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在四川凉山对岸的云南楚雄彝乡大地上,虽然两个中国彝族自治州与滔滔金沙江水为界,但千百年来她们就似亲兄弟姊妹一样来来往往,她们在不同的天地里谱写着自己美丽的篇章,不论祖祖辈辈生活在四川凉山那方天地里的彝人,还是世世代代拼搏在云南楚雄大地上的彝人,这块曾孕育了彝族祖先的天地,可谓神奇美丽,多姿多彩。
武定彝族是唱着歌谣走进自己历史进程的,有着悠久的歌唱传统,男女老少都喜欢唱歌,开口而唱,一唱百和,逢年过节,婚丧嫁娶,各种仪式中都要唱歌,他们的歌声似乎张口就来,唱他们心目中开天劈地的历史神话,唱他们现实生活中喜怒哀乐的真情实感,唱他们如梦如幻的精神世界,唱他们如火如荼的现实生活,在歌声中传递自己灿烂的民族文化,在歌声中传递自己的情感。
在神奇美丽的武定这片大地上,在少数民族中彝族最众,分布最广,且支系繁多,因而彝族民间音乐最为丰富,彝族歌谣多姿多彩,不同村寨、不同支系的彝族歌谣具有不同的特色,但武定彝族歌谣大体可分为叙事歌、山歌、情歌、舞蹈歌、酒歌等,这几种歌编织成武定彝族歌谣的亮丽风彩。
叙事歌大都属于风俗性的彝族歌谣,可以演唱有关创世造物、民族历史,可以用于祭龙、祭山等礼仪活动。总的来说,这种歌谣都有较强的叙事性,故一般结构短小,音域不宽,旋律变化不大。比如有支祭龙歌谣:“黑龙呀黑龙,这里不是你在处,大黑山上有龙潭,阿则问山有龙潭,那地方最好在,才是你在的地方;你去看一看,就看着庄稼去,看着树林去,看着花草去,顺着放羊路去。”这支歌谣,与汉文献《礼纪.郊特性》中的咒词“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勿作,草木归其泽”极其相似,表示出一种企图以自己的意志和语言命令和支配自然的力量。
山歌大都具有节奏自由,音域宽广,旋律起伏跳荡的特点,且有曲体结构相对复杂。但武定彝族山歌的演唱形式多种多样,有独唱、对唱、重唱和一唱众和,或在同一支山歌中,几乎演唱形式兼而有之。山歌是男女青年们唱得更多,大多与万物寄寓深情为主旋律:“高高山头马樱开,马樱花开一遍红,山头阿妹似朵花,阿哥一见醉心头。”当男人们的歌声在翠绿的大山里落下,彝家阿妹们会对上一支山歌:“高高山头马樱红,山头野林花儿多,花山花树花成海,不知阿哥见那朵?”听着武定彝族男女青年们在山林里对唱的山歌,没有那颗心不被陶醉。
情歌是表现爱情方面的,有的情歌则专用于男女青年社交特定场合。在这种场合里,成对的男女青年可以尽情对答酬唱。通常以对唱为主;对唱告一段落,再接以齐唱或集体应和。用于这种场合的情歌都以小嗓轻声吟唱,旋律委婉动听,歌词多以即兴创作,也有成套传统唱词,并大都朴素自由,形象生动。情歌是彝族男女青年们的桥,歌是他们的路,歌是他们的心。那些武定彝族男子汉们,总会唱着情歌,踏着月色,向自己的心上人表达情感,用自己的情歌打动心上人的心:“年年三月马樱红,马樱花开满山箐,彝山马樱红似火,我们这里花世界。”彝家阿哥的情歌在大山里落下,彝家阿妹们会自然对上一支情歌:“我们这里花世界,花山花树花成海,阿妹和哥来相会,哥是树架妹是花”。这样的情歌在武定彝山会与你不期而遇。
舞蹈歌是彝族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内容,通常叫做“打歌”、“跌脚”、“跳乐”,又因伴奏乐器不同而称为“一边一脚”、“八脚穿花”等,这些歌舞大多属于载歌载舞的形式,节奏鲜明,音调明快。而舞蹈歌在不同的场合里,自然有不同韵律的歌,如男女青年们相约上山打歌中,当彝哥们的竹笛一响,彝妹们会踩着欢快的节奏舞起:“高山顶上茶花开,阿哥阿妹来打歌,阿哥笛声吹起来,阿妹舞步跳起来,阿哥笛声吹天明,阿妹舞步跳天亮”。在这样不同的场合里,武定彝族的民间舞蹈歌词虽有差异,但快乐的曲调旋律和狂欢的舞蹈韵律是一致的。
酒歌是彝族歌谣中最丰富的一种民歌,也是众多歌谣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武定彝族是一个喝猛酒,最爱唱酒歌的古老民族,在彝村彝寨里,不论是男女老少都会唱不同歌词旋律的酒歌,那酒歌四季在古老而美丽的武定彝寨上空中缓缓飘荡,若如仙音,飘飘渺渺,那酒歌不是天神唱的,是神的儿女、神的彝人唱的。这样的酒歌不仅在节日里唱,而且在武定彝家山寨里,有酒的地方自然会升起醉人的彝家酒歌,有醉人酒歌的地方自然有欢乐的彝家人。尤其那远方的客人来临时,武定彝人的酒歌唱得更亮,热情好客的武定彝家儿女们,端着一杯杯打磨光滑锃亮而盛满小锅酒的羊角酒杯,笑抿抿的望着你唱,亮闪闪的眼睛水汪汪的跟你说话:“彝家米酒甜又爽,贵客请喝彝家酒;一杯米酒敬贵客,祝你安康又快乐。”听着这样醉人的酒歌,你就感悟到武定彝族酒歌的博大精深。
武定是彝族歌谣之乡,走进武定的彝家山寨里,到处是热情淳朴的酒香,到处是动人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