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民间彝医手里攥着上百个祖传秘方,得到开发利用的却很少;彝药来源十分广泛,但粗放种植严重影响了彝药声誉;口传心授式的教学方式也使彝药人才日渐稀少。
记者在云南少数民族地区采访时发现,我国第三大民族药彝族药业,正面临着越来越严重的生存危机。
“大家都知道‘云南白药’‘灵丹草颗粒’,但没有多少人知道它们都来自彝药。”著名彝药学专家王敏告诉记者,彝族医药发源于南诏大理医药学,通过吸收本地医学、印度医学和波斯医学的精华,逐渐拥有了自己系统的医学理论基础和丰富的临床应用实践。近年来开发出的彝药产品一经投放市场,几乎都获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
“然而,比起博大精深的彝族医药,得到开发的品种实在太少了。”王敏告诉记者,仅在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就有大量彝药秘方、验方散落民间,而这些已被实践证明有特殊功效的彝药却无法得到外界广泛认同。
据王敏介绍,彝族群众主要聚居在云南楚雄等地的热带河谷地区,特殊的地理气候条件使彝药在治疗热毒、风湿等方面有着独到之处。目前,楚雄境内共有药材资源243科1381种,其中青阳参、小红参、臭灵丹等彝药已得到广泛应用。然而,粗放种植、加工炮制不规范、农药残留污染等问题严重影响了彝药原材料的质量,这与现代医药工业生产要求还有很大差距。
科技人才的缺乏也使彝药面临着生存危机。目前,楚雄彝族自治州仅有一家医院设有民族医药科,只有1个人从事民族医药门诊,真正的彝医已属凤毛麟角,既懂彝族医药又熟悉现代药学和制剂工艺的人才更是奇缺。云南著名彝医张之道曾多次深入彝家山寨考察,发现民间彝医正在日渐稀少。
“彝药已有约3000年的发展史,现存最早的彝药专著《双柏彝医书》,成书年代比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要早。我们一定要保护这份珍贵的遗产,并将它发扬光大。”王敏建议,应用现代科技成果和科技手段,加快对彝药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建立彝族药用植物规范化种植基地和相关的标准化体系,以加强彝药质量的可控性;创办彝族医药院校,培养一批彝医、彝药人才,同时出台优惠政策鼓励科研机构和企业从事彝药研究、开发和生产。B18
新闻背景:彝药——我国第三大少数民族药业
彝族医药有着完整的医药理论体系和有效的临床实践,被认为是我国第三大少数民族药业,产业化开发程度仅次于藏药和苗药。
彝族医药与其他民族医药一样,是人们在与自然条件相适应的过程中长期积累的成果。彝族群众大多生活在金沙江南北两侧的热带河谷地区,受当地特有的居住环境、地理气候条件和生产、生活实践影响,在病因病机方面强调热证、毒证、箭证、蛊证等,在诊断方面同中药一样也有望、闻、问、切四诊,在治疗方面既擅长用药也擅长外治,特别是在排毒、通脉,治疗骨折、风湿、蛇伤、感冒等方面有独到之处。
早在明清时期,彝族药业就已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医药学理论,并在清朝雍正年间推出了“拨云锭”等知名品牌。驰名中外的“云南白药”就源于清代云南著名彝医曲焕章的祖传秘方,并在上个世纪初被认定为彝药。改革开放后,彝药的研究开发有了很大进步,有关学者先后收集整理发掘出彝医学手抄本古籍28部,其中最早的为明代嘉靖年间的《双柏彝医书》,比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早12年,并编纂了《彝药志》《彝族医药史》《楚雄彝州本草》等书籍。
目前,正在云南等少数民族地区使用的彝药近千种。其中,云南彝药已获得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国药批准品种20个,“复方仙鹤草肠炎胶囊”“灵丹草颗粒”等12个新产品获得准字号生产许可证并已批量生产投放市场。国内一批知名制药企业如“盘龙云海”“老拨云堂”“万裕药业”“万鹤鸣药业”等先后在楚雄落户,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