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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辉：突然想对远方打一声招呼（外二首）

作者沙辉 2020-05-19

原出处：彝族人网

突然想对远方打一声招呼

没有目标，没有对象，突然想对着远方，

真诚地说一声：辛苦了！祝快乐！

也许是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也许

是在一个特别的节日里，

我对着远方，心血来潮地真诚祝福：

远方，辛苦了！祝快乐！

那时候，我的身边也许有许多人，也许

一个人也没有；

那时候，我也许是对着远方的某个陌生人说的，

也许是对着空空的远方说的。

这之前或之后，我也许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

真诚祝福，也许

我周围一直空空如也，空如那远方与天空。

可是，空旷的远方，面对你

我是多么的孤独啊——又是如此的欢喜！

冬天里的几样事物

水泥地里一丛嫩嫩的草，蓝天上一轮

暖暖的太阳，

还有对远方的念想，你们构成了我

整个冬天的传说与爱恋。

到我的孤寂里来，到我的黑夜里来，到我的

灵魂的小窝里来。把你作为

我的孩子，让我们把彼此作为自己的孩子。

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柔弱。

哦，这永久的鲜嫩与希望，这人生最不可少的

温暖，这永世的至爱……

我一生追求的人生的绚烂，这燃烧着的绚烂，

没想到，我的最终，却在这里——这爱的绚烂。

身在此山中，抑或跳进大海

山在地上，人在山上，海在远方

起雾的时候，雾在瓦板屋周围，人模糊在离屋不远的地方

荞麦、农具、牲畜连同人物

都是在高高的天上，又在云遮雾绕中，像是

被虚构出来的

晴朗的天空，白白的云飘在天上

一排排歪歪扭扭的栅栏，在山上

连同行人、牲口，都在山之上天之下

……越出栅栏，越向——天空白白的浮云，所以

如今我们落到了外面的世界，在这片大海沉浮，如此真实

小溪在山上蛇一样滑行，朝向大海

像挂在大山肩膀上的

背孩子的背带

它母亲在远方召唤，它母亲就是远方

是目前未能抵达还看不见的大海

当年是这样，现在回头看

还是这样

（2016-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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