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清]
在西部开发过程中,应正确认识彝族文化,保护彝族文化 把根留住!
彝族文化有三类:第一类是优秀传统文化。这一类彝族文化源远流长,影响很大,具有历史性、地域性、民族性、群众性、适应性和先进性,集中反映和体现了彝民族的心理特征和民族精神。具体内容就是彝族地地道道的传统文化的英雄史诗、神话传说故事、格言(尔比尔吉)、克哲、音乐、歌舞、器乐、年节、饮食、服饰、民间工艺、民居、婚姻、丧葬、毕摩文化、历法等。第二类是属于比较落后的旧传统文化。如封建迷信思想、各种迷信活动、不良卫生习惯、落后的消费观念、落后的生活生产方式、民族狭隘主义思想等。第三类是属于已经开始变异了的彝族文化。这种文化因受其它民族文化的冲击和影响,也就是当前出现的城镇文化、混血文化。
一个民族不能没有自己的文化。没有自己文化的民族是一个可悲的民族。假如不保护自己的民族文化遗产,不弘扬自己的民族文化,而去麻木追随其他民族文化,将会沦为乞丐民族。
一是首先要有保护意识,要对文物古迹进行一次清查清理,进行摸底调查,做到心中有数。二是要对彝族文物古迹进行抢救、整理、修复。三是强化彝族文化研究工作,建立健全彝族文化研究机构。四是加强全国彝学会的学术交流活动。五是加强彝族语言文字工作。首先,要统一彝文字,云南、贵州、四川的彝族文字应该统一到国务院批准的全国规范彝族文上来,不要在各行其是,要顾全大局。六是修建"中国彝族文化城"。以"中国彝族文化城"为载体,集中国彝族历史文化的优势,在昆明或在贵阳或在楚雄或在凉山西昌修建"中国彝族文化城",建成集彝族文化、娱乐、旅游为一体的彝族文化中心。七是发展繁荣彝族文学艺术。八是发展彝族文化旅游事业。把彝族文化作为彝族地区旅游活动的主要内容,是理智的选择。总而言之,在西部开发中,要正确认识彝族文化,保护彝族文化!
[ 伍 芝 ]
虽必须利用森林,但彝族人同时又非常热爱乃至敬畏森林,还得用传统习俗保护森林
凉山彝族长期以来多数时间都生活在大山里,无论活着和死都离不开森林、树木。活着时传统的住房是用森林中上等的木材建造的瓦板房,火塘里燃烧着的薪材也取自森林。死后的躯体实行火葬,也需要木柴,火化后的骨灰还会撒在寂静的森林中。正因为与森林有着这种相依相存,难以割舍的紧密关系,所以凉山彝族与森林有着特殊的情感;虽必须利用森林,但同时又非常势乃至敬畏森林。除了最基本的生存需要,过去彝族人是不会随意毁坏森林的。
地坡洛呷是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洒拉地坡乡上游行政村的一个社,是一个自然村。该村海拨2800米左右,地坡洛呷人为了合理利用和保护森林,过去(解放前)是有相应的规定的。现在,地坡洛呷仍在利用"打鸡"的传统仪式来保护森林。仪式举行前,人们陆续来到村中的一座名为"八为依地勒解"的小山顶上,点燃一堆火,围着冒着烟的火堆席地而坐。毕摩在离火堆10来米远的地方对着东北方向开始诵经。
点燃冒着烟的火堆后的咒语,大意是:把想到这里来偷柴、砍树的人的灵魂拉来与烟火一起燃烧(叙述了这一带的山名、地名、水名等);把四面八方来偷柴偷草的人灵魂也抓来和烟火一起燃烧。举行仪式时,请各方毕摩神都要到此地来为保护这里的森林共同参加"打鸡"。
借助"鸡"来诅咒偷柴、草的人,谁来这里偷柴、砍树,就像这只鸡一样的死去,让这只鸡的凶兆附到偷柴、草的人身上,现去掉鸡身上的污秽,干干净净的不要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和诱惹,一定要使这个法事灵验。
所有周围家支的偷柴、草的人无一例外将受到这次仪式的诅咒和处罚,受到神的处罚。
现在,这样的仪式在地坡洛呷一般每年要举行两次。
地坡洛呷的村民与凉山其它地方的多数彝人一样,仍在一定程度上固守着传统的文化、习俗,但同时并不拒绝接受现代的文化科学知识、技术。村民们纷纷表示今后仍要继续保持森林等生态环境的良好飞惯,尽量多种植树木,可能的话,还想多种植一些经济树木。
[ 朱琚元 ]
用汉字与彝文进行比较,由此可以认为中华文明史不止人们常说的五千年……
彝族文字概貌与汉古文字即甲骨文有着确非巧合的诸多共性。中国新石器时代遗址是距今年代最早的黄河流域的贾湖、长江流域的澎头山遗址刻符。将这些刻符与彝文进行简要比较,可以认为中华文明史不止人们常说的五千年。
彝文首先表现为拥有载体形式多种多样、郑帙浩繁、内容丰富的文献。
彝文与甲骨文的共同点,首先表现于两者均同出巫职。其二彝文与甲骨文都具有象形、指事、会意等造字法。其三是彝文与甲骨文通假现象普遍,由此都改变了两者的纯表意性。其四是彝文与甲骨文都是异写字繁多。
可以察见,彝文与甲骨文有着非同一般的密切关系,这种关系表明了彝汉语言同源。但两者在甲骨文产生前较早时期即分流,其后各自独立发展成各具特性、不同体系的两种方块音节文字。
彝文与甲骨文具有的共同点表明两者有着共同的源头。
最近一、二十年考古发掘陆续出土的资料证明,中国古老方块文字即彝汉文的共同源头还在更为久远的时代,这从距今7500-8500年的贾湖遗址出土刻符及距今8200-7800年的彭头山遗址出土刻符中的其形体均与彝文有相同或相似中可能得到进一步的证明。
这种绝非偶然巧合的现象,表明彝族传统文字与8500年前的贾湖刻符之间有着一定的渊源关系。
一个民族的发展,从野蛮到文明最主要的标志是文字的发明及其运用。贾湖、彭头山遗址考古的绝对年代均约九千年,现今才出土的刻符及其他文物并非为入土前数百年前才形成。其中仅文字的发明到成文的应用,期间至少需要历经数千年。彝文也绝非偶然或巧合地与贾湖、澎头山遗址如此相同、相似,并能表现出完整的语意。加之彝汉文同源,当可提出中华具有近万年报文明史。
[ 西南民族学院 阿库乌雾 ]
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几乎都在经历这样一个历史转型过程--由本民族母语叙事转向汉语叙述
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几乎都经历过这样一个历史的转型过程:即由本民族母语叙事转向汉语叙述过程。彝族文学同样顺应这一历史发展主流,较早地由原有本民族母语文学形态踏上作家书面汉语文学形态的发展路径。据《彝族文学史》记载,明代开始出现了彝族汉语作家、诗人,当代还有很多闪烁在彝族汉语文学星空的新星。
首先,我们感受到的是这些作家、诗人通过汉语写作,努力提高对汉语的理解、掌握和出色的驾驭能力的真切愿望。这种愿望我们称之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第二母语情结"。这种"情结"有双层的理解意向:其一是对"第二母语"(特指汉语)的掌握能力的渴望;其二是对"第二母语"的表现能力的确良渴望。而对表现能力的渴望又涉及到"第二母语"如何去表现"第一母语"或"第一母语文化"所积淀下来的精神文化遗产的问题;同时又要涉及表现"第一母语文化"与"第二母语文化"碰撞产生的思想火花和时代精神要求的问题。从古至今,彝族汉语作家、诗人群中,一部分 取得卓越成就的艺术家,正是以对上述者问题的思考和回答的正确性为前提 的。但另一部分却没能很好地处理好上述一系列文化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