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主要浅谈彝族圣扎区火塘文化及其空间意指。火塘既是圣扎彝区每户家庭日常生活活动的中心,又是彝人精神空间的重要所在。构成它的文化元素蕴意浓郁而至深。它与彝民族的文化心理紧密相连;若没有了火塘,彝族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化载体将不复存在。
关键词 圣扎 火塘(嘎) 神灵 内隐 中心 空间
人类从石器时代的极度蒙昧落后状态发展至今深入太空资源的开发利用,火在它的文明进程中起了不可估量、功不可没的伟大作用。远古人学会用火时起,对火的不可思议性颇有好感和惧怕。由于生产力低下和认知水平有限进而敬仰火。群体而居,社会进步,原始的简单的火塘也随之出现,更是“远古时代原始人的火堆,可能是人类灶具的雏形,火堆的进一步发展就形成了最早的灶具―火坑或火塘。”①。同时“火的使用第一次使人支配了一种自然力,从而最终把人和动物分开”②人类对火最初的崇拜升级到对火塘的崇拜,即“火崇拜深入到每家每户后,人民便经历了崇拜自然之火到崇拜火塘的信仰过程。”曾有一段时期,火塘文化普遍随社会进步和时代变迁而盛行,火塘也不仅仅是用来取暖,烹饪之功用。他的人文蕴意更是复杂而广泛。可如今受人类先进技术的冲击,“常年不息的火塘为更为节约能源的火灶所取代,以木柴为燃料的火塘必将逐渐被以电、液化气等新燃料新型烹饪工具所替代”。更使都市的人民对火塘的历史记忆和文化意识渐渐淡薄并忘却。火塘文化处于历史的边缘。
然回眸火塘足迹和它所蕴含的文化意义。在我国很多生产力相对落后的少数民族地区火塘文化色彩依然如旧,如:西南的壮、纳西、瑶、彝族地区,其火塘文化浓郁并根深蒂固,宗教色彩十分浓厚。大小凉山彝族地区的民居火塘文化更为典型至极,从火的崇拜升级到火塘的崇拜,从火神的敬畏升华到火塘神灵的敬奉。四川大小凉山地区的彝族在不同的方言,地域性风俗等为特征之下分为“义诺”,“圣扎”,“索德”。由于本人活动的地理空间范围很窄,经历有限。现以大凉山彝族圣扎地区的火塘文化为文本加以描述和浅析探讨。虽然这里的圣扎火塘文化只是彝族火塘文化中的一小部分,是具有地域性的,局部性的。但可以从不同程度折射出全彝族的民居火塘文化共同性特征及与之相紧密联系的彝民族共同心理意识层面。
一、火塘
彝族圣扎火塘是每个家庭的民居生活中心。它的功用广泛,是休闲,照明,取暖,饮食,会客的场所。同时“火塘是以祖先神灵为主的诸多神灵聚集的地方,是维系个人和家庭命运的所在”。③ “火塘搭架起人们与祖先,与神灵的桥梁,是祖先,神灵与人间忠实的传信者。”彝族圣扎火塘文化圈更是胜于火塘中的火文化圈,不管在空间范围内还是在精神深度。火塘文化普遍影响了人们生活的各角落。同时占据了圣扎人的精神世界,给他们提供了心中的港湾。人们把人生的安全和美好的希望寄托于火塘。不能将脏东西拿到火塘里燃烧;禁忌向火塘里吐痰和口水,不能从它的上空跨过。彝族圣扎所谓火塘彝称“嘎库”寓意也不等于常人心目中一般的“火坑”意义。他由各种非一般意义的火塘文化元素构成。彝族圣扎人的火塘从其物理空间及构造上还是它的文化寓意及对彝人精神心理支配上都胜于自然的火坑。
㈠火塘元素之一火坑
火塘,即火坑,彝称“嘎库gax ku”。这词在彝语中若单分而讲,“嘎”含“屋”、“上”之意,而“库”则有“内”之含意;若作为整块而言,其中包含了构成火塘的各种文化元素。“嘎库”即火塘是彝家屋内最尊贵的地方。在圣扎区主人给火塘定位时,火塘与穿过梁柱的横放梁绝对不能相对,稍微错开。火塘从原先的火坑时代到现在结构上进一步规范化。在彝族圣扎地区的绝大部分火塘结构上成凸坑型,有围砖石形式,铁三脚架式。在圣扎区最为常见的有取大小方形同一的石块铺成圆状,后其上放置锅庄石型的。有的取三块大小差不多的平整而又坚固的石板,通过精雕有图案并整修成圆形,最后两俩间安立锅庄石。通常情况下坑内直径40-60厘米左右,坑高二十厘米左右。有的则把坑内放置锅庄石,为了石的稳定而埋入地下一小节的更常见。为了方便,有的家庭用圆铁圈架,铁圈内的三个舌状铁角斜向圈心,圈下有三个支撑用的铁柱子。
㈡火塘元素之二―火
火塘里的火神彝称“都色”,也是近代学者所争论的“‘烛龙’―支格阿龙是彝族火始之祖。这种火龙神话传说和彝族的火崇拜文化现象是一脉相承的。”④火把节时,用干篙枝做的火把在火塘里点燃,不可熄灭,也不能点燃两次,从火塘中拿开,口里念着咒语走出门。表示火把赋予家内火神和众神力量,诛杀,烧灭害虫和妖魔。人们拿着从火塘里引燃的火把先绕房屋四周烧杀邪恶,最后绕田间巷道奔跑以驱秽。在途中孩子们各持火把相互交接点燃。火塘中的火把在此时与平常的没有从火塘中直接点燃的火把更是有着不同的文化内涵。那是因为火塘存在的缘故,不仅仅是圣扎人,阿都等彝族人崇拜火的缘由。火塘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赋予了奥运圣火在古希腊采集火种般的意义。圣扎人认为有了火塘的存在,火神才有了归宿。他们对火塘的崇拜远胜于火,火塘在当地圣扎人们的心目中渐渐成为我们所谓的教堂或寺庙的原始雏形。客人将至,主人等待客人用完餐后才动手。过年之时火塘中的火不能熄灭,熄灭与否关系家庭的兴衰。火在人们的生存或死亡中都不可或缺。同时火的个性特质和自然特征,影响和创造了山地文化型的彝族人们心理特质。火的热烈,激情,强悍,内敛,温顺。不无体现在彝人的精神世界中。
㈢火塘元素之三―锅庄石
“嘎尔”汉译为锅庄石,锅庄与火塘紧密相关,也是彝族火塘文化的一部分元素。对其有着各种民间神话传说,圣扎人认为是古代彝族英雄阿依迭古的化身。阿依迭古死后在三个地方火化,立了三个坟,用三个石头做标记。彝族的三个锅庄石支撑锅习俗来源于此。三个锅庄石各有各的名字,在彝语里,处于左上方的锅庄石名叫“木古当伙”;处于右下方者被称为“伟瑟库尔”;位于火坑最下者是“伟荣伟几”。每个锅庄石各司其职,相对而立,不仅支撑起锅平衡的作用,而且富有深刻的文化意蕴。他们各有谱系,火塘上方的锅庄石隐含内敛,内隐,庄重,肃穆,其中主人文化蕴含成分较重,象征着正式,主客各方长者;而下方的锅庄石具有外显,灿烂之感;象征客方。偏向主人内室的锅庄石与主妇相互关系密切。禁忌端饭菜到锅庄石后面饮用。不能随便搬动火塘边的锅庄石。
新主人家挖火坑和安置锅庄石分两天进行,也可以同日进行。这有其中的缘故。在圣扎区修造火塘时,主人向毕摩或长者打探吉祥的日子再进行,若日子不吉祥,则彝人认为对家庭成员和家中饲养的牲畜会遭殃。这是反映人们依赖自然,敬畏自然,崇拜神灵的意识。日子的好坏限制人们的行为和举动。挖出的泥土不能拿到屋外,否则不吉利。甚至有些家庭请德高望重,熟能技巧的长者帮主人修整;忌讳狐臭、麻疯病人参与。锅庄石的择取很讲究,包括择石之地,必须是洁净的地方。不在焚场地取石,沾染禽畜粪便之处取石。最忌讳取用因夭折而土葬后压土的石头。有的锅庄石经加工雕刻后放置,有的则稍微的修整或直接放置。彝族对火塘修造行为与自己内心的宗教信仰是十分相关的。他们崇尚洁净,择石的行为是一种对祖先的崇拜,对美观图案的追求,对亡灵的敬重。也是他们“洁净火塘,爱惜火塘化作了尊敬祖先,信奉神灵的理性行径。” 是一种火塘文化在人们思想意识中的强烈的侧面折射。火塘的空间位置和在主人思想、意识中的文化信仰分量是很重要的,因为它是众神的聚集地。特别是锅庄石蕴含丰富的文化意义。
锅庄石受主客人的敬畏,以致有些忌讳,任何人不能用脚蹬,除非苏尼驱鬼时为了显示自己的神威而蹬,也不能随便搬动,不能将物体放在锅庄石之上。野外的石与锅庄石由同一种物质元素构成,锅庄石被注入了彝族人性格中爱孤独,爱忧郁,含蓄尚黑,独立自主,顽强团结的精神元素。
二、火塘空间
圣扎屋内空间基本分为左、中、右三层,也有四层的。各层间有的用木板隔开,有的无明显区分空间的标志性符号。而火塘位于离门最远右侧偏上方或左侧偏上方墙角附近,通常设在第三层的撑屋背梁柱之下。可圣扎火塘处位和方向因“丫里”,汉译主人“内室”的定位方向相一致,不可偏离的,此位置也是圣扎人心中整个房屋内的最佳位置或心脏处。而有人直接把火塘定位在正门的一个方向,那是不太准确的。虽然内部结构和文化寓意的认同有一致性。彝族圣扎火塘是他们的居室中心,以火塘和靠近它的梁柱为界,靠近它的两侧为贵,远离该梁柱的空间距离者为贱;同时称此主梁柱两侧的空间方位为火塘上方,反之则称下方。圣扎的火塘和靠近它的梁柱为界,把整个屋分成内隐和外显两部分。靠火塘的梁柱不得乱摸和偎依,否则会使人发病或突发性阵亡。这被认为是主人家的火塘神和祖先神灵在起作用。所以被认为有教养的彝人是不去接触陌生人家的火塘梁住。火塘上方两侧铺着编竹席,男的盘腿而坐,女的双脚闭拢并席地而坐。贵贱,大小、老少、男女座次分明和有序,互不逾越。而这里我们的本文将对位于入门右侧方向的火塘为准而进行内部空间意义浅析。
屋内的各空间方位从火塘左上方起,按顺时针基本上逐次音译彝称为:嘎拉德久,嘎卓,嘎哈,嘎座,嘎波咯西,嘎叽,嘎几勒梯,嘎帕,嘎帕勒梯,最回到圆圈式的火塘“嘎咕嘎勒,”以及其上的空间名“嘎拓”和屋最顶端的“嘎五”。屋内的各个方位以火塘即“嘎库”为参照物而命名,从火塘即“嘎库”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而开;甚至某些日常用具和部分生活用语也已经从火塘,彝音译“嘎库”一词中引申出来了。如我们所熟悉的火钳在彝语里被称为“嘎理”,如前面所说的锅庄石音译彝称“嘎尔”以及嘎西嘎咯,嘎次嘎则,嘎五嘎勒等。彝族人民与山外的各族人民近年来在互相融合和物质交换,更是受现代化进程的推动,民居生活变化至大,连火塘文化圈里也增添了新名词。例如:嘎迪,嘎奇。“嘎迪”汉译为炉灶。“嘎奇”是相当于锅庄石,是个圆铁圈,三个铁脚作为支撑锅,壶的作用。以上的两种新名词也同样也这“火塘”一词的语义里引申而来,火塘成为他们在意义来源上的原点或母体。以下是我们将对以上与火塘即“嘎库”中引申和脱离而又相对独立并自成各单元的彝族圣扎屋内各空间区域作逐次的相关意义浅析。
㈠空间一嘎拉德久
“嘎拉德久”通常位于屋内第二层空间向第三层将过渡或交接处。以主梁柱为界,火坑为中心。具体位于梁柱下方,火坑左上方的空间板块。与其相对的空间区位是对面的“理莫德九”。而他们以火坑和梁柱为界,中间又有彝称的空间“嘎桌”方位为空间连接板块,两者具有不同的空间名称。此处地上和与之相对的对面各铺着编竹席,男的盘腿而坐,女的双脚闭拢并席地而坐。同时这两个地方的火塘座次严格,分明和有序。贵贱,大小、老少、男女的座次复杂而有传统的规则习惯,互不逾越。
它是客人席位,在彝语的“嘎拉德久”话语情境中,其本义中已含“客人将到的地方,”有客人到,主人立即让座。表示主人对客人的敬重,也表现出彝人的好客习性。是本亲族内的人,也同样让位。对外人座次让位到自家亲族同胞的让位,很明显的从疏到亲,外到内逐渐向内缩,集中反映了彝族相对的亲戚观,主客观。同时也显示出彝人内心深层中的彼此、内外观。客人坐在这里与对面的主人对饮和交谈。客方若是同一个家族或家支的一大群人,他们同样按自己的身份而自觉整理座次,同辈的人中相互推来让去,希望德高望重者坐上方,总是相持不下。以免在其他家支前丢脸或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是一种对贤者和德高者无上的意识认同。客方若是属不同的家族的人,他们自己互相推让坐位,一般东道主让位于异家支的跟随来者。然而在过去的奴隶社会中,没有身份低贱的不让位于地位高者,土司(兹)座位在最上方,黑彝(诺)次之,白彝(曲诺)再次之,接下来是阿加(非彝根者)和锅庄娃子。不同等级间的火塘座次如此严格并有序,其实是一种彝人统治者用其座次意义为其特权服务的手段。严格的座次体现了在奴隶社会的等级层层和彝人以血缘为核心,家支为纽带的等级意识。在通常情况下,大者或长者坐火塘上方,少者则主动让座,被认为是孩童或少年有教养的表现。没有女性坐于火塘的左上方者,若是客人,无男性客人在场,则可以的,此处本是象征男性权利和地位的。但女性的这种举止座次的被认同是随现代社会进步而改变的。可见在过去,女性是处于弱势群体而存在的。在古代彝族社会甚至现在,毕莫的火塘座次是受到一定的尊重,俗语称,“兹(土司)来毕不起,毕起兹不吉”,特别是正在进行作毕活动时,毕摩更是受最大的敬重。彝人认为比莫或苏尼身上附着神灵,超越其上者会有不测。这与毕摩的历史地位和社会认可及职业有关。毕摩是传达神与人间的信息者,他起中介和桥梁的作用,更是掌握神权者。从彝人的鬼神信仰或其他精神心理特征方面都与毕摩文化紧密相连。在各等级潜意识中都对其敬重三分,同时也是众人对鬼神惧怕和敬畏的反映。此“嘎拉德久”还是各种宗教活动的重要场址。
绝大部分宗教仪式活动在火塘的左上方又被称为是客席即“嘎拉德九”举行。此时毕莫或苏尼成为祭祀作毕仪式活动的主角。主人全家和邻居亲友则围火塘而观苏尼之舞蹈和听毕莫之诵经。在每年一度的小型作毕祭祀,即彝称“西卜”的驱鬼咒魔仪式中,先让男性找两块拳头般大的石头扔进火塘里烧热。毕摩令人从火塘中取火炭到外面屋檐下吹燃起烟以告各路神灵。上面压着用做神枝后剩下的柳树枝叶,浓烟起飘于空中,特别是滚滚浓烟被风吹返回主人屋内最吉祥,同时家境将兴旺发达;同时也被认为是毕莫护神和家神的真实所在。此类现象也是早期人类信仰鬼神的遗迹。如弗雷泽《金枝》中也说“有时在‘茅屋’里焚烧一个草人。人们注意火里的烟往哪个方向飘。如果是往谷田里飘,那就是庄稼丰收的迹象。”⑤可见火的功能完全超过它的自然属性。此步骤彝称“木古次”。此时“毕莫”或“苏尼”便在火塘边开始念诵火神经。表示主人将进行作毕仪式,祖先神灵前来助阵。这是人与神的不可分离的表现,平常在野外的火烟却起不到如此的效果。同时主人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火炭之神和祖先神灵上,求得吉祥安康。后取火塘中的其中一块温热石放进盛清水的木碗,发出“??”的声音,让外人把装着温石溶水的木碗或瓢递给毕莫,毕莫又用右手再递给工作人员,后持碗者拿着围绕主人成员转一圈后倒掉。接下来是屋内邪魔妖气清除出仪式。此时外人得从主人物化内隐世界中避开,外人退到毕莫下方,以免同主人混合被“苏”,“苏”汉译为驱除邪魔。在彝人的民居生活中的火塘座次中,还是民间宗教仪式上,主人将与外人隔着一定的空间尺度和宗教精神和感情距离。在物理空间上还是精神世界里,内外观,主客观是彝人的心理世界的结构之一。在宗教仪式中的一举一动都是主人所关注的,忌讳和禁止模仿在宗教仪式上的行为,一种正式的精神治疗与彝民现实生活举动成为对比。在浓重,庄严,正式场合如丧葬和其他各种宗教活动的习惯行为成为了彝人的忌讳对象。
接着毕摩用祭祀品之前,先用勺子舀点汤泼向火塘,以示敬火神和众神。最后毕摩又令人来让剩下的温热石夹进盛清水的木碗按顺时针再火塘上绕一圈并拿开倒掉。在这仪式中,毕莫与火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火塘的左上方“嘎拉德久”更是不可分离的统一体,比莫在次空间方位而不在其他火塘空间上进行仪式,是因为彝民族传统习惯上的需要,是活人和死人在相互沟通的需要和敬重,而不只是自然天成。此类的祭祀仪式更不可能在火塘之外进行的。
㈡空间二一嘎卓
“嘎卓”原属于“嘎哈”的一部分,又是“嘎拉得久”的一部分。他是两者重要空间区域的分隔块。通常指与火坑最近的柱梁两侧,梁柱与屋背的墙有木板连接,然而因其独具的功能而自成一个区域系统。是挂插各种神枝的地方。在作毕时,毕摩将神枝插在柱梁旁,象征主人牲畜兴旺,人丁安康,子孙发达;也表示主人按时向祖先神灵报告和祭祀,以至主人才免于各种可能的灾难。主人若在外捕获猎物,将各种猎物的角,耳,皮,羽毛等挂在此处,以表达自己的打猎本事,坐于火塘边的人望而生畏和敬佩。更具有象征性的意义。彝族在解放之前是处于奴隶社会的社会形态,生产力及其低下,以放牧并农耕为生计方式,然打猎也是获取食物的另外途径。此处是空间视觉最突出的地方,嘎卓梁柱上处处是宗教仪式中留下的刀痕,从底部到低端,刀的切割迹象最多,被示为主人家的更为吉祥。主人家各种酒器置于此处,有客至主人则酌酒送上。客人喝完主人将继续另倒酒。主人热情地坐在靠近梁柱和火塘上方锅庄石旁倾向对方谈天说地。彝人最习惯用询问的方式向客人打探家里情况,认为这是一种对客人的热情欢迎表达方式。用这样的交谈方式缩短彼此间的感情距离,促进双方的关系。然而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在调查户口,有些令人吃惊。
㈢空间三一嘎哈
“嘎哈”指火塘右上方的大空间,位于第三层中。此处被为是圣扎彝家崇拜物精灵即“吉尔”的活动范围和栖息所。也是前面所说的“嘎哈”即“尼莫?九”,往后的墙壁上是挂祖先的神龛和放灵牌之处。是超度亡灵后灵牌要挂的地方;这是屋内最肃穆且最受尊重的地方。这个地方同火塘对面的内室是彝人的内隐世界,幽暗而神秘。外人不能随便进入。
此处的火塘边,只能主人同本宗族亲属可坐。如在婚丧嫁娶的正式场合里,本亲族内的人也分辈数上的大小而坐,老者或辈分最高者坐于主梁柱靠近处即“嘎卓”处。依次环坐到火塘下方。此时是一个家族的会聚时刻,火塘也成为一种血缘内聚性的符号。凉山奴隶社会意识形态存在几千年的历史漫长过程中,有两大显著特点家族或家支观念和父子连名制在其中起着维系作用。火塘的存在更是让这种社会形态消失不去;血缘意识,等级观更加形象化,有了具体的物质载体。因为在火塘的座次中,等级较高的坐于次等之上。不管在家支内部或外部,都有着次序的严格思想禁锢。“尼莫德九”客人不能坐,否则是对主人的侮辱和大不敬。在其中可以看出每个家族都有排他性,对自我的高度认同感。这也是一种以血缘为纽带的家支思想意识高度发展的变态。女性不能坐,包括主妇。以上的座次同时反映了父亲氏族男尊女卑的落后思想意识观念,同时也反映了父亲氏族中男性的主导地位,彝人始终把祖灵推崇为至高无上的佑护神,甚至是对祖灵的一种超信仰表现。举行各种节日祭祀时,主人一手端饭,一手端肉,装着鲜汤的木盔上放着两三只木勺子,起身伸手在火塘上转一圈或转三圈,口里祈祷到:“人丁平安,六畜发展,五谷丰登,吉祥如意。”然后转身放置在后面的神台上祭祖祭神。“嘎座”是指神台,但其充当神坛功能外,还有其他的功能,如神坛内可放任何物品,其上也可放东西。这里摆放各种贵重的俱宗教性的物品。在神台上停放几分钟后,主人将祭祖的食物端回到火塘边享用。这是一种人神共食制。也是圣扎地区普遍的人神共用食物现象。
㈣空间四―嘎波咯西
“嘎波咯西”位于火塘下方,汉译火塘边,与锅庄石很近。此空间方位位于火塘下方,在彝人的意识中是卑贱之所,地位低下。在过去彝族人的社会中,妇女的地位是很低的,那时母系氏族制度的极度瓦解至崩溃,父系氏族制的高度发展的表现。可是家内主妇通常坐的位置,是妇女烧柴的最佳方向,并且向火塘中烧柴时分清柴头柴尾。如:在圣扎核心区大凉山喜德县境内,在过去黑社会里,以黑彝罗洪家族为统治区的妇女烧柴是先放柴头,而与之相对罗木为统治区的则先烧柴尾。其地域性的火塘烧柴习俗和统治者制度是有关联的。但这分清柴头,柴尾之习惯在凉山其他“所德”、“衣诺”区也是普遍的行为。这不同烧柴的习惯,可能是母系氏族制度的表现和遗俗,也显示出女性对火塘的充分使用权。
主妇的活动与此处有着密切的关系。主妇烧烤各种事物的的好位置,在一种作毕仪式中,其中用的荞馍要进行火烧,同样祭品是得用火烧。此事只能放进火塘中,不可用其他烹饪方式。圣扎人在火塘边用餐时有一定的限制,将不得端饭菜在锅庄石后附近处享用,不可大声喧哗。圣扎人认为鬼神容易借助锅庄的暗藏同与人进餐,夺去人的灵魂。所以总是将饭菜与锅庄隔着一定的距离。彝人认为屋内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使鬼神会躲藏之所。
㈤空间五―嘎几
“嘎几”其实按物理和自然空间及视觉上讲,它才是屋中央,通常是设在屋内结构第二层中。彝语情境中,是指火塘下方的意思,不包括处于最下方的“嘎帕”。在圣扎彝人的意识中,它是独立的空间位置。在圣扎彝人的屋内世界里,有人叫你把东西拿到“嘎几”放时,你不可能拿到在汉语中所理解的出于含部分相同意思的火塘下方“嘎帕”中去放。“嘎叽”这个空间处位也距离火塘更远,占整个屋内的大面积部分。也是最佳的娱乐场所,因为它的占地面积较大,跳彝族特有的达体舞等。它是彝族人意识中,屋内最广的空间符号。在做各种占过大的空间性活动时,主人不经意中指令让参与活动者移到或换位到“嘎几”此空间中去进行。它也是彝族人死亡是停放尸体与尸架的地方,即属殡仪馆的空间性质。客人即将到时,备招待客人用的牲畜在此处先让对方过目,后可打。这是习惯性的,间接地隐藏了彝人的带客习惯和好客的习性,同时也暗藏了彝人对表露和真实的价值观,而不是顾弄弦虚,但也体现一种直观与内部的彝人性格矛盾。此地的功用是广泛的,但它是在彝人心目中大空间大范围的象征。
在“西卜”的驱鬼祈福仪式中,其中一项是在“嘎几”进行,比莫令家庭成员起身到屋中央即“嘎几”,老者坐前面,少者坐其方,并各人至少穿着“查尔瓦”或批毡,也可多人合伙搭着。让工作人员将伸手用活鸡按不同顺、逆时针方向在他们头上转七圈及九圈。主人和比莫同时用咒语和吉话为主人家庭成员祝福和除魔。在这里人是要讲究前后坐位的,彝人看来是种宗教意义上的符号,新生和老者在人世间的生活顺序和宗教规则。圣扎人则坐的过程中为了习惯和宗教意义上的需要,通常坐于偏向稍微接近门后的“嘎几”角度上。其中在彝人的精神世界中,注重内隐的精神活动,从靠近火塘的梁柱两侧“嘎桌”起,往右侧一直延伸到门后的整片空间区位属内隐世界部分。其中包括火塘和大堂“嘎几”的局部空间。包括以上的此仪式中,可暗示在一个家庭中,内隐的客观空间支配彝人思想精神的空间。在仪式中彝人那种表面地的实际的现实的稍向门移动其实是一种向信仰态度过程中内隐收缩的意识转移;也是与内神同立场的意识表现。
毕摩杀鸡驱鬼时,把鸡扔下门的方向,鸡裹体被掷到“嘎几”的偏向方,若鸡头返回朝向主人内室,则意味着妖魔鬼怪未尽清除,此时,毕摩把鸡往火塘中一甩再扔。此时的家庭人的眼球或注意力则集中在此过程中,彝人是鬼神的信仰者,若鸡的状态不如意则是有种突变的悲剧意识涌现而来,那是不吉利的。同时以意味着毕莫将再施法力了,向火塘神和自己佑护神请示相助。通过鸡的舌占卜预测更是彝人历来的占卜术方法之一。“嘎几”也在此场合中起了重要的作用。不仅是在空间上给仪式提供了活动的可能性或方便性,更是一种主人与巫师,鬼神等多种感官,抽象物体共同作用的宗教符号。所以圣扎彝人对此处空间具有深厚的感情。
㈥空间六―嘎几勒梯
“勒梯”指含“楼”之意。彝族房屋内部由复杂的木梁互相横竖穿梭而成,内部可为了便于储存粮食和置放东西而搭建起楼式的空间,这个地方就是“勒梯”,可爬梯子上去。 “勒梯”是相对于地面而说的。勒梯之前的词,如嘎几、嘎帕这些空间方位词在前面已说过,这里他们只是前缀词,以便于区分各相关相对的空间方位。
“嘎几勒梯”是相对与“嘎几”而言的,从空间方向上看,是为于“嘎几”的上空方向,是一个空间符号。而“嘎几勒梯”有两处,是嘎几的两侧,或屋内堂中央的两侧上空。它也由于相对周围的各空间的作用和各方面的指射而自成独立的单元系统。这对主人对屋内空间方位认识很重要。从它的功用上而论,虽是有些单调和简单,但也是构成房屋建筑结构需要和“嘎”即屋内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在相同建筑结构的其他民族那里,也许屋内的空间认识没有彝族那么的发达和仔细。因为在屋内,没有很明显的区别各空间的中介性符号,是抽象性的思维作用在其中有大的影响。在现代式的房屋或房间里,很明显的标示有各空间的用途,更是墙的符号在其中起指示和隔离的作用。现代房屋各空间内的任务更是分清不乱,无一点混乱和模糊性。给人视觉上的立体感,是很好的认知符号和对象。然而在我们彝族的房屋内部建筑结构中,空间的形式却与前者恰相反,给人一种难以分辨感,但最终他们还是用自身的思维和认知方式解决了模糊性的空间命名。特别是火塘四周的空间指谓更让人难以理解。在同一个空间上却可能有不同的指称。看似同属一个板快的有不同的名字。这说明以火塘为生活中心的圣扎彝人看待事物独特视觉,丰富的想象意识。是种以火塘为焦距又向四方空间方位的认识。
㈦空间七―嘎帕
嘎帕的空间位置离火塘中心即“嘎库”最远,在房屋的第一层,也是进门的左处,与门最近。此处的“帕”是火塘的另一侧或另一边。住在交通封闭并经济条件相对落后的高山地区,圣扎彝人习惯而又普遍性的在此处设置牲畜棚。由几根木头简单地相互交接并用钉子定住或其他绳线挽着系好,有的则打土墙隔离。在大多数家庭里,里面关着马,无马则关着牛。很少关养群的。在圣扎人看来,马是通人性的,即彝称“伟德”,把人、妈、猫、和狗都当成是属“伟德”一类。显然在古代的彝族人民生活中,以上的动物与人关系密切,相互依赖,在生活过程中,他们是彝人必需的助手和工具。长时间的人与动物相处中,彼此产生感情。民间更是广泛流传有关这些动物的神话故事。如彝人英雄“支各阿龙”的骏马故事;另外有关狗和猫的神话故事等。也许是以上的种种原由,彝人忌讳吃这些家畜。被认为若吃它等于是吃了人或自己的肉。同时也忌讳这些动物死于屋内,更不能把死尸停放在家中。圣扎彝人认为无故死于屋内的马,狗,猫对主人不利,立即请比莫或苏尼祛除污秽。大人不让儿童视见死尸。埋葬这些家畜时主人从家中取块食物作为动物死尸归祖界路上用,做干粮,以让死尸不至于饥饿受苦。并主人默默练上几句祝福语。彝人是崇拜祖先神灵,更相信祖灵界的存在。人们都认为人死后归祖界,只有某些非正常死亡者才游历于人间,变成妖魔鬼怪危害人间,还有不经超度的老者也归不了祖界。那么彝人处理动物的死尸上可看出人们对鬼神的膜拜。圣扎彝人从自己身上的信仰认同推及到动物身上。
嘎帕既然是家畜的栖息处,必定牲畜粪便聚集成堆。按常理是很难味的,更不用说是人搬进屋内与牲畜同住。但圣扎彝人却相反,跟家畜同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卫生的意识。在挖掘牲畜粪便时也同样毫无怨言。然人们却很难接受陌生人的衣物或其他民族的衣裳。他们认为那是很不干净的,若对对方的情况不清楚,则拒绝阻挡,担心更害怕狐臭,麻风病和其他疾病通过各种他人给予的东西对自己污染。特别重视和注意自己与他人的界线,如不同家支或不知彼此底细的人在同床共寝时,则用腰带隔离相互间的界限,以免出意外的事情。这是彝人在等级和血缘观念上的一种反映,也是彝人所谓的骨头黑白,贵贱之分意识的显现。他们特注重传统意识思想中的干净与肮脏,而漠视实际的科学意义上的卫生和美丑观。在过去的传统中彝人习惯一生只有两次沐浴或洗澡,是生下的那一天和去世的那一刻。不讲究卫生而导致疾病缠身的概率或可能性是很大的,但即使身病了,则请巫师和毕莫的帮助,认为是某鬼神在作怪。因而在古代的社会中彝人死亡率是相对很高的。所以彝人对鬼神的信仰和被丑陋的某些传统文化思想所束缚和禁锢是很深的。有鬼神的存在和不可预料的事情频繁发生等原因,彝人始终有种思想上的悲剧意识感。同时在过去的社会中,在某种意义而言,人们对卫生的理解是超乎别人的看法的。
㈧空间八―嘎帕勒梯
嘎帕勒梯是同样相对与“嘎帕”而讲的。其中“嘎”是一切含“嘎”的空间词的原始来源。从火塘为起点的“嘎库”的“嘎”也好,还是屋彝称为“嘎”为原义也罢。它们是一种语义和语用的同时引申。但这里的“嘎”是来自于火塘的“嘎”义。它带动和传染附近的空间,在前者的基础上进而牵连向一个空间方位。我们的“嘎帕勒梯”则形成了。在彝人的生活起居中,各新生的空间方位名称逐步受大家的认可,最后该空间符号固定了下来。在人们的认知领域成为重要的角色。叫我往西,不会往东。这是这一符号作用的效果。在不同的时代里,各空间的用途有别,其符号的所指发升着变化,过去的社会中,此处是用睡觉的主要地方,为了躲避外来入侵者,通过这里方位的视觉观察优势,几乎成了安全的堡垒。而在当代的彝人“勒梯”意识中,此处更倾向存放粮食的重要场所。熟悉或陌生的彝人去他家时,首先习惯性的张望此空间方位,主人家是否有足够的粮食储存等,以此可洞见主人家的富裕与否。彝人在任自然和社会发展的潮流前是有很大的适应性的,包括从原始奴隶社会形态向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中同样依然不衰和退缩。从机能上还是从心理上都能适应当前的状况。
㈨空间九―嘎古嘎勒
“嘎古嘎勒”统指火塘的四周,空间范围意义向火塘收缩,包括之前的“嘎拉德久”,“尼莫德久”,“嘎波咯西”三大空间板块。在过去的奴隶社会里,除了主人环火而卧,有一种人同时看守主人与火塘,也环火塘而卧,专门活动于此空间范围,称为“嘎ga 西嘎咯”是指锅庄娃子。又可彝称为“嘎gax西”,两个“嘎”字在彝语里读音高低不同,后者偏高。其中“嘎西”指锅庄石,“嘎咯”指绕锅庄石或火塘转的手脚。整个词含贬义。而锅庄娃子的彝称“嘎西嘎咯”或“嘎西”都来自火塘彝称“嘎库”的语义。火塘正式成为了屋内空间方位名字指称母体,同时也是家庭中相关物具命名的原义。
一种西卜祭祀仪式中,屋内的男性们一起受毕莫的指示,各拿着装有清浊不同水色的木盔,神幡,神枝等一系列祭祀用的东西绕火塘四周即“嘎古嘎勒”转,同时大家口里哼着号子,用青绿树叶蘸水洒向火塘四方。仪式又吐露了彝族早期共同的协作团体精神。体现人与神间以原始语言符号为媒介而相互问答的特殊交流方式。此仪式中可见在古彝社会中,某部落或氏族面临侵略和战争的情况下,强身力壮的男性们共同反抗敌人的社会历史活动的缩影。这里由于空间的内敛和其特殊的作用,形成传统的彝家教育场所。即使人们文盲不识一字,可彝家博大精深的文化可通过上一代或长者的口头表述和下一代的记忆而传承。彝人古老的文化通过生活行为和其他符号表现外,大多民间神话,家谱记忆,伦理道德教育等,也通过火塘教育途径相传,继而火塘便成为过去彝族教育的重要场址。
㈩空间十―嘎拓
“嘎拓”指火塘上空,这里是挂过年猪尿泡的地方,挂在火塘上空的过年猪尿泡的大小预示着年景盛衰。也是过年时的猪肠子悬挂的地方,肠子通过历久烟熏干可使用。婚丧嫁娶时要挂祭祀用的猪胆,羊胆等。以上的各种宗教祭品除了供奉祖先神外。更多的是隐含彝人对生命启示性的信息,安威和渴求生存意识。“嘎五”译为火塘或屋内的顶部,是悬挂过年条块猪肉的地方,离地面相对很高,任何人或其他猫、鼠都很难接近。此空间方位象征家庭气象所在,居高临下的神威所寄。同时任何人都不能从火塘上空跨过,这是一种彝人对火塘神灵和内室众神的肯定。对自我的警戒和敬畏神灵的心理自觉。在特定的宗教场合中,宗教职员是可破戒的。巫师通过自身的神威同鬼神做斗争,自护神同主人家神联盟,共同抵抗邪恶。也是一种人类自身敬畏鬼神的同时不断同鬼神做斗争的不屈精神。
以上以“嘎”为首的一系列空间名词的产生与火塘即“嘎库”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可知火塘一方面是圣扎彝人日常生活的中心,也是彝人精神空间的重要所在。它的空间处位在圣扎民居生活中是如此之重大意义。这里的火塘是每户彝族圣扎家庭在饮食,取暖,会客,照明,毕摩作毕,苏尼驱鬼等宗教活动的重要场址。是一个家庭的中心。火塘成了家庭的象征,是主人精神信仰中的现实世界。火塘从最原始的取暖、照明功用逐步向精神领域延伸,赋予了超自然的文化意义。每户圣扎家庭所有宗教、神灵、婚丧礼仪,饮食文化与火塘发生着密切的联系,并由火塘折射出来。
结 语
火塘在圣扎居民生活中占据了重要位置。它与主人是同一的,只要火塘在,圣扎人认为众神在保佑家人。很显然,火塘在他们现实世界中的依赖和精神世界的寄托是不可估量的。有房屋,屋内必有火塘,一间房内绝不同时设置两个火塘。然而受主流文化的冲击,也有立其炉灶者,但对炉只视为工具。火塘崇拜的面远胜于火的崇拜之面。圣扎人的生活用具和思想意识处于转型时期,火塘也随社会进程而将会被炉、灶所取代。即使圣扎彝区的火塘在功用上被替代,但它带有的蕴含的各种宗教色彩在人们的思想意识中是很难转移的。它的消亡也意味着圣扎人甚至其它彝族区的一部分文化载体将不复存在。
参考文献:
①《中国西南民族社会生活史》 管彦波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2005.11月第一版.
②《反社林论》 恩格斯 三联书店 1950年版 ,第137页.
③《火塘――家代昌盛的象征》 广西民族研究[J], 2000.04.
④《彝族火把节》 朱文旭 四川民族出版社 ,1999年7月第一版.
⑤《金枝》 弗雷泽 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 198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