。这个时期左氏袭替的八位土知府(即左氏蒙化开祖左政子、左天与、左青逻、左禾、左伽、左刚、左琳、左瑛、左铭等八位)都善于征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明永乐十三年(1415年),左禾子左伽袭土知州职,左伽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土官,受到明王朝的嘉奖,“升临安府(今建水)同知,寻升大理府知府,仍掌蒙化州事”(明正德《云南志·左伽传》)。明正统十三年(1448年),明王朝升蒙化州为蒙化府,封左伽为知府掌印,官为三品,并赠给左伽“世守土府”横匾和“亘古亘今门第,全忠全孝人家”衙门联一对。
这八位土知府,以武功出名,他们为中原王朝统一边疆,加强内地和边疆的联系,促进少数民族地区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从左正开始的十一位土司(即左正、左文臣、左柱石、左近蒿、左星海、左世瑞、左嘉谟、左麟哥、左元声左长泰、左荫曾)都偏重于文才,以文治政。特别是左祯、左文臣、左星海、左世瑞、左嘉谟、左元声等人,他们的很多墨迹还保留在巍山的名山胜景、碑刻题跋中。
左土官文治为未来蒙化地区的文化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他们从儒好文,巍山现在能看到左氏土官修建的学宫、寺、观、塔、桥等,这些镌刻着地方特色和民族风格的建筑,大部分较为完整地保留到了今天,在巍山人的日常生活中担当着它们的实用功能或精神功能,它们是“活着的古城”的组成部分,见证土司制度在巍山的历史。
左氏土司家族提倡儒学,开办各种学校,为左家子弟和其他民族子弟学习汉族文化,通过科举考场,进入官场打开了方便之门。左氏土官修建的学官、尊经阁、明志书院等,后来一直是巍山文化机关和学校所在地,存留至今。
三、家族发展建设的思考
马克思说:家庭是国家的细胞。家族是有血缘关系的无数个家庭组成,家族的团结和谐积极向上,对国家的繁荣发展和平稳定具有重要意义。我提三点建议供大家思考:
(一)用“互联网+”的形式搭建网络平台,加强全国左氏宗亲之间的联系,便于研究左土司历史,资源共享。
(二)进一步完善和整理左氏家谱的编纂工作,把左氏家谱打造成一部思想上唱响尊老爱幼、爱国爱家、积极向上,内容上力求真实精准可靠经得住历史考究,形式上美观大方的精品著作。为了搞好巍山地区左氏家谱的编纂工作,同时,为了便于开展左土司的历史文化研究工作,拟设立“左土司文化研究会”。主旨是:落实党中央的“文化自信”、弘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为建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做出贡献。具体来讲,一是研究左土司文化,包括进一步完善左氏家谱;二是做好左氏家谱的编修工作。
综上所述,左土司对巍山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等事业的发展,祖国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繁荣稳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做好左土司文化研究,有利于建设民族团结示范地区工作的推动和发展。
作者简介:左岐洲,笔名柯雨田,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云南南诏研究中心副主任、巍山县彝学会学术部主任、云南省社科联第五届委员会委员、高级讲师。著作有长篇小说《牧马村》等文学作品和学术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