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对越还击作战正式打响。2月22日,我军乘胜挺进,直取柑塘。越军慌了手脚,一边下令死守,一面急调316A师紧急增援,代乃阻击战爆发。在这次战斗中,13军39师116团2营机枪连彝族排长阿尔子日率领全排,配属六连攻占和固守东南侧无名高地。
战斗中,阿尔子日既当指挥员,又当战斗员,和兄弟连队密切协同,忍饥抗渴,英勇奋战,他连续打红了5支冲锋枪和1挺重机枪的枪管,投弹100多枚,坚守阵地一天一夜,打退敌人18次冲锋,一人歼敌50余名,威震敌胆。
代乃阻击战示意图
阿尔子日家在四川大凉山,1975年入伍,在13军39师116团2营服役,后提为机枪连排长。阿尔子日训练刻苦,为了练出山地作战的铁脚板,他腿绑沙袋,每天练爬山。近战歼敌离不开手榴弹,他就顶着烈日练投弹。为适应战时的复杂情况,他除了熟练掌握手中武器,还钻研其他步兵武器。不到两年,阿尔子日就成了部队越野、投弹、越障的能手。
当他听说部队将开赴前线打击越军的时候,十分兴奋,连夜申请参战。他几次对上级说:“平时训练为打仗,我训练、比赛没有落后,这回打仗,我非去不可!”上级批准他的申请后,他第二天就背起背包,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战斗英雄阿尔子日
根据作战需要,阿尔子日的机枪排配属到了六连,和连队一道抢占代乃东南的无名高地,卡断增援敌军必经的咽喉要道。经过1个小时激战,六连一举拿下了越军占据的无名高地。很快,敌人借着夜幕掩护,以1个加强排的兵力向高地反扑。初经战阵的阿尔子日,命令七班、九班不要过早暴露目标,等敌人近了再密集开火。果然,敌人在我步枪、冲锋枪的猛烈还击下,丟下几具尸体,龟缩了回去。
相隔不到半小时,敌人再次发起反扑。越军的火炮一齐向我阵地轰击,炮弹不断在周围爆炸。阿尔子日冷静观察,发现左前方约60米处的一颗树后面,喷出两束火光。紧接着,几发炮弹在连指挥所旁爆炸。阿尔子日抓起3枚手榴弹,看准机会跃出堑壕,勇猛准确地投了过去。越军的2门迫击炮顿时成了“哑巴”。
由于柑塘之敌连续呼救,越军的316A师急于夺路,不惜血本,发动疯狂反扑。连遭惨败的越军使用大口径火炮,向无名高地狂轰,不到600平方米的高地,落下了近300发炮弹。越军随后出动两个加强连,从正面和左右两侧猛扑上来。
越军“王牌部队”316A师
此时,六连的伤亡越来越大。赶来同六连并肩战斗的二连,来不及构筑掩体,伤亡也很大。看到身旁的战友不断倒下,阿尔子日高呼:“为牺牲的战友报仇!”他把武器弹药收集起来,摆在面前,严阵以待。
敌人蜂涌上来,高地左侧突出部被突破,情况十分危急。阿尔子日命令2挺重机枪向敌人射击,自己端着冲锋枪猛烈扫射。枪管打红了,就另换一支打,先后打红了5支冲锋枪的枪管。来不及压子弹,他接过九班副的重机枪继续打,直至打红。弹雨中,冲锋的敌人纷纷倒地,后面的敌人抱头鼠窜。阿尔子日和战友们激战到中午,接连打退了敌人10次冲锋。
短暂停歇后,敌人集结一个营的兵力摸了上来,前沿阵地面临严峻考验。阿尔子日沉着镇定,把敌人放近了打。这时,敌人一发炮弹落在七班的机枪阵地上,枪管被炸烂,2名战士壮烈牺牲。接着,九班的重机枪也因枪管打红、子弹卡壳,停止了射击。敌人见阵地上火力减弱,冲了上来。阿尔子日见哪边敌人冲得快,就往哪边打。在炮火的支援下,敌人扔下一堆尸体,再次狼狈溃退。
敌人再次换花招,低姿匍匐向我军阵地步步逼近。在前沿指挥战斗的二连副连长决定发挥近战歼敌的特长,用手榴弹狠揍敌人。他命令阿尔子日和三班长用手榴弹打乱敌人的进攻队形。已经20多小时滴水未饮、点食未进的阿尔子日和三班长,屹立阵地,居高临下,左右开弓。敌人成群的地方,就投两枚手榴弹;距离近的,拉弦稍停一下再投,远的挥开大臂猛甩,一口气投出100多枚。
敌人被炸得血肉横飞,满坡乱滚。敌人发现阿尔子日威胁很大,就用迫击炮对准他打。一发炮弹落在他左边3米处,他敏捷地向右滚翻卧倒。几秒钟后,右边又落下一发,他机灵地又来个向左滚翻。这时,他听到第三发炮弹迎头落下,赶紧往后一蹲,顺势钻进掩体。“轰”的一声,炮弹在掩体上爆炸,一块弹片穿过右边帽沿,擦破了一块头皮。
阿尔子日给贵州大学师生讲战斗故事
阿尔子日清醒过来,一摸伤处有点血,刚转身,发现一个敌人正用火能筒向掩蔽部瞄准。阿尔子日端起冲锋枪就是一梭子,几乎同时,敌人也向他扣动了扳机,一发火箭弹迎而飞来。他急忙低头,炮弹擦掉了他的帽子,在身后10多米处爆炸。此时,阵地上人员越来越少,阿尔子日鼓励大家要坚持到底,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当敌人重新组织进攻时,他叫大家沉往气,放近点再打。等敌人离前沿只有30多米左右时,他大吼一声“打”,“呼”的一下跃出掩体,将手中的18颗手榴弹,两枚两枚地投入敌群。战友们枪弹齐发,敌人一个加强排的兵力几乎全部报销。经过艰苦的作战,阿尔子日和战友们坚守住了阵地,出色完成了任务。阿尔子日荣立一等功,被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