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由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马边彝族诗人阿洛夫基创作的彝文散文诗集《情满家园》获第八届四川省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优秀奖。
《情满家园》是一部纯彝文散文诗集,内容跨越作者人生经历16年,全书共150章20余万字,是中国彝族历史上迄今为止最长的一部彝文散文诗集。《情满家园》以生活为根基,以人生为命题,以自我心灵为参照,关注时代变迁、历史诉求和民众命运,借鉴拉美作家的魔幻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从春到冬为时间顺序,以作者和阿巴拉哈在故乡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贯穿始终。诗集内容涉及彝族宗教祭祀、图腾崇拜、道德习俗、丧葬礼制、婚俗礼仪等文化现象,大量吸取彝族“尔比”、神话、故事、谚语等传统文化营养,让山水、沟壑、文化活起来。作者运用散文诗的省略、跨越、留白和流动等手法,弘扬公正、诚实、谦逊、博爱等优良品格,作品更具时代性、民族性和地域性。
1 彝族如诗 用“血液里的密码”创作
“布谷鸟叫第一声,石头从梦中醒来,嫩草耸着耳,眼睛睁大了。”正如诗中描述这般,《情满家园》是一部充满了生命张力的散文诗集,诗中所描述的世间万物,乃至一颗石头都具有生命,字里行间展示了彝族文化中的原始崇拜。“彝族文化于我是水乳交融,是‘血液里的密码’,我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情面对。”已先后出版《黑土背上的阳光》《没有名字的村庄》《月亮上的童话》等作品的阿洛夫基表示,好作品需要一种文化的重量,在更低处寻找人文精神和人性的光芒。彝族是一个诗的民族,是一个在苦难中净化和提升自我的民族,诗歌抚慰、滋养、照耀了彝族。
彝族文化一直是阿洛夫基的灵感之源,而使用纯彝语创作的《情满家园》则更加注重语言的韵味,在保持民族文化的气质与血脉基础上,饱含刻骨铭心的历史追忆。事实上,彝族作家、诗人群体已经显现,一定程度上与沉郁、内敛、粗犷的民族性格有关,与含蓄、热情、凄楚、动人的彝族传统诗歌有关,与感情奔放、言辞精巧、形式典雅、韵律和谐的纯美歌谣有关。
2 文化如花 在“大浪淘沙”中写成诗句
“哦,这座孤独的城市,有谁听见一个彝族汉子内心的忧伤在翻滚。”在《情满家园》中,生命如诗一样抑扬顿挫,既有广袤无垠的生机勃勃,也会有一抹忧伤与惆怅。曾有读者表示彝族文化以“忧伤”和“悲壮”为基调。“新中国成立前,由于历史、地理等诸多原因,彝族长期生活在经济社会相对落后的地方,内心渴望自由、富足的生活,时间一长,原始文化的基因自然形成了以‘忧伤’和‘悲壮’的基调。”阿洛夫基对此回应,“正如有人所说,火车通向哪里,牧歌就在哪里消失。历史的进步总是要付出代价,民族文化正在接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历史性考验,接受着不可抗拒的文化混血、文化整合和文化异化的洗礼。世界上所有文化都是相互渗透,相互依存的。文化就像春天里各种各样的花,没有不好,只有不同。也只有不同,才能大同。”
“生活是源,传统是根,民族是魂,创新是本。”这是阿洛夫基一直秉承的创作理念,他认为思想的高下、胸襟的宽窄决定诗歌的温度。他希望自己在神奇的土地上,清醒地观察,客观地记录,冷静地思考,深刻地写作,实处就法,虚处藏神,把哲学、神学、美学结合在一起,不断追问自己,否定自己,把自己写成一首诗的模样。
历史与现实的更迭始终影响着阿洛夫基的创作格局,让他的诗文既能在细微之处洞察人心,也能在宏大篇章中感受到民族交融,呈现出更丰富的感情色彩,更广阔的思想维度。“一个诗人,写诗难,不写诗更难。而今我不再是‘提笔四顾天地窄,长啸一声山月高’的豪迈青年,已进入‘几点梅花归笛孔,一湾流水入琴心’的中年心境。”阿洛夫基感慨道,“一切艺术的终极评委只有两个,一个是大众,一个是时间。大浪淘沙,我相信,诗句是大地的、人性的,由此也是先锋的。”
原载|乐山日报;作者:唐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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