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吉克曲布从北京飞回来了。就在今天,老鹰终于飞到了我所生存着的越西县城。在县委大门口,老鹰用夸张的越西口音与我打趣。从神情看来,老鹰是飞累了。谁叫他一直选择飞翔,或在陡峭的岩壁上去歇息呢。
或许一杯清茶可以解除旅途的劳累吧。在人和茶楼,渐渐淡化的茶香中,老鹰的言辞开始马不停蹄。谁能找回失落的口弦,从而打开民族记忆的窗口。我觉得,老鹰算是最佳人选。以其对民族文化的热爱和了解;以其在文艺创作上众所周知的成就和口碑;更以其拥有的一对不知疲倦的翅膀。除了口弦,我们还谈到诗歌,音乐,以及人情世故的沧桑变化。老鹰告诉我,云贵的彝族在对民族文化的体认上绝不亚于凉山,我们应该团结他们。我答非所问,其实,音乐远比诗歌更能表情达意,从那些你日夜牵挂的口弦中,我曾无数次地被彝族妇女们语言无法言说的心事所感动。
将一行四人安顿在县委宾馆。县长在百忙之中安排了晚餐。出于礼节,老鹰喝起了白酒。县长对山鹰的成就盛赞不已。他不住称赞,山鹰的歌曲在彝区广为流传,这证明山鹰的根就扎得很深。山鹰改编的那首《大小凉山》更是可以进入经典的行列!
默听着老鹰述说山鹰成长的艰难,那些给予他们无私帮助的同胞似乎还历历在目。而那些曾经误解山鹰、失诺于山鹰的人们已被飞翔的山鹰摔在遥远的过去。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听说过的,有一位彝族同胞要拿出十万元奖赏彝族歌曲中的经典的事。
或许是与县长谈话投机的原因,几杯酒下肚,据说已有两个多星期不沾酒的老鹰渐入谈话的佳境。显然,对于文化层面这些高深的言论,饭桌上不是所有的同志都觉得兴致盎然,有几个选择了悄然地离开。虽然主宾双方都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是暗示老鹰礼貌告辞。
在县委宾馆的茶楼里,我们继续谈音乐、诗歌,以及那些人的一生中必不可少的恩怨荣辱。夜未深,兴未尽,但想想老鹰明天还要继续飞向甘洛,我只好提示自己礼貌告辞~
从县委宾馆那草木茂盛的小径中走过,我忘记了仰望夜空,不知道是否有繁星闪烁。但我确信,鹰的天空理应阳光明媚。既然选择了飞翔,就只好义无反顾!亲爱的老鹰兄弟,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