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鸹岩,这个名字,实在不是那么动听。但在群山的怀抱里,竟然那么突然地裂开一条幽深神秘的峡谷。也许这里险峻的岩石,颜色呈黑色,状若一只休憩的老鸹。老鸹岩的名字,也许因此而得名。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彝族人灵魂回归的天堂。远古的风,幽幽地吹过千年的岩壁,天堂神秘的大门洞开。流动的时光,笼罩着浓厚神秘的色彩。彝族人的灵魂将由此进入梦中的天堂,与他们的祖先幸福团聚。
老鸹岩下,有一口神秘的井,叫葡萄井。
葡萄井是杜宇(笃慕)后裔留下足迹和后代向往的地方,位于昭阳区城西约10公里之处,因井内泉水上涌时形如葡萄,故名葡萄井,并以“珠泉涌碧”被列为昭阳八大景之一。
葡萄井是彝族文化形成的核心,是彝族“六祖分支”祭祖圣地。历来有彝族文化发祥地之说。
古彝文史料中有这样的记载:“追寻天起源,源头木古陆;追寻地起源,源头咪索尼;追寻水起源,源头茂尼矣;追寻人起源,源头六祖先。”
所谓六祖,据彝文史料及传说,彝族先祖笃慕的6个儿子后来发展成为武、乍、糯、恒、布、默6个古代彝族部落,古彝文典籍称慕雅切、慕雅考、慕雅热、慕雅卧、慕克克、慕齐齐为“六祖”。
随着部落壮大,产生了西南彝族历史上较为有名的“六祖分支”。 六祖的后裔扩展到四周各地。当时“六祖分支”都到老鸹岩下的葡萄井,取水,饮后,才各奔远方,建立各自部落的根据地,“六祖分支”一直传说到今天。彝族人认为人去世后,魂灵必须回到祖先发祥地,以祖先团聚才能保佑后世子孙,享受子孙祭奠。彝族人死后要举行隆重的葬礼,要请德高望重的毕摩念诵《指路经》,举行送灵仪式。一部《指路经》记载着一个家支(家族)从古至今迁徙的路线,所记录的地名、山名、水名都是这个家支走过住过的地方名称。现存18部《指路经》,除罗平篇的终点待考外,其余17部《指路经》所指的迁徙路线,出发地点如何不同,每一部最终都指到(送到)滇东北的昭通境内。尤其是18部《指路经》中都记载有现在昭阳区葡萄井。而且几乎每一部《指路经》书都记载葡萄井陈放新、旧攀藤和新钵(坛)和旧钵(坛),凡历代“六祖”子孙到此,用藤攀岩,用钵吃饭喝水,“口渴得喝三坛水,不渴得喝三坛水”。在彝族北部方言中昭通被称为“鹫土木古”“兹佳朴窝”。意为中心地居住地。各部《指路经》所说的“莫洛以池”“玛洛依曲”意为葡萄井。可以说葡萄井是“六祖分支”取用水的地方。葡萄井水是彝族“六祖”都饮用过的甘泉,“六祖分支”后各代子孙都向往葡萄井,都想到此喝上三钵祖先饮用过的葡萄井泉水,以表达对先人的永远怀念和崇拜之情。自己喝了还要取圣水带回给家人亲友同喝,以保平安富贵。
岁月风尘,云雾缭绕。滔天洪水,声振寰宇。一缕光,照亮黑夜。一群人,风餐露宿,跋山涉水,在险山峡谷中穿行。他们是彝人的祖先,他们在寻找梦中的天堂。
寻找天堂的路途是遥远漫长的,沿着指路经里所描述的线路、所描绘的方位,他们走遍天涯,不知行走了多少年。到昭阳葡萄井老鸹岩时,他们就在葡萄井旁歇息,饮用珍珠般涌起的清泉。他们蓦然发现这地方和经书里描述的灵魂天堂一样,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的跋涉,彝人部族欢呼起来,他们终于找到了灵魂回归的天堂。
于是,老鸹岩,葡萄井,成了彝族同胞灵魂回归的天堂。
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走到哪里?灵魂的最终归宿还是老鸹岩,老鸹岩便成了一个部族最神圣的地方,彝族人的灵魂将从这里进入天堂,永远地守望着风中的家园。彝人先祖走远了,却把他们的虔诚和千年企盼留在这里,留成一个千古悬念。
如今,岩壁上古老的石画早已剥落于岁月的悠远,但从那依稀可辨的图腾岩画上,我们依然可以看到一种文明延伸的痕迹。
这是一座古老山寨,这里曾上演过一个彝族部落的兴衰,这就是传说中的禄氏故城。
如今,从禄氏故城消失的地方,依然可以想象当年禄氏土司不可一世的显赫,依然可以看出那段文明流失的印痕。
出昭通城西北十余公里,有一山名九龙山又名博特山,山脉总平分为九支,山下有一圆形山丘,从远处望去,形似九龙夺宝,当年显赫一时的禄氏故城就建造在这块风水宝地。
历史上的九龙山,山深林密,郁郁苍苍,山脉支干分系排列,从高至下,从近至远,奔突流畅,婀娜妩媚,汇至山下圆丘,状如九龙抢宝,形态生动。
这是乌蒙禄氏土司禄氏重新建造的一座城池。
禄氏土司率领他的部落踏遍周围的山山水水,终于寻到一个风水宝地,就是九龙山。那时的九龙山,天空湛蓝、惠风和畅、古树茂密,杂花生树,小溪清澈,草地成坪,百鸟啾啾,野兽出没,是一幅丰饶恬美的景象。于是,禄氏土司带领他的手下,不分昼夜筑建城池,不出一年,一座崭新的,有着浓厚彝族风格特点的城池就建成了。从此,禄氏土司和他的部落迁居于此,辛勤垦地,围堰筑堤,稼穑屯粮,过上了衣食丰足的日子。
禄氏土司见人丁渐旺,故城不堪居用,又在附近建一村寨,名“铁锅寨”。此时,禄氏土司人丁兴旺,经济繁荣,兵丁悍勇,势力已非昔日,远近土司皆仰望。禄氏土司为了联络感情,协调各方土司,使之兵戈不相犯,让大家过上幸福平安的生活,于是,萌生出一个打造特大铁锅,每年宴请附近土司的奇想。他打造的铁锅可谓前所未有,大得惊人。铁锅用铁皮攒成,“约八尺余,深五尺,可煮牛数头”如此大的铁锅,不仅显示出禄氏土司宏大的气魄,也显示出他的统治实力和经济实力。
宰牛仪式开始了,禄氏土司命人扛来成堆的粗壮的柴,刷锅洗钵,烧起腾腾的柴火,大声吆喝:“宰牛”。部族里的壮丁,将数头养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牛牵来拴在木桩上,执刀者数人,都是部落里最长于屠宰的汉子,只见他们手起刀落,然后他们把牛抬到水边石上,屠宰手刀法娴熟,一会儿将牛皮剥了,把牛肉砍成几大块丢在巨大的铁锅里。
牛肉熟了,香飘数里,寨里空旷的草地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寨里张灯结彩,无数个巨大的白色的牛头悬于草场四周的柱上,显示着部落的富足,远近几百里的彝族都聚集到这里来了,各处部落的头目带来了成堆的礼品参加这每年一次的盛会。禄氏土司率领众多头目举行隆重的祭祀祈祷活动,纪念他们共同的祖先,祈祷上天和祖先保佑他们风调雨顺,和睦相处。
仪式完毕,禄氏土司宣布开宴,巨大的铁锅里的牛肉取来了,新酿的荞酒溢出清香,宽阔的草坪里人头如攒,大家成圈成圈的围坐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气氛热烈。围着熊熊篝火,彝族汉子跳起雄浑奔放的舞,身着五彩绚丽的彝族服装的姑娘婀娜上场了,她们来到客人中间,为他们唱动人的劝酒歌。
晚上,宽阔的草坪上,燃起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从各处汇集而来的同胞身着最美丽的服装,围着火堆跳起了“三弦舞”、“锅庄舞”,他们粗犷原始的舞蹈里充满了一种虔诚的期盼。
如果站在夜晚的风中,你还可以听见当年“铁锅寨”的热烈声响,还可以闻到巨大铁锅里散发出扑鼻的牛肉香味。或许你还可以看到一对对情意绵绵的青年男女,出入在竹林里,出入在小河旁,他们在久远了的故事中,动情地讲述着久远了的爱恋。
昭阳区着力打造的葡萄井彝族文化旅游景区,具有西南片区独特的、神秘的、不可复制的彝族文化旅游资源,拥有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以葡萄井为中心,祭祖圣地、大山包、龙卢故居、龙氏家祠、等景区、景点分布均衡,深厚的彝族历史文化底蕴及周边独特的自然风光、人文历史、便捷的交通等为葡萄井旅游文化走出云南,奠定了雄实的基础。
在规划涉及的理念上,在充分考虑了协调统一原则、凸显特色原则及经济性原则的基础上,结合现代人多元的文化旅游需求,整个旅游景区按片区划分为新农村建设示范区、民俗展示区、旅游服务接待区、生态农业观光区。同时,还规划设计了相应的道路、停车、供排水、通讯、水体等设施。四个片区在重点打造两大核心区的同时,重点考虑到了游客餐饮、住宿、健康娱乐、感受原生态民居、民俗的需要。如旅游服务接待区,围绕雄鹰广场,以禄氏故城为摹本,采用中国古典园林营造模式,大量使用彝族文化符号,在游客吃住玩的空间再现明代徐霞客所描绘的“宫室之丽,拟于王者”的彝族建筑的恢宏气势。在生态观光区,结合布局一定数量的原生态彝族民居、铁锅寨遗址、高空溜索、滑草、树篱迷宫、毕摩文化园等内容,种植具有昭阳特色的樱桃、苹果、核桃等特色水果,为游客营造一个休闲观光、体验生产劳动、享受采摘乐、回归自然的绿色空间,同时,感受彝族文化的神秘及彝人的勇敢无畏。
建成后的昭通彝族“六祖分支”祭祖圣地文化旅游景区,将成为中国彝族文化荟萃的展示区,川滇大通道上文化旅游的新景区,昭通城市建设最具民族特色的标志性建筑。
作家简介:刘平勇,昭通人,在《中国作家》、《北京文学》、《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等刊物发表作品若干。出版《天堂邂逅》等文集7部。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昭通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昭阳区作家协会主席、昭阳区委党史研究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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