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导视)
吉地子贵:春天里有阳光,树林里有花香,小鸟,小鸟,你自由地飞翔。
解说:种地、砍柴、喂猪、做饭,12岁的家长,离开学校的学生。
记者:如果说现在让你回来读书,你读不读?
吉地子贵:弟弟没有人带,现在不读。
解说:没有电灯、没有家具,10平方米的土坯房,76岁的奶奶。
记者:你这是从哪背过来的?
小女孩:从后面的山上背下来的。
记者:那背多长时间啊?
小女孩:三个小时。
解说:或者是孤儿,或者是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他们是大凉山里一万多名失依儿童。
李树堂:五岁以下这部分(失依儿童),你交给谁也没有办法,没有专门的保育员,连学前教育这个教师还不能够满足。
解说:生活、成长,爱心需要怎样汇聚?关爱需要怎样渗透?《新闻1+1》今日关注“失依儿童,凉山需要温暖!”
主持人(董倩):晚上好,欢迎您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今天晚上我们的节目将关注一群特殊的孩子。在我身后的大屏幕上,您看到的这些孩子都来自大凉山区。他们有的是父母都不在人世的孤儿,有的是父亲去世之后母亲改嫁,他们就没有任何的依靠。这两类孩子,我们把他们统称为“失依儿童”。本台走基层栏目组的记者最近就到大凉山区采访了他们,给我们带回了他们的真实生活。
(播放短片)
孩子们(歌声):你迷茫中带着一个少女的美丽纯真,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爱。
解说:孩子们唱的彝族歌曲名字叫做“流泪的索玛花”,索玛花就是杜鹃花。在四川省大凉山深处的昭觉县四开乡中心小学,红丝带栋梁班的41个孩子全部都是失依儿童。老师告诉记者,教给他们这首歌曲,就是希望这些孩子能像遍布大凉山的索马花那样顽强生长。但在最近,一个孩子却突然离开了。大年初五的下午,班主任毛老师接到电话,一个叫郑杨兵的孩子突发心脏病,感染肺结核猝死。记者随同毛老师赶往他位于大山深处的家。
毛龙老师(郑杨兵的班主任):看着他长大,从一年级再到六年级,现在突然就没了,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谁的心里真的说不出。
解说:八年前,瘫痪的母亲生下妹妹十一天后去世,后来父亲染上毒瘾,2008年因感染艾滋病致死。只剩下奶奶照顾着兄妹二人,如今已经8岁的妹妹还没有上学。
吉木莫约果(郑杨兵的奶奶):现在很担心小妹妹,如果我死了,希望更多的人能帮助她,让她能够上学。
解说:父母双亡,无人照顾的郑杨兵兄妹,这样的孤儿在红丝带栋梁班一共有22人,而剩下的其实他们有妈妈,但却没人照料,相反他们还要照顾家人。16岁的马拉作,75岁的奶奶最近病了。她请老师来帮助自己把奶奶送到医院去看病。
马拉作(“栋梁班”学生):她每到感冒生病的时候都不肯去治疗,这样子有时候我很生气。
解说:不肯去县里治疗的奶奶,在乡卫生院治疗了一晚,第二天不见好转的她在大家的劝说下,用急救车送到了昭觉县人民医院。尽管有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可以报销住院费的80%,但对于这个年收入只有几百元的家庭来说,这同样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留在医院照料奶奶的拉作,还要牵挂留在家里的弟弟马日且。
记者:那姐姐和奶奶不在家,你一个人害不害怕啊?
马日且(拉作的弟弟):不害怕。
记者:不害怕?
马日且:嗯。
解说:生活的现实,让9岁的马日且已经像一个小男子汉。在他3岁时,父亲去世,后来母亲也改嫁了,按照当地的风俗,改嫁后是不能再管以前的子女的,就这样马日且和姐姐、奶奶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面对记者,他从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相框,用袖子抹去了尘垢。
马日且:这是我妈妈。
记者:妈妈对你好吗?
马日且:有些时候我犯错误的时候,她总是骂我。
记者:骂你还是对你好?
马日且:骂应该是好的,因为以后不要让我做坏事。
解说:深冬,马日且的衣装在描述着这对姐弟的不易。姐姐马拉作是红丝带“栋梁班”的副班长,她说自己的心愿是当一名警察,而且是卧底。
马拉作:这里吸毒犯实在是太多了,我想这样下去我的家乡很不好,所以我想当一名警察。
解说:孤儿或者是因为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从而成为事实上无人照料的孩子。对于这个班级而言,他们的家庭、处境或许不同,但一个共同的原因,都与这里是毒品和艾滋病较为泛滥的地区相关,而这个“栋梁”班也只是一个缩影。连日来,一组这里孩子的面孔不断冲入人们的眼帘,凉山需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