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灵魂可以飞翔 ――解读阿卓务林的组诗《左顾右盼》
作者 祈鸿升 等 2007-09-14
原出处:阿卓务林博客

      假如灵魂可以飞翔,你会做什么?诗人阿卓务林通过组诗《左顾右盼》,带我们去了他的隐喻世界:借助于灵魂离开躯体这一假定前提,从六个时空混杂的方向,沿着作者地理与民族文化的内在脉络,自觉进行了精神历险式的神游。这使我想起了但丁的《神曲》,上天堂,进地狱,都会传来重金属的回响。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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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上》:空间转换中多重意味的渗透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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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向上是一种理想的追求过程,这话不无道理,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重境界,甚而可以说是线索构架的一种方式。诗人根本上已经排除了自我认识世界的狭隘性,他在向上的空间实际变换中,精神与历史、万物相呼应,以君临一切的姿态,开始了高贵而博大的歌唱。 “聚集的海水满而寥廓/层层巨浪吞没了帆墙  吞没了尖叫/进或者退  你举棋不定。”具象的现实,充满绝决、恐怖的色彩,这也是向上的理由;从这个海平面飞起,诗人的灵魂像蒲公英的花朵,一点点地向空中飘浮而去。稻田、岔路口――草野――群山――天空,空间并置的层次十分清晰,诗人上下而求索的过程也十分明了。自然诗歌并不拘于理性的认识力,它的开拓步伐更为灵活自由,从 “再向上  废弃的城堡风化严重/唐朝的丝巾碎成了尘灰  散在路边”句中,我们看到向上的足迹还踏上了历史或曰时间的路线,天空是最高的境界,在世俗之上,却被一个 “虚”字还原为抽象的物事,显示了空明的禅理。除了作者,诗中向上的事物也有许多, “揭竿起义” “淹没了众神的霸气”的草兄草弟,即将起飞, “自由无法控制”的雄鹰,无论他们造型如何,都是理想主义的实践者,体现的社会内含也极其深广。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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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向下》:向下的过程充满对现实生活的眷恋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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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与《向上》有着贯承的血脉。诗人在天空的严重失落,使他有着重回现实的迫切心情,天空的一切在瞬间也因为诗人的心态尘俗化了。 “星星是一盏紧跟一盏的灯/它们由一亿个家庭组成了村庄”,诗人甚至从星云中飘渺的“村庄中”看到了父亲与母亲的 “踪影”,思想上的驱动非常直观地突显外来。诗人要回归土地,回归亲人,他们才是真正有着自由大气的天空。“再向下/掉队的炊烟迎面走来  你无路可逃/再向下  你落到了大地  落到了人间”,诗人用在“掉队的炊烟”面前 “无路可逃”的状态,写出自己以乡村土地万劫不复的眷恋情结,读来十分感人。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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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向左》:对人类 “左倾”行为的一次讨伐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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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又不能不正视现实。灾难、战争、以及环保、贫富悬殊带来的种种社会问题,令善良的诗人痛彻心肺。《向左》是一首含盐的诗歌。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这首诗是社会的灾患图,全景式的扫描,印象派风格的铺陈,带来艺术的巨大冲击力。道德沦丧,环保恶化,疾患流行,战争频发,一切的一切,都是世界末日的形象预言。诗中的 “老牛”形象,是世界的缩微,它眼中的 “夕阳与死神”离我们人类并不遥远。 “铁肩担道义”,诗人之心,昭若日月。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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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向右》:理想主义者的一次梦游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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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不是一个空间方位,它是希望和阳光。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向右  松子的翅膀硬了  回到出生地”,这句带着诗人的美好祈愿。希望从基础的种子萌芽了,当然这只是一次非常纯粹的思维之旅, “通体透明”的婴儿代表了这种想象极致的美好。诗人据此说:“雪山掀开面纱  那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就要从垭口翻了上来  你无言以对/再向右  你迎来了太阳  迎来了神”,可惜,诗人只是说了,只能是说了。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这是诗人从黑色岩层里长出的花朵,是对理想社会与生存环境的重新穿越,是灵魂深处的一次自我拯救。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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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向后》:对家族与民族血络的溯源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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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作者过于彷徨于现实的无奈了,他开始从自己的血液里寻求火种。由家族到民族,这是一个点到面的寻求过程。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这首诗里写出了家族的血泪史,也写出了一个民族生存困境中表现出的丰富精神内涵。“一个民族强忍心伤/离开了祖地  他们举着火把  越过沙漠/跑过草原  游过江河  一直向南迁移/最后露宿群山  与雪为伍  对他们的耐力/你惊叹不已。”这是献给民族的颂词,也是诗人汲之不尽的力量之源。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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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向前》:基于现实的奋斗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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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首诗里多少也带有理想主义者的浪漫色彩,但是我们依然欣喜地看到诗人像另一个战败了的安泰,重新把双脚放回了大地,这种基于现实的努力对于我们来说,尤其难能可贵。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识途老马长嘶一声  颈鬣猎猎有风”,物象的活力张显了诗人勃发的雄心,从诗人渐至阔大的胸襟、视野所及、及其指点江山的神态,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我们会绕过现代物质文明的肮脏外表,重新 “回到了原地  回到了梦里”,构建起我们人类自身的童话家园。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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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回头》:从整体结构上,是回应灵魂飞扬的初始设置;从内容上,是对自己生命深层次的重新打量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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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组诗要展开情节,必须有个神性构架的开头:一个人的灵魂离开了自身,成为高于天空的鹰。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事实上诗人这么写了。所以,回应开头,将生命写回鲜活的本位似乎也不是什么闲来之笔,况且诗人在其中有着更深意义的展开。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回头  村口早已开放  屋后的山头/英雄结攒动  罗锅帽飘扬  父亲母亲/叔叔阿姨  兄弟姐妹  叫法各不相同/但情谊相当  有人哭出了声”,这是符合灵魂离身或曰假定死亡事件的场景。诗人不羁笔于这份感动,他亮出刀刃的光芒, “你无法抑制悲伤。再回头/木床已经腐烂  青春的相片已经发黄”,"到乡翻似烂柯人",沧海桑田的况味霎时弥漫读者心扉,一种了悟人生的境界啊!青春不再,爱情不再,一切都是昨日堂前燕。但诗人是 “回头”,倒映式播放人生的方式,使诗人重新走回曾经的家和曾经腐烂的床,他的感慨是什么?诗人不说,因为他已经无法说尽那个汹涌澎湃的大海里究竟有多少水滴和星辰!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2007年5月)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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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点评选集: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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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这一组的瓷实,形式与内容的有机融合。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张振立
 
思维方式和诗的结构都很独特!
――黑平和
 
这是我至今读到的阿卓带有实验气息,溶天、地、生、死、历史、未来于一炉焚烧而成的大诗作。整组一气呵成、气息流畅,灵性而富哲思。祝贺写出这样的好诗!
――李黑
 
诗人的感觉出类拔萃。从标题开始就引人入胜。
――衣米一
 
夯的很实在的诗歌,结尾部分精彩,每一首都有经典的地方。
――海湄
 
组诗高屋建瓴,旨意深远,通过现实感受生命的神碟与外界矛盾纠缠的过程。突破与逃脱,周而复始,一切皆归于圆说。作家格非说过“这不动声色的叙述中隐藏着一种深沉的悲凉和无可奈何的宿命感,却又凭借着巧妙的时空交错形成了巨大的悬疑”。无始无终。“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是,务林会宽恕我的“曲解”。
――左岸
 
组诗《左顾右盼》架势阔大,《向上》、《向下》、《向左》、《向左》、《向后》、《向前》和《回头》,七部分有机统一,紧密联系。作品以“你”的精神历险为主线,展现了因个体生命在对所谓的“飞翔”的渴望、对所谓的“自由”的争取而遭遇的强烈的冲突,最终“体味了焦头烂额的甜”,并获得了对“天伦有乐  你无暇幻想”的体认,以及表达了诗人对朴实、平和的生活环境的向往或者选择。组诗展现了诗人创作大诗的雄心和实力。佳作。支持探索的积极和果敢!
――符力
 
对于“上、下、左、右、前、后”的思考与碰撞,构成了生命反省的内涵与意蕴,是颇费了一番深思熟虑所建构的,诗质浑厚、大气。
――蔡宁
 
再读,理解文本向能,德国浪漫主义诗人艾兴多夫有这么两句诗“整个世界将开始歌唱,只待你猜中那句符咒。”这个符咒就是进入诗歌的钥匙,只要你搞对了每一个齿,就拥有了歌唱。但这个齿需要长期的修炼才能够获得。这个齿,也许就是我们所说的灵感。灵感既不是一种才能,也不是一种天赋,而是诗人坚韧不拔的精神和精湛的技巧,为他们所努力要表达的东西做出的一种和解。

――左岸 oc9彝族人网(彝人网)- 彝族文化网络博物馆

发布: beley工作室 编辑: 尼扎尼薇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